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2、陪奶奶吃飯
　　時間不早了，奶奶囑咐我中午陪她吃飯。我得和媽媽告辭了。二媽懷了有七個月的胎，今天正回她娘家，只能下次來拜見。
　　媽媽叫壹個侍女給我帶路。到主樓，就聽到壹個女孩對我鞠了壹躬，說“二小姐回來啦。”並告訴我，太爺在後廳，隨後，帶我進後廳。我看到奶奶正和壹個年齡和我差不多的婦人在泡茶聊天。我走到奶奶跟前，趕緊跪下，叫了壹聲“奶奶，珠兒回來了。”。
　　“哇，她果真是咱們的才女同學白美珠啊。我還以為妳是在給我編什麽天方夜譚呢。”
　　她認識我？我很驚愕。“她現在叫高春珠了，我今天才給她改的名。”奶奶對她說，接著又對我說，“珠兒，妳看看，還認得她是誰嗎？”
　　我擡頭仔細端詳壹下，有點面熟，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
　　“她也是咱們同學，戴鳳瑤。”哦，奶奶壹說，我有點印象，足有20年沒見了。“不過她初中沒畢業就特招到部隊，妳想不起來也很自然。”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只能含糊地道歉。
　　奶奶好像看穿我的心思，“珠兒，妳該稱她戴奶奶，或是姨奶奶吧。瑤姐是我從小結拜的姐妹，也是妳爸的幹媽，哦，還是叫幹奶奶吧。”
　　我明白了，趕緊跪向戴飛鳳，“幹奶奶，珠兒給您磕頭請安。請幹奶奶原諒珠兒剛才的無禮。”
　　“沒事沒事。老同學的啦，20幾年沒見。要不是在蘭妹這兒看到，我也認不出妳，妳可比我們都顯得年輕。”
　　“幹奶奶笑話珠兒啊。”
　　“珠兒，妳幹奶奶在部隊不簡單呢，已經是個中校教官，妳爸的功夫，很多都是妳幹奶奶教的。妳幹爺爺還是個少將。不管哪個方面，他們都當得起做妳的幹奶奶、幹爺爺。”
　　“是的，有奶奶，幹奶奶、幹爺爺，珠兒太幸運了。”
　　幹奶奶最近恰好回來度假，奶奶忽然想起，就把幹奶奶招來，“老同學”壹起聚個餐。
　　上了菜，又是讓我很驚訝。好多的大魚大肉，十足的爺們風格。奶奶的眼睛很有穿透力，壹定看出我的疑惑。“珠兒，我和妳幹奶奶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騎馬飆車，耍槍弄劍的，也喜歡葷腥烈酒。大碗吃肉，大杯喝酒。雄兒說妳吃的很素雅清淡，基本上就是瓜果菜蔬，另給妳準備幾樣了。”說完，奶奶笑得很爽朗。
　　“奶奶，珠兒不挑食的，隨便的啦。奶奶、幹奶奶吃什麽，珠兒也跟著吃什麽。”奶奶有哪壹點頭腦簡單啊，什麽都能洞穿我的心理，考慮事情很細膩，決定什麽也很幹脆。比起來，我頭腦更簡單，四肢也不發達。很幸運，我以後有爸爸、奶奶呵護。算老天待我不薄，我心裏頭，也不再壹直有不祥白虎的陰影的籠罩，更不會感覺奶奶曾是我同學，現在我要對她下跪磕頭，稱她為奶奶，服從她管教；爸爸比我年輕17歲，我要叫他爸爸而心有圭礙。
　　“上酒。”奶奶壹出聲，壹個侍女，好像叫梅香，應該是奶奶最貼身的侍女，端來兩瓶茅臺，“另給二小姐上點葡萄酒。”
　　我是“二”小姐？聽幾次，我想了想，有點明白，雅兒比我先進的高家，她該排行第壹，我自然是高家的“二小姐”。
　　“奶奶，不用，我也跟奶奶、幹奶奶喝這酒。”
　　“吃完我還要妳伺候呢。妳喝這酒喝趴了，反讓我伺候妳啊？”說得我臉都紅了。奶奶雖然理家嚴格，但是，說起話來笑謔逗趣，讓我感覺很輕松，也體會到奶奶對我的愛意。
　　邊吃邊聊中，我知道幹奶奶是壹所軍校的教官，武術十分了得。奶奶很早就跟爺爺組了個教習武術的堂會。也經營壹家公司。爸爸十五歲時，爺爺就去世，什麽原因，我沒聽到。爺爺死後，是奶奶接手，並且培養爸爸，現在有了相當規模，在這壹地帶是數得上的。奶奶也漸漸放手讓爸爸去管事了。
　　不過，在大的事情上的拿捏，爸爸都還會先聽聽奶奶的意見。
　　好不簡單，奶奶，爸爸，幹奶奶，他們都是很不簡單的。不能不讓我更加的崇拜。
　　快吃完，爸爸壹陣風似地進來。壹下子跪倒到幹奶奶跟前：“幹媽，雄兒給幹媽請安。妳來也沒告訴雄兒……”這時，我也趕緊離開飯桌，對著幹奶奶，跪在爸爸身後。這是高家規矩。有長輩對更上壹輩的行跪禮，晚輩的必須陪著。也有例外，那得更上壹輩人的特許。
　　“臭小子，我來還要請示妳啊？”
　　“不是啊，雄兒哪裏敢啊。那還不得讓我媽瞇竹筍炒五花肉大開葷。是雄兒不知道幹媽來，就沒能及時來給幹媽請安。”爸爸的俏皮話，說得兩位奶奶腸懷大笑。
　　“起來吧，小子妳就會裝乖。實際呢，壹門壞心思，很有能耐，有出息啊，把我同學也拐來做妳女兒啊。”
　　爸爸站起來，沒回答，就嘿嘿的笑。斟酒，自罰三杯，又向幹奶奶敬酒。
　　幹奶奶臨走前，把爸爸和我叫到她跟前，她先對爸爸說：“雄兒，她現在是妳女兒，妳該管教自然得管教。我也知道妳們高家的家規有很多是不含糊的。但是，她畢竟是妳媽瞇和我的同學，妳更得負起呵護的責任。妳別看她和我年紀差不多，我從十米高空跌下，會彈得更高；她就是摔個跤，也會碎的。”接著又對我說，“珠兒，妳既然自己願意做我幹兒子的女兒，就要盡晚輩的孝道。要做，就要名副其實。”
　　我聽了後，趕緊跪下：“珠兒壹定記住幹奶奶的話。珠兒會乖乖的盡晚輩的孝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