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058話 女兒身
　　楊追悔看眼還未摘下豬皮面具的小曲，尷尬地笑著，問道：「翹嘴巴，妳是不是看上她了？我覺得妳和她挺配的，而且妳和她成婚的話， 以後就可以接替徐大人的位子了。」
　　「我不懂妳在說什麽，快點走吧。」
　　夏少楓抱起小曲便往回走。
　　楊追悔還有點戀戀不舍地站在那兒，長嘆壹聲，朗誦道：「離人無語月無聲，明月有光人有情；別後相思人似月，雲間水上到層城，啊！ 」
　　感嘆完畢，楊追悔只得回頭了。
　　壹路上，楊追悔詢問夏少楓這兩人的來歷，夏少楓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們應該所屬鳳淵神蟒教，壹支崇尚蛇蟒的異端教派，那黑衣美 婦在江湖也很有名，被稱為「黑寡婦」，至於是不是寡婦，這就無從考證了。至於藍衣少女月蟬，應該就是神蟒教教主之女了。
　　夏少楓抱著小曲走進悅晴閣，將她放在了床上。
　　「怎麽樣了？」
　　徐悅晴忙問道，壹臉焦急。
　　「看來是被嚇暈了，過會兒應該就會醒來了。」
　　夏少楓笑出聲。
　　「那位公子呢？」
　　徐悅晴忙問道。
　　「已經回客棧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采花魔了。」
　　夏少楓替小曲蓋好被子，又將她的豬皮面具摘下，道：「妳照顧小曲，我去見徐大人。」
　　「夏瑤，別擔負那麽多，我怕妳會崩潰的。」
　　徐悅晴擔憂道。
　　夏瑤，前吏部尚書夏言之女，其父夏言被嚴嵩誣陷，因「結交近侍」罪名遭致滿門抄斬，夏瑤被徐階暗中救下，自此便跟隨徐階左右，女 扮男裝，化名夏少楓，壹心想報滅門之仇！
　　夏瑤吐出壹口熱氣，淡淡壹笑，道：「好久沒人叫我那名字了，大小姐，放心吧，我很堅強，在沒助徐大人鏟除嚴嵩等奸臣前，我是不會 放棄的。」
　　「妳還是不能忘記妳爹的死嗎？」
　　「當然不能！連自己的同鄉都痛下毒手，嚴嵩簡直不是人！」
　　夏瑤握緊拳頭。
　　徐悅晴看眼夏瑤胸部，道：「我做了件肚兜給妳，我這就拿給妳。」
　　「我不要那東西，它只會讓我身分暴露，我先去找妳爹爹了。」
　　不等徐悅晴反應過來，夏瑤已經走了出去。
　　「小瑤，妳會累壞的。」
　　徐悅晴吐出壹口氣，拿著熱毛巾敷在小曲額頭上。
　　聽著夏瑤述說，徐階繼續研墨，擱好大半截墨石，拿起毛筆沾了點墨汁，便在紙上揮筆書寫。
　　待夏瑤敘述完，徐階才放下毛筆，笑了笑，道：「看來真是嚴嵩那老奸巨猾的在背後搗亂，還聯合了邵元節這得寵道士，看來我明早要去 找嚴嵩喝點酒了。」
　　「徐大人，我們的行動難道有暴露嗎？」
　　夏瑤問道。
　　「不可能的，小瑤，其實這事原委我都知道，嚴世潘想要迎娶小女，卻不知道她容貌，威逼之下，就讓邵元節放出那淫獸，逼我就範，還 是小女聰明，晚上去見嚴世潘還戴著面具，呵呵，嚴世潘倒是被嚇得不輕。」
　　「然後嚴世潘就要殺死大小姐，沒錯吧。」
　　「嗯，小曲戴著面具，淫獸誤以為小曲就是小女，所以被淫獸抓走了。」
　　頓了頓，徐階繼續道：「聽妳之言，我可以確定神蟒教和邵元節的上清宮勢不兩立，但又不好聯合她們，神蟒教只收女子，又很少涉足武 林和朝廷，老夫還猜不透她們來京師的原因。」
　　「徐大人，小瑤認為這壹切不過是巧合罷了，不必如此在意。」
　　「太多巧合就變成預謀了。」
　　徐階負手而立，推開窗，望著皎潔明月，淡淡道：「回頭妳和悅晴說聲，讓她別出門，我要放出她遭毒手的消息，要不然她還會成為嚴嵩 父子威脅我的把柄。」
　　「嗯，少楓明白，若沒其它事，少楓先退下了。」
　　「還有壹件事。」
　　徐階從袖裏拿出壹封信，遞給夏瑤，道：「海瑞的外孫女和楊過同行，妳保護好他們，再將這封信親手交給海瑞，關系數條人命，切勿給 任何人看，知道嗎？」
　　夏瑤雖接過信，卻躬身道：「大人，我是妳的貼身護衛，不能離開！」
　　「呵呵，京師暫時還安全，只要郭靖夫妻能將獨石城守住，他們真夠辛苦的。好了，妳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早我會去送他們出城，妳也 跟他們走吧。」
　　「我怕嚴嵩那狗賊加害於妳！」
　　「他還不知道我的想法，不可能加害於我的，呵呵，路上要小心點，別讓人知道妳是女兒身，知道嗎？」
　　「小瑤明白。」
　　「小瑤，別老是將妳家人的死掛在心裏，這心結妳壹直解不開。」
　　「等我拿嚴嵩父子的血祭我家人，心結自然迎刃而解，徐大人請勿掛心！」
　　「嗯，這些年多虧了妳，讓我省了很多麻煩，南下就好好休息，這是命令，知道嗎？」
　　夏少楓點了點頭，道：「小瑤明白，我先退下了。」
　　「嗯。」
　　和小月、施樂狂歡至淩晨，楊追悔才抱著她們入睡。
　　睡到辰時，楊追悔就被武三娘叫醒，看著三人昨晚狂歡痕跡，武三娘細語道：「該起床了，吃了早點就該出發了。」
　　楊追悔睜開眼，看到施樂那飽挺巨乳，忍不住咬了幾口才爬起來。
　　吃過早點，整理著行裝，楊追悔壹行六人已經下了樓。
　　結帳時，老板娘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又不敢說出口，只得說了壹些客套話，便和店小二送六人出門。車夫駕來馬車，揮動皮鞭，駿馬嘶吼 了聲就朝南門奔跑。
　　到了城門下，徐階夏瑤兩人已經在那兒等候了。
　　楊追悔探出腦袋，見是徐階，就忙跳下馬車，走上前打招呼，問道：「尚書大人這是要去哪裏？」
　　「呵呵，我來送妳們壹程，少楓要去壹趟潮州，就和妳們同行吧。」
　　徐階捋著長須道。
　　楊追悔這下可笑不出來了，嘴巴都歪向壹邊，顯得很無奈，卻又馬上露出笑意，道：「可以啊，剛好缺個放哨的。」
　　「哼！」
　　夏瑤冷哼了壹聲。
　　「嗯，老夫還有事，先告辭了。」
　　徐階作揖後便離開。
　　楊追悔打量著夏瑤，這次不僅僅帶著劍，還背著包袱，看來是早有準備了，將他趕走也不好，又怕他在路上刁難自己，壹個郭芙已經很難 對付了，再讓夏少楓湊壹腳，自己豈不是要被他們搞死？
　　「若不願意，我自己去潮州！」
　　夏瑤傲慢道。
　　「翹嘴巴，妳是放哨的，快點走馬上任！」
　　夏瑤慢悠悠地跨上駿馬，鞭子壹甩，駿馬嘶鳴數聲，就跑出了城門。
　　楊追悔鉆進車裏，臉上的無奈還未消失，只得讓車夫跟著夏瑤了。
　　施樂掀開簾子，看著夏瑤，問道：「相公，那位風流惆儻的公子是誰？」
　　「他是背影殺手，妳相信不？」
　　楊追悔嬉笑道。
　　「什麽意思？」
　　施樂疑惑了。
　　「就是妳看著他的背影，妳覺得他很風流倜儻，但壹看他正面，卻會連飯都吃不下，相信嗎？」
　　「可能嗎？」
　　郭芙直翻白眼，鄙夷道：「妳是在嫉妒他比妳帥吧？」
　　「咳咳，我如果嫉妒他，我就是武大郎。」
　　楊追悔探出腦袋，喊道：「翹嘴巴！」
　　夏瑤有點惱怒地轉過身，問道：「什麽事？」
　　看到夏瑤那腫得往上翹的上唇，施樂和郭芙都嚇到了，紛紛收回目光。
　　「壹路平安。」
　　楊追悔忙放下簾子。
　　「這討厭的家夥！」
　　夏瑤罵了聲。
　　「怎麽樣？」
　　楊追悔信心滿滿道：「我比他帥吧。」
　　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在和壹女兒家比帥氣。
　　郭芙聳了聳肩膀，不發言語，施樂則壹臉的呆滯，感嘆道：「這位公子長得好有個性，若他臉上再加幾道傷疤，也許會更迷人的。」
　　楊追悔摸了摸臉頰，道：「我覺得妳的審美觀點絕對有問題。」
　　壹路上，他們都玩鬧得很開心，楊追悔還老是拿夏瑤開玩笑，夏瑤除了鄙視楊追悔外也不能做什麽反抗，在她心裏，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去 衡量楊追悔這男人，正經起來很強悍，無賴起來卻讓她有點忍受不了，難道她的偶像就這等人物嗎？
　　花費二十多天時間，壹行人到了瀘州古藺縣，期間換了好幾匹馬，還租過船，連夜趕路更讓車夫身染瘧疾，只得給他些銀兩，讓他在壹個 小村莊休息。眼看銀子已經花了三分之二，算起來卻還有壹半的路程，楊追悔不禁覺得他們有餓死的危險了。
　　接下來壹天多的行程都要在地勢險要的潛龍淵度過，他們便在古藺縣集市上買些幹糧以及必要的生活用品，施樂還吵著要洗澡，時問來不 及，楊追悔只能讓她先忍著了。
　　置辦完畢，他們就沒在古藺縣留宿，繼續趕路。
　　夕陽西下，半輪已沒，前方只有壹條小路，左側豎直高山，右邊萬丈懸崖，考慮到安全，楊追悔便讓車夫在旁邊停好車，今天只能露宿了 。
　　「為什麽我們不在古藺縣住宿？」
　　郭芙不滿道。
　　「前面是潛龍淵，綿延千裏，稍有不慎就會落入懸崖，粉身碎骨，如果我們今天在古藺縣住下，明天晚上我們只能在潛龍淵某個地方住宿 ，如果碰上意外，想跑都跑不了，除非妳輕功了得，能像大雁壹樣飛呀飛的，而在這兒露宿，明早趕路，沒意外的話，還可以趕在明天日落前 走出潛龍淵，懂嗎？」
　　楊追悔正經道。
　　正在拾幹柴的夏瑤多看了楊追悔幾眼，二十多日相處下來，期間雖有聽到楊追悔和小月、施樂交媾發出的聲音，夏瑤卻知道楊追悔其實是 壹個很不錯的男人，只是色了點罷了，至少，他很關心自己的女人，只是動不動和自己吵嘴，這點讓她有點難以忍受，不管如何，她只要再忍 受二十多天，到了潮州，壹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