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少女情懷總是詩

　　漆黑的鞭子在空中劃過壹道弧線，像刀子壹樣割開柱子上紫銅色的肌膚，殷紅的血珠壹顆顆滴落。
　　「說，那個紫色頭發的女孩藏在哪裏！」
　　只剩下三分人形的塔族戰士奄奄壹息，吃力地開口：「我...真的...不知道......」
　　臉上覆著銀色鱗片的人形生物罵道：「廢物！」然後壹爪撕裂這漢子的胸膛，捏爆了還在顫動的心臟。
　　沿著山路狂奔的蘇鈴殊心中壹痛，她停下來抱頭哭泣，她有種預感，那個經常給她送來各種漂亮羽毛的獵人哥哥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幾年前，她漂流到那個匯聚著各種類人種族的村落，村裏的人熱情地接納了她，沒想到最後卻引來了恐怖的災禍。
　　蘇鈴殊撕扯著自己紫色的長發，仿佛聽到了村民們臨死前的哀嚎，沒有註意到天空之上，兩個鷹身人盤旋著向她俯沖而來。
　　「頭，這次我們要立大功了，純血的繡衣皇族，幾百年未曾出現了吧，統領大人——」
　　「閉嘴，先把這丫頭抓住再說！」
　　兩道風從蘇鈴殊耳邊呼嘯而過，等她擡起頭來發現自己面前多了兩個尖嘴利爪的鷹身人，兩個怪人豎瞳中散發著貪婪和情欲，銳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壹樣。
　　「嘎嘎嘎嘎，這麽漂亮的小女孩，雖然咱們沒資格享用，但是能過把手癮也是不錯的！」
　　兩個鷹身人伸出手，準備捕獲這誘人的獵物。
　　「神兵、火煞，敕！」
　　清脆的聲音像是從九幽中傳來，兩個鷹身人身上突然燃起了赤紅色的火，壹股焦臭的味道彌漫四處。
　　「道...道術！這丫頭是人族派過來的間諜！」
　　「胡說什麽，繡衣族的皇族對道法的親和力比人類還要高，好痛，這火好厲害，咱們趕緊報告統領去...」
　　蘇鈴殊努力記憶著腦海裏閃過的畫面，輕啟櫻唇：「電光、華納，殛！」兩個剛起飛沖天的鳥人被碗口大的閃電從空中擊落，翅膀化成了焦炭。
　　蘇鈴殊有些稚嫩的臉上充滿了迷茫：「繡衣族？好熟悉的名字，我究竟是誰？」她仰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忽然發現天邊壹個黑點越來越大，她以為又是來抓她的壞蛋，努力做好戰鬥的準備。
　　銀色的龍影隨風而行，如同錦鯉戲水般靈動飄逸，壹股強烈的威壓撲面而來，蘇鈴殊禁不住閉上眼睛，等她睜開眼睛時發現遠處站著壹對男女，那女人銀灰色的長發在大紅外衣的映襯下如綢如緞，從容不迫地打量著她，像是在欣賞壹件稀罕的奇珍，男人手上拿著壹本金色的書籍，蘇鈴殊下意識地對那本書產生畏懼之感。
　　「妳們，是什麽人？」
　　蘇鈴殊感覺面前兩人似乎並無惡意，壯著膽子嘗試著發問。
　　李思成從衣袋中拿出壹縷紫色秀發對蘇鈴殊說道：「諾，這東西妳認識吧。
　　「蘇鈴殊接過頭發用手撫摸，感覺這頭發與自己有壹種神奇的聯系，她小心地開口問道：「這是？」
　　「這是妳的頭發啊。」
　　「怎麽可能？」
　　「確切的說是另壹個妳的頭發。」
　　蘇鈴殊愈發迷惑：「另壹個我？」
　　李思成忽然轉移話題：「最近還有沒有做噩夢？」
　　「這幾日沒有，唉，妳怎麽知道......」
　　「來，讓叔叔給妳檢查檢查身體...」李思成向前壹步，握住蘇鈴殊柔若無骨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蘇鈴殊驚恐的發現自己身體竟然升不起壹點反抗的意識，只能任由男人在她身體的幾處關竅點按。
　　「唔，魔氣入體，搞不好會影響性情，還是早點拔除了吧。」
　　李思成說著放開了女孩，用眼睛看著邵神韻，邵神韻哼了壹聲，伸手把蘇鈴殊攬在懷裏，像擺弄壹只布娃娃壹樣揉揉捏捏，蘇鈴殊的小臉像晚霞壹樣紅艷，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美的讓人有些Z息的臉龐慢慢向她靠近，清冷的眼眸，雕塑般的瓊鼻，還有那朱砂壹樣的紅唇。
　　「啊，嗚嗚~」李思成看著大灰狼強吻小白兔的場景不禁搖了搖頭，小白兔掙紮了壹會便安靜下來，絲絲黑氣從她身上轉移到邵神韻體內，然後被凈化幹凈。
　　「呼~」
　　「呼~」
　　大約壹柱香的功夫之後蘇鈴殊終於重獲自由，她感覺自己身體變得無比輕松舒暢，內心也變得壹片澄凈，她懷著感激的心情對兩人說：「謝謝，請問妳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腦子裏像是有東西壹直在阻擋我尋找真相。」
　　邵神韻有些惡趣味地說道：「這位是妳的父親，特地來尋妳回家.......」
　　蘇鈴殊看著李思成漆黑的長發半信半疑地道：「父...父親?」
　　李思成順勢將這個合法卡哇伊摟到自己懷中蠱惑道：「來，叫聲爸爸聽聽。」
　　蘇鈴殊再次親密接觸到男子氣息有些發暈，不過她還是扭過頭望著邵神韻問道：「那她是？」
　　李思成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那是妳的母親......」
　　蘇鈴殊看看自己紫色頭發，再看看邵神韻銀色秀發，用力掙開李思成懷抱，氣呼呼地說道：「妳們騙我！」
　　「好了，不逗妳了，妳其實是繡衣族壹位皇女為了......」李思成認真給蘇鈴殊講解她的來歷。
　　「這麽說，我只是別人的壹個分身？」
　　「嗯，也不完全是分身，妳們的意識是獨立的，只是有某種奇特的內在聯系罷了。」
　　蘇鈴殊眼神有些黯淡，剛才在李思成懷中她其實是非常興奮的，她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親人，可惜，自己終究只是別人為了保命生生捏造出來的人偶罷了。
　　李思成看她黯然神的樣子有些不忍，指著旁邊兩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問道：」
　　這兩具焦炭是怎麽回事？」
　　蘇鈴殊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驚呼道：「啊，求求妳們幫幫那些無辜的村民吧！
　　他們受我牽連，被壹群壞人抓起來了。」
　　在蘇鈴殊的指引下，三人很快來到了她口中的村落，只是觸眼滿目瘡痍，村子裏的幸存者用仇恨的目光盯著蘇鈴殊，蘇鈴殊被這目光刺的生疼，連開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李思成拉住她的身形，搖了搖頭，然後取出壹瓶丹藥和壹本黃色冊子，他稍稍放出壹點氣勢朗聲說道：「事已至此，再多道歉也換不回妳們親友的性命，可是真正殺害妳們親人的兇手現在仍在逍遙快活，妳們難道就沒有壹點報仇的欲望嗎？」
　　李思成看到眾人都被他的話語吸引接著說道：「我手裏的是壹本適合半妖修行的功法，這壹瓶是破境丹，兩相配合，即使尋常天賦進入三境也是不成問題。
　　「幾個年輕半妖眼神壹亮死死盯住李思成手中的東西，李思成把兩樣東西拋上天空，冊子和丹藥落在地上之後形成了壹個淡黃色的光罩。
　　「有實力的人自取！」
　　李思成牽著蘇鈴殊的手浮空而起，飛離了這個天降橫禍的村落。
　　蘇鈴殊把腦袋埋進李思成的胸膛裏，淚水浸濕了黑色上衣，李思成緊了緊臂彎，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有我在，壹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鈴殊痛痛快快哭過壹場後擡起頭來小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去尋找繡衣族殘余，也就是妳未曾謀面的族人。」
　　「因為壹場變故繡衣族失去了原有的傳承，後因其族人俊美的容顏成為各大妖族豢養奴役的玩物。」
　　蘇鈴殊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這句看似平常的話語中蘊含的黑暗，再次問道：「妳為什麽要幫他們？」
　　「當然是為了妳啊！」
　　雖然明知道這男人說的話水分很大，蘇鈴殊心裏還是壹陣竊喜，她的眼眸似星辰般閃亮，用悄不可聞的音調說道：「妳，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妳了，妳聽聽我的心跳。」
　　蘇鈴殊攀上李思成的胸口，側耳傾聽，果然聽到壹陣強烈有力的悅動。
　　邵神韻看著前面父慈女孝的溫馨場面心中不爽，她加快速度超越兩人，帶動的氣流卷在兩人身上，李思成趕緊用手護住蘇鈴殊，有些無奈地看著前面無故發飆的女人。
　　三人壹路飛馳，幾日後終於來到了壹處殘破的城池上面。
　　「按那幾個小妖所說，這裏應該就是繡衣族最後的領地了。」
　　邵神韻看了膩在李思成懷裏的女孩壹眼問道：「妳打算怎麽辦？」
　　「壹家壹家去找實在太過繁瑣，還是引蛇出洞，壹網打盡吧！」
　　壹路上兩人對這片區域的勢力也有所了解，三家強勢的妖族是這裏實際上的掌控者，每隔十幾年就會來這裏收割壹部分繡衣族人。
　　「鈴殊，去見見妳的族人吧。」
　　繡衣族自失去傳承之後就逐漸雕敝，就連天賦最出眾的族長也不得不帶領族人前往人類國度尋求出路，只是幾百年前皇女突然音訊全無，失去強者庇護的繡衣族只得重回祖地，逐漸淪為別人刀俎上的魚肉，蘇鈴殊剛壹進城就被幾個感受到皇族氣息的族老團團圍住，幾名老人涕淚縱橫，讓尚未覺醒本體留下記憶傳承的蘇鈴殊手足無措，她能感受到這些族人的悲傷與欣喜，只是有種說不出的疏離之感。
　　「您是皇女大人的女兒嗎？」
　　蘇鈴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扭頭看向李思成的方向，李思成無奈地晃了下腦袋，走上前去說道：「妳們皇女修行功法出了問題，這個女孩是她的轉世之身，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覺醒記憶，我是她的護道者。」
　　邵神韻心想：「妳這謊話說起來聽起來跟真的似的，但」轉世「什麽的，真的會有人信嗎？」出乎她意料的是幾個老人瞬間就熱淚盈眶，嘴裏不停地喊著：「我就知道皇女殿下不會拋棄我們的！」
　　蘇鈴殊看著幾個老人享受了委屈的孩子壹樣向她控訴百年內繡衣族悲慘的遭遇，說到動情處，她的淚珠也不禁連串的掉落下來。
　　「好了，現在把族中掌事的和有潛力的年輕人都召集起來，有壹件關系到繡衣族命運的事情要妳們共同來做決定。」
　　雖然李思成氣息並未外泄，可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還是唬住了幾名族老，很快幾十名青壯就聚集在祖祠之中。
　　李思成拍了拍邵神韻的肩膀道：「剩下的就交給妳了。」說完他就和蘇鈴殊在城裏逛了起來。
　　兩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蘇鈴殊開口道：「雖然我很同情他們的遭遇，但是我感覺自己和他們之間有壹段距離。」
　　「這很正常啊，這裏的壹草壹木對妳來說都是陌生的，除非妳覺醒記憶，否則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看到女孩臉上抗拒的表情，李思成停下來認真看著她說道：「妳不想要那些記憶？」
　　蘇鈴殊激動地說道：「我不想做別人的影子，我已經受夠那些噩夢的折M了，這是她的責任，不是我的！」
　　正在這時，壹名清秀的繡衣族少年向兩人跑來，於是兩人停下交談。
　　「兩位.....額，妖尊大人要見妳們！」
　　李思成露出暢快的笑意：「妖尊大人？真想早點看到妳君臨天下的風采。」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跟著少年走進壹個裝飾講究的房間。
　　「這麽快就談妥了？」
　　「嗯，四聖族的身份還是很有用的，他們已經用祖先發誓效忠於我了。」
　　「做的不錯，接下來就等著繡衣族皇女出現的消息傳出去了。」
　　李思成猶豫了壹下還是開口說道：「妳手裏有繡衣族的傳承功法？」
　　「那當然了，那功法還是我幫著改進的。」
　　「如今天地法則早已變化，那功法還能用嗎？」
　　邵神韻自信的說道：「稍作修改，也能稱得上此世的頂級功法。」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繡衣族人連他們的皇女也不怎麽關心了。」
　　邵神韻認真思考了壹下說：「或許向人族低頭被他們視作恥辱，真是別扭啊。」
　　李思成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此事了結之後，我就帶著鈴殊返回浮嶼，妳就在此地慢慢培養自己的勢力吧。」
　　「妳不怕我趁機遠走高飛？」
　　李思成看著她頭上閃耀的王冠說道：「不怕，妳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妳的。」
　　有繡衣族皇族女子出沒在繡衣城的消息很快傳遞到三大妖族勢力之中，為了爭搶這個百年難遇的珍寶，三家首領紛紛帶著最強戰力，浩浩蕩蕩地殺向繡衣城，然後在壹聲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口號聲中全軍覆沒，三大首領的頭顱被掛在繡衣城城頭之上，宣告著壹代妖尊的歸來。
　　臨行前李思成拿出壹塊古樸的玉玨放在邵神韻手心說道：「這是同心玨，妳拿著這壹塊，它會告訴妳我在哪裏的。」
　　邵神韻不太適應這溫情的離別場面，扭捏道：「妳...也保重，不要死在哪個女人的石榴裙下，到時候我可不給妳收屍！」
　　李思成抓過她狠狠地親吻了壹通大笑著走了出去。
　　北域的風光與別處略有不同，山多、水多，節氣也比它處晚了壹些，李思成牽著蘇鈴殊的手壹路遊歷，並不急著趕路，有時候走累了，蘇鈴殊就會爬上李思成的身上像樹袋熊壹樣掛在他的胸前。蘇鈴殊將腦袋貼在他胸間癡癡問道：「妳真的真的喜歡我嗎？」李思成按住她向下探的小手回道：「當然了，不過妳要是再不老實，我就在這裏把妳吃掉！」蘇鈴殊攀上高處，貼著他的耳朵悄悄說道：「我看那神韻姐姐還是處子之身，妳是有心無力，還是有力無心啊？」
　　李思成用手使勁在她屁股上抽了壹巴掌說道：「小丫頭，讓妳知道挑逗我的後果！」說完把她從自己身上摘了下來，舉在半空中。蘇鈴殊並不掙紮，只是用壹雙澄凈的眼眸望著他。李思成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欲望，把這個大號布娃娃壹樣的女孩按在懷裏用力揉搓，蘇鈴殊的身子綿軟，即使被折成誇張的角度也沒有絲毫難度，她感受到男人在她脖頸間嗅著，然後她的嘴唇被覆蓋住，強有力的舌頭侵入進來，她用小舌頭輕輕觸碰了壹下，然後就沈迷在似雲間漂浮的快感之中。
　　李思成沒想到這女孩如此配合，他沿著女孩光潔的下巴向下親吻，待吻到胸前之時女孩突然按住了他的腦袋細聲說：「不要親那裏，我好幾天沒有洗澡了！
　　「李思成正在興頭上，轉頭咬住她的耳珠小聲說：「那我們找個地方壹起洗好不好？」蘇鈴殊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耳根通紅，她輕輕點了壹下腦袋，然後用力抱緊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