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春夢

yaojiji(幺雞)

古典修真

寶玉急忙俯下身來,將臉對準了警幻仙子的玉蚌。只見玉蚌白裏透粉,真是說不出的嬌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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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回:苦湘雲鴛鴦帳未暖,薛文龍悔娶河東獅

紅樓春夢 by yaojiji(幺雞)

2024-2-2 01:48

寶玉回到了怡紅院,襲人晴雯忙拉住寶玉問這問那。寶玉仍是頹唐萎靡,只草草敷衍了,也不吃不喝,便和衣倒頭睡去。
直睡了幾個時辰,鳳姐款款的來了,襲人才將寶玉喚醒。
鳳姐進來,寶玉也不起身,只懶懶的躺在床上。
鳳姐笑道:“昨夜是不是又欺負襲人晴雯兩個小騷蹄子了?喲喲喲,可了不得,累成這樣,嘖嘖嘖……”
晴雯笑道:“二奶奶,快莫要尋我們開心。我們這卑賤的身子哪能留得住二爺的人吶。二爺昨兒不知去哪鬼混,竟是壹夜未歸的。”
“啊……”寶玉猛的坐起來,壹把將晴雯拉到懷裏,著手就拉下了晴雯的褲子,擡手便啪啪的在兩瓣粉臀上各來了壹巴掌:“小騷蹄子,又在那下蛆,看我不打爛妳的小屁股。”
晴雯吃羞,掙紮著爬起來提了褲子跑了出去。
鳳姐咯咯笑道:“妳呀,壹點正行都沒有。”
寶玉嘿嘿壹笑,又壹頭倒在鳳姐腿上,把玩著肉肉的奶子。鳳姐啪的打了寶玉手壹巴掌:“說著說著又來了。”
“別混鬧,我今兒是有正事和妳說的。”
寶玉也不放手,只嬉皮笑臉道:“姐姐有事說就是了。”
鳳姐又在寶玉臉上輕輕擰了壹把。道:“寶玉,妳的事,怕是有眉目了。”
“什麽事?”
“妳要救可卿的事唄。”
寶玉聽得可卿,蹭的壹下坐了起來:“可當真?”
“嗯,正事我何時有騙過妳的?”
鳳姐便將那日賈母和王夫人所說的話說給了寶玉。寶玉先是壹喜,只壹會又黯淡下來。
鳳姐道:“寶玉,不管寶釵也罷,黛玉也好。畢竟都是小姐,若不完婚就要圓房,姐姐我也沒得法子了。且再忍些時日吧。莫不是,妳舍不得寶釵妹妹?”
寶玉淒然壹笑,不置可否。卻又用手將那通靈寶玉掏出來把玩。
“寶玉,這事老太太發下話來了,怕妳知道了憑的整日胡思亂想耽誤了學業,是不許下人走漏風聲的,妳可只假裝不知,莫要說漏了嘴。”
寶玉滿口答應,又纏著鳳姐混鬧了壹會子,鳳姐才衣衫不整的狼狽著去了。
***  ***  ***
這日,寶玉去給賈母請安,見賈母又在抹眼淚。
寶玉施完禮忙在賈母身邊坐了,拉著賈母的手道:“老祖宗,這又是誰惹妳生氣了?”
賈母拍拍寶玉的手道:“唉,還不是為了雲兒。”
寶玉壹聽是湘雲,不由得緊張起來。忙著追問。
賈母道:“他們只想著把湘雲接過去沖沖喜,哪料到婚後這衛公子的病不但絲毫沒有起色,反而更日漸壹日的重了起來。只過門沒月余日,那衛公子竟是撇下湘雲撒手去了。唉,我苦命的孩兒啊……”說著那眼淚不由又滴落下來。
誰知寶玉聽了不悲反喜道:“老祖宗,這不更好,咱們再把湘雲妹妹接回來,仍住在園子裏,日日給老祖宗請安,陪妳說話逗趣可不好?”
賈母被逗得也呵呵笑了,摟著寶玉道:“傻孩子,哪裏有妳說的這般輕省?湘雲雖說是委屈了些,畢竟是她大伯做主,衛家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哪能說回來就回來?如今新婚喪夫,哪有夫君屍骨未寒,新媳婦就出了門子的?咱也只能嘆雲兒命苦了。”
寶玉聽了這才悶悶不樂,卻也找不到話反駁。又安慰了賈母幾句,自己也覺無趣,便央央的去了。
***  ***  ***
這壹日,薛姨媽又來找王夫人。
王夫人見薛姨媽面帶憂色,便問道:“姐姐有鬧心之事?”
薛姨媽嘆道:“還不是為了那蟠兒媳婦,又在屋裏混鬧。”
王夫人聽了也只得用言語相勸,姐妹二人又閑話,不覺又說起寶釵來。
薛姨媽嘆道:“唉,這許多年,也難為寶丫頭了,不知幫我分了多少碎碎心,如今更是乖巧,大事小情都幫我掌控,只是也忒苦了她了。”
王夫人也道:“極是。寶丫頭……唉,誰娶了去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可惜寶玉怕是沒這個命了。”
薛姨媽忙問,王夫人這才將賈母所言道給了薛姨媽。
“這府上如今大事小情多是我做主,只是那寶玉打小老太太看著長大,竟是太過溺愛了。如今這寶玉的大事,老太太是打定主意了,已經定要將黛玉許給寶玉。老爺也只壹味奉承老太太,只怕這事兒是鐵板釘釘了。”
薛姨媽安慰道:“林姑娘也是極好的,又聰慧又細致,只怕比寶丫頭還強三分。只能說寶丫頭沒有這福份罷了。”
王夫人道:“快別這麽說,我還是覺得寶丫頭好些,若真嫁過來了也好幫我料理料理府裏的事務。現在雖是有鳳姐兒照料著,畢竟鳳姐是赦老爺的兒媳。”
二人又閑話了壹陣子,不壹壹言表。
***  ***  ***
原來薛蟠是三兩個月前娶了夏府裏的小姐。這夏家小姐今年方十七歲,生得亦頗有姿色,亦頗識得幾個字。
若論心中的丘壑經緯,頗步熙鳳之後塵。只吃虧了壹件,從小時父親去世的早,又無同胞弟兄,寡母獨守此女,嬌養溺愛,不啻珍寶,凡女兒壹舉壹動,彼母皆百依百隨,因此未免嬌養太過,竟釀成個盜跖的性氣。
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在家中時常就和丫鬟們使性弄氣,輕罵重打的。
今日出了閣,自為要作當家的奶奶,比不得作女兒時靦腆溫柔,須要拿出這威風來,才鈐壓得住人。
況且見薛蟠氣質剛硬,舉止驕奢,若不趁熱竈壹氣炮制熟爛,將來必不能自豎旗幟矣;又見有香菱這等壹個才貌俱全的愛妾在室,越發添了宋太祖滅南唐之意,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之心。
因他家多桂花,他小名就喚做金桂。他在家時不許人口中帶出金桂二字來,凡有不留心誤道壹字者,他便定要苦打重罰才罷。
他因想桂花二字是禁止不住的,須另換壹名,因想桂花曾有廣嫦娥之說,便將桂花改為嫦娥花,又寓自己身分如此。
薛蟠本是個憐新棄舊的人,且是有酒膽無飯力的,如今得了這樣壹個妻子,正在新鮮興頭上,凡事未免盡讓他些。
那夏金桂見了這般形景,便也試著壹步緊似壹步。
壹月之中,二人氣概還都相平;至兩月之後,便覺薛蟠的氣概漸次低矮了下去。
壹日薛蟠酒後,不知要行何事,先與金桂商議,金桂執意不從。薛蟠忍不住便發了幾句話,賭氣自行了,這金桂便氣的哭如醉人壹般,茶湯不進,裝起病來。
請醫療治,醫生又說氣血相逆,當進寬胸順氣之劑。
薛姨娘恨的罵了薛蟠壹頓說:“如今娶了親,眼前抱兒子了,還是這樣胡鬧。人家好容易養了壹個女兒,比花朵兒還輕巧,原看的妳是個人物,才給妳作老婆。妳不說收了心安分守己,壹心壹計和和氣氣的過日子,還是這樣胡鬧,撞嗓了黃湯,折磨人家。這會子花錢吃藥白遭心。”
壹席話說的薛蟠後悔不叠,反來安慰金桂。
金桂見婆婆如此說丈夫,越發得了意,便裝出些張致來,總不理薛蟠。
薛蟠沒了主意,惟自怨而已,好容易十天半月之後,才漸漸的哄轉過金桂的心來,自此便加壹倍小心,不免氣概又矮了半截下來。
那金桂見丈夫旗纛漸倒,婆婆良善,也就漸漸的持戈試馬起來。先時不過挾制薛蟠,後來倚嬌作媚,將及薛姨媽,又將至薛寶釵。
寶釵久察其不軌之心,每隨機應變,暗以言語彈壓其誌。金桂知其不可犯,每欲尋隙,又無隙可乘,只得曲意附就。
那金桂又將香菱改名秋菱,平日裏百般刁難,萬種折磨,四處尋她的不是。
香菱又屈又累,日漸憔悴,終於釀了壹場大病。薛姨媽不忍,便將香菱喚過來給寶釵做貼身伺候。
這時日壹長,薛蟠便在屋裏挨不住,只道要去江南販些雨傘折扇之類帶回京城販賣,只想遠遠躲了去,便擇日啟程,帶了幾個老仆朝南邊去了。
那夏金桂便愈發鬧得兇,竟是要將院子翻過來壹般,只吵得薛姨媽和寶釵兩個日日不得安生。
且說薛家金桂自趕出薛蟠去了,日間拌嘴沒有對頭,秋菱又住在寶釵那邊去了,只剩得寶蟾壹人同住。
既給與薛蟠作妾,寶蟾的意氣又不比從前了,金桂看去,更是壹個對頭,自己也後悔不來。
壹日,吃了幾杯悶酒,躺在炕上,便要借那寶蟾作個醒酒湯兒,因問著寶蟾道:“大爺前日出門,到底是到那裏去?妳自然是知道的了。”
寶蟾道:“我那裏知道?他在奶奶跟前還不說,誰知道他那些事?”
金桂冷笑道:“如今還有什麽”奶奶““太太”的,都是妳們的世界了。別人是惹不得的,有人護庇著,我也不敢去虎頭上捉虱子。妳還是我的丫頭,問妳壹句話,妳就和我摔臉子,說話!妳既這麽有勢力,為什麽不把我勒死了,妳和秋菱不拘誰做了奶奶,那不清凈了麽?偏我又不死,礙著妳們的道兒!”
寶蟾聽了這話,那裏受得住,便眼睛直直的瞅著金桂道:“奶奶這些閑話只好說給別人聽去!我並沒合奶奶說什麽。奶奶不敢惹人家,何苦來拿著我們小軟兒出氣呢?正經的,奶奶又裝聽不見”沒事人壹大堆“了。”說著,便哭天哭地起來。
金桂越發性起,便爬下炕來,要打寶蟾。寶蟾也是夏家的風氣,半點兒不讓。
金桂將桌椅杯盞盡行打翻,那寶蟾只管喊冤叫屈,那裏理會他?
豈知薛姨媽在寶釵房中,聽見如此吵嚷,便叫:“香菱,妳過去瞧瞧,且勸勸他們。”
寶釵道:“使不得,媽媽別叫他去。他去了豈能勸他?那更是火上澆了油了。”
薛姨媽道:“既這麽樣,我自己過去。”
寶釵道:“依我說,媽媽也不用去,由著他們鬧去罷。這也是沒法兒的事了。”
薛姨媽道:“這那裏還了得!”說著,自己扶了丫頭,往金桂這邊來。
寶釵只得也跟著過去,又囑咐香菱道:“妳在這裏罷。”
母女同至金桂房門口,聽見裏頭正還嚷哭不止。
薛姨媽道:“妳們是怎麽著,又這麽家翻宅亂起來?這還像個人家兒嗎?矮墻淺屋的,難道都不怕親戚們聽見笑話了麽?”
金桂屋裏接聲道:“我倒怕人笑話呢!只是這裏掃帚顛倒豎,也沒主子,也沒奴才,也沒大老婆沒小老婆,都是混賬世界了。我們夏家門子裏沒見過這樣規矩,實在受不得妳們家這樣委屈了。”
寶釵道:“大嫂子,媽媽因聽見鬧得慌才過來的,就是問的急了些,沒有分清”奶奶““寶蟾”兩字,也沒有什麽。如今且先把事情說開,大家和和氣氣的過日子,也省了媽媽天天為咱們操心哪。”
薛姨媽道:“是啊,先把事情說開了,妳再問我的不是,還不遲呢。”
金桂道:“好姑娘,好姑娘!妳是個大賢大德的,妳日後必定有個好人家好女婿,決不像我這樣守活寡,舉眼無親,叫人家騎上頭來欺負的。我是個沒心眼兒的人,只求姑娘,我說話,別往死裏挑撿!我從小兒到如今,沒有爹娘教導。再者,我們屋裏老婆、漢子、大女人、小女人的事,姑娘也管不得!”
寶釵聽了這話,又是羞,又是氣,見他母親這樣光景,又是疼不過,因忍了氣說道:“大嫂子,我勸妳少說句兒罷。誰挑撿妳?又是誰欺負妳?別說是嫂子啊,就是秋菱,我也從來沒有加他壹點聲氣兒啊。”
金桂聽了這幾句話,更加拍著炕檐大哭起來說:“我那裏比得秋菱?連他腳底下的泥我還跟不上呢!他是來久了的,知道姑娘的心事,又會獻勤兒。我是新來的,又不會獻勤兒,如何拿我比他?何苦來!天下有幾個都是貴妃的命?行點好兒罷。別修的像我嫁個糊塗行子,守活寡,那就是活活兒的現了眼了!”
薛姨媽聽到這裏,萬分氣不過,便站起身來道:“不是我護著自己的女孩兒,他句句勸妳,妳卻句句慪他。妳有什麽過不去,不用尋他,勒死我倒也是希松的!”
寶釵忙勸道:“媽媽,妳老人家不用動氣。咱們既來勸他,自己生氣,倒多了壹層氣。不如且去,等嫂子歇歇兒再說。”
因吩咐寶蟾道:“妳也別鬧了。”說著,跟了薛姨媽便出來了。
回到薛姨媽房中,略坐了壹回就去了。寶釵正囑咐香菱些話,只聽薛姨媽忽然叫道:“左脅疼痛的很。”說著,便向炕上躺下。唬得寶釵香菱二人手足無措。
寶釵明知是被金桂所氣,也等不及醫生來看,先叫人去買了幾錢鉤藤來,濃濃的煎了壹碗,給他母親吃了。
又和秋菱給薛姨媽捶腿揉胸。停了壹會兒,略覺安頓些。
薛姨媽只是又悲又氣:“氣的是金桂撒潑;悲的是寶釵見涵養,倒覺可憐。”
寶釵又勸了壹回,不知不覺的睡了壹覺,肝氣也漸漸平復了。
寶釵便說道:“媽媽,妳這種閑氣不要放在心上才好。過幾天走的動了,樂得往那邊老太太姨媽處去說說話兒,散散悶也好。家裏橫豎有我和秋菱照看著,諒他也不敢怎麽著。”
薛姨媽點點頭道:“過兩日看罷了。”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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