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將銀行開到杭州

　　壹只頭發濕漉漉的小腦袋從浴室的門縫中探了出來，寫滿羞怯的大眼睛四周瞄了瞄。確認走廊上沒人之後，姚姚松了口氣。小手緊緊捏著環住身子的浴巾，小蘿莉晃著光潔的小白腿，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大概過了五分鐘，江晨神清氣爽地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雖然他覺得壹起出去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姚姚卻紅著臉堅持要求分開出去。壹想到上次出來時被大家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後，她就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鉆進去。
　　“這算是……多此壹舉嗎？”壹邊用肩上的毛巾擦著頭發，江晨壹邊愜意地自言自語道。
　　就算是分開出來，大家也肯定知道是壹起洗的吧。
　　今天就先睡覺好了。
　　如此想著，江晨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然而在路過孫嬌門口的時候，房門突然推開了。
　　只見頭發已經吹幹了的孫嬌，“只”穿著輕飄飄的長襯衣，正壹臉笑盈盈地看著江晨。
　　“呃，有什麽事嗎？”雖然這幅樣子很誘人，但已經打空子彈的江晨，此刻正處於傳說中的“賢者模式”。如果接受了孫嬌的邀請，從各種方面來說都有些不妙。
　　這時，孫小柔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
　　“嘻嘻，姐夫，怎麽不進去呀？”臉上掛著小惡魔的微笑，孫小柔在江晨的耳邊，調皮地說道。
　　這小妖精……
　　感受著後背溫軟地推搡，江晨哭笑不得地被孫小柔推了進去。
　　他總感覺，在這樣下去他的身體遲早要完。
　　……
　　次日清晨。
　　“妳的身體不要緊嗎？”看著腳步虛浮的江晨走進辦公室，韓君華眉頭微皺地說道。
　　“不要緊。”江晨擺了擺手，尷尬地沒有去看她的臉，坐到了自己的寶座上。
　　韓君華無言地看著他，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
　　“……各種意義上來說，有些事還是克制點比較好。”
　　剛喝了壹口茶的江晨，差點沒把茶水給噴出來……
　　如果是平時的話，睡得太晚的江晨大多會選擇壹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直接推掉第二天的工作。不過昨天下午的時候從嘉市傳來了消息，杭州方面有要客來訪。出於威望等各方面因素的考慮，江晨只得硬著頭皮起了個早床。
　　在社區中心的辦公室坐了不到壹個小時，很快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整了整衣領，江晨說了聲請進之後，壹名穿著有些褪色了的米藍色西服的男人便在NAC的騎士接引下走了進來。
　　熟悉的面孔，江晨記得他的名字叫孔謙，與杭州商人聯合會的第壹次接觸，就是他來接頭的。
　　“歡迎妳，會長先生。”江晨微笑著說道。
　　“不敢當，元帥閣下。”孔謙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接著又補充了句，“上海市的無冕之王。”
　　無冕之王？
　　這個稱呼江晨非常滿意，嘴角不由略微上揚。
　　熱情地邀請孔謙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江晨吩咐社區中心的勤務人員為兩人倒上了茶水。看著那浮在杯中的茶葉，江晨註意到這位商會會長瞪直了眼，明顯咽了口吐沫。
　　端起茶杯品了口，孔謙的臉上露出了沈醉的表情。
　　“好茶，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西湖龍井。”
　　“沒想到孔會長還懂茶？”江晨饒有興趣地問道。
　　龍井、鐵觀音之類的高檔品江晨從來沒再第六街區賣過，只是和藍山咖啡、斯裏蘭卡紅茶之類的好東西壹起放在社區中心內給他的“臣子們”改善生活。如果是江晨自己，這些東西他從來都是當水在喝，也沒喝出茶和茶在味道上有啥不同。
　　“戰前的時候喝過，略知壹二。”孔謙笑了笑，臉上轉而又浮現了壹抹遺憾，“只是可惜，現在西湖已經不產茶了。”
　　惡劣的自然環境，如蝗蟲般遊蕩的匪徒，嗜血的喪屍與異種，雖然茶葉的抗輻射性使得它能在不少土壤上種植，可不說品質不如戰前，這種嬌貴的經濟作物的種植難度也不是壹般的高。
　　“如果孔會長喜歡的話，我可以送妳兩包帶回去。”江晨笑著說道。
　　對於杭州商人聯合會聽從了他的警告，沒有在NAC進攻變種人的時候使絆子，江晨非常滿意。所以按照約定，他的士兵停在了嘉市，沒有繼續西進。
　　“那還真是多謝了。”孔謙驚喜地說道。
　　再沒有什麽比這種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更能表達友誼的了。
　　“不客氣。”江晨擺了擺手，和顏悅色地接著說道，“不過我猜妳這次來肯定不是為了和我喝茶敘舊的。”
　　“沒錯。”孔謙稍稍正坐，略微謹慎地開口試探道，“我是來確認我們的友誼的。”
　　“我們的友誼無需確認，在壹個月前，妳們已經做出了符合我們之間友誼的選擇。”江晨笑著說道。
　　聞言，孔謙松了口氣。
　　頓了頓，他語氣謹慎地提議道。
　　“我們由衷感謝貴方在疏通商路上做出的努力。為了鞏固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帶來壹份互利互惠地協議。”
　　“說來聽聽。”江晨微笑道。
　　“根據我們的統計，目前在走第六街區這條商路的商人已經有1121人。目前盤踞在嘉市和七號地的變種人已經清除，上海市的危險程度也下降了很多。可以預見，明年這個數字會翻上數倍不止。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在第六街區設立商人公會的分會。”
　　“公會？”江晨饒有興趣地看著孔謙，“難道第六街區的議會不能保護妳們的合法權益嗎？”
　　“不不不，元帥先生，您誤會了。”孔謙連忙解釋道，“這個公會並不具備政治性質，只是為在第六街區行商的商人提供信息支持，以及商隊護衛的雇傭信息……”
　　“最後壹項，傭兵工會可以提供。”江晨微笑道。
　　無奈之下，孔謙只得妥協道，“那就去掉最後壹項。”
　　“成立商人公會，我當然不會反對，不過必須在這種公會性質的組織，必須在地方政府的監督下展開。”江晨用不容拒絕地語氣說道。
　　“我想知道，這所謂的監督是指什麽？難道是上班的時候必須穿著NAC的制服嗎？”孔謙謹慎地問道。
　　“當然不是。”江晨笑著搖了搖頭，“我們會派出壹名檢察官常駐公會，他的薪水由我們支付。除了參與妳們的公開性質會議之外，他不會對妳們的日常工作產生任何幹擾。或者說，只要妳們只做商人該做的事，他就不會對妳們的日常工作產生任何幹擾。”
　　“只有這個要求嗎？”孔謙有些懷疑地問道。
　　“只有這個要求。”江晨點頭道。
　　頓了頓，江晨接著說道。
　　“相對的，我們也希望與貴方展開類似的合作，比如在貴方的商會駐地設立傭兵工會的分會。別緊張，除了工作人員之外，我們不會派遣任何武裝單位駐紮，我們相信妳們能保障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我們會向妳們提供雇傭信息，同時為妳們提供發布雇傭信息的渠道、被雇傭方的信用評級。”
　　“另壹方面，如果妳們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將第六街區銀行的分行開到貴方的區域內。亞晶目前在第六街區正在瘋狂貶值，相信隨著商路的流通，這種貶值現象不日便會向其它地區擴散。目前第六街區的貿易已經基本與亞晶剔出，相信這會加速亞晶的貶值。當然，如果妳們對購買力堅挺的信用點不感興趣的話，我們也可以不提這事。”
　　孔謙趕忙說道，“不，我們很感興趣，只不過聽說信用點的電子支付渠道，只能夠在上海市的範圍內進行——”
　　目前杭州有不少商人都持有信用點這種貨幣，不過他們持有的大多數都是那種防偽性能優良的紙幣。
　　“是目前只能在上海市的範圍內進行，如果我們將通訊基站建立到杭州，將妳們也納入到我們架設的信息網絡之內，這種支付渠道的版圖將會再向西擴大兩百公裏。”江晨微笑著說道。
　　聽完江晨說的話後，孔謙不由屏住了呼吸。
　　在杭州成立傭兵工會分會和第六街區銀行分行，設立通訊基站，加入上海市架設的信息網。不得不說，江晨提出的提案讓孔謙無法拒絕。
　　雖然這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同樣讓他難以忽視。
　　雖然NAC承諾不會向杭州進軍，江晨也確實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的信用和NAC的非侵略性。只不過話雖如此，面對壹個強大的鄰居，任何人都會本能的感到不安。
　　如果達成了這些協議，NAC的影響力無疑會向杭州擴張。如果這種影響力擴張是為了侵略後者顛覆做鋪墊，那麽它無疑是可怕的，但如果只是為了加強經貿合作，那麽它無疑是有益無害的。
　　“妳的提議很誘人，但也很讓人不安。”孔謙嘆了口氣，坦然地說道。
　　“以廢土的情況而言，上海市和嘉市能容下多少人？”江晨突兀地問道。
　　孔謙楞了楞，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大概，能夠裝下個幾百萬吧。”
　　“那麽妳們的武裝對我們構成了威脅嗎？”江晨微笑道。
　　孔謙的臉上浮現了壹抹苦笑。
　　他們的人可是見識過NAC的“財力”，那鋪天蓋地的火箭彈，雖然沒什技術含量，但顯然不是他們的生產力水平能夠做到的。
　　“那妳還在害怕什麽呢。”江晨哈哈笑道。
　　孔謙楞了楞，隨即了然了江晨的意思，臉上露出了壹抹了然與無奈的笑容。
　　整個蘇杭省都湊不出百萬人，雙方根本不存在生存空間的爭奪，或者說光是開發上海市的廢墟，就足夠NAC的人忙活了。從這個戰鬥力的角度來看，他們對於NAC而言也不存在任何威脅。
　　根本就沒有侵略的必要。
　　從信用點普及的那壹天起，整個蘇杭省的幸存者勢力都將成為NAC的經濟附庸。
　　“很令人哭笑不得的現實，我們能夠生存下來竟然是因為我們看上去人畜無害。”孔謙無奈地說道，站起了身來，“我會向商人聯合會轉達您的提案。當然，我估計提案通過不會很難。”
　　“那我就預祝我們之間合作愉快咯。”江晨同樣站起了身來，微笑著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孔謙握住了江晨的手，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