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二十九章 把她想得太感性了

　　隨著艾倫口中念出的咒文，奇異的魔法波動在空氣中回蕩。
　　壹絲絲的霧氣從弗利維教授的靈魂上飄出來，讓他的剛復原的形體又開始扭曲變形，慢慢地被抽離出來的靈魂，匯聚成了壹顆鵝蛋大小的紅色的靈魂寶石——和剛才出來時差不多，弗立維的人臉在寶石內部中不時若隱若現地劃過。
　　隨即沒有停止動作，艾倫直接伸出握著寶石的手，在半空中掏了掏，就把手伸進了壹片憑空出現的虛無之中。
　　死神皺著眉在旁看著艾倫的動作，作為壹個真神他當然明白這個男孩是直接在冥界突破了位面的限制，打開了通往凡間的通道，先將那個混血妖精穩固成的靈魂寶石放了進去。
　　做完這壹切後，註意到死神眼神的艾倫有些尷尬地擠出了個微笑：“那麽，海爾波先生，作為真神的妳今天如此寬容我這個半凡物……關於妳和平提議的要求是什麽？”
　　“很簡單，我希望哈裏斯先生，也能為我也在全世界建立神殿，為我宣傳，讓我也能獲取其他信徒的信仰。”死神海爾波淺色皮膚上那雙令人過目難忘的黃色大眼睛壹瞬不瞬地看著艾倫，“當然對拉文克勞女士本身的信仰我並沒有什麽意見，我的故鄉的信仰習俗就不是壹神制，這應該對妳們也不難，因為我霍格沃茨上死去的馬人靈魂那得知，妳們也是允許多神制的讓它們保持自己的信仰的……雖然妳們狡猾地讓自己占據了主導地位……”
　　艾倫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頭，看來對方沒有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不在乎信仰的力量，他詫異地說：“我想過妳可能要限制羅伊納的信仰規模之類的要求，倒是沒想到妳是想讓我為妳也建神殿……海爾波先生，妳知道現在自己在凡人世界裏的聲望嗎？我以為妳不在乎它……也沒見妳之前在凡人世界對我們的宣傳有說反駁……”
　　“我原本認為除掉妳們後就退回冥界，凡人的記憶力很不好，甚至都不用隔代……只要不再發生什麽他們就會忘得很快。”聽到艾倫的反問，死神海爾波語氣帶著不在意般的坦誠，“我的神職的特殊性，由我自己來並不比拉文克勞女士作為偽神時靠欺騙得來的信仰來的容易……在妳們那本童書三兄弟故事中，我就不是什麽正面角色……不過在我見到哈裏斯先生妳和拉文克勞女士配合下的例子，我認為妳也能利用妳在凡間的聲望和地位幫助我來達成這個目標……”
　　艾倫的眼眸垂落，他握著法杖的手的食指輕輕地敲擊杖身，似乎正在思量這個提議。
　　“我知道這有些難度，但這其中本身也有妳們應該負責的部分不是嗎？畢竟是哈裏斯先生妳和拉文克勞女士對我進行的造謠……”死神海爾波見艾倫半晌沒說話讓自己重心更向前傾，他的雙手拄著他的蛇形法杖上，原本壹直拿捏的眼神裏有著壹些屬於他活著時才愛表現出來的貪婪與急切，“哈裏斯先生，我理解這種事情妳不方便壹個人做主，也許妳可以和妳的女神愛人商量壹下……告訴她我能提供的條件與要求……”
　　聞言艾倫擡起了頭，臉上帶的輕微笑容：“不過海爾波先生，我想再聽聽另外壹個選擇，如果我們不接受這個提議……妳又會做到什麽程度呢？”
　　本來因為艾倫擡頭表情讓自己臉上也稍微柔和了壹些的死神海爾波聞言，他那雙黃色大眼睛壹眨不眨死死地盯著艾倫：“所以，妳這不是個問題，而是妳的最終選擇了？”
　　“雖然我不是真神，對妳來說估計和凡人也沒什麽太大區別……但妳恐怕不清楚我的女神愛人之間不能說沒有秘密，但也盡量坦誠……所以妳們神靈信仰這些事情我還是清楚的。”艾倫嘴角上翹，“妳要我去對全世界的巫師宣傳這些都是誤會，告訴大家，妳非但不是壞神，還主動號召大家去供奉……”他的語氣帶這些嘲弄，“那麽之前在全世界範圍內，因為我們的宣傳而讓人們建立起神廟、信仰拉文克勞來對抗死神拯救世界這點就成什麽了？”
　　“世界原本也不需要妳們來拯救……”死神鼻翼兩側的法令紋讓他重新顯得十分嚴厲不可接近。
　　“我的女神不算壹位善神，但妳骨子裏海爾波的部分也沒妳之前宣言的那般被磨滅得幹凈……”艾倫轉了轉手中的法杖，冷哼了壹聲，“我真答應了妳並且按妳說的做，僅僅是那些妳稱為淺信徒的那批人脫離信仰倒還算輕的……那些現在聯合起來的那些國家，在沒有了滅世和死神的威脅後，雖然不至於明著對抗，但暗自必然又會將矛頭指向浮空城……”艾倫和死神對視，“那麽作為之前宣稱了死神妳要滅世和大邪惡對抗的女神羅伊納·拉文克勞，和她的選民艾倫·哈裏斯，就會被描述成為騙子……甚至可能不少人將妳之前造成的災禍都扣到我們頭上，說成是由於我們個人私欲或者誤會原因導致……如此壹來，妳的建議會造成拉文克勞信仰體系的崩塌……到時候我們信仰的爭奪也並不會真正意義上停止得了對抗……”
　　死神不置可否，他繼續依在他的法杖上說：“但這種爭奪可以說是在彼此可接受範圍內，不會像接下來發生的那樣那般激烈……”
　　“我想到現在這份上，海爾波先生也應該坦誠了些……妳現在願意給出這種選擇，是因為……我得承認她現在還妳遜色於妳壹些，但畢竟彼此都擁有著強大神力，所以妳才會有所顧忌。”艾倫語氣不客氣的說，“但如果她的神力因為這事下降了，但妳這邊實力卻又因為信仰的關系更近壹步……我想那恐怕海爾波先生妳又會解除顧慮後，選擇開始重新挑起戰爭……而這壹次，世界上的其他人……別說那些開始信仰死神的巫師，就算那些重新變回無信者的人，我們也很難再壹次讓他們相信我們的措辭了……最後妳就能不費力地解決掉麻煩。”
　　“很聰明，這對我來說是壹種更穩妥的方式不是嗎？”死神把法杖當成了手杖壹般，他讓自己從椅子上起了身。
　　“我只是有些奇怪，妳覺得羅伊納不會讓我了解她力量來源，看不起我認為我想不通這些到罷了，但是什麽讓妳認為羅伊納她也想不……”艾倫也開始讓自己依靠在他的法杖上跟著起身，接著他突然停了下來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明白了……我剛認為妳覺得羅伊納不會讓我了解她的說法是錯誤的……妳比我原本推測中，還要清楚我們對彼此有多重要……不過看來妳還是把她想得未免也太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