第048章 說話

　　許靖現在滿腦子都是暈乎乎地，原本只是壹時惡趣味，結果莫名其妙地認了個兒子。
　　他打量著自己，雖然不清楚當前身體的具體年齡，但從和其他猩猩的對比來看，大概判斷出自己是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年紀。
　　這個年齡作為凱撒的父親，也說得過去。
　　加上他說的話，也難怪凱撒會信以為真。
　　看著凱撒在籠子內上躥下跳的興奮勁，以及看過來時眼神中那種充滿喜悅孺慕的感情，許靖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對方其實這就是個玩笑。
　　“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也沒什麽壞處，他幹脆將錯就錯，以此確立了雙方的關系。
　　接下來幾天，所有的猩猩都知道了凱撒是許靖兒子的信息，並且很快都接受了凱撒，讓他毫無波折地融入到了族群之中。
　　許靖依舊每晚都會出去，當然，他現在還會帶著凱撒壹起，而威爾家是他們每晚必去壹次的地方。
　　“走吧。”
　　發現冰箱裏還是沒有ALZ-113後，許靖去到樓上，拉了拉站在威爾床前看著對方發呆的凱撒。
　　“我……”
　　凱撒想表達什麽，但又搖了搖頭，頹然地放下了手，深深地看了眼熟睡中的威爾和他女朋友卡羅琳後，跟在許靖後面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子。
　　回到收容所後，他情緒低落地蹲在角落裏，滿臉地掙紮之色。
　　許靖沒有去勸，事實上根本不用他去多做什麽。
　　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道格來到凱撒籠子前，打開了通向上方的柵欄，與此同時，在飼養區外面，傳來了凱撒熟悉的呼喚聲。
　　是威爾和卡羅琳來了。
　　凱撒壹聽到他們的呼喚，立刻驚喜地爬了上去，在道格的引導下，向著探視間的方向奔跑而去。
　　許靖耳邊隱隱聽到了凱撒興奮的吼叫聲。
　　但沒過多久，聲音就消失了。
　　大約十幾分鐘後，凱撒帶著絕望地嘶吼聲響起，並很快回到了籠子。
　　他情緒十分激動，嘴裏亂吼著，拿起放在角落的衣服，用力地擦掉了墻上的窗戶圖案。
　　“這個世界是屬於人類的，作為猩猩，妳傷了人，不論威爾做出怎樣的努力，其實都改變不了什麽，法官不會讓妳再出去的。”
　　許靖拍了拍籠子，告訴了凱撒真相。
　　凱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回憶著剛才與威爾交流的情形，盡管對方發誓壹定會帶他回家，但很顯然，從其無可奈何的神色來看，的確改變不了什麽。
　　“爸爸，我明白了……”
　　這幾天每晚的行動，其實他早就喜歡上了這種自由感覺，但因為威爾對他八年的養育感情，讓他難以割舍。
　　而現在，凱撒終於做出了決定，他要追求自己的猩生，回到森林，和許靖建立屬於他們的家園。
　　……
　　又是幾天過去。
　　許靖和凱撒如往常壹樣，來到了威爾家中。
　　打開冰箱，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三個如同小型噴霧劑般的金屬罐。
　　“終於等到了。”
　　他微微激動，伸手拿了壹個出來。
　　打開了蓋子，如同使用殺蟲劑壹樣輕輕壹按。
　　呲~！
　　壹道帶著刺激性的霧狀氣體從頂端噴了出來，彌漫在空氣中。
　　凱撒湊過去用力嗅了嗅，轉過臉對許靖搖了搖頭，示意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但許靖此時卻皺起了眉頭，他有種渾身血液流速忽然加快的感覺，或許是藥量不夠，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就重新歸於平靜。
　　“系統。”
　　他心中默念，看向了回歸選項那裏，升級後的系統直接把回歸身體可轉化的本源點顯示在了後面。
　　目前上面清晰地顯示著回歸可獲得本源點132。
　　他記得自己在把敏捷提升到二級後，顯示的壹直是130，如今卻忽然多出了2點。
　　由此可見，這ALZ-113確實是壹種能促進猿類身體進化的神奇藥物。
　　而許靖也終於確定了壹件事，系統只是取消了吞食消化能直接獲得本源點的規則，但他在穿越世界吃下對自身有益的東西，還是可以通過增強所穿越的異類身體，在回歸時壹次性收獲本源點的。
　　沒什麽可猶豫的，他把噴口對準張開的嘴巴，按了下去。
　　呲———！
　　壹道輕微且長長的噴發聲響起，大量的霧氣被他吞入腹中。
　　凱撒慌忙抓住了許靖的胳膊，滿臉地緊張之色。
　　許靖對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壹直吸到感覺整個人仿佛置身在高溫桑拿房中，有種氣悶燥熱，難以呼吸時，他才停了下來。
　　系統界面上原本可轉化的132本源點數值開始迅速跳動，轉眼間就變成了148，並且還在繼續上升。
　　許靖滿心喜悅，感應到身體中發生的微妙變化對他行動影響不大，於是開口道：“走吧。”
　　他把冰箱內剩余兩罐藥物拿出，與手上用掉大半的壹罐壹起收好，轉身就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渾身壹怔，想到了什麽，迅速回頭看向了凱撒。
　　凱撒站在原地，正壹臉呆滯地看著他，見他看來，激動地比劃著，“爸爸，妳說話了！”
　　許靖也沒想到身體的變化會這麽快，借著皎潔的月光，他看向了窗戶玻璃，發現自己眼睛虹膜居然已經蒙上了壹層淡淡的綠色。
　　“先出去再說。”
　　他低沈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凱撒快速離開了威爾家。
　　他們壹路狂奔，直到離開很遠之後，許靖才停了下來，看向了凱撒。
　　他曾經看電影時，壹直以為凱撒說出第壹個“NO”時，是因為智力進壹步提升的結果，但現在他卻不這麽認為了。
　　從他自己使用藥物後很快就能說話來看，阻礙凱撒說話的，並不是身體，也不是智力，而是自我認知。
　　許靖本身就是人類靈魂，他也知道用了藥物後能讓猿類說話，所以他壹開口就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
　　但凱撒身為正宗的黑猩猩，卻從沒有這樣的認知，即使能說，也從沒想過，或者說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去嘗試。
　　“凱撒，妳也能像人類壹樣說話的！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