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留宿

　　第二日醒來，余歡感到腰間比平日多了壹份重量——是高宴的手，伸展放在毯子外面，以壹種相擁的姿態，搭在她身上。
　　高宴側躺著，臉朝她，另壹只手曲枕在臉下，安寧地閉著眉眼——
　　昨晚片段在余歡腦中閃過：喧囂的人群，酒精和暈眩，相貼的嘴唇，灼熱的愛撫，交織的氣息……
　　昨晚她的意識是清醒，卻又是沖動的。
　　她記得，她和高宴在沙發做了壹次，完後在浴室裏又做了壹起。
　　彌漫的熱霧和水汽裏，高宴把她抵在墻上親吻，手摸到下面按揉，就那麽進入了她的身體。
　　淋浴落到他和她身上，水澆得到處都是。’
　　他又熱又硬地性器深埋在她體內，深重而有力進出——等壹場性事結束，她整個人癱軟著，連站立都沒有力氣。
　　高宴幫她沖洗，抱她到床上。
　　她裹著被子，看他像平日壹樣用最小的動靜窸窣地穿衣，忍不住出聲道：好晚了，要不然明天再走吧。
　　約炮以來，兩人都不曾在對方家裏留宿過。
　　壹開始，約的地方都是酒店，不存在留宿的問題——
　　後來，他們常約的某酒店被曝出某房間裝有隱藏的攝像頭，余歡有些擔憂，高宴便提出既然兩人都那麽熟稔了，不如約在彼此家裏。
　　第壹次，是在高宴家。
　　做完後余歡很累，但還是拖著疲憊的身子重新穿好衣服同他道別。
　　高宴有些意外，余歡解釋說她第二天壹早有工作——
　　雖然是事實，但因為兩人的關系，她並沒有解釋得很具體。
　　高宴看著她：大晚上的讓妳走，我覺得自己像個混蛋，下次約在妳家吧。
　　那以後，基本都是他來找她。
　　約在自己家裏的好處是省了化妝、卸妝，也省了開車來回——余歡自然樂意。
　　高宴前兩次來的時候，都是工作日。
　　他做完後只短暫待了壹會兒就告辭，余歡第二天還要上班，為了保存精力，也沒有留他——
　　後來再想開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其實不介意枕邊多壹個人的。她甚至享受他的懷抱——
　　但對於親親抱抱這些親密舉動有需求的，好像只有女性，男性很多時候似乎只需要性本身就夠了——
　　余歡拿不準高宴的想法，也沒有再提。
　　但今天不壹樣。
　　反正接吻都接了，她何妨再出格壹些呢。
　　明天再走吧。
　　余歡側過身朝向高宴，勾著他的手道。
　　“看來這酒後勁挺大啊。”她聽到他這麽說了壹句。
　　然後他脫掉剛穿好的衣服，鉆進被子，貼著她躺了下來——
　　他什麽時候把她圈進了懷裏的？
　　又或者，她什麽時候縮進他懷裏的？
　　借著不太明晰的光線，余歡看到他裸露的肩頭還留著她昨天的牙印。
　　家裏還有創可貼，但壹張恐怕遮不住，貼壹排又太醜。
　　余歡小心地摸上去，比劃著。
　　微弱的光線中，高宴緩緩睜眼：“在看什麽？”
　　“沒。”余歡驟然對上他的眼，壹下子縮回了手。
　　他們面對面，連彼此呼吸都能聽見。
　　她轉過身，掩飾性地去看手機。
　　高宴也摸出枕頭下的手機：“才九點，妳今天有工作？”
　　“沒有。”余歡，半晌又問，“妳呢？”
　　“有。不過——”高宴道，忽然轉過身，伸出手再次抱住了她，“不太急。”
　　他將手機重新放到壹邊，嘴唇貼著她的後頸親吻，手橫過她的腹部摸向她的胸——
　　只是壹瞬，他胯間的沈睡的巨物便隨之挺起，直直戳著她的後腰。
　　他細細碎碎的吻帶著溫熱的呼吸不住落在她的脖子，炙熱的大掌隔著絲制的布料，壹圈壹圈摩挲著她豐滿的乳房。
　　很快，余歡也被挑起了興致。
　　她從他懷裏轉身，手貼上他的胸膛，去撫摸他結實的胸肌。
　　那上面還有她指甲留下的痕跡，但她卻沒辦法再像昨天那樣不管不顧地去吻他。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察覺到了，低頭，貼上她的唇瓣，壹邊輕啄，壹邊拉起她的手握住他灼熱的性器。
　　………
　　又壹場酣暢的性事。
　　緩過來後兩人倒在枕頭上，伸直的四肢依然似有若無地貼著，滿是潮熱的汗水，卻沒有人主動拿開。
　　“早餐想吃什麽？”余歡感到自己肚子已經在抗議了，拿出手機準備點外賣。
　　“我可以有沈逸林的待遇嗎？”高宴側過頭來。
　　“？”
　　“我想吃妳做的。”
　　“……”這，這好像有點犯規啊。
　　余歡側開頭。
　　她沒有答，只坐起身開始套衣服。
　　窸窸窣窣的響動中，高宴看她用宿醉後不太協調的身體套了幾次才將睡褲套好。
　　算了，還是不難為她了吧。
　　高宴抓過手機，點開自己的外賣界面。
　　冷不丁的，走到臥室門口的余歡轉身問他：“煎蛋妳吃熟的還是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