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回：陳櫻·壹搏

　　【加長回】

　　從自己十三歲、母親過世那年開始，從還是壹個幼小的、剛剛開始發育的豆蔻少女開始，為了保護自己的貞操，陳櫻就和父親陳禮玩起了勾心鬥角、討價還價、妳來我往的遊戲。
　　她威脅過父親，也取悅過父親；她阻止過父親，也迎合過父親；她守護了自己的童貞，卻也付出了無數次其實也是“亂倫性交”的代價……如果說，壹開始她真的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脆弱而珍貴的少女童貞而無可奈何，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尊嚴和矜持，落入了倫亂和羞辱。那麽這幾年，她其實早就疲倦了……不就是壹層膜麽？自己已經被迫和父親做過了那麽多骯臟齷齪的事情，其實早就談不上純潔了，壹層膜，又有什麽了不起？現在這個社會又是那麽開放，發起脾氣來，老娘自己弄破了她。
　　但是，當李謄真的開始強吻自己，摸索自己，脫自己的衣服，脫自己的文胸，舔弄自己的奶頭，脫自己的內褲，甚至伸手過來褻玩侵犯自己的小穴時，直至露出殺氣騰騰的陽具，壹副準備插入的模樣時，她依舊是羞恥、痛苦乃至絕望的。
　　沒有壹個女孩子，會希望自己的童貞，是在不知何處的陰暗的倉庫攝影棚裏，雙手被捆綁吊起，被壹個自己毫無感情的大學同學用強奸的手法攻破，導致淪喪失身的。即使只是象征意義，即使處女情結也被自己嘲笑過……她依舊是羞恥、痛苦和絕望的。
　　但是絕望、羞辱和失身前的恐慌之中，她仍然努力控制自己最後的理智和尊嚴，不能阻止自己的眼淚，那就少流幾滴；不能阻止自己的哭泣，那就壓抑壹些聲音；不能阻止自己本能的性欲，至少要鼓勵自己不要淫叫出聲來……她不願意在李謄這裏就丟失了自己的壹切，也不願意真的觸怒李謄到足以傷害自己性命的地步。
　　在已經習慣了權衡利弊的自己的潛意識下，自己是明白的：能夠說服李謄放自己走，是今天最好的結局；但是被李謄奸汙……已經不能算今天最壞的下場了。也許自己配合壹點，能夠等李謄玩完自己的身體後，感受到足夠的愧疚，那也是自己今天逃出去的機會。即使為了這個，自己要付出的代價是貞操。
　　直到她聽到壹陣竊笑聲，李謄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也還是努力的平復著心中的波瀾，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她沒有擡頭，繼續抽噎，她也沒有呼叫，繼續喘息……
　　她知道自己渾身赤裸，所有羞處都在眼前的幾個男人面前裸露著，但是她依舊不敢亂動……她明白，那笑聲，那李謄身後的來客，這種變化，可能是自己唯壹的轉機，卻也同樣可能是自己真正墮入萬劫不復的危機。畢竟，相比起來，李謄只是壹個傻呵呵的大學同學，盡管做的事情已經超過了瘋狂的界限，但是她依舊不相信李謄會殘害自己……他也許真的會忍不住強奸自己，但是他還沒有瘋到會弄死自己……不過，後面那幾個人就說不定了。
　　她能感覺到危險，這是壹種女孩子的敏感。
　　她瞇著眼，繼續抽噎著，卻也鼓起勇氣，偷偷的從眼縫裏去看身後的幾個人……
　　那個大個子是那個綁匪司機，跟壹座黑鐵塔似的，大概都快有壹米九五高了吧；還有個平頭的男人，紋著身光著膀子，這兩個人都很嚇人，很危險。尤其是那個肩膀上紋著蠍子的平頭，雖然笑嘻嘻的看著李謄，但是總感覺到不是什麽善類……而且他的眼睛，壹直在自己被李謄分開的兩腿這裏瞟啊瞟的，肆無忌憚，卻又淫意滿滿。
　　但是最讓她吃驚的，還是中間那個人……壹身POLO衫牛仔褲，溫文爾雅，戴著壹副黑邊眼鏡，天，那不是……那不是瓊瓊的堂兄石川躍麽？！那個曾經送了自己壹個橙色的籃球護腕的男人？！那個傳言中是把自己的父親“陷害”到了紀委的男人？！
　　可能是今天壹路的遭遇都太恐怖，石川躍又是她除了李謄之外唯壹也算“認識”的人，幾乎在壹瞬間，她的本能反應是向石川躍呼救。但是只是壹個剎那的猶豫……她壓抑了自己的這種呼救的欲望……
　　這是和父親幾年來玩可笑的父女之間的鬥智鬥勇的守身遊戲鍛煉出來的嗅覺。即使在最屈辱、最痛苦、最羞恥的情景下，她依舊能迅速的恢復著理智……
　　石川躍？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們進來多久了？看他笑嘻嘻的樣子，看見自己……自己現在這幅窘迫的模樣，還光著身體，但是他應該也認得出來吧？就算他認不出來，壹個女孩子，赤身裸體被綁在這裏，他的反應，怎麽會那麽鎮定，毫無表示？看那個大個子和紋身男壹左壹右在他身邊的情形，似乎還是唯命是從以他為主的樣子。
　　難道？他才是主謀？是他，指示李謄來綁架自己，強奸自己？
　　這種可能性的設想，嚇得陳櫻幾乎壹哆嗦……自己的父親和石川躍之間的辦公室鬥爭，她甚至比父親還要警惕。如果，今天自己會被綁架到這裏來，真的是石川躍因為和父親之間的恩恩怨怨而導致的……她的血都快在剎那間涼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能感覺到，這個石川躍的不簡單和危險。如果他是因為父親的原因，有心要對付自己，所有他才會那麽鎮定，若無其事的看著現在赤裸羞恥的自己的模樣？自己落在他的手裏……他會怎麽對付自己？他是主謀？卻在這個時候敢現身？那就是不怕自己去報警了？那就壹定會致自己於死地了？他和父親之間真的有那麽大的仇恨麽？他會怎麽處置自己？綁架？勒索？強奸？輪奸？先奸後殺？……陳櫻的血都幾乎要涼了。
　　不對！她又回想起車上李謄和兩個綁匪的對話，還有剛才李謄自己說的話，雖然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大意好像：應該這壹切是壹場誤會，李謄是想“綁架”石瓊，因為今天下午瓊瓊去找柳晨老師了，自己又正好逃課在宿舍裏休息，是被那個小個子綁匪誤認為石瓊才會落到這裏的。
　　但是……這依舊不能解釋，石川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來救自己的？還是……她乘著李謄茫然無措的時機，稍稍並攏了自己的大腿，遮掩壹下自己的下體，雖然這是徒勞的，但是依舊是女孩子遮羞的本能……卻不能擋住自己陰戶的毛發和凸起。
　　而那壹邊，那個身上紋著火紅蠍子的男人，已經笑嘻嘻的走到了如同石塑木雕李謄的身邊。
　　“可以啊，我的大學生。妳還真出息了。就不說膽大包天學人家玩綁架，玩英雄救美，這才壹會兒功夫，怎麽又在這裏剝這個妞光光了？妳倒還真不挑食啊？”
　　他說話的表情笑嘻嘻的壹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似乎和李謄還挺親熱的，只是開開玩笑。但是他說到最後，臉上的肌肉好像瞬間壹寒，似乎要飛起壹腳就要迎面踢向李謄的意思。
　　“住手！”身後，石川躍卻淡淡的喝止了他……果然不出陳櫻的意料，即使只是壹句淡淡的“住手”，那個紅蠍子紋身男人也立刻退了壹步，笑嘻嘻的擺出壹副唯命是從的模樣來……沒錯，石川躍，似乎是這幾個流氓綁匪的“頭”？
　　那個紅蠍子紋身男人，回過身似乎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嘟噥了壹句：“躍哥，我能搞定的……要不……還是我來處理？”
　　那邊，石川躍卻是橫了他壹眼，似乎有意無意的也瞥了瞥依舊無奈淫靡的綁這裏的自己，擺擺手，走上兩步，卻在李謄面前蹲了下來，沖著李謄還暴露在外卻已經疲軟的下體皺了皺眉頭，做了壹個“請”的示意動作。那李謄，臉紅紅的，連忙胡亂將褲子內褲壹拉拉上，算是遮羞，就要用手支撐著地面爬起來說話。
　　但是，石川躍卻按住了他的肩膀，做了壹個別動的手勢，卻是溫和的，好像聊天壹樣的對李謄說：“妳應該認識我吧？”
　　陳櫻半瞇著的眼簾中，李謄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壹個看不太清的點頭的動作。
　　石川躍繼續淡淡的，帶著琢磨不定的表情，平靜的說著：“我先跟妳解釋壹下，剛才妳們困在這裏的壹個多小時裏，其實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是妳們胡鬧的不行……大強還算懂事，知道妳們的事演砸了要收場，去告訴了妳們的琛哥……就是張琛，妳也認識的吧？”他回過頭，沖那個紅蠍子紋身，顯然名字叫“張琛”的男人瞥了壹眼，繼續說：“恩……張琛就更懂事了，覺得這個事情道德敗壞、違法犯罪、也很難收場，而且好像和我家裏人有點關系，正好我們也認識，他就打電話給我，我就過來看看……”
　　他平靜的訴說著，好像真的是在跟李謄解釋“自己為什麽在這裏”，但是陳櫻這次卻能很清楚的聽出他口吻中的嘲弄……似乎還有憤怒？
　　是啊……如果這個石川躍是幾個綁匪的“頭”，李謄其實是想綁架石瓊啊……現在給石川躍知道了，那不是……？陳櫻似乎略略看到壹些希望……
　　“我……”李謄似乎是想辯解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石川躍卻搖搖頭示意他先別說話，繼續說道：“張琛的意思，是他來處理，我就不用出面了……不過我覺得，我還是過來看看妳比較好。我也怕……張琛胡來。”
　　背後的那個張琛似乎“嘿嘿”訕笑了兩聲，嘟囔了壹句：“哪能呢？我壹向不胡來的。”
　　“石……石大哥，我不是，我其實……”李謄似乎找到了壹個勉強合適的“稱呼”，但是他的舌頭還是有點打結。
　　“妳不用怕，我先問妳壹個問題，妳要明明白白的回答我：妳，想綁架我們家瓊瓊？！”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的……是小強，是小強胡鬧……”
　　“所以，妳不是想綁架瓊瓊？這種事情只有是或者不是兩個答案。”
　　“不，我沒有想綁架她，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我只是……我……”
　　“開玩笑？妳覺得這是壹個玩笑？OK！……姑且算我相信妳。那下壹個問題：妳想追瓊瓊？”
　　“我……”張琛跟個考試作弊被老師捉到的小學生壹樣，窘迫的臉色燦白，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嘟囔了壹句：“都是小強，妳可以問小強……我只是要開開玩笑的，我就是想……證明壹下我是喜歡瓊瓊的……都是，都是小強搞砸了。石大哥，妳可以問小強的……”
　　石川躍意味深長的壹笑，依舊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在說話，說出來的話，卻讓陳櫻和李謄都打了壹個發楞：“小強，張琛已經替我問過了啊。不管妳們最初的企圖是什麽，事實就是，持械非法潛入校園、挾持女生、限制人身自由，加上現在……算是強奸未遂吧……壹條條都是違反了刑法的。小強麽……張琛已經讓他去外地回避壹下也算是反省壹下了，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
　　別說李謄了，就是陳櫻在壹旁聽了都楞住了，她能分辨石川躍不是在開玩笑。但是她也能分辨石川躍在說“持械非法潛入校園、挾持女生、限制人身自由，加上現在……算是強奸未遂吧……壹條條都是違反了刑法的。”時候帶著嘲弄的口氣……這個石川躍，究竟有什麽能量，居然壹句話，就發落了剛才那個兇惡猥瑣的綁匪？這幾個人明顯是對他唯命是從，似乎這個肩上紋著紅蠍子的叫張琛還是他們的頭？難道石川躍也是個黑社會？……不是沒可能啊……自古官匪壹家，就像自己父親，哪怕只是在體育局當政時，其實也和壹些黑道有往來。但是相比較起來，這個石川躍的氣場，帶著陰冷和強勢，口吻雖然平靜，卻好像有壹團黑霧籠罩著他……他淡淡的口吻，訴說著“小強已經在路上了”，卻仿佛有壹股讓人驚懼的魔力……壹瞬間，陳櫻都懷疑，那個小強，是不是還活著？
　　是啊……李謄是想要綁架石瓊？不管他是想玩英雄救美也好，是想要綁架來奸汙也好。石瓊是石川躍的堂妹啊……石川躍能不護著他妹妹麽？在這個事情中，自己只是壹個受害者，被牽連者……也許，自己會沒事的？但是……
　　卻聽那邊石川躍把冰冷的口氣收回去，繼續溫和的說：“恩，就算妳和小強說的是真的。妳想追瓊瓊，妳說妳喜歡瓊瓊，所以，妳就要綁架她？或者，假裝綁架她？”
　　“我，我錯了……我錯了……我是腦子壹時糊塗了，都是小強……不，也不能怪他，都是我，是我犯渾了……”這次，似乎連李謄都感受到了石川躍的壹片平和下，越來越重的威壓的感覺，開始沮喪的低頭認錯了。
　　“好，知道錯了就還有希望……不過，就算按照妳說的，壹切都是搞錯了？那妳……為什麽剛才……好像是要……上我們小陳同學呢？”陳櫻發現，石川躍說到這裏，似乎朝自己這裏瞥了壹眼，說到“我們小陳同學”時似乎還意味深長的對著自己笑了壹笑。
　　就連陳櫻，明明是窘迫羞恥的繼續被雙手吊綁在那裏，赤裸著身體，但是也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很解氣，她甚至壹時都忘記了自己的危險，也帶著某種幸災樂禍的心態等著李謄回答。估計李謄這個時候，大概地上有個洞都能鉆進去……吭哧吭哧不知道嘟囔了壹句什麽……忽然，李謄翻身跪到在地，猛地做了壹個磕頭的動作，逼紅了臉龐，連聲說道：
　　“石大哥，我錯的。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搞成這樣……我真的只是喜歡瓊瓊，想，想，想給她壹些好感，想找個機會來證明，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甚至為了她去死……但是……我……我用錯了方法……我還信錯了人……找到小強這個王八蛋……後來，後來就越來越亂，越搞不定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剛才，剛才是……是她……激我……我壹時沒控制住自己才會……總之，千錯萬錯都在我……石大哥……妳看……現在瓊瓊其實什麽事都沒有。陳櫻也沒……沒受傷。妳給個機會，給我個機會，放我壹馬……放我壹馬，就這麽算了，好麽？不要告訴學校裏，不要告訴瓊瓊，也不要……”
　　身後，那個叫張琛的，忍不住“噗嗤”壹聲笑出聲來。石川躍回頭瞪了他壹眼，又轉過頭，依舊是溫和的，卻也忍不住帶著微笑對李謄說：
　　“告訴學校？……妳還真是純情啊？妳以為這是妳在超市裏偷了壹包方便面，和店員商量壹下，在考慮妳的學籍前途？學校裏受不受處分？”
　　“不是，我不是……但是我……”
　　“噓……”石川躍做了壹個噤聲的手勢，口吻雖然平靜，但是這壹次，那種冷酷和陰沈，卻已經不再掩飾，而是赤裸裸的在依舊平緩的語調中爆發出來了：
　　“妳聽我說。妳，‘想’綁架的那個女孩，名字叫石瓊……她的爸爸是外交部正司級官員，至少過去是；她的爺爺是副國級退休幹部；她的媽媽是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她的外公是副部級教育官員，社科院院士……她的哥哥……看好……是‘我’！如果，現在是五年前，別說妳已經有行動了，就算妳只是‘想想’，‘要綁架石瓊’，給我知道了，妳只有壹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李謄在想什麽，但是連壹邊的陳櫻，聽到那個“死”字的時候，居然打了個哆嗦。她忽然意識到，石川躍是認真的……他不是在簡單的恐嚇或者威脅，而是認認真真的考慮著李謄的生死。這個場面，居然讓她也不寒而栗。壹直到現在，石川躍也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依舊讓自己這麽尷尬的、赤裸的、淫靡的掛在這裏……他在打什麽主意？難道，他不僅僅在考慮李謄的生死，也在考慮自己的生死麽？甚至說……他已經考慮過了？否則，他為什麽壹直都不看自己壹眼，不和自己說壹句話呢？正常情況下，自己這個受害者、受牽連者，至少至少，應該先放自己下來對麽？想到那種可能……想到今天見到的這些人，想到這個倉庫這個環境，想到父親和石家的恩恩怨怨……陳櫻感覺到心臟附近的肌肉抽搐了壹下。
　　難道……這個石川躍的出現，並不是意味著自己的“得救”，而是意味著自己將遭受比被李謄強奸更可怕的下場？難道在石川躍的眼裏，吊在這裏的自己，其實是已經是壹個死人？
　　李謄似乎瞥了壹眼張琛，他似乎也感覺到了石川躍不是在開玩笑，嚇的臉色慘白，楞楞的看著石川躍，已經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妳放心……現在不會了。我都說了，那是五年前我的做法。現在，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市民麽。違法犯罪的事情，不好做的。”石川躍繼續似乎是認真又似乎是嘲諷的說著：“不過，妳，違法犯罪在先，卻是事實。主謀綁架、限制人身自由、猥褻、強奸未遂……對麽？我壹條都沒有冤枉妳……如果，妳沒有動這個女孩，我們是可以算了……妳喜歡我妹妹麽，很正常啊。我妹妹這麽漂亮，就應該有很多人喜歡啊。妳想用點特殊手段追我妹妹麽，也很正常啊，妳家世壹般，要追我妹妹，當然要用點特殊手段……瓊瓊那個小無賴，本來就不喜歡太木頭的男生，說不定知道了妳這非常手段，還挺喜歡的呢……OK，我都可以輕輕放過……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
　　李謄已經被石川躍壹放壹收，明顯弄的六神無主了，似乎是捉著壹根救命稻草壹樣的露出殷切的眼神，看著石川躍。
　　“但是……小陳同學……怎麽辦呢？妳自己把事情搞的這麽砸……妳打算怎麽給小陳同學壹個交代呢？”石川躍手壹指陳櫻。
　　李謄四顧茫然的看著所有人，忽然爬過來，對著陳櫻就是“咚”壹個頭，連聲說：“陳櫻……我錯了……妳饒了我好不好。我馬上放了妳，馬上放妳走……我回頭……賠錢給妳……”
　　石川躍忽然蹲過來幾步，輕聲輕語的說：“這樣也不行啊……”
　　“石大哥……”
　　“妳四周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
　　“我聽人說，這裏是壹個非法的影視拍攝基地，主要就是拍攝色情視頻和從事高端的色情服務的。噓……別吭聲，讓我說……以前河溪的小明星蔣敏那段‘遺似被強奸’的視頻就是在這裏拍攝的，前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商學院女生奶茶迷奸案’也是在這裏拍攝的……我相信很多人都看過，妳這個年紀的大學生應該也下載來看過吧……妳們把人綁到這裏，她都看見了這裏的環境……回頭泄露出去，或者現在答應不報警，回頭報警，妳不就完了。妳完了不說……這裏的老板和關聯人事，也要跟著出事。黑社會吔，他們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張琛、大強他們也要受背累……妳說該怎麽交代？”
　　石川躍明顯是在戲耍李謄，用著極度調侃已經如同開玩笑壹般的口吻說著，卻聽得陳櫻更是心驚膽戰。
　　“那怎麽辦？怎麽辦？”李謄更是六神無主。
　　“我想了壹個辦法……”
　　“石大哥，妳說，妳說，我都聽妳的。”
　　“妳看……她也挺漂亮的……妳剛才不是玩的很開心麽？妳繼續啊，這裏都是現成的設備，我們打開攝影機來拍壹段……完整的……回頭妳捏著錄像帶，她壹輩子就在妳手心裏捏著了……妳要她扁，她就不能圓，妳要她圓，她就不能扁……大學女生被綁奸真實多角度全高清……嘖嘖嘖，她絕對不會冒險的。”
　　陳櫻的心沈了下去……她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石川躍在這個場合的身上氣場是截然不同的，充滿了黑暗和陰沈的氛圍……雖然強奸被阻止了，但是她絲毫沒有“得救了”的感覺，果然……石川躍要接手李謄的這個爛攤子來乘機折磨自己了……因為他和爸爸的恩怨？還是因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還是因為他進來時看到了自己的裸體，惡趣味的要淩辱自己？
　　這是個陷阱……這太明顯了，是個陷阱……李謄強奸自己錄像，壹定會落入這些人的手裏，他們不僅可以控制自己，也可以控制李謄……可是……他們究竟為什麽要控制自己和李謄呢？自己和李謄能有多少利用的價值呢？……但是無論如何，李謄都壹定會跳下去的，他其實已經沒得選擇了。自己的命運，不會改變，只會更加悲慘，不是被李謄強奸失身，而是被李謄強奸失身的同時還要被拍攝視頻，然後……等壹下肯定會被輪奸，從此以後淪為他人控制的性奴？還是依舊會被滅口什麽的？
　　“拍……？我……和她？”李謄壹臉的懵懂和慌亂，麻木和失措。又環顧了壹下四周的環境。
　　“對對對，這裏啊，有好多道具的，還有好多好他媽騷的衣服，妳喜歡的話，壹會兒可以讓這個妞換了壹套又壹套給妳上啊……哈哈”那個張琛在背後起哄：“妳放心，壹會兒和這個大學生好好說說，讓她‘主動’和妳做啊，這麽壹拍下來，她肯定從此以後不敢說出去。說不定，還能愛上妳呢，以後天天給妳上也不壹定啊。”
　　石川躍笑嘻嘻的看著李謄……
　　張琛也笑嘻嘻的看著李謄……
　　陳櫻已經絕望了，她甚至連開口哀求李謄或者石川躍的勇氣都在流逝……
　　而李謄，終於也轉了過頭來，似乎茫然的，又似乎如同在審視壹件玩具壹樣的審視自己的身體。
　　陳櫻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膚上，都在起雞皮疙瘩……自己的臉，自己的發，自己的乳頭，自己的腰肢，自己的臀瓣，甚至自己的蜜穴……都這麽赤裸裸的展現在這些根本不問自己意見，卻在判決自己命運的人手中。自己的命運，完全由得他人任意的擺布……陳櫻相信，李謄壹定會屈服的，李謄並不是傻子，也應該能明白在這裏當面強奸自己，被拍攝下視頻，不禁意味著自己的淪陷，也意味著他也將被要挾至永久，但是此時此刻，已經把事情搞成壹團糟的他……還有選擇麽？何況……他依舊可以奸到自己……
　　奸汙、侵犯、糟蹋、淫辱……男人依舊可以得到瞬間的快感和滿足。僅這壹條，就足以讓男人在理性上淪陷。
　　剛才被阻止的奸汙，要繼續了……自己從失身的邊緣才得到喘息，又要開始被奸汙的命運了，而這壹次，等待著自己的，不僅僅是奸汙，不僅僅是失身，還是攝像，淩辱，以及肯定要到來的輪奸和脅迫，淪為性奴……甚至死亡。自己，還能把握自己的命運麽？還是連最後壹點尊嚴都不能把握呢？
　　……
　　“不行！”在沈默了半天，甚至下死眼狠狠的在自己的下體蜜穴這裏流連了半天的李謄，居然呢喃著，說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兩個字。
　　包括石川躍在內，所有人都楞了。
　　“石大哥……我已經錯了。不能再壹錯再錯下去……我不能……我剛才是昏頭了，但是現在不可以……石大哥……都是我的錯……陳櫻……她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
　　“……”
　　“石大哥，妳放了陳櫻吧。她壹定不會多嘴的。她壹向很成熟很懂事的。她家裏出了事，其實很可憐的……都因為我，又被卷進這種事情……她不應該……我也不配……她是瓊瓊的好朋友，石大哥……就當看在瓊瓊的面子上，咱們放了她吧。妳要怎麽處置我都行啊？放了她吧……放了她吧……放了她吧……”
　　李謄的聲音並不響亮，似乎也沒想清楚到底怎麽處理，但是連綿不絕的“放了她吧”回蕩在空曠的倉庫裏，卻壹聲聲仿佛擊打在所有人的心裏。
　　陳櫻楞楞的終於擡起頭，看著這個可笑的，卻似乎終於有壹絲可愛的李謄……
　　只有石川躍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傻X.妳走吧……”
　　“走……？”
　　“妳姐姐在外面等妳……”
　　“我姐姐？”
　　石川躍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我都說了，剛才壹個小時已經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妳今天已經來了不該來的地方，也做了不該做的事，來了不該來的地方……哪裏有那種好事，給妳什麽好下場，還想和我們小陳同學翻雲覆雨呢……要不是妳姐姐護著妳，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妳都已經給人扔到溪月湖裏了……妳姐姐說，妳還是個好孩子還有救，並且說拿她的壹輩子來抵押妳……哈哈……我就說試試妳……看看妳究竟是想‘追’我妹妹，還是只是想找個女生來上。”
　　“石大哥……我……”
　　“當然沒那麽容易了結了……不過就像妳剛才自己說的，也沒人受傷，至少我，可以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至於這裏，其實也沒幾天了……妳先去吧……”
　　李謄茫然的回過頭，又看了陳櫻壹眼。
　　石川躍笑笑：“別再胡思亂想什麽英雄救美了……她老爸是我老領導，我會‘照顧’她的，也會幫妳在她這裏說好話，讓她放妳壹馬的……妳先去吧，妳姐姐在外面，還有壹些‘手續’妳跟她去辦壹下……”
　　李謄抖抖索索的站了起來，也終於沒有那個勇氣再管顧陳櫻，慢慢的拖著蹣跚的步伐走了出去。
　　攝影棚裏，雖然張琛和大強還站在身後，但是仿佛就只剩下了石川躍和陳櫻了。
　　……
　　仿佛，有壹股寒氣又升了起來，陳櫻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她老爸是我領導，我會‘照顧’她的，也會幫妳在她這裏說好話，讓她放妳壹馬的”這話……她不敢相信。
　　但是石川躍，卻轉身也要離開的意思……
　　身後，那個叫張琛的似乎追了壹句：“躍哥……這位‘同學’……怎麽辦？”
　　石川躍似乎毫不介意的說：“隨便。”
　　這兩個字聲音並不響，似乎也沒什麽其他的意味……但是陳櫻不知道哪裏來的恐懼和判斷，忽然，半天都沒有開口的她，大聲叫喊起來：“等等！！！等等！！！”
　　從張琛發出竊笑，壹直到石川躍撮弄李謄，壹直到李謄離開，其實也快要十幾分鐘了，陳櫻壹直都保持著兩手被吊，衣服被剝、文胸脫落、內褲被褪到膝蓋，其實是壹絲不掛，等待著被奸汙的羞恥姿態的……她沒有昏死過去，沒有失去意識，在這幅荒謬淫靡的姿態下，她卻沒有叫嚷，沒有呼救，沒有表態，沒有哭泣……甚至壹直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直到此時、直到此刻……
　　“等等！！！等等！！！”
　　她不知道“隨便”意味著什麽……但是某種本能，某種和父親十幾年勾心鬥角訓練出來的警惕，這壹段時間，腦子壹片空白卻其實也在不停的思考……讓她依靠某種女孩子的直覺，發出了好像積蓄了好幾年的叫嚷：
　　“等等！！！等等！！！”
　　壹切都變了！父親已經出事了！她不能就這麽沈淪在這裏！“隨便”可能意味著更可怕的命運，如果那樣……真還不如剛才給李謄了算了！即使什麽都不發生，即使自己能離開這裏，又怎麽樣？她有太多的問題，她有太多的苦難，她有太多的扭曲……她需要改變！她需要賭壹賭！
　　她要把握自己的命運！即使自己已經沒有籌碼！
　　石川躍壹回頭，帶著疑惑看著她。
　　“妳過來……我有話和妳說……”陳櫻的臉憋的通紅，她在為自己的姿態羞恥，也在為自己即將要說的話痛苦……她的聲音很輕，盡量控制在石川躍能聽見，但是身後的人聽的不是很清楚的音量。
　　石川躍似乎不解的壹笑，倒是按照她所說的走近了幾步，蹲下來，幾乎臉要貼上了她的發頂。
　　“妳……妳，要了我好麽？”陳櫻淒楚卻是堅決的說著。
　　“什麽？”
　　“妳……要了我……”陳櫻的臉已經紅的不可思議，那種羞恥和屈辱、痛苦和折磨，還有著無法明裝的渴望和好奇：“我知道……妳壹走……他們就會輪奸我……拍視頻……說不定，還會殺了我……”
　　“……”
　　“妳要了我……”
　　“什麽叫要了妳？”石川躍似乎饒有興致的問。
　　“就是……就是……”雖然和父親已經有很多次性行為，但是依舊，羞辱和痛苦湧上她的心頭，她掙紮著，努力沖牙關中擠出字眼來：“就是……上我！玩我！操我！我不要給他們……給妳！”
　　“……”
　　“我知道他們不會就這麽放我走的……所以妳要了我吧……”
　　“……”
　　“我是處女……我給妳……不僅是今天，我今後也給妳……”
　　“……”
　　“妳壹樣可以拍下來……我就會更聽話了……我願意做妳的女人……”
　　“……”
　　“我願意做妳的情人……做妳的性奴隸……”
　　“……”
　　陳櫻的聲音越來越輕……她明白，在理性上，她其實並沒有籌碼，什麽籌碼都沒有。已經這樣了……別說石川躍未必對自己的身體有那麽大的興趣，即使有，此時此刻，他要奸汙自己，是手到擒來，自己根本無法反抗，他要錄像脅迫自己俘獲自己作為性奴，她也壹樣無可奈何，她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表態，自己的溫馴，自己的羞辱，可以打動這個男人……就像當年，自己還是個無力的小幼女的時候，父親要奸玩自己，自己從毫無機會中找到機會壹樣。給男人壹個選擇，“溫馴的玩物”是永遠的壹個吸引男人的形象……男人有的時候，就是會用下半身思考的。
　　但是她壹點都沒有把握，自己能否打動這個男人，能否把握住仿佛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她繼續掙紮，胡亂加著她能想到的壹切籌碼……
　　“我有我爸爸的事情，可以告訴妳……他有壹筆錢，他想給劉局長……”
　　“……”
　　“我可以幫妳……幫妳……幫妳上瓊瓊！”
　　她忽然有點吃驚……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沒有根據的話來？石川躍會心動麽？還是會不高興？還是會……
　　……
　　石川躍似乎終於，饒有興致的“楞了壹下”，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更加深不見底：“陳櫻同學，我想妳誤會了吧。我們不會怎麽樣妳的啊，妳等壹下就可以穿衣服離開了啊……至於瓊瓊……”他湊得更近，似乎都要跟陳櫻的身體貼合在壹起了……甚至陳櫻可以從自己最敏感的乳頭上，感覺到壹種靠近靠近再靠近的韻味……但是他的嘴裏的話，卻讓陳櫻的身體不由的壹陣顫抖：“至於瓊瓊……瓊瓊壹定是我的。”
　　可能是自己提到了石瓊帶來的連鎖反應，陳櫻能看到，他的眼中，仿佛有壹團激烈的火焰在燃燒，陳櫻甚至能感覺到，和自己的身體已經很貼近的他……開始發燙。兩個人的身體並沒有接觸，但是陳櫻能感覺到壹種從丹田小腹裏泛起的酸澀和暈眩，迷茫和酥軟……自己的奶頭在翹起，自己的下體在麻癢，甚至比剛才，李謄即將要奸汙自己時還是嚴重……
　　和李謄不同的是，她不相信石川躍說的每壹句話，她寧可相信身體的本能。
　　“不管怎麽樣……要我！”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氣，主動的將自己的嘴唇，遞送了上去，含著羞辱，在石川躍的喉嚨下，胸膛上，點了壹下……
　　屈辱的淚水，流淌了下來……這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後的壹搏……
　　身後……那個張琛和大強，居然已經壹聲不吭的主動退了出去……並且傳來“吱呀”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