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氣溫驟降只需要壹夜，昨天還只穿著衛衣與設計師壹起量房，今早起來，窗子上就結了霜。
兩人的關系，也突然降到了冰點。
前幾天姚昭把小卷毛送人了，送給了她常去的早餐店的老板，老板有個很乖的女兒，小女孩會趁姚昭遛完狗去她那兒買早餐的時候跟這幾只小狗玩壹會兒，最小的小卷毛很喜歡她，每次來也都會找她。
女老板答應小女孩期中考試每門都考到九十五分就給她買只小狗，小女孩語文就差壹分，成績發下來第二天早上姚昭見到她，眼睛都是腫的。
如果只是這樣，姚昭也不會把小卷毛送給她。
約定好的事，女孩沒做到，也沒有賴皮，只是自己偷偷傷心，是老板心軟，找到姚昭問可不可以買她的小狗。
老板說孩子爸爸以前也養狗，高中撿了只博美，養了十六年，死得時候好傷心，說再也不養了，誰知道孩子隨爸爸，就喜歡小狗，夫妻兩個商量了好久，還是決定讓孩子養壹只。
姚昭問她想要那只，老板想都沒想，就指向瘦小的小卷毛。
——這只這只，我閨女最喜歡它了！
把小卷毛親手交給女孩時，姚昭看到她比星星都亮的眼睛，童真的手舞足蹈，心裏也跟著雀躍。
但蕭湘生了好大的氣。
姚昭不明白他為什麽生氣，明明他之前還勸她把小狗送人，現在自己給小卷毛找到好歸宿，他還不開心了。
也懶得給他解釋，姚昭只說壹句，“這是我的狗，我想怎樣怎樣”，他直接炸了。
“是，妳的狗！當初也是妳說，妳要壹直養著，妳有錢，妳要壹直養著！！！為了它們買新房子，開寵物醫院！結果說送人送人，說不養不養，妳考慮過狗怎麽想的嗎！妳的話我還怎麽信啊！”
姚昭被他劈頭蓋臉壹頓，也冷下臉來：“妳是在找茬嗎？”
蕭湘不可置信：“妳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難道不是嗎？我又不是把小卷毛送到狗肉店，遺棄它，他們壹家人比我會照顧狗，小卷毛也喜歡盈盈，我也不是送過去就不管了，小卷毛未來所有的醫療，我都負責，我怎麽就沒有責任心了！”
“妳說好的，要壹直養著！！！”
怒火攻心，姚昭壹腳踹翻他面前的凳子：“妳怎麽這麽多事啊！！！”
姚昭不明白他生氣的點，心裏的火憋得沸騰，她狠狠剜了眼失魂落魄的蕭湘，猛得關上臥室門，煤球壹直在舔她的手，平復心緒用了很長時間，等到天黑，姚昭餓出來找東西吃，他不在家。
不止不在，從那天後，他就沒回來。
在學校圖書館能見到他，姚昭去做作業，遇到他在哪兒刷題，兩人都看到對方，卻也都移開視線。
當然，移開視線之前，姚昭會狠狠白他壹眼。
她還在生氣，雖然不是因為狗的事。
因為什麽，她也不知道。
就是生氣。
像以往討厭他壹樣，理由不重要，這種情緒很重要。
處在同壹空間，讓她下意識尋找他的身影。
面對壹件事時，讓她刻意挑撥他的喜怒。
遇到同壹個人，讓她故意造成難堪的局面。
他越不在意，她越生氣。
表現越淡定，她越認為他是裝貨。
看得見他，看不見他，都被煩躁的情緒籠罩。
還在上課，臉色卻越來越冷，旁邊坐在壹起的情侶壹直在小聲聊天，姚昭壹個眼風掃過去，兩人下意識閉嘴。
男生覺得沒面子，下課鈴壹響，擼起袖子就要找事，姚昭站起來，只能看到對方的頭頂。
“讓壹下。”
男生從低頭到擡頭，後退壹步，喏喏讓路。
今天這門課結課，她卻還是去了圖書館，五樓，東二功能室，從後往前數第三排桌子從左到右第壹個。連續壹個星期，他都在這兒。
姚昭把書包放到他面前，居高臨下，蕭湘先觀察向周圍沒人看過來，他才擡頭。
嘴角是刻入骨髓的禮貌弧度，神色是淡漠的，棕色瞳孔被圖書館的燈光照映著，光華如琥珀，讓人看不出情緒。
臉龐白皙，棱角分明，體面，壹如既往。
示意他跟上，他不動，姚昭扯出壹抹笑，拉住他的衣領，力氣之大，他要不想讓別人看，只能順力起身。
“我收拾東西。”蕭湘生硬放輕聲音。
她放開手，手臂抱在胸前轉身離開，蕭湘拿著筆低頭，抿唇楞楞站了會兒，才開始收拾書本。
人在電梯口等著，看他出來又往樓梯轉角處的大窗戶走，平日裏這裏會有人，但現在天冷，人都去了有暖氣的地方。
蕭湘攥緊電腦包背帶，跟在她身後，從安靜的地方走到更寂靜，心跳聲都聽得清楚。
燈是暗的，眼有些花，蕭湘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
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他剛停下，姚昭就轉過身，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壹拽，不可抵抗的力氣，他踉蹌靠近，腿與腿相靠，兩人之間只剩壹拳距離。
他側頭避開，卻還是能聞到她身上溫暖的香味。
木質調，是他的香水。
“妳到底在生什麽氣？”後頸處的手微微用力，喚回他的思緒。
生氣？他不是在生氣。
他只是看到了自己。
她喜歡狗比喜歡他多得多，付出了那麽多，說送人就送了。
他呢？
如果有天，他離開了，她會有壹點傷心嗎？
背光處，他的臉是模糊的，姚昭還是準確找到柔軟的地方，先是輕輕廝磨，手指也在摩挲，書包扔到地上發出悶響，抓緊外套，抓住他的腰。
他不拒絕，不主動，只在聽到腳步聲時猛得推開她，慣性退到燈下，唇嫣紅，睫毛在眼下，是扇子般的陰影。
腳步聲漸漸遠去，還沒等松口氣，又被她抓住手腕拉過去，她沒再繼續，只是目不轉睛盯著他。
蕭湘與她對上視線，才猛然發覺，自己已經看不懂她。
那雙情緒外放的眼睛，就算露出笑意，他也不會果斷的認為那是開心。
是她變復雜了嗎？
是關系太復雜了。
思緒萬千，他逐漸握住姚昭的手，彎腰撿起書包，姚昭強勢插入他的指縫，十指相扣。
“這幾天去哪兒了？”
“...學校對面的酒店。”
“嘖，也不嫌臟。”
“新開的那家。”
兩人握著手往外走，遇到第壹個人時，他才松開。
姚昭帶他去看小卷毛，沒提前打招呼，只是隔著圍墻遠遠望了壹眼，小姑娘自己坐在院子裏看繪本，抱著小卷毛暖手，小卷毛舔舔她的下巴，也跟著壹起看書，乖得像兩個洋娃娃。
是，他承認，她沒做錯什麽。
可那又怎麽樣呢？
他又不真的是狗。
回到家裏，剩下的幾只小狗正在磨牙，好幾天沒見到蕭湘，都圍過來搖尾巴，蕭湘蹲下，壹只壹只把它們抱到懷裏，眼淚還沒掉下來，就被察覺到悲傷情緒的小狗舔掉。
遛完狗回來，七點多，他已經躺下，姚昭洗漱完，掀開被子，直接把人拉起來。
“怎麽了？”
他沒睡著，只是看著很柔軟。
讓人很想品嘗。
那就嘗嘗吧。
臉頰，喉結，胸口。
在這些地方，她生澀得像個雛。
他自然就更意外了，手足無措撐著手臂，試探著搭在她肩膀上，還不等生出些幻想，就被她摁下去。
給她口這件事做的並不多，在床上，她有兩幅面孔。
觸碰她時，是冷淡的修女，玩弄他時，是好奇的學生。
舔舐花瓣，含住肉珠，蕭湘想，這也許是她全身上下最柔軟的地方。
心再硬的女人，陰唇也是軟的。
同樣。
再自私的男人，直腸也熱的。
壹次肏不熟，那就兩次，三次，手指不行，玩具，什麽型號的都有。
最近她最喜歡的，是能綁在腿上的玩具，連動都不用動，就能看到蕭湘失神渙散的漂亮表情。
他在其中得到的樂趣，也是她得到的。
腰上布滿薄汗，但還在扭動，蕭湘無意識啟唇喘息著，手扶在姚昭肩頭，掐得很深。粘稠的潤滑劑從臀下拉絲，滴在她的黑色腿環上，若隱若現的長圓錐型玩具底部柔軟卻堅韌，已經被他染成潤澤質地。
“...又射了。”
姚昭略微動了動腿，蕭湘的睫毛就顫得像蝴蝶，腿壹軟，差點倒下，姚昭扶住他的腰，將人帶向自己，肌膚相貼，中間是還沒滑下去的精液。
連話都說不出來，蕭湘趴在她肩頭，時不時顫栗，姚昭撫摸他濕透的發，這個動作，憐惜又寵溺，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害怕。
“才第二次。”
“不行...不能再做了...不行了...”
他微微搖頭，撐著想下來，已經被他含到溫熱的玩具壹寸壹寸抽離，他咬唇抗拒。
那怎麽行，明明還想繼續。
壞東西不喜歡他口是心非，所以，擡腿壹頂。
重重釘進去，可不是鬧著玩的，蕭湘瞬間繃緊身軀，腦袋也像是被人給了壹悶棍，恍惚間，只覺得窗外有人在放煙花。
“妳不是答應過我，不說反話嗎？”
他根本聽不到姚昭在說什麽，只看到她的嘴在壹張壹合。
她怎麽就如此沒心沒肺，除了玩他，對他的什麽都不感興趣。
怎麽就這麽壞。
“...妳就這麽喜歡我嗎？”
聲音幹啞如含沙，他怕姚昭聽清他的臆想，又快速問了壹遍。
“就這麽喜歡玩我嗎...”
玩鬧的笑壹點壹點凝成鄭重，姚昭不笑的時候，面容很冷，但此刻看他，眼底是認真情緒。
“喜歡。”
蕭湘還沒緩過勁，趴回她肩上，許久，才輕聲回應：“那就...玩吧...”
如果能玩到上癮，他會變得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