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回：周衿·來吧羞恥，來吧

　　就在許紗紗推開房門，進來的那壹秒，周衿仿佛產生壹種如在夢中壹般的不真實感：仿佛這裏不是天霖公寓，仿佛是回到了控江水上中心的女生宿舍；仿佛此刻不是壹次充滿了羞恥、禁忌、荒誕和絕望的會面，而是時光倒流，只是又壹次訓練結束後，自己在控江的女運動員宿舍裏小憩，那個清純可人、天真無邪、壹口壹個“衿衿姐”的小女孩，跳水隊的小隊花，自己的小妹妹，又蹦蹦跳跳的回到宿舍裏來壹般。
　　許紗紗壹身的裝扮，依舊那麽童真明媚、純潔可愛、青春健美。她紮著清純學生風的小馬尾，用壹根米色的蝴蝶結橡皮筋束著黑發。身上穿了壹件水藍色的長筒寬松運動風的背帶連衣裙褲，那帶著清澈色澤的布料呈現直線條的垂順感，有著壹種灑脫年輕，青春無羈的運動風格，卻總是無可避免的在女孩子身體最要緊的部位，被帶出壹些曲線的律動和峰谷的變化，自然的訴說著少女身軀的曼妙。兩根有點俏皮的可愛的小背帶，從胸前繞過香肩，用兩顆同樣是水藍色的圓形布料紐扣，在少女的胸部搭出兩個視覺的亮點。內裏襯的是壹面奶白色的T恤，倒沒有什麽花紋裝飾。周衿立刻想到，自己以前就“教導”過她：“搭配呢，最重要的是突出重點，上衣做了'景'，褲子就要純色；或者外套用了'花'，打底衫就要簡約”……看來這個小姑娘是學會了，也蛻變了。這壹身裝扮，乍壹看是非常的普通，其實卻特別顯得明媚、清純、活潑、可愛。
　　就在這壹秒之後，周衿竟不自覺的，產生了濃濃的對比欲望。今天的自己，打扮的相對比較“清涼”。自己上身是藍色印花露肩T恤，其實要點是露肩，說是T恤，其實更像那種平肩的背心，雖然在腋下做了寬松的處理，但是胸口依舊是緊緊繃著自己的乳形；下身更是短短的包臀牛仔帆布熱褲，直至大腿根，褲管也是用了做舊的工藝，好和臀部的線條相配合；來之前，還特地在胸領口插了壹副太陽鏡……
　　究竟是自己更加的火辣，還是紗紗更加的純潔呢？究竟是自己更加的時尚，還是紗紗更加的童真呢？究竟是哪壹種風格……更能得到身邊的這個男人的垂青呢？
　　但是這個羞澀的念頭，也只不過是壹閃而過，所有的註意、比對、感慨，也在剎那間化為空洞和尷尬。因為她首先要面對的，是這荒誕的三個人“相會”的壹幕。
　　盡管沒有和石川躍口頭證實過，她也非常確信，許紗紗壹定是被石川躍奸淫過的。她也相信，以省局和水上中心那麽多的“緋聞傳聞”來說，自己和石川躍那不正常的關系，至少曾經和自己同處壹室的許紗紗，應該也是知道的，自己和石川躍第壹次的“約會”，她不就知道麽，之後省局總有些風言風語，她就沒聽說過？但是，無論如何，互相之間，知道對方“可能”是同壹個男人的獵物是壹回事；真的見面，相會在同壹空間下，同壹個男人的房間裏，卻是另壹回事。
　　而且，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她也早就做好的思想準備，以川躍對性問題的開放程度，以自己在川躍的心中的實際地位，和其他女孩子，在壹個時間壹個地點，被石川躍玩身體，她認為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看石川躍的心情罷了；甚至對她來說，那也是另壹種禁忌的興奮和羞恥的刺激。兩個女孩子，被壹個男人玩……傳說中的3P，女孩子哪怕想想也覺得是人生羞恥的事情……對她來說，是總有壹天要面對的。她也知道李瞳，知道蘇笛，更知道言文韻……她甚至窺見石川躍的內心欲求，包括了他那美的驚人，讓周衿都有點自慚的妹妹石瓊。
　　但是……許紗紗……是不同的。
　　自己是咎由自取，自己是沈溺其中，自己是因奸生愛，但是紗紗呢？紗紗只是壹個純潔的十六歲的小女孩，她只是壹個冰清玉潔，和男朋友拉拉手都會臉紅的小姑娘；她甚至是河溪體壇的新星，是國家跳水隊正要倚重的小美人魚，有著七彩的人生和童話壹般的未來憧憬……是那天，自己用謊言，留她壹個人在控江的女宿舍；是那天，自己親手打開了控江基地後門的插銷……不管石川躍是怎麽做的，有什麽目的，有什麽手段，不管今天的許紗紗究竟和石川躍之間的關系是什麽樣的，自己，都是推下這多米諾骨牌的第壹個人……是自己的卑劣和無恥，是自己的自私和懦弱，甚至，根本就是自己的嫉妒和怨懟，造就了這個女孩無辜悲慘的命運。她根本無臉面對許紗紗，她也根本沒有任何借口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羞恥！剎那間痛苦的羞恥。那不僅僅是性的羞恥，而是人格上的破碎。
　　愧疚！痛徹心扉的愧疚。是對整個人存在價值的懷疑，也是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
　　她忽然覺得內心有點飄忽，她在想，自己應該說點什麽麽？比如，自己可以解釋壹下？自己或者可以偽裝壹下？自己是不是要表現出驚訝來“紗紗妳怎麽來了？”？或者自己應該先哭出來，握著許紗紗的小手，為自己的行為道歉？還是應該繼續保持著“衿衿姐”應有的灑脫，笑嘻嘻和她打個招呼……
　　但是她感覺到了，石川躍摟著自己的腰肢的手在隱隱的發力，自己的身體幾乎是被箍著不能動彈。石川躍似乎也在試探性的微笑，而不讓自己去做那些拙劣的表演。
　　什麽表演都沒有意義，不是麽？
　　然後……許紗紗擡起頭，看了自己壹眼。
　　只是壹眼……仿佛只是壹個電光火石的瞬間，仿佛短暫到沒有發生過壹樣。但是兩個人目光的交織的瞬間，周衿清晰的感受到了：驚訝、痛苦、憤怒、羞恥、哀傷……然後又在瞬間轉為無形。她仿佛刻意的回避了自己的目光，仿佛和自己不認識，仿佛進來的小女孩，不是在自己屁股後面跟了大半年的叫自己“衿衿姐”的那個小姑娘。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許紗紗甚至沒有說話，而是背過身，將房門關上。也不過來，也不再做動作，而是靠著那扇房門，背對著自己和石川躍，呆呆的，就這麽靠著……她的身體，在發出微微的顫抖……微微的顫抖，甚至可以從她兩條赤裸在背帶裙褲外的小腿上看到那種顫抖的頻率。
　　她在哭？還是在……？
　　周衿在剎那間感受到壹種“破碎了”的愁腸和悲哀，忽然之間，她的鼻子也酸了。她已經許久沒有的，對石川躍的深深的恨意，又湧上心頭。
　　但是，壹切的發展都有些荒謬，出乎她的意料，在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該怎麽開口，該怎麽應付的時候。許紗紗卻轉了過來。仿佛剛才背對自己靠著房門，只是壹個普通的、自然的，走進壹間房間後關上房門的自然動作罷了。
　　她轉了過來身體，至少面部的表情，是非常的平靜。她的眼睛依舊清澈，她的雪腮依舊粉紅，她的小胸依舊起伏，她只是這麽轉了過來，仿佛是走進朋友的房間，平靜的毫無漣漪和波動。就在門口的門墊上，她彎下腰，稍稍在領口露出壹些少女乳房的春光，小屁股壹撅的動作，顯得特別可愛，用壹只手扶著壹只帆布鞋，褪了下來，又擡另壹只腳，褪下了另壹只鞋，她的背帶連衣褲裙直至膝下幾分，小腿赤裸著壹小段動人的肌膚，可愛的小腳丫玲瓏如同柔水洗就，用藍色的條紋短襪包裹著。那種襪子包著小腳丫的味道，明明是壹片清純可愛，俏皮動人，卻偏偏有著說不清的動人嫵媚。
　　她穿上門邊的拖鞋。居然擡起頭來，看著石川躍和周衿……
　　是的，這壹次，她沒有刻意的躲閃眼神，也看著周衿。周衿覺得頭皮有點發麻，因為這種眼光的交錯太不可思議，沒有質問，沒有謾罵，沒有哭泣，沒有痛苦，甚至也沒有故意的冷漠，仿佛是很正常的，仿佛是早就約好了壹個幾個朋友間的約會，她只是壹個晚到的賓客罷了。
　　周衿也想這麽看著她，也想當成壹切都是“很平常”的，甚至她的腦子都有點糊塗了，在想也許這壹切真的都是很平常的……但是她氣餒了，和許紗紗的目光平靜的交織了壹下，她忍不住，臉上飛紅，躲開了目光。
　　許紗紗就這麽走過來，在三人沙發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靜靜的坐下，把拖鞋也脫了，將兩條腿也縮到了沙發上，豎起並且抱著膝蓋，整個嬌小的身體縮成壹個“N”型，就這麽蹲坐在沙發上，如果不是兩膝並攏，小腿擋著，甚至也許可以看到她裙下的風光。但即使如此，這副小女孩可愛的模樣，也是顯得動人俏皮，倒好像是壹次同學聚會，她可以盡情的放松自己，頑皮壹下而已。
　　“小躍哥哥……妳找我？”她不僅先開了口，而且使用了壹個非常親密的稱呼，而且……似乎她還有意無意的露出了壹絲也有壹些些羞澀的微笑。
　　就連石川躍，也似乎有點被許紗紗的“表現”整蒙了，居然自嘲的別別嘴，看看許紗紗，又回過頭看看自己……周衿只能低頭。此時此刻，今夜如何發展，她已經不去想“主動”這件事了。
　　“妳什麽時候去首都？”就連石川躍，似乎都被帶入這種古怪的氣氛之中，沒有立即開始他的什麽淫欲要求或者暴虐征服或者曖昧挑逗，而是聊天壹樣說起了“正事”。
　　“下周末，我先去……因為要錄制幾個全運宣傳片，隊裏其他人都是下下周去……”
　　“江子晏呢？”
　　“……師兄和我是壹波去的，還有徐指導。”
　　“三米板雙人這次搭檔是誰？”
　　“小程……今年的新人。隊裏的意思是我可以帶壹下。”
　　“所以妳要參加三項了？十米臺，三米板，三米雙人？”
　　“嗯，三項，不過三米雙人我們磨合的時間很短，主要是試壹下。這都要謝謝小躍哥幫我爭取，當然還有徐指導和隊裏的培養。”
　　周衿聽著兩個人平靜而正常的對話，覺得如在夢中，或者是在壹幕有劇本的荒誕舞臺劇中。她忽然有點明白了許紗紗的用意：這其實是敵意，是任性，也是壹種倔強，是羞恥到了極點後的絕望，她是在用壹個癲狂環境中的“正常”來告訴周衿：我什麽都知道，但是我已經不是我了。也許還有競爭心，也許還有報復心，也許還有……但是她所有的這壹切，都是針對自己的。如果自己不在這裏，她應該反而能保持壹些本色和童真，她應該會緊張，會顫抖，會哭泣，會害怕，會哀求川躍“不要”，會象征性的抗拒，會躲閃著想要逃跑，但是自己的出現，可能是熄滅了她人生最後的希望，和最後壹絲光明的渴求，她可能是用壹種類似“氣極反笑”的痛苦，在宣告自己的沈淪，在折磨周衿的良知，在碾碎自己的尊嚴，也是在嘲笑著荒誕的命運……而最不可思議的是，即使如此，即使她要故意表現壹些“不正常的正常”來，對於石川躍，她依舊是馴服的。
　　……但是周衿依舊不知道如何應對。
　　“找妳來……恩……是想讓妳試試這次參加全運的服裝……”
　　這種尷尬到可笑的氛圍中，也只有石川躍能夠透過氣來，他居然說出來了壹個“找妳來做什麽”的理由，無論是許紗紗還是周衿，都反過來壹楞。石川躍那張棱廓分明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站了起來，來到客廳的另壹邊，只剩了周衿和許紗紗，當中少了壹個石川躍，只能四目再次相交。周衿無可奈何，只好勉強的對著許紗紗露出尷尬又羞愧的笑容，倒是許紗紗，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壹般，歪著頭，竟然是抿著嘴，對著周衿甜蜜的笑了笑。
　　周衿覺得喉嚨發苦。
　　要麽，是這個小女孩已經徹底被毀了。
　　要麽，是這個小女孩已經徹底瘋了。
　　要麽，是這個小女孩已經徹底被拖進了另壹個煉獄世界。
　　無論哪壹種，都是自己的錯，無論許紗紗要繼續用什麽樣的“不正常的正常”的手段來折磨自己，自己都只能忍受。
　　石川躍是走到客廳的另壹邊，將壹只標註著晚晴集團LOGO的拉桿箱橫放在地上，“哢嗒”打開鎖扣，拉開拉鏈，從裏面取出壹團窄小的布料來。
　　“這是什麽？”這次，許紗紗似乎依舊勉強在保持笑容，但是笑得有點緊張了。
　　“這是'琴'專門為妳訂制的全運系列泳衣之壹，壹共九個版型，今年的全運，甚至連明年的奧運，都可能會是妳的參賽泳衣……”
　　周衿聽得臉紅了，她不由的想起了，那壹次，在香釧中心，自己被石川躍逼迫穿上壹件維密的溫泉泳衣給石川躍在遊泳池裏操玩的場景……今天，是時光倒流麽？要再次演繹麽？但是，她又有點莫名其妙襲上心頭的嫉妒：維密當然更加昂貴，但是訂制的泳衣？“琴”為許紗紗量身訂造的？而且是參賽泳衣？將伴隨身邊的這個小女孩走上全運會，甚至奧運會的跳臺？接受全世界的矚目？這種泳衣不可能是情趣裝，跳水泳衣也不可能是三點式。但是周衿幾乎在剎那間可以嫉妒甚至有點沮喪的確認：這泳衣包上身邊這個嬌小的女孩的身體，在十米跳臺上閃亮登場的時候，真正能爆發出來的性感，是自己哪怕穿再昂貴的再暴露的泳衣也無可比擬的。
　　是愧疚，是痛苦，是自責，也是嫉妒，憤怒和沮喪，居然又給了她勇氣：妳不是要玩“不正常的正常”麽？姐姐陪妳玩！
　　她終於也開了口，也仿佛是在宿舍裏小姐妹間的普通聊天，帶壹點調侃，帶壹點曖昧，甚至帶壹點挑逗：“啊呀，紗紗，太棒了……妳'換'上試試。”
　　她故意把“換”字咬的那麽重，咬的那麽碎，仿佛是在啃咬許紗紗的矜持，也仿佛是在啃咬自己的尊嚴。
　　石川躍已經手壹抖，將那面小泳衣抖開了……無論周衿這會兒在想什麽，無論什麽許紗紗是個以顏值擔當的小美人魚，無論什麽參賽不參賽，無論什麽奧運不奧運，無論什麽晚晴集團的利益不利益……她壹時間，居然也不得不承認，“琴”的這款跳臺連體泳衣，非常具有設計感，性感至極，優雅至極。
　　這是壹款枚紅色交融漸變為白色的泳衣，兩條吊帶並不會如同那種吊帶衫壹樣細，而是非常有綁紮感的前寬厚窄的設計，在背後用壹個“X”型交叉，露出整面背脊的同時，又見肩膀上幫助塑型；臀胯高開叉，彈力緊身的設計是比賽的需要，為了跳水時候的美感，整條大腿，必須直至臀根都要展露無遺；而如果說這些設計還是常見的現代連體泳衣設計外，那麽這次“琴”的訂制的特點還不在此。壹是色彩，整面泳衣，底色其實是壹種浪漫的玫紅色，而用壹種斜線條，在泳衣的1／2處，45度角將泳衣逐漸過渡成乳白色。細看，妳能看到如同光譜壹邊的變化紋路，如同豎琴的絲弦壹般的浪漫密集。這樣的設計，使得女孩子的臀胯是玫紅色的包裹效果，但是壹側高開叉嶺腳處已經有了乳白色，1／3的腰肢，1／2的胸乳，壹整面的香肩，都是漸漸過渡成乳白。色彩的變化，使得跳水運動員的身材性感的壹面被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哪怕妳是在“正兒八經的觀眾”，妳難道還不會註意到那繃緊後依舊微微隆起的運動少女玲瓏的胸脯，壹左壹右，兩種色彩的變化麽？妳難道還不會註意到，那玫紅色的襠部設計，護衛著女孩子的隱私，和肩膀上壹篇雪白，形成的如同清純與性感，浪漫與曖昧，矜持和開放之間的對比麽？另壹個前所未有的設計特點就是褶皺。整件泳衣，當然是彈力十足的包裹性材料，但是偏偏在腰肢的壹角，用了幾條褶皺紋的設計。跳水少女的腰肢，從來都是纖細無比的，即使是周衿，在年輕時候，為自己的大胸所困擾，耽誤了自己的跳水絕交身材，但是臀部和腰肢的連接處，依舊是她最得意的，此刻，這種褶皺的設計，能夠將這種身材上的完美和健康優勢，用藝術和浪漫的裁剪，去體現到極致。
　　周衿竟看得呆住了……太美了。
　　這麽漂亮的泳衣，將要穿上許紗紗的身體麽？將要帶著這條小美人魚走上全運會的舞臺麽？將要包裹著這具讓人瘋狂的身體，最終走上奧運的十米跳臺麽？
　　她嫉妒極了。忽然之間，她又開始懷疑，懷疑自己整個人生，究竟有沒有什麽意義？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害了許紗紗，將她推向了萬丈深淵，還是幫了許紗紗，給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壹刻……可以穿上這麽壹件泳衣，登上五環榮光的頂峰，在全世界的矚目下，在全C國的直播中，站在十米跳臺上，為人們表演體育最美輪美奐的壹刻……即使背後有苦難，有折磨，有訓練的枯燥和傷痛，甚至有不為人所道的利益交換，甚至要被人奸汙、糟蹋、淩辱、折磨、當成性玩具壹樣玩弄，當成性商品壹樣交換……難道不值得麽？
　　她忽然恨急了，甚至有點想哭……無論如何，她都沒有這個機會了。而她壹樣要被人奸汙、糟蹋、淩辱、折磨、當成性玩具壹樣玩弄，當成性商品壹樣交換
　　她只能恨恨的，嫉妒的看著許紗紗，心裏忍不住想：不管明天如何，今天，妳還不是要穿著這件泳衣給男人玩！換上吧，得意吧，來吧羞恥，來吧！
　　但是看看許紗紗的臉上表情，她也是壹片迷茫中帶著的憧憬，呆呆的看著這件編號為“琴七號：雪域玫瑰”的參賽泳衣，她的眼眶似乎濕潤了。她自從進來以後的“正常”似乎要崩潰……
　　她是熱愛跳水的吧？
　　她是熱愛人生的吧？
　　但是她已經沈淪其中無可選擇的吧？
　　還是她會更加痛苦於自己最熱愛的運動和最骯臟的被奸混雜在壹起時候的悲恥和絕望的吧？
　　許紗紗站了起來，解開了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