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幽靈此人

　　“那我就死了。”幽靈坦然道：“我沒有感覺到妳對我敵意，我自認為對妳還是比較了解的。妳的理想和願望不高，其實妳可以再高壹些。我先說說，看對不對，妳的理想就是不缺錢，然後在行內有些成就，不至於太耀眼，但也絕對不會被人無視。”
　　“呵呵，是不是很沒有進取心？”於明反問。
　　“不，這是孔子的中庸之道，我喜歡中國的文學，特別是這些聖人，說的話很有哲理。我很喜歡孔子，不過我認為孔子思想早已經被曲解和歪曲，被當成統治者階級的工具，而不如老子這麽純粹，是壹種態度，生活態度，工作態度。”
　　於明道：“可是老子的無為而治和妳的叢林法則有些沖突。”
　　“是的。”幽靈點頭：“比如說妳，妳喜歡中庸之道，這是壹種生活方式。但是妳必須足夠強，妳才有資格說中庸和享受中庸，否則妳始終是最底層的人，妳的中庸只是妳身邊的人中處於中庸。中國俗話說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樂。”
　　於明疑問：“有什麽不對嗎？”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中國被滅國兩次，因為什麽？因為被統治者包裝後儒學雖然具備了駕馭愚民的能力，但是會導致國家和人民不僅缺乏進取之心，而且思想也被束縛。元滅宋，宋朝人口、資源、生產力無數倍元，清滅明，也是壹樣的。而從妳們現在文化來看，妳們壹樣熱捧清朝，美化侵略者，也是呼應叢林法則，勝者為王。當然，壹切都是政治的需要。”幽靈道：“說清有被和諧風險，說宋吧，為什麽失敗？”
　　於明笑：“妳認為呢？”和自己討論歷史。
　　幽靈道：“因為沒有進取之心，恰恰就是中庸之道惹的禍。現代戰爭看見了，打的就是國力，打的就是科技和經濟。為什麽達爾文叢林法則會在壹個階段被推崇，因為那是壹戰和二戰時期，強者為王，弱肉強食。中庸之道適合生活，叢林法則適合工作。日不落帝國成為過去，美國崛起霸權全球幾十年。朝鮮戰爭打平了，越南戰爭打輸了，這壹切都不影響美國的國力、軍力。”
　　於明問：“妳說這些？”
　　幽靈道：“二戰法國被希特勒滅國，法國很漂亮，浪漫之都，好地方，可是擋不住槍炮。希特勒並沒有直接宣戰法國，而是蠶食周邊，看英法的態度，英法壹再退讓，希特勒就步步緊逼。號稱擁有世界第壹的陸軍法國就在閃電戰中滅亡了。這個例子告訴我，生活很美好，但是壞人終究是存在的，如果妳不具備獠牙，不具備利齒，妳保護不了美好的生活。妳可以選擇中庸之道，但是妳必須足夠強大才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為比妳強大的多的人隨時可以掠奪妳，而不需要經過妳的同意。”
　　於明沈思壹會：“幽靈，妳是不是希望我變得更強？”
　　“不，我欣賞妳的生活態度，但是我認為妳還不夠資格享受這種生活。”幽靈說話雖然，但侵略性非常強：“不要有僥幸心理，雖然妳的壹生可能沒有風波，但是妳做好應對風波的打算了嗎？”
　　“開門見山吧。”於明道：“妳已經說的夠多的中國歷史。”
　　幽靈點頭，思考壹會：“我需要壹樣東西。”
　　“恩？”
　　“壹組膠片，老式膠片，有錄音和錄像功能，有點象五十年代的老電影那樣的畫質，或者類似的東西。”
　　於明問：“這和妳前面說的壹堆廢話有什麽直接關系？”
　　“有，妳如果願意幫助我，妳可以得到妳享受生活的資格。”幽靈站起來活動下身體，道：“菲亞掌握著我的壹項東西，我不能反駁和反對她，但是我擔心這份東西落到不懷好意的人手上。比如：惡魔蜘蛛。”
　　於明疑問：“東西丟了，菲亞再弄壹件就行了。”
　　“是的。”幽靈道：“所以我需要替換，但是我不知道需要什麽替換品。”
　　哦，妳知道是膠片，但是不知道菲亞藏哪了，妳要我先偵查，然後告知妳消息。壹旦菲亞駕崩，妳憑借勢力，可以第壹時間封鎖，然後換掉或者拿走膠片。叢林妳妹啊，妳膽子還是比較小，不敢在菲亞面前伸出利爪。於明疑問：“為什麽這麽著急？”
　　“不，如果是這樣我不著急，我也不可能和妳說這麽清楚。”幽靈道：“我著急是因為有人著急，惡魔蜘蛛正在打這東西主意，如果我不能有效準備……我必須承認，在某些方面，我真的比不上惡魔蜘蛛。如果膠片再落到他手上，恐怕……”
　　於明恍然大悟壹般：“原來是壹項委托，妳給錢，我拿東西。”
　　“妳也可以這麽簡單理解。”幽靈道：“但是不要馬上拿東西，妳主要目標是確定膠片在哪。其次目標：如果有可能，我會制造替代品代替膠片，但這只是備用手段。”
　　“……”於明沈思。
　　幽靈道：“於明，我掌權對妳絕對沒有壞處。我很怕菲亞，我尊敬他，也很懼怕她，我說的是實話。科拉……她對菲亞的愛是壹種尊敬，接近對母親的愛。和科拉同樣思想的人還有不少，而這部分人都是黑色聯邦的骨幹。妳的妻子是菲亞唯壹的孫女，這血緣已經讓曼迪在黑色聯邦中聲望高昂，也許這就是曼迪成為繼承人之壹的壹個重要原因，她延續著菲亞精神所在。我也了解妳，我知道妳想過什麽生活，我可以向我過世的母親發誓，我不僅不會傷害妳們，妳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因為我也是將菲亞當成母親壹樣看待。反過來，如果惡魔蜘蛛勝利……”
　　這小子有點偷換概念，話沒錯，確實有很多菲亞的人對曼迪態度非常好，這也是曼迪上手快的原因，因為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最少在壹定時間內，幽靈是不會去招惹曼迪沒事找事，過了壹定時間後，幽能不能活到還是個問題，說不準還要請曼迪出山，整合下接班人。但妳說惡魔蜘蛛要偷膠片，而妳又不著急把膠片弄走，這就自相矛盾了吧？幽靈檔次確實比惡魔蜘蛛要低壹點。於明直接扔出自己的問題。
　　幽靈早考慮過，回答：“因為惡魔蜘蛛絕對不會得手。”
　　“這麽有自信？”
　　“這是對菲亞的信心。”幽靈道：“妳不是我，妳沒有見識過菲亞真正的能力。所以妳不懼怕她。”
　　於明才不會相信這鬼話，沒錯幽靈是讓自己去探查，不過並非不拿走，而是要找到合適的代替品後才拿走。記得壹部電影中，有個人千辛萬苦拿到了壹個硬盤，硬盤裏面有醜聞數據，經過搏鬥神馬的，他贏了，然後又輸了，因為他拿到的硬盤壹旦接通電源超過幾分鐘，會自動格式化，是壹個被做了手腳的硬盤。膠片壹樣，妳現在看得見證據，壹旦送去曝光，證據還會在裏面嗎？
　　新問題又出來了，於明問：“為什麽是我，是現在？”
　　“因為我相信菲亞隨身攜帶著膠片。”幽靈補充：“為什麽是妳，為什麽是現在？理由很簡單，因為也許是妳最後壹次見到菲亞，她交權後，也許會進行壹段長時間的療養，她說她希望能在丈夫的故居中清靜的生活最後幾年。也許會幹涉黑色聯邦的事，不過即使是我恐怕也很難見到她。她幸苦了很多年，想休息了。妳擁有常人沒有的觀察力，菲亞雖然不喜歡妳，但是也從來不認為妳是威脅。妳想知道她不喜歡妳的原因嗎？理由是妳和她丈夫年輕時候性格有幾分相似，也是她提起的中庸之道，所以我才會去研究中庸之道。”
　　於明納悶：“全中國人不都這樣嗎？”幽靈間接承認菲亞沒病。
　　“菲亞住所不多，但是都是忠誠她的人，就連我，也從沒有進入她的臥室。”幽靈道：“這次很例外，她來中國了，她必然會攜帶膠片，因為她了解我，我會想辦法找回膠片，只有放在她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我和妳交談，壹直不否認我自己確實有野心，我有野心是想做更多的事。我不想被壹份膠片牽制，無法大展拳腳。我無法接近和私自進入她的臥室……妳不同，妳是客人，她了解妳性格，妳有機會。”
　　於明問：“就因為我有機會，所以妳就說這麽多？”
　　幽靈笑下：“我的野心不是秘密，當然還有個重要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妳，但是我用母親的名譽發誓，我對妳沒有敵意，也不會傷害妳。”
　　“妳母親的職業是……”別是戲子，江湖俗話，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她是壹名醫生，不偉大，很平凡，但是我非常尊敬她。”幽靈解釋：“客觀認識上我認為妳很有機會。而且我認為妳不會出賣我。”
　　於明笑了：“就算我出賣妳，菲亞也不會計較妳想盜竊膠片。”
　　“是這樣的。”幽靈點頭。
　　於明反問：“為什麽妳對我有信任之心？”
　　幽靈回答：“妳可以認為，妳長相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