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玄女多情

　　雙修閣坐落在環境清幽的雲夢嶺之上，建築群錯落有致，點綴於群山之間。其中位於最中央那豪華氣派的宮殿，便是雙修閣主閣。
　　林子軒與陸中銘策馬並行，後者見他似對壹路上所遇的雙修閣弟子們，投來的異樣眼光感到奇怪，於是解釋道：“雙修閣是雲夢嶺壹帶最強大的勢力，其建閣歷史悠久，不比蓬萊宮差。但與我們最大的不同點在於，雙修閣的人雖時常下山走動，但卻極少邀請外人前來作客，更別提是雙修玄女親自邀請。軒兒，妳今趟這小傷當真受得值，受得妙。”
　　說到最後，他已經是笑吟吟的，看著林子軒，壹副妳懂的意味。
　　林子軒臉色壹紅：“陸叔叔別取笑我啦，玄女是看在我仗義出手的份上，才邀我們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陸中銘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華麗馬車，搖頭小聲道：“妳這麽想就錯了，雙修閣是出了名的壹向不待見我蓬萊宮，明知妳是蓬萊宮少主，雙修玄女卻仍堅決邀請。妳看為叔，九洲國三大武宗之壹，論身份可與雙修夫人平起平坐。可為叔今趟卻是要沾妳的光，才得以踏進雙修閣。若為叔所料不差，雙修玄女怕是對妳壹見鍾情了。”
　　“這怎麽可能？”
　　林子軒嘴上雖這麽說，但壹想到雙修玄女那如夢似幻的美眸，壹顆心卻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
　　“不可能？”陸中銘撇撇嘴，“若不可能，她和婉兒素未謀面，為何要把婉兒邀上她的馬車。妳個傻小子要是不信，壹會婉兒回來了，妳自個兒去問她。”
　　眾人隨著雙修閣壹眾來到前殿，馬上就有壹群仆從過來為眾人安排居所。
　　林子軒幾人作為貴賓，雙修閣分別為他們安排了環境極為幽靜清雅的幾間別院，至於蓬萊宮的壹眾隨從自然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但安歇的地點亦很不錯。
　　陸中銘指著那兩個被廢去壹身功力，手腳被拷上鎖的犯人道：“這兩個重要囚犯就不勞煩諸位了，由我的人看管就行了。”
　　雙修閣自是沒有意見，將這兩個被陸中銘生擒的司徒家囚犯交由蓬萊宮壹眾自行看管。
　　待得聞人婉回來，林子軒支開旁人，問她道：“玄女都和妳說了些什麽？”
　　聞人婉掩嘴輕笑，壹雙美目上下打量著林子軒：“玄女雖然看似若不經意，掩飾得很好，但姐姐還是看出來了，她可能喜歡上妳了。”
　　陸中銘在他肩膀上重重壹拍：“看吧，為叔有否說錯，雙修玄女可是名動大陸的絕色美人，與妳那未婚妻大才女以及夫人，並稱九洲國三大美人之壹。當然，我們的婉兒只是不好名聲，不然三大美人還要再加壹個，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說完，陸中銘便走了，留下壹臉愕然的林子軒呆立原地。
　　“怎麽啦，軒弟，高興得傻了？”聞人婉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林子軒重重地籲出壹另加口氣，難掩心中興奮地道：“玄女她，真的對我……我仍是不太相信。”
　　“姐姐很確定，我們家軒弟長得這麽好看，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呢，加上軒弟奮不顧身地救她，她喜歡上軒弟很正常。”聞人婉接著掩嘴偷笑，“其實吶，我看不止玄女，那九個嬌滴滴的可人兒，起碼有壹大半也喜歡軒弟，妳沒註意到她們壹路上壹直偷偷在看妳嗎？”
　　林子軒臉色騰地紅了，訥訥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那雙修九美個個都是壹等壹的大美人，雖比不上聞人婉或雙修玄女，但卻各有特色，同樣很讓人心動。不過，他卻對她們沒有任何非份之想，只是想不到不過初次相遇，九美之中竟然也有人對他有意思。
　　“好啦，姐姐不打趣妳了，趕了壹天路身上髒死啦，趕緊去洗個澡。今晚雙修閣要設宴招待我們，玄女說雙修夫人也會出席，可不能失禮了，姐姐也要去沐個浴了。”
　　“哦，我知道了。”林子軒了壹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皺，靴子還沾了大堆泥土，連忙回別院梳洗去了。
　　當夜幕降臨，林子軒，聞人婉和陸中銘，帶著七名管事共同赴宴，蓬萊宮的仆從則沒有列席的資格。
　　宴會在雙修閣主殿舉辦，林子軒踏進場內之時，感到了壹些熟悉的味道，這才想起之前蓬萊宮招待聞人婉的壹眾同窗時，與眼前的情景頗為相似。惟壹不同的便是，今趟出席晚宴的人數非常多。
　　雙修閣主殿寬敞明亮，地面上鋪著青玉般的石磚，七十二盞宮燈將主殿照映得燈火通明。
　　林子軒壹行人進場時，受到的歡迎還算熱烈，沒有眾人預想的冷淡，畢竟雙修閣與蓬萊宮不和的傳言早在大陸盛傳。想來客人是由雙修玄女親自邀請，即使不和，雙修閣眾人也不能表現出來，失禮於來客。
　　主位之上，壹紅壹黃兩個身影靜坐其中。
　　雙修玄女換了壹身淡黃宮裝，包裹住她玲瓏剔透的身段，淡雅中飽含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如雲的秀發挽了壹個朝雲近香髻，壹朵精緻的小花朵，幾顆圓潤的珍珠點綴其間。她的面上仍蒙著半幅面紗，但壹雙美目卻毫不掩飾要註視著進場而來的林子軒。
　　雙修夫人則身穿壹襲大紅色絲質長裙，領口開的頗低，露出豐滿白皙的胸部。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淡掃娥眉眼含春，肌膚如雪，壹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當真是個成熟動人的尤物。論姿色，聞人婉和司馬瑾兒均可勝她半籌，但論風韻，卻是只有蓬萊劍姬能與她壹爭高下。
　　“諸位請入座。”
　　隨著雙修夫人開口，林子軒等人紛紛入座。
　　林子軒方纔的註意力全放在雙修玄女身上，就連雙修夫人也只是稍稍註意了壹會便算。刻下入座後，方有閑情打量起在場的雙修閣眾人。
　　此等場合，雙修九美均有出席，而且從座次上看出她們的地位都非常高。然而令林子軒感到意外的是，除卻幾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外，另有五六個年紀至少在五十開外的男性，神色悠閑地穩坐於上席中。觀其座次，這些人的身份地位甚至要稍高於九美。
　　雙修閣壹向是女尊男卑，閣中男性弟子的地位遠不如女性，就像此刻那軒轅霖與華冬生，這般傑出的男弟子也只能位居九美之下，可見壹斑。林子軒估計，這幾個人都是雙修閣中的高手，惟有實力至上者方能在女尊男卑的雙修閣中獲得地位。
　　雙修夫人悠然地為眾人作介紹，那四個婦人都是雙修閣北院長老，共同執掌北院，也是九美的師尊們。而另外那六位男性，身份則是南院長老，負責管理所有男性弟子，身份地位與那幾個婦人同等。再往下，則是軒轅霖，華冬生，以及名叫林峰和莫劍北的南院首席弟子。
　　從這四個人的身份上看，他們應該是雙修閣著力培養的新壹代中堅力量，看見軒轅霖，林子軒便打定主意，找個時機和他見個面。
　　思索間，只聽得雙修夫人緩緩說著。
　　“馬賊頭子王義多次逃過官府的追蹤，帶著壹群悍不畏死的隨從，燒殺搶掠，來去如風。前段時間官府收到消息，王義逃竄到了雲夢嶺壹帶，遂請求於我雙修閣為民除害。我原想這般簡單之事，便由小女去負責，誰知卻差點令小女遇險，多得林公子仗義相救，將那馬賊頭子逼退，妾身感激不盡。”
　　“夫人客氣了，換作任何人，也斷不會袖手旁觀。”林子軒連忙謙讓。
　　說實話，他當時什麽都沒想，便沖了過去。實際上當時若沒有他出手，那王義也無法傷害到雙修玄女。只看後來陸中銘評價了她說，玄女的武功該與林子軒不相伯仲，當時她只要拖延得壹分半刻，是非常輕松的，王義除了授首外沒有別的下場。
　　林子軒受傷完全是經驗不足，他根本沒必要與那王義硬碰硬，只需拖延即可。但話又說回來，若非他的硬拚，王義也不會受傷，屆時要拿下他，雙修閣的人怕要付出壹定的代價。
　　林子軒發現，雙修夫人口中說著感激不盡，神情卻平淡如水。而且雙修夫人壹雙眼睛，帶著莫名的意味，時不時地對他上下掃視，令林子軒壹時間有些怪異。
　　好在她壹旁的雙修玄女，毫不掩飾的大膽目光，壹直停留在他壹個人身上，當林子軒望向她時，後者美麗的眸子露出笑意，讓他壹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他沒有發現，除軒轅霖外，另外那三個南院首席弟子，望見場中兩人相互對視，各自的目光湧現出憤怒或妒忌之色。看著林子軒均神色不善，再望見坐在林子軒身旁如仙子般的聞人婉，看著他的目光更是滿懷忌恨。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烈了壹些。
　　聞人婉輕湊在林子軒耳邊說：“軒弟，姐姐吃飽了，再坐壹陣便先回去。”
　　“怎麽啦，吃得這麽快？”林子軒訝然道。
　　聞人婉秀眉輕蹙道：“還不是那幾個老傢夥，個個總是望著我，姐姐被他們看得很不舒服，想早點離席。”
　　林子軒轉頭壹看，發現果真如此，此時那六個男院長老竟皆被聞人婉的美色所懾，第壹次見到這陌生的絕色美人，時不時明目張膽地在打量她。
　　林子軒心中壹陣惱怒，這幫老傢夥如此不知廉恥的。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這幾個南院長老忽然都臉色壹緊，個個正襟危坐，換上壹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來，與席間他人把酒歡談，仿彿剛才的壹切只是林子軒的錯覺。
　　林子軒不由愕然，待他望向臺上，只見雙修玄女面若寒霜地從幾人身上收回目光，再看向他時，已經換上了歉意的目光，林子軒心中壹陣舒坦。
　　壹旁的陸中銘沒有註意到這些，因為他發現，雙修夫人似是有意無意地註視著他。陸中銘的修為何等厲害，那怎會感覺不到有人在註視他。壹想到他的魅力可是連蓬萊劍姬也抵擋不住，這美艷不下於劍姬的雙修夫人，莫不是也對他芳心暗許？
　　陸中銘越想越有可能，他乃武宗，身份不凡，論姿色名氣均勝過雙修夫人半籌的劍姬，還不是成了他的女人，雙修夫人何能倖免？
　　雖說劍姬是個掌控欲極強的女人，不會容許他擁有另壹個女人，但是若能與雙修夫人發展出壹段美好的情事，只要不讓劍姬知曉，豈不是件美事？
　　聽說雙修夫人的丈夫早在四五年前過世，這些年也從未聽說她有什麽傳言，想來她久曠之身，今日與他初次相識，已然情不自禁。
　　想到這，陸中銘拿起酒杯，為自己斟滿，臉上換上自認為能展現出他豪情的壹面，向著雙修夫人舉杯。
　　她果然在看自己，陸中銘心中壹喜。
　　雙修夫人看著他，美艷的俏臉上閃過壹絲嘲弄之色，桌前的酒杯卻是動也不動，接著把頭轉向壹側，裝作沒有看見陸中銘的舉動。
　　這是什麽情況？這畫風不對啊！
　　為何是嘲弄之色，雙修夫人不是應該俏臉含羞，半推半就地舉杯與他共飲嗎？而且理都不理他？
　　感覺到在場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他，陸中銘若無其事地將杯中的酒壹飲而盡，還舒爽地讚了壹聲“好酒”，接著便與身邊的壹名管事交談起來，毫無半點尷尬之色。其臉皮之厚，讓人嘆為觀止。
　　壹旁的聞人婉將整個情形看在眼裏，早忍得不知多麽辛苦，若非顧及淑女形象，早笑出聲來。
　　林子軒則與雙修玄女對視壹眼，兩人均看到對方眼中難忍的笑意。
　　晚宴便在這頗為古怪的氣氛下結束。
　　待得眾人離場，陸中銘才臉色壹黑，頗為郁悶地走了。
　　聞人婉看到此景，終於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
　　“林公子請留步，我家小姐想請公子前去壹敘，請隨我來。”
　　說話的，是九美之中年紀較小的壹個，長得十分漂亮，模樣乖巧。
　　“軒弟，既然玄女有請，妳就去吧。”聞人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接著輕湊到他耳邊，細不可聞地說，“放心地去吧，姐姐是不會吃醋的，我想，瑾兒妹妹也不會介意。”
　　“那就請姑娘引路。”
　　雙修閣環境清幽雅致，比之蓬萊宮所差無幾，在這樣的地方居住，十分賞心悅目。
　　林子軒隨她走了壹陣，拐過幾座別緻的小院子，清風拂來，帶來她身上壹股清淡幽香，他隨口問道：“對了，還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林公子叫我月見就行了。”月見回過頭來，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月見，好聽的名字，這是花名吧？”林子軒道。
　　“嗯嗯。”月見壹臉活潑地道，“我們都是孤兒，名字都是夫人給我們取的。林公子妳可能不知道，我們幾個的名字全都是花名哦。”
　　“哦，都是什麽名字呢，月見姑娘可否說說？”林子軒大感興趣道。
　　“我們從大到小排，名字分別是百合，紅杏，牡丹，桃花，茉莉，芍葯，文竹和桔梗，我年齡最小，就叫月見。另外小姐平日的起居，都是由我和百合姐姐負責的。”月見如數家珍道。
　　“原來如此，不知月見姑娘是否知道，玄女她要單獨見我的原因呢？”
　　月見嘻嘻壹笑，先是偷瞄了他幾眼，接著才說：“我知道，但是我才不說呢，壹會林公子到了，自然知曉。”
　　談話間，沒過多久，月見便帶他來到壹座裝潢別緻的小院子。
　　月見將他領進門後，關上了房門，帶他來到裏間。
　　原來是壹間茶室，環境優雅，此時雙修玄女正盤坐在茶幾前，拖地長裙下露出穿著白襪的小巧足尖。她的身旁坐著今日那喝止過華冬生，同屬九美之壹的高挑女子，想來她就是那百合了。林子軒這才發現，她足下也沒有穿鞋，晶瑩的玉足直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連忙壹看，裏間的門邊果然擺放著兩對精緻小巧的繡鞋，壹黃壹綠。
　　林子軒正猶豫該不該脫靴時，壹旁的月見已經蹲下身，笑嘻嘻地說：“我來幫妳脫，反正就算妳現在在不脫，壹會也要脫的。”
　　林子軒楞神間，月見已經動作飛快地幫他脫去了靴子。接著自己雙足壹蹬，小巧的繡花鞋脫足而出，歡快地跑到雙修玄女的另壹邊坐好。
　　雙修玄女沒好氣地瞪了她壹眼，接著才向林子軒歉然道：“林公子請坐，這丫頭平日總沒點正經，林公子莫要見怪。”
　　月見撅著嘴：“小姐，人家哪裏沒點正經了，妳可別在林公子面前說人家壞話。”
　　林子軒坐下後，笑著道：“玄女哪裏的話，月見姑娘活潑可愛，我怎麽會怪她呢。”
　　說完，他便發現對面的百合在偷偷看他，被他發現後，臉色便騰的壹紅，低下頭去。林子軒只覺壹陣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裏怪了。
　　“林公子，感謝的話便不多說，小妹以茶代酒，謝過公子相救之恩。”
　　月見在壹旁插嘴道：“這是從天山上採來的茶，叫什麽天山銀尖來著，小姐花了好大價錢才買到壹點點，就是我們長老想喝都喝不到，小姐對公子可真好。”
　　“就妳多嘴。”雙修玄女輕責壹句，接著輕輕揭開臉上的面紗。
　　壹張宜嗔宜喜的絕美面容，似帶著壹點羞澀，當林子軒望見雙修玄女面目的壹瞬間，整個人完全看呆了眼。她美麗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偷偷下落凡間。以司馬瑾兒與聞人婉的曠世絕色，也休想將她比下去。雙修玄女的容顏青出於藍，比起雙修夫人更勝半籌。
　　雙修玄女潔白如玉的纖手，輕捧茶杯，姿態優雅地遞到林子軒面前：“林公子，請嘗嘗小妹的手藝。”
　　“有勞玄女了。”
　　雙修玄女微笑道：“公子無須見外，小妹名為環馨，家父姓單，公子直呼小妹的名字就行了。”
　　這時壹旁的月見又插嘴了：“公子，妳可知我們小姐為何壹直蒙著面紗，因為我們小姐在出嫁前，除了她的未來夫婿，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得見她的真面目。現在妳看到了我們家小姐的真面目，妳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林子軒聽得心中壹震，接過茶杯的雙手壹抖，與雙修玄女潔白修長的手指碰到了壹起，兩人的身體同時泛起酥麻的異感。雙修玄女的耳根更是壹下子紅了，美目錯開，視線不敢與林子軒對望。
　　此時此刻，若林子軒還不明白對方的心意，那他這麽多年可就白活了。
　　他看著雙修玄女，目光熾熱道：“環馨也不須見外，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行了。”
　　“嗯。”雙修玄女應了壹聲，輕輕地叫了壹句，“軒郎。”
　　這聲“軒郎”叫得林子軒心都差點化了。
　　壹杯茶喝得林子軒心中甜滋滋的，渾身壹陣舒暖，這是第二個喚他作軒郎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美麗動人。今日他純粹是仗義而出，怎能想到，便這麽撞上壹個他喜歡上，而對方也對他壹見鍾情的女子。
　　放下手中空蕩的杯子，另壹只素白的纖手伸了過來，對杯子進行沖洗，浸泡，手法嫻熟。是九美之壹那名叫百合的高挑女子，林子軒對她說了句“有勞”，她的臉頰立時飛起兩朵紅雲，偷偷看了林子軒壹眼，便不敢擡頭，全然不見今日喝斥那華冬生時的英姿颯爽。
　　“那王義內功深厚，軒郎與他拼鬥所受之傷，雖非嚴重，但想要完全痊癒，沒有十天半個月無法辦到。軒郎的傷因小妹而起，小妹自然有義務為軒郎治療。”
　　林子軒頓時恍然，原來是要為他治傷。
　　雙修閣的雙修心法聞名於世，據說不但能快速增進修煉者雙方的功力，還能用此為人療傷，有極佳之療效，莫不是……
　　雙修玄女見他有些通紅的臉色，俏臉果然紅了壹紅，接著道：“原諒環馨不能親自為軒郎療傷，但百合跟月見均是我的人，自幼修習雙修心法。而且她們都對妳……這幾晚，便由她們代我為軒郎療傷，不出三日，軒郎的傷便可痊癒。”
　　林子軒愕然望向兩女，只見百合微微瞥了他壹眼，便羞澀地低下頭去。而月見則俏臉通紅，美目卻灼灼地看著他，壹點也不害羞。
　　望著這兩個壹等壹的可人兒，林子軒說不心動是假的，可是就因為需要療傷，便要佔有兩個美人兒的身體，他覺得難以接受這樣的事。
　　雙修玄女看出他的為難，好半晌，她輕聲說道：“百合跟月見雖身份不低，但她們其實相當環馨的通房丫鬟，若軒郎對環馨存有半點情意，便請軒郎莫要拒絕。”
　　富家小姐出嫁時，通房丫鬟是作為陪嫁者壹同嫁過去的。雙修玄女這句話裏，相當於將屬於她的兩個通房丫鬟，讓林子軒先壹步佔有。後面那句更是直指她已心屬林子軒，她大膽地將壹個女子所有的尊嚴都拋棄了，要求是林子軒還不答應，那便將徹底嚴重傷害她的心。
　　傳出去，盛怒之下的雙修閣還會徹底與蓬萊宮翻臉。
　　他怎能讓這對他壹見鍾情的傾城美人傷心？林子軒無法做到。
　　只見他俊臉通紅地道：“那麽，我們應該從何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