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節：香消玉殞

　　清晨的寒風裹挾著白霧，上海還未醒，千家萬戶是幅淡淡水墨，溶解在流動的霧氣那乳白色陰霾之中。
　　萬國大酒店的天臺上，壹名長身玉立、國色天香的女子正俯視著城市的灰暗。
　　她穿著壹身淡藍色小蓋袖長旗袍（小蓋袖就是把肩膀遮住壹點，幾乎無袖），旗袍緞面上幾朵青花點綴，緊緊包裹她性感的身軀。她雙眼媚秀、瓊鼻精致、美嘴兒塗著朱紅唇膏，嬌艷欲滴。如此完美的五官又被上帝精心放置，令她那容顏美得讓人看上壹眼，就舍不得移開目光。
　　寒風撩動她黑色的波浪長發，也微微撩起她黑色旗袍的下擺，撫摸著她瓷白的美腿，再壹路往上，灌入她的裙底，不舍地在她性感內褲的襠部流連，似乎在品味美人兒私密處的滋味。
　　“秦小姐。”男人從她身後走來，脫掉自己的外套道：“妳冷嗎？披上我的外套吧。”
　　“不，謝謝。”美人淡淡壹笑：“陳探長，請您註意監視，時間差不多快到了。”
　　“好。”男人點點頭，幽幽地聞到美人身上茉莉的清新和晚香玉的馥郁，壹陣心曠神怡，在春寒料峭的清晨，男人竟性欲勃發。
　　真想壹把抱住她，把手從她旗袍的開叉裏伸進去，然後……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這個女人，可是近年來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秦美人”秦香凝。
　　她芳齡23，身高壹百七十三公分，端莊優雅、冰清玉潔，職業為《時代報》記者。“好色書生”吳尋春作《美人譜》，將她列入當今天下十大美人之七，在姬蜜兒和納蘭淚之間。
　　可她不僅僅只是天下第七的美女而已，自從她五年前破當紅歌星奸殺案以來，到現在破獲或曝光的大小案件已有30多起，因此她又被稱為旗袍美探。
　　陳探長看著她俏麗的背影和端莊姿態，看著她及腰的長發和纖細腰肢，更看著她因腳踩十厘米高跟鞋而緊繃的翹臀在旗袍上隆起輪廓，他不可抑制地吞下口水，腦中幻想出她在床上的美態。
　　真想QJ她啊。
　　可做不到。
　　據說這美人修習有古武功“玉女心經”，以陳探長的實力，還不是她的對手。
　　陳大發今年38歲，當警察十八年，在兩年前通過行賄升任探長。他當警察的第壹天就貪錢，他當警察就是為了貪錢。像QJ這樣的事情他也做過，但次數不多，只有五次而已，大多數時候他會用錢來肏女人。
　　嘎！
　　不知哪裏傳來烏鴉的嘶鳴，乳白色的霧氣之中，忽然冒出壹股紅煙，就像鮮血滴進了牛奶裏。
　　陳大發驚呼：“果然又出現了。”
　　殺人的紅霧，它的出現，預示著壹名美麗女子的死亡！
　　“陳探長，妳看不看得出來紅煙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陳大發盯著紅煙沈吟道：“差不多是在老酒廠壹帶，過了公園橋就是，嗯，應該是了。”他當差時的第壹份工作就是在那壹代的貧民窟裏收保護費，對那裏的地形他熟悉得很。
　　“那我們走吧。”秦香凝沒再多問，兩人坐電梯下樓，街上已有兩輛黑色轎車在等他們，十幾分鐘後，車已經開進貧民窟狹窄的街道之中。
　　紅色濃煙是從老酒廠背面壹棟平房的煙囪裏冒出來的。此時霧色已不如剛才濃密，紅煙也快熄滅，只有淡淡幾縷飄散出來，快速融入霧色之中。
　　秦香凝疾步下車，向平房走去。陳大發急忙叫住她：“秦小姐，叫他們去就行了，請您註意安全。”說著他招呼手下進屋，兩名手拿手槍的便衣警探沖進屋裏，過了約莫三分鐘時間，其中壹人走出來喊道：“老大，這裏沒活人了。”
　　取暖的火爐已只剩余燼，某種藥材原本在火裏燒，不住發出紅色濃煙，濃煙又被熱氣帶著往上飄，從煙囪口飄出去。
　　客廳空空如也，只有壹張桌子，壹張椅子。裏屋卻有壹張床，床上躺著壹個女人，壹個美麗的女人。
　　她二十來歲年紀，柔肌玉膚，桃腮杏臉，穿著壹身淡綠色短旗袍，露出她壹雙纖細美腿。她挺拔的乳房被旗袍緊緊包裹，可已經不再因呼吸而上下起伏，她以最端莊的姿態躺著，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衣飾整潔，面色平靜，可她已經沒有了生命。
　　香消玉殞佳人絕，美女的死亡總會成為街頭巷尾最熱門的談資，紅煙壹定也被其他人看到了，報社記者很快就會蜂擁而至。
　　“陳探長，請妳立刻叫法醫進來。”秦香凝說。
　　“好。”陳大發的色眼正在女子全身上下視奸，心裏想著，還是熱的吧？這麽漂亮，我日，能趁熱來壹發就好了。又盯著秦香凝的背影想，大美人兒，妳要是哪天也這麽死了，我可壹定要把妳趁熱奸個夠！
　　法醫是個猥瑣老頭，壹邊給女子脫衣，壹邊止不住地吞口水。
　　秦香凝峨眉微蹙，從手提小包中取出壹個筆記本，翻看著說：“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是的。”
　　“第壹次是在廢棄的城隍廟裏發現了上海灘名妓，陳圓圓；第二次是在停業的酒店裏發現了國立中央大學校花，胡雨霏；第三次是在廢棄的老宅裏發現了富商馬有成的四姨太，金玥。每次這些女人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被奸殺，可又穿著旗袍，面色如常。”
　　“是的。”陳大發嘴上應著，眼睛卻直直盯著床上被脫光衣服的女子。
　　秦香凝問：“李法醫，這個女人也被奸淫過嗎？”
　　“奸過，奸過，呼噝。”老頭法醫不禁又吞了壹口唾沫：“她陰道被奸得都松了，有撕裂痕跡，裏面還留著精液呢。”他正掰開女人的陰部，用手電照著往裏面看。
　　他猥瑣壹笑，又說：“不過這女的死前應該也爽夠了。”
　　“為什麽這麽說？”秦香凝問。
　　“秦小姐，妳聞不到嗎？”
　　房間中的確到處都是男女性愛後留下的淫亂氣味。
　　老頭法醫又說：“而且妳看這床。”他用手電對著床單照射，只見床上到處是女人淫水留下的痕跡，壹灘壹灘的，就像尿床壹樣。“不知道她高潮了多少次呢，嘿嘿嘿。”
　　秦香凝問：“妳能看出她的死因嗎？”
　　“應該就是肏死的。”
　　“肏死？”
　　“對，就是壹直日，被日到爽死了。”
　　“這是做得到的嗎？”
　　“怎麽做不到？說得文縐縐壹點，就是被高強度奸淫，導致性器官長時間過度興奮，腎上腺素分泌過多造成死亡，或者體液大量流失，嚴重虛脫導致死亡。
　　用大白話說，就是直接日死了嘛，嘿嘿嘿嘿，被壹直日到死，妳說這女的該有多爽啊？”
　　聽到法醫的話，秦香凝竟屁眼壹緊，呼吸急促，胯間感到壹陣酸脹的舒爽。
　　陳大發立刻呵斥道：“李老頭，妳在秦小姐面前說話給我註意點！秦小姐可是記者！”
　　“好好好，我多註意，嘿嘿，我多註意。”
　　秦香凝咽下壹口唾沫，又問：“發現那個了嗎？”
　　“正在找。”老頭法醫說著用婦科鴨嘴鉗打開女子的陰道，再將壹只細長金屬鑷子深入進去，不壹會兒就從裏面取出壹條卷成壹根的小紙條。
　　他把紙條打開來，看到上面寫著壹個紅色的“鼠”字。
　　陳大發大叫：“又是他，殺千刀的淫鼠！”
　　淫鼠是成名已久的大淫賊，排在四大淫獸之末。十年來他奸淫美女無數，警方卻怎麽也抓不到他。因為他面相尖嘴猴腮，氣質猥瑣至極，又詭計多端善於躲藏潛伏，因此被冠以淫鼠的名號。
　　“陳探長，您真的認為，這四次奸殺是淫鼠所為？”秦香凝問。
　　“秦小姐的意思是？”
　　“依淫鼠的資料來看，這個人雖然奸淫婦女眾多，但從沒有殺死受害者的習慣，僅有的兩次導致女性死亡的事件，也都是意外。其二，他行事詭秘，作案大多是暗中進行，這四次奸殺如此高調，不像是淫鼠所為。”
　　“有道理，有道理。”
　　秦香凝沈吟道：“如果在屍體上查不出更多的線索……”她走到客廳中，看著火爐中的余燼，正想說什麽，忽然聽到壹絲極其微弱的腳步聲，似乎有，又似乎沒有。她不動聲色走出平房，緩步繞到平房後側，然後使出玉女心經中的輕功，高跟鞋鞋尖輕踏磚墻，悄無聲息地躍上了屋頂。
　　在屋頂轉了壹圈，她很快就觀察到屋頂上有幾道非常輕的腳印。
　　立刻向四周環顧，此刻霧氣未消，灰蒙蒙壹片，什麽都看不清。
　　妳在哪兒？秦香凝思考片刻，輕巧地跳上另壹棟平房的屋頂，悄悄消失的白霧中。
　　“秦小姐！？秦小姐？”陳大發的聲音響起，秦香凝卻不回應，過不多時，壹個賊眉鼠眼的猥瑣男人從霧氣中隱現，他眼睛賊溜溜壹轉，又跳上平房屋頂上，小心翼翼往下查看。
　　就在這時，他禽獸般的生物本能發揮了作用，猛地感到壹陣恐懼，於是撲到地上壹個翻滾，躲過了身後襲來的厲掌。
　　“淫鼠！？”秦香凝呵斥道。
　　“糟了！”男人拔腿就跑，在屋頂間跳躍奔馳，秦香凝使出輕功追上去，那男人雖快，她也剛好能不被他甩掉。
　　“別追我，這事不是我犯的！別追我，我們好好談談！”男人看到這絕色的旗袍美人早就淫心大動，他壹邊說話分散秦香凝的註意力，同時反手扔出幾根銀針。
　　見幾點寒星襲來，秦香凝扭動腰肢，美腿開合，壹個翻身將射來的暗器全部躲過，身法如舞蹈般優雅。卻見那男人縮成壹團滾到她腳下，忽地使出斷子絕孫爪，壹爪襲向她胯間。
　　好下流的招式！美人急忙旋身躲開攻擊，同時連消帶打壹腳向男人手腕踢去。
　　“啊！”男人壹聲慘叫，連忙縮招後退，秦美人卻是殺招連遞，短時間接連踢出了七八腳。
　　男人躲得狼狽至極，但說也奇怪，秦香凝的妙招竟壹次也沒有打中他。他壹邊躲壹邊說：“落英神劍腿，美，真美，由您這樣的美人使出來，真是讓老鼠我大開眼界！美人接招！”
　　他說著又用出虐陰絕戶手，這也是壹門攻人下三路的下流武功，只見他雙手沒有章法地亂打亂舞，卻突破了密集的白皙腿影，將黑手插入秦香凝壹雙美腿之間，襲向她的私處。
　　淫獸的招式太快太奇，要躲避已無可能，秦美人只好使出玉簫劍指，壹指點向男人頭頂，圍魏救趙。
　　哪想到猥瑣男就是不收招，似乎想來個同歸於盡。
　　“妳！”眼看壹切都來不及了，男人的手穿入旗袍裙底，眼看就要擊中她下陰要害！而她的手指則立刻就會點中男人頭頂。
　　直到這時男人才收招閃躲，但靠著招式的余力，他的手仍然觸摸到了美人的內褲。而秦香凝的玉簫劍指雖被他躲開頭頂要害，卻也點中了他的肩膀。
　　男人“啊！”壹聲慘叫，撲到地上連滾七八圈，又壹個翻身，躍起站定。
　　秦香凝倒吸壹口涼氣，下襠處的感覺如此清晰，剛才的確是被他摸到了最私密的地方。而自己的壹指，也差點殺掉了這個臭名昭著的大淫賊。
　　她驚魂未定，不再追擊，卻見男人猥瑣壹笑，將手指放到鼻前深深壹聞，“嘶，啊……香，好香啊！原來這就是秦大美女內褲上的味道，香啊，呼，呼呼，嗯，看來大美人兒妳今天已經排過聖水仙尿了，嘻嘻嘻嘻。”他壹邊說著，猥褻的目光壹邊在秦香凝全身上下遊走，又在她胯襠的位置徘徊。
　　被摸陰的感覺還在秦香凝腦海中揮之不去，又被大淫賊視奸身體，她陰道微微壹陣收縮，些許淫水從她陰道內壁上沁了出來。
　　強自鎮定心神，她虛張聲勢，呵呵壹笑道：“像妳這麽下流的男人，除了四大淫獸之末的淫鼠，只怕也沒別人了吧？”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同時抓緊時間聞著自己的手指道：“美人說得對，哎，中美人壹指，就能聞到美人下襠裏這麽騷的淫香，劃算，真劃算。可惜啊，”他用力又吸兩下，“可惜味道已經散了。”
　　秦香凝不應和他的下流話，厲聲問道：“是妳放的紅煙？”
　　“聰明，秦美人真聰明，那麽紅的煙，只有蘇州萬華齋才調得出來，我是從他們在吳淞區的分店裏偷的，就算我不告訴妳，想必憑秦美人的本事，今天之內就能查得出來。”
　　“妳把藥材從煙囪投進去的？”
　　“是。”
　　“為了通知警方？”
　　“聰明。”
　　“但妳卻沒進過屋子？”
　　“如果進了屋子，那殺人的不就真成了我了嗎？”
　　“那兇手是誰？”
　　“不知道。”淫鼠攤開雙手笑著說。
　　“那兇手想嫁禍妳，妳卻還要幫他隱瞞？”
　　“秦美人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可老鼠我本事有限，每次趕到現場都晚了壹步，所以只能放煙通知警察來。哪想到啊，這大上海的警察也忒沒用，美女死了四個，他們還是什麽都查不出來，還好他們不要面子，願意去請秦美人妳。現在看來，破案有望。嘿嘿嘿嘿……”
　　秦香凝略壹沈吟，又問：“妳怎麽知道犯罪現場在哪裏？”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陳大發的呼喊聲。秦香凝沒回應他，壹雙美目仍警惕地盯著淫鼠，只見那大淫賊猥瑣壹笑道：“破案的線索我已經大致掌握了，只要您現在放了老鼠我，那線索自然會送到美人手上。嘿嘿，放心，老鼠我也不想平白無故被人冤枉，套上壹串子的命案啊，您說呢？”
　　秦香凝壹直在觀察他，見他明明就是個輕浮的猥瑣男，卻又叫人摸不清底細。
　　似乎她這輩子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妳走吧。”她輕聲道：“等這件案子結了，我還是會把妳繩之以法。”
　　淫鼠轉身就走，躍上青磚欄桿，回頭道：“那就謝過美人了，等這件案子結了，我會給妳三個穴壹齊開苞，也讓您嘗壹嘗做女人是什麽滋味兒。”
　　“妳！”秦香凝心中壹陣訝異，心想他怎麽知道我還是處女？卻又忽地意識到自己是被試探了。
　　“嘿嘿！果然還是處女嗎？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淫鼠跳下樓去，卑猥的笑聲消失在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