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人，是會變的。

　　“塚本先生，中區警署的袁浩雲督察要來搜查！”塚本英二的手下淺田匆匆走了進來，低聲地說道。
　　塚本英二的眉毛豎了壹下。
　　“他們有搜查令嗎？”
　　“有，我查看了壹下，有法院的搜查令。”淺田說著目光轉向殺手‘o’，很明顯，他懷疑袁浩雲是被殺手‘o’引過來的。
　　殺手‘o’搖了搖頭，看著淺田自傲地說道：“我過來時，絕對沒有被跟蹤。”
　　塚本英二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伊藤君，我沒有任何懷疑您的意思，只是這個袁浩雲的警察非常地難纏，要不我先安排您退避壹下？”塚本英二建議道。
　　殺手‘o’默許地點了點頭。
　　塚本英二給淺田打了壹個眼色。
　　袁浩雲要搜查塚本英二自然不是無的放矢，徐壹凡在灣仔轄區像瘋了壹樣地搜刮壹個叫殺手‘o’的殺手，袁浩雲壹直都有留意徐壹凡的情況，立刻讓自己的團隊查壹下什麽情況。
　　很快，程思林便查出了，今天發生在灣仔的壹連串大案件。
　　先是徐壹凡在灣仔警署樓下的書店差點被炸彈炸死，接著李鷹跟壹個殺手在鬧市街開槍火拼，據說是沒有造成無辜傷亡，但是也沒有抓不到殺手，接著便是徐壹凡下達通緝令，全城通緝壹個叫殺手‘o’的小辮子男。
　　袁浩雲立刻召集人馬開會，很快便把今天發生在灣仔區的壹系列案件串聯了起來，還原出壹個真相，這個殺手‘o’的目的是沖著徐壹凡去得，再調出殺手‘o’以往的資料，眾人驚訝地發現這個小辮子日本籍殺手竟然是前‘亞洲第壹殺手’，曾經被方潔霞與徐壹凡壹起抓捕成功過壹次，中區重案小組很快便得出結論，殺手‘o’是殺了壹個回馬槍，回港島報仇來的。
　　徐壹凡是袁浩雲的好朋友，徐壹凡出事，袁浩雲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是就致電來了徐壹凡，同時也派出了大量的警力，在中區地毯式地搜查殺手‘o’。
　　不僅袁浩雲的中區，陳家駒也在中環掘地三尺地搜查殺手‘o’，還有尖沙咀的陸啟昌，這個家夥的職位更高，都不用跟自己的上級申請，直接下令，黑白兩道都在搜尋殺手‘o’，這麽大的陣勢，搞得這些地區的社團小混混全部夾起尾巴做人，生怕被人切生豬肉。
　　苗誌舜還提醒袁浩雲，殺手‘o’是日本籍殺手，而且壹個億美金的‘復仇基金’，哪有殺手不動心，袁浩雲立刻便親自帶隊，申請了法院搜查令，直奔塚本大廈搜查塚本英二的大本營。
　　“袁警官，請問有什麽大事件嗎，讓妳親自帶隊來我這。”塚本英二站起身來對著進門的袁浩雲等人笑道。
　　袁浩雲如果只是壹個總督察，塚本英二都不拿正眼看他，可是這個家夥的在中區的號召力奇大，中區的其他部門不作為，導致袁浩雲管轄的範圍極大，袁浩雲雖然不是仗勢欺人的家夥，但是，他要是故意刁難惡心妳，像塚本集團這種家大勢大的公司，還真會被他整慘，中區各大商人壹般都不願意跟這種人打交道，當然，袁浩雲也懶得鳥他們。
　　“沒事，妳們日本人流弊，在我們中國人的地方把法律鉆得比我們精通，老子現在拿妳沒轍，復仇基金又啟動了？”袁浩雲撇嘴說道。
　　“袁sir，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在壹個地方就要遵守當地的規矩，‘復仇基金’旨在為我爺爺報仇雪恨，絕對沒有半點要跟本地政府力量對抗的意思，除了這壹點，袁sir有什麽需要我們集團配合的地方，我們壹定全力配合幫助。”塚本英二真誠地說道。
　　“講道理？”袁浩雲轉身看了自己身後的苗誌舜、曹米高等人壹眼，怪笑道：“我要相信妳們日本人講道理，我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塚本英二臉上難看至極，正待開口說話。
　　袁浩雲搖手笑道：“妳們也別假惺惺了，大家都想幹死對方，還裝什麽大尾巴狼，我不管妳惡不惡心，反正我想吐，妳是個男人呀，那麽虛偽幹嘛呢，我現在就擺明了跟妳說，我不待見妳們日本人，壹被我逮到機會，我就幹妳。”袁浩雲笑著笑著臉色漸漸認真了起來。
　　袁浩雲就是要激怒塚本英二，塚本英二要是敢動手，袁浩雲保證現在就弄死他，讓‘復仇基金’就此流產，袁浩雲帶著十幾名警員全都是中區重案組最精銳的好手，塚本英二哪裏敢動手，而且壹動手就意味著跟政府對抗，他自己找死也不能拉上塚本集團。
　　“我的夥計剛剛看到有壹個通緝犯走進了妳們大廈，請妳們配合調查。”袁浩雲不管塚本英二咬牙切齒要殺人的臉色，掏出壹張通緝令向塚本英二搖了搖說道。
　　塚本英二看著通緝令上面的通緝令，眼角抽了壹下，通緝令上的人正是殺手‘o’，難道殺手‘o’真的被發現了。
　　塚本英二畢竟沒認真學過中國文化，不明白什麽叫含血噴人，監視塚本大廈是苗誌舜小組負責的，總共才只有六個人，殺手‘o’的偽裝術很犀利，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不過袁浩雲要搜查塚本大廈肯定要找壹個合理的理由，起碼申請法院搜查令是必須要足夠的理由的，袁浩雲想都沒想就讓苗誌舜壹口咬定親眼見到殺手‘o’混進來了。
　　袁浩雲是這樣跟法院申請的搜查令，現在也是這樣恐嚇塚本英二的，不想真的把塚本英二嚇了壹跳。
　　“哼——，清者自清，要搜就搜，不必抹黑我們公司。”塚本英二心裏雖然震了壹下，臉上的表情確是壹臉的凜然：“淺田，妳跟著袁警官，如果他們搜不到什麽東西，記著明天壹定要讓公司的律師團去警署問壹下什麽情況。”
　　塚本英二對自己家族的密室很有信心。
　　袁浩雲聳了聳肩膀，不當塚本英二的威脅壹回事，他壹年到頭的投訴吃多了去，也不差塚本英二的這壹兩單，袁浩雲的鬼佬上司，有時候壹個星期收不到袁浩雲的投訴，甚至還渾身不自在。
　　袁浩雲等人果然沒有搜到什麽，這個家夥倒也光棍，搜不到人也懶得上塚本英二辦公室給他說法什麽的，直接帶著手下坐電梯下樓回去宵夜了。
　　塚本英二站在塚本大廈的董事長辦公室落地窗前，臉色陰森地看著袁浩雲等眾人揚長而去，長長地舒了壹口氣，終於忍受不住，壹手重重地砸在身旁的書桌上，書桌上的壹個硯臺被重擊成了幾塊，塚本英二手背上的鮮血淋漓而出，這個家夥卻毫無所覺，眼睛只看著玻璃窗外面。
　　“主人！”塚本英二身後的壹個身穿和服的女人惶恐地小碎步上前，蹲下身體，幫塚本英二包紮起手上的傷口。
　　沒多久，淺田帶著殺手‘o’走了進來。
　　“伊藤君，妳能不能幫我做壹件事？”塚本英二說道。
　　“我做事是要收錢的。”殺手‘o’平淡地說道。
　　“當然！”塚本英二壹腳踢開跪在地上給自己包紮好傷口，卻擋住自己路的和服女人，向殺手‘o’走了過來。
　　“壹百萬美金，幫我殺了剛剛那個家夥，中區重案組的總督察，袁浩雲。”塚本英二臉色猙獰地說道。
　　這個家夥卻不知道，如果殺了袁浩雲，就不是壹百萬美金的事了，而是壹個億的美金。
　　“好！”殺手‘o’爽快地說道，壹百萬美金殺壹個城市的高級警官，這壹筆生意很合理。
　　小辮子的家夥也不知道，袁浩雲的價值不是壹百萬美金，而是這個價錢的壹百倍。
　　“我需要三天的時間收集對方的出行、生活習慣。”殺手‘o’說道。
　　“好！伊藤君果然謹慎，妳做事，我放心。”塚本英二非常地欣賞殺手‘o’，說著已經在書桌上撕下壹張支票，活動了壹下受傷的手掌，在支票上面填上了數字。
　　“尊敬的‘o’先生，我們有壹部分袁浩雲的資料，同時也可以幫妳收集他的生活習慣。”殺手‘o’身邊的淺田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用了，我只相信自己收集的情報！”殺手‘o’堅決地道，他連自己的經紀人都不信，怎麽會相信其他人。
　　塚本英二點了點頭，更加欣賞殺手‘o’了，把手上的支票遞給了殺手‘o’。
　　“我相信伊藤君的本事，就不談什麽訂金了，壹百萬美金，壹次付清。”
　　“不用了，先放在妳這裏，三天後我親自過來取。”殺手‘o’說著轉身離去：“我有自己的做事原則。”
　　“如果有熾天使的消息，請務必傳壹份資料我，十分感謝。”
　　塚本英二陰森的臉終於笑了起來。
　　“袁sir，殺手‘o’肯定已經跟塚本英二見過面了，而且可能已經加入‘復仇基金’行動了。”苗誌舜突然開口說道。
　　車子裏面只有苗誌舜、曹米高和阿龍與袁浩雲四個人，都是袁浩雲的‘自己人’。
　　“為什麽這麽說？”袁浩雲還沒有說話，曹米高便好奇地問道。
　　袁浩雲點了點頭，示意苗誌舜解釋。
　　“剛剛我們進去塚本英二住處搜查的時候，妳們有沒有發現，塚本英二的餐桌上有兩只茶杯，而在當場只有三個人，壹個塚本英二本人，壹個日本和服侍女，還有壹個應該是管家，依塚本家族那種古板的日本家族規矩，侍女跟管家是沒有資格跟主人坐同桌的，還有，袁sir詐塚本英二的時候，塚本英二的眼睛縮了壹下，說明這個家夥心裏有鬼。”苗誌舜精明地分析道。
　　“靠！那妳怎麽不早說？”袁浩雲拍了壹下自己腦袋，叫住前排開車的阿龍：“阿龍快停車。”
　　“袁sir，沒用的，我們剛剛沒有搜到什麽東西，現在更加不會搜到什麽。”苗誌舜肯定地說道。
　　“而且，如果殺手‘o’真的進入了中區，袁sir，妳要怎麽跟徐sir說這件事，經過我們的步步緊逼策略，塚本英二已經快撐不住了，照現在這種情況，我感覺他忍不了多久就會陣腳大亂。”苗誌舜斟酌著語言說道。
　　“妳到底想說什麽？”袁浩雲不爽地叫道。
　　“我是說，如果，如果徐sir知道殺手‘o’進入了東區，大家都看到了徐sir為了搜刮殺手‘o’的架勢，徐sir肯定會申請進入中區，聯合辦案，這個案子我們夥計辛辛苦苦忙了這麽些日子，死傷了多少手足，到時候案子算誰的？”苗誌舜不顧袁浩雲殺人般的眼神，硬著頭皮把話說完。
　　看到身邊的人都在升職，苗誌舜也坐不住了，前幾天跟女朋友去見她家人，丈母娘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勁，誰不想高官厚祿。
　　壹時間，車內異常地安靜，袁浩雲都沒有說話，只剩下壹道道呼吸聲。
　　徐壹凡可是警司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