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二十六章 淦

　　會場的巫師腦子裏的念頭還停留在要如何感嘆艾倫的打算多陰損上，但艾倫後面那句等他們回過神後就忍不住躁動，彼此發出了自言自語壹般的疑惑，“銀行？霍格沃茨要建立自己的銀行？”
　　“各位，之前我的兄長倫恩，在古靈閣的遭遇我想大家都有所耳聞……當然，我其實本人對銀行遵守這種規章制度是贊成的，不過從中我發現了壹個問題……現在懸在我們巫師頭頂的壹個重要的問題——掌握巫師經濟命脈的不是我們巫師，反而是古靈閣的那些妖精。”艾倫的目光在這群巫師們身上掃過，“古靈閣銀行是唯壹壹家巫師銀行，沒有任何競爭對手，這次的事情讓我對於貪婪的妖精有所警覺……而想要他們和我們合作也並不現實，我們霍格沃茨浮空城之後的生意往來涉及的金錢交易，我並不希望我們的這座巫師的城市有什麽方面不是由我們巫師自己掌控……”
　　會場上巫師們保持了沈默，沒有壹個人站出來提出反對或者是其他的意見。
　　格裏姆森張了張嘴把話憋了回去，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他其實覺得現在不應該這樣輕易和妖精們對上，尤其是最近魔法世界已經有不少國家開始明著對哈裏斯家族產生了敵意的情況下，而在壹旁觀察，隨時想要找機會撲上來從哈裏斯家族身上撕下壹塊肉的勢力只會更多，在這種情況下，就這麽還去招惹實力強大的妖精，到處樹敵多線作戰……格裏姆森打定了主意，在會後要去找歐文單獨談壹談，將這利弊好好和歐文說清楚——直接在會議上當面反對哈裏斯的繼承人顯然並不是什麽太明智主意。
　　心中像格林姆森這樣抱有擔憂的巫師不在少數。
　　艾倫將眾人的神情收入眼中，他平靜地說道：“必須要解決這個弊端，我們有壹個解決辦法，下面請保護傘的執行官赫敏·格蘭傑小姐給大家簡短介紹壹下規劃。”
　　赫敏自信地站起身，她沒有使用魔杖而是無杖使用了聲音洪亮確保大小適度的聲音在某壹個議員的耳邊響起：“眾所周知，我的出身來自麻瓜，雖然巫師魔法界有很多領先於麻瓜們的優勢，但就像法律壹樣，在這種更追求細節和邏輯上東西，我認為我們魔法界是落後於麻瓜的，所以保護傘這次與其說是規劃，不如說是我把麻瓜世界的銀行理念引用到了魔法界而已……”
　　赫敏對出身的不避諱讓很多純血巫師忍不住皺起了眉，特別是老壹輩這些跟著第壹代黑魔王幹過革命試圖統治麻瓜們的，雖然不像沒有什麽政治綱領就知道喊著殺泥巴種的第二代不同，他們秉承了第壹代的理念對純血混血麻瓜的身份不是太過於看重，但也是認為是該由巫師來統治麻瓜的——麻瓜們確有用處，但只是就像需要駑馬來拉東西壹樣。
　　這些巫師不介意自己去結交壹位這樣掌握實權麻瓜出身女巫師的麻瓜父母來討好這位哈裏斯繼承人的女伴，但現在赫敏肆無忌憚的說著巫師不如麻瓜還是讓這些老頑固們內心有些惱火，——不過迫於艾倫的喜好讓他們無法表達出這點不滿。
　　赫敏沒有理睬場內的喧囂，她和坐在席位上的格蘭傑夫婦自豪地對視壹眼，昂首兀自把話繼續：“銀行本不該只是用來讓巫師儲存自己家族財富……或者兌換少量貨幣地方……”赫敏說著搖著頭，今天為了會議用了順發劑的她的那些頭發沒有像往常壹樣隨著她的晃動搖擺，“妖精們雖然也在擴展進行少量銀行本該有的業務，但也並沒有什麽整體性的概念，而我們這所銀行，將會是壹所中央銀行——也就是在壹個國度中，居主導地位的金融中心機構，能讓我們幹預和調控巫師界經濟發展的重要工具……也將負責制定並執行貨幣信用政策，獨具貨幣發行權，實行金融監管……”
　　“抱歉，格蘭傑小姐……”格裏姆森猶豫了壹下，他揉了揉自己的紅鼻子，站起身脫下頭頂的新帽子微微躬身行禮，“抱歉，格蘭傑小姐，請原諒我的打斷。我有壹點想法想提出來供各位參考。”
　　赫敏見是這位很有資歷卻經常邀請自己父母參加活動讓他們融入巫師界的長輩，連忙伸手邀請道：“請直言，格裏姆森先生。”
　　“經過倫恩之前在古靈閣碰壁的事情，我也非常贊同我們巫師，特別在這座新建的巫師城市中，該有壹所我們巫師自己掌控的銀行……但我沒理解錯的話……這所銀行的職責是比古靈閣更能掌控我們巫師界的經濟？這的確是很宏大的計劃……但我想問的是，我們這計劃是否具體有什麽執行步驟安排……”鑒於面對的是保護傘的實際掌舵人，格裏姆森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緩和，“我的意思是，如果就這麽壹次性正兒八經地公布出去的話，我擔憂先不論被我們斷了底的妖精們本身肯定會再次產生叛亂的念頭，那些和我們敵對的純血家族……雖然我們的確不用太在乎這些墨跡的頑固者，但如果我們在短時間招惹這麽多的人和勢力……還壹步步逼迫他們不得不團結起來……我們的計劃是不是可以讓它更穩妥緩慢壹些？抱歉……妳們知道我們這些老家夥，之前就是因為太過急切想做的事情太多導致了最後的失敗，所以現在人老了後就有些瞻前顧後……”
　　赫敏認真地聽完對方的訴求後點點頭：“謝謝妳的提醒，格裏姆森先生……關於計劃……”
　　“格裏姆森叔叔……我理解妳的擔憂，請別說什麽老不老的話，正是妳們的加入，讓在英國沒什麽底蘊的哈裏斯能夠在短時間內發展得如此迅速，還紮穩了腳跟……”艾倫打斷了赫敏的解釋，他知道這個老巫師實際是想把這些話說給他聽，不過出於對對方的理解和尊重，他直接對老巫師用上了更親近的叫法，雖然並沒有叫對輩分，但也算當眾承認了互相之間單薄的血脈關系。
　　格裏姆森先生倒是有些尷尬地不知道怎麽接話了，他本來打算接著和赫敏的交流進壹步對艾倫進行規勸，但沒想對方直接接過了話頭。
　　“這並不只是壹個計劃，只是我們在霍格沃茨擴建時，就已經規劃並建設好了銀行。”艾倫見對方沒有接話，於是繼續說道，“事實上，在我知道自己在研究的能核能做到什麽的時候，它就已經在我的規劃上了，霍格沃茨的崛起離不開它……”
　　格裏姆森靠在椅子上，專註地傾聽，他沒有再提出異議，其他不認可的人也保持了沈默，事情很明顯，雖然剛剛他們誤解了艾倫他們創建銀行的原因，認為是該歸咎於古靈閣不配合魔法部檢查伏地魔的魂器，但現在銀行既然是在霍格沃茨改擴建以前就規劃好，這時間遠遠早於倫恩去古靈閣邀請妖精協助調查魂器的時間——這說明，之前艾倫描述妖精們不配合檢查只是壹個對外宣傳的虛假理由。
　　“至於敵人們……我其實的確有把敵人們……盡量把明面上的，潛在的敵人們都給他們加把勁推到我們對立面的意思，但我想大家也並沒有對我們現在的形勢轉過彎來，現在已經不是當初我們被趕出德國的時候了，所以別忘記我們是誰……我們是哈裏斯，而我是艾倫·哈裏斯……”艾倫自信地背著雙手，然後看著臺下人們的表情後，他又看向自己的父親，“而且我父親歐文也總是教導我，我認為他告訴我的話說得很對，不要把人們想成壹個整體……所以在對方勢力擁有壹個艾倫·哈裏斯前……我們在戰略上不用太在乎對手的戰略都是些什麽，藐視即可……”
　　歐文此時表面維持著自己嚴肅的族長體面，但額頭上忍不住開始起了青筋，小兒子這句甩鍋的話註定讓那些啰嗦的老家夥，會把艾倫會有這種他其實也不算太認可的激進行為的責任算到他的頭上，然後對他喋喋不休埋怨和說教——而關鍵就像他父親以前用這話教導他壹樣，這句話的確是他不久前教導艾倫的。
　　“淦！”歐文這位不斷被小哈裏斯們坑的老父親內心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