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婊子無情

　　在路上，秦長風才從慧虛口中知道他這幾年的情況。
　　實際上，自當初偷偷離開後，他就輾轉來到了大都，並通過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開了之前那座青樓，那中年美婦是他老婆，也是妓院的老鴇。
　　聽到這裏，秦長風就不得不佩服這胖子心真大，讓老婆當妓院老鴇，也不知道頭上綠了沒有。
　　他之所以選擇開青樓，就是因為待在這種地方最容易躲開少林弟子的追查，畢竟正常情況下，和尚是萬萬進不了青樓的。
　　當然，除此之外，肯定也順便滿足了他蓬勃的欲望。
　　可以看出來，當初在少林地位卑微的胖和尚這幾年過得很滋潤，住的地方都是三進的院落，走進大堂，還有壹個約莫二十出頭嬌滴滴的小娘子帶著丫鬟守在門口。
　　面對秦長風詭異的目光，慧虛訕笑道：“這是正房，剛剛的是二房。”
　　秦長風只剩無言……
　　慧虛將秦長風引到收拾妥當的客房後問道：“師叔祖，要不要準備齋宴？”
　　秦長風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妳讓其他人都離開，我有事跟妳說。”
　　“有什麽事，師叔祖請說！”慧虛讓丫鬟小廝都遠遠退開後，才關上房門恭敬說道。
　　秦長風沈吟道：“妳那個萬花樓平日裏接待的都是壹些什麽人，有沒有達官貴人？”
　　慧虛聰明的沒有問秦長風為什麽問這些，思索了片刻直接回道：“回師叔祖，萬花樓在大都的青樓行中，只能排在中等，甚至中等偏下，接待的也大多是平民百姓或者壹些小官小吏，大人物是不可能來的。”
　　“也就是說妳樓裏的姑娘也大多沒什麽名聲了？”
　　“是。”
　　秦長風聞言挑了挑眉頭，淡淡道：“明天把妳那裏長得最好看的姑娘送兩三個過來，另外在外面的院子裏立三根來兩丈長的銅管，銅管要打磨光滑，每個地方都要像銅鏡壹樣光可照人，明白嗎？”
　　慧虛聞言呆若木雞，過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這……弟子鬥膽問壹句，師叔祖究竟要做什麽，如果是……是是需要修煉歡喜神功的話，弟子可以去買幾個處子來，樓裏的姑娘都太……”
　　“滾！”秦長風滿頭黑線，這都什麽跟什麽，貧僧堂堂少林聖僧，會破色戒？就算破也肯定不會讓妳個憨貨知道。
　　“妳只管去準備就是，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原因。”秦長風懶得和這思想骯臟的胖子多解釋，揮手把他趕出去後，開始閉目回憶，莞式三十六式究竟有哪些什麽花樣來著……
　　十天後，當三個只穿著薄紗的美人在立起的銅管上上下翻飛，酥胸**，用眼神和腿做著各種嫵媚姿勢的時候，慧虛早已經弓著腰口幹舌燥起來，若不是秦長風在，他只怕立刻就抓著三人就地正法了。
　　“妳也就這點出息了”，秦長風譏諷道：“這才開始呢，接下來還有真刀真槍的天女散發，鯉躍龍門、十八重地獄、毒龍鉆等共三十六式，這三個人能學會三分之壹，就能讓妳那破樓名揚大都了。”
　　慧虛吞了吞口水狐疑道：“我打小和妳壹起長大，妳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難道都是這兩年學會的？”
　　秦長風壹副驚訝的樣子看向他道：“貧僧什麽時候教過這些？這都是妳王老板教的與我何關？這次就算了，下次妳若再敢汙蔑貧僧清名，決不輕饒！”
　　慧虛：“……”。
　　其實這些秦長風也只是道聽途說，很多都只是根據名字來反推動作的，不過即便如此，也足以讓沒見識過這麽多花樣的古代人嘆為觀止了。
　　又過了兩個月，那三個女人終於練得有模有樣了，秦長風便開始在那個名叫綺紅，學得最好，也最會勾引人的女人飯菜裏下藥，藥自然是從王難姑那裏拿來的九九合歡散。
　　同時，他也終於告訴了慧虛訓練這三個女人的目的，但卻隱瞞了毒藥的事。
　　又過了壹個月，除了被下藥的那個女人外，其余兩個訓練有成的妓女回到萬花樓，憑借脫衣舞和鋼管舞結合的舞蹈，就輕易間壹夜成名，萬花樓也因此名聲大噪。
　　其中來得最多的客人就是汝陽王府的人，因為秦長風讓慧虛收買了幾個汝陽王府的小廝，讓他們免費嘗試過壹次後，回王府極力宣揚那欲仙欲死，妙不可言的滋味。
　　在慧虛的刻意引導下，萬花樓的名氣很快就在汝陽王府內傳開，在秦長風又等了大半個月後，目標人物鹿杖客終於在某個王府侍衛的帶領下，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來到了萬花樓。
　　慧虛自然是按照秦長風的要求，直接將他給領進了綺紅房中。
　　如果說實話，這女人的長相真的算不上絕色，只能評個中上，也就是80分左右，但身材卻好得驚人，豐乳肥臀讓人看壹眼後就忍不住流連忘返，更何況經過幾個月的訓練，對於服侍男人的花樣更是已經爐火純青。
　　鹿杖客這個原著中連小王妃都敢玩的色中餓鬼，嘗過壹次那仿佛帝王天堂般的享受後，哪裏還有不食髓知味的道理？
　　其實，這東西也會上癮，當壹個人吃過山珍海味後，還能再吃進粗茶淡飯的概率幾乎不存在，尤其是對於只講肉體，不講感情的人。
　　在綺紅身上嘗了兩次滋味後，鹿杖客就陷入了這種情況，他發現自己對其他女人和普通的交流方式竟然提不起興趣了，日思夜想的只有萬花樓天上人間般的溫柔鄉。
　　這壹日，綺紅將秦長風生搬硬套，加上慧虛補充後的三十六式全部在鹿杖客身上使了壹遍後，終於氣喘籲籲的累到在他身上，眼雙迷離的嬌哼道：“大爺好厲害啊，萬花樓開業至今還沒聽說過其他男人能挺過全部的三十六式呢，爺肯定是唯壹壹個。”
　　鹿杖客在她肥臀上重重拍了壹笑，嘿笑道：“別看老夫年齡大了，可是老當益壯，那些文人公子哥十個也比不上老夫壹個。”
　　他說話時耳朵都在微微抖動，並且余光也瞟向門窗的方向，其實不止是這是，任何時候他都是這樣，在青樓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他的註意力就從來沒有放松過。
　　與此同時，在萬花樓的地窖中，秦長風和慧虛隔著壹塘篝火相對而坐。
　　慧虛嘿嘿笑道：“小師叔祖，我看再來兩三次，那老小子就會對綺紅有求必應，到時候就可以直接讓綺紅壹刀結果了他了。”
　　秦長風停下手中的刻刀，看向他驚訝道：“妳竟然相信壹個妓女？”
　　慧虛皺眉道：“自從我把她從奴隸市場買回來都三年了，沒有感情也有恩情，為什麽不能相信？”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啊”，秦長風心裏暗嘆了壹聲，隨之說道：“有壹句話妳沒聽說過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慧虛默然，但眼神卻告訴秦長風，他對這句話仍然不以為然。
　　“這兩天把妳大老婆送到城外安全的地方去吧，她是壹個好女人”，秦長風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壹句，然後意味深長的壹笑。
　　慧虛聞言驚疑了許久，最後行禮後告辭離開，出了青樓後匆匆往家裏的方向趕去。
　　但在他走上臺階時，秦長風卻又突然說道：“如果妳不相信，可以過半個月後和綺紅談談，讓她幫忙殺死鹿杖客，如果她成了，要求任她提。”
　　慧虛聽了輕輕點頭，但沒有再問秦長風為什麽，就像他發現秦長風晚上經常悄悄潛入汝陽王府卻並沒有告訴他壹樣，很多事，他不應該知道。
　　又過了大半個月，鹿杖客這壹日又來萬花樓找綺紅，這時鹿杖客和綺紅交合的第幾次秦長風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止九次了，因為有時候這老小子會做壹夜三次，甚至四五次郎。
　　這壹晚萬花樓的客人不多，因為很多姑娘都身體抱恙不接客。
　　當二樓綺紅房間裏的窗臺上，火燭照耀的影子中變幻出壹個奇怪的手勢後，早已等候在庭院大樹下多時的慧虛立刻壹拍手掌，驚笑道：“成了！”
　　“成了麽？”
　　秦長風帶著他大步上樓，隨之砰的壹聲推開房門，然而走進去後才發現，裏面並不是壹個妓女殺死了壹個老東西的畫面，而是壹個恩客抱著壹個頭牌，壹副情意濃濃的樣子。
　　“我說過婊子無情，妳現在信了吧？”秦長風扭頭看向身旁的慧虛說道，而後者正憤怒的看著那位綺紅姑娘。
　　綺紅姑娘則朝他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然後嬌笑道：“老板，實在對不住了，這位爺答應會把我介紹給汝陽王府的小王爺，哪怕是給他做個玩物，也比跟著您強不是？”
　　慧虛的臉色瞬間慘白，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失敗，原以為自己在短短壹年時間就建立起這座青樓已經多麽了不起了，到現在才發現竟然連壹個妓女都玩不過。
　　“和尚，我這兩年沒找到妳，本以為妳已經躲起來不敢現身了，哪想到妳還敢自己送上門來，竟然想出指使女人在床上殺我這樣下作的法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三天前她就跟我坦明了壹切，我為了等妳現身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呢。”這時，鹿杖客也滿面譏諷之意，哈哈大笑的著朝秦長風說道。
　　“這叫做作天作孽尤可避，自作孽不可活！這次可沒有張三豐來就妳了，今日妳插翅難逃！”
　　身後傳來說話聲的同時，又有兩個人走了出來，壹個自然是鶴筆翁，另壹個卻是布巾蒙著臉的頭陀，將門口給堵死。
　　這樣壹來，秦長風現在的處境倒真像是被甕中捉鱉了。
　　見此，秦長風微微壹嘆，對鹿杖客說道：“老色鬼，妳這最近沈浸在溫柔鄉中，已經多久沒和人動手了？”
　　鹿杖客哼道：“不勞妳操心，老夫練功壹甲子，就算壹年不動手，武功也不會退步。”
　　“哦，是嗎？”秦長風淡淡說道：“那麽貧僧接下來會以壹指點妳眉心殺死妳，妳可要當心了！”
　　話音壹落，秦長風就激活相位突進，整個人瞬間前沖，同時擡起壹指，按照剛才說的直接點向鹿杖客眉心。
　　後者壹把推開懷裏的女人，同時死死的盯著秦長風，他跟秦長風交手過七八次，對於相位突進的能力早就摸得壹清二楚，知道既可以停在他身前，也能停在身後，所以全神貫註的警戒著，看到秦長風的前沖身影在他身前停下後，就毫不猶豫的擡起雙掌向前拍了出去，壹掌擋在眉心，壹掌拍向秦長風胸口。
　　見秦長風仍然不知死活的用手指點向自己眉心，他心中不禁冷笑：妳最多也就把我的手掌點穿，我卻能震傷妳的內腑！
　　然而下壹刻他就直接壹口血水噴了出來，同時驀然發現內力與秦長風的金剛不壞內力碰撞後，受到莫名震蕩，隨後在經脈裏運行時竟立刻傳出刀割壹般的劇痛，這讓他的內力運轉變得極為滯澀，仿若功力全是。
　　這使得他的後續攻擊由於沒有內力加持，所以變得輕飄飄的，拍在秦長風的金剛不壞體上，就跟開玩笑壹樣。
　　隨之只聽到“嗤”的壹聲輕響，秦長風強勢架開鹿杖客的雙手，以手指射出第二枚飛箭，更在他眉心破開壹個血洞，沒有內體護體的他，根本無法抵擋飛箭的傷害。
　　“師兄！”
　　鶴筆翁在門口失聲大叫，剛才的變故發生得太突然，這時眼見自己的師兄遇難，登時驚怒交加的向著秦長風背後撲去。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他才沖出兩步的時候，聽到背後利劍出鞘之聲壹響，便只覺背後壹涼，隨之低頭就看見壹截劍尖從頭胸前透了出來。
　　“苦頭陀，妳……”他艱難的轉過頭，望著原本請來當幫手的頭陀，滿目都是難以置信，然而後者手腕壹抖，就無情的將他最後壹絲力氣也斬掉。
　　這時，秦長風上前扶住鶴筆翁的屍體，朝苦頭陀說道：“範右使，陽教主已經死了，乃是被成昆害死，他師妹就是陽教主的夫人，所以與陽教主可謂有奪妻之恨……至於能不能抓到成昆，那就看妳自己的本事了。”
　　說完，就把被連番驚變嚇得石化的慧虛拍醒，讓他背上鹿杖客的屍體跟自己壹起離開。
　　苦頭陀臉色非常難看，這些年他壹直在找陽頂天，而今聽到的卻是死訊，而且還無法證實真偽……他也沒有阻擋秦長風離開，他們曾交過手，難分勝負，所以才在秦長風揭穿他的身份後，答應幫他暗算玄冥二老。
　　秦長風和慧虛走後不，壹道尖銳的慘叫聲立刻在房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