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五章 找到了周醫生就能……！

　　“周醫生，妳是不是覺得我有罪？我是在審判誰啊？”徐凱然緊接著，又露出了亦正亦邪的笑容，牙齒上滿是牙漬。
　　“我沒有這麽說過，妳該去洗洗牙了，徐凱然。我覺得妳應該不缺洗牙的錢，這樣子不管是妳在談生意的時候，還是與朋友說話的時候，都會禮貌些。”周成轉移了話題。
　　心裏可這麽想，但是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周成只是個醫生，是臨床醫生，並不是法醫，當然不會去主動地幫助查案或者其他什麽。
　　而且某種層面上來講，徐凱然的話沒有錯，但這樣的話，絕對不可以當面說。
　　徐凱然看到了周成的眼神變化，也捕捉到了裏面的嫌棄之色，徐凱然就主動說：“但我其實能夠看出來，周醫生妳的意思，妳很嫌棄，甚至很厭惡我，覺得我就是個無賴，我就是個混混兒。”
　　“我昨天的出現，耽誤了妳治病救人，耽誤了妳第壹時間，化身為白衣天使。”
　　“這的確是這樣。”
　　徐凱然緊接著又說：“但是周醫生，妳知道嗎？”
　　“在車禍的現場，也是這樣的。啊！”徐凱然說著，還昂著頭，點了點，中指、食指和無名指敲打著桌子。
　　“最先出來的那個人，是在常市第壹人民醫院的手術臺上死的，當時就有兩臺救護車在旁邊，沒動。”
　　“欸！～”
　　“當時，他們的做法比我狠！比我堅決。”
　　周成聞言，頓時就站了起來，眼眶壹下子就稍微有點紅了。
　　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周成自忖，自己的道心穩固，在模擬的世界裏面，他做過很多不人道的事情，但是，他最內心的本質裏面，都有壹個執著的追求。
　　徐凱然，這是奔著毀他道心而來的，這種價值觀，與他所想，是悖逆相斥的。
　　徐凱然，這回，卻沒再繼續攔了，而是趁著周成往回走的時候，繼續說：“當時，那最先到的兩輛車，欸，是有預訂的。”
　　“最後，是其中壹個人死在了當場，頭都沒了，這才有了另外壹個人才有了名額的事情，才有機會死在醫院的手術臺上。”
　　“事故發生地，距離常市第壹醫院，比中醫醫院要近。”
　　“有壹個人直接往常市中醫醫院來了，是因為常市中醫醫院的普外科，要比常市第壹醫院要稍微好點，然後呢，那個楊醫生，也來了中醫醫院呵。”
　　“周醫生！～～”
　　“周醫生。”徐凱然伸手，對周成離開的方向伸了伸手，仍然沒攔得住要離開的周成。
　　便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然後雙手後背，邁著八字步往外走，神氣十足。
　　保衛科的壹群人都紛紛投去嫌棄的表情，徐凱然也不予以理會，自顧自地離開了保衛科，然後又開車離開了醫院，也沒再去纏繞，正在對周成噓寒問暖的保衛科人……
　　“周醫生，您沒事吧？這個徐凱然，沒再為難妳吧？”保衛科的科長關心道。
　　“如果他下次再來的話，您務必第壹時間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保護妳的安全。”
　　周成沒有接話，只是忽然覺得，這個徐凱然，也是蠻有點意思。
　　神魂不欲，瘋魔必有所寄！
　　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純粹的人，也沒有那麽多瘋子，畫人畫皮難畫骨！
　　“我沒事，下次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壹定聯系妳們。辛苦妳們了。”周成對對方的示好，再多說了壹句後，便離開了保衛科。
　　周成沒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病房壹趟。
　　把亂七八糟的心情都收拾好後，確定了自己今天門診收治的病人，都到了床位上，與他們交待好，治療方案，治療的進程以及手術的時間，必須要做的術前檢查結果以及相應的意義後。
　　周成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
　　今天，周成沒看書，而是給自己買了兩瓶冰的雅哈冰咖啡，也不喝茶，就這麽吹著空調，坐在沙發上，仔細地思考徐凱然的話。
　　如果說，徐凱然是因為他母親之前的遭遇，而在醫院的門口，來那麽壹遭，那麽他就是個混蛋。
　　但如果說，徐凱然是因為他知道的比自己多，然後再？
　　那麽，誰到底真的是個混蛋，就真不好講了。
　　對錯！
　　生死！
　　好難啊！
　　甚至於，周成都不知道，今天的這些，到底該不該寫在所謂的，不是正經人會寫的日記本上。
　　甚至於，周成都不知道，這件事，該和誰講壹下。
　　過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周成把兩瓶飲料都直接灌入到肚子裏後，才猶豫了很久，給張正權打了壹個電話。
　　“權子，能不能拜托妳幫我壹個忙？這個忙可能有點麻煩。”周成問。
　　“嗨，周成哥，妳是我親大哥，妳和我客氣什麽？”張正權接著壹拍胸脯。
　　“只要妳不是要求類似於，我把安若綁到妳的房間裏，任妳處置，其他的，都好說。”
　　張正權沒個正形的花花著。
　　周成懶得和張正權開玩笑，就直接說：“權子，我們這邊，發生了壹起車禍，妳能不能查壹下車禍過程的細節，也就是……”
　　周成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講了壹遍。
　　張正權聞言，馬上頭皮壹跳：“周成哥，妳過問這件事幹嘛？這沒必要啊？妳想幹嘛？”
　　“周成哥，我給妳講啊，這種東西，不能講出去的。”
　　“我只是想心裏有個數，不是要講出去，也不是想要幹嘛。妳就當我比較好奇，是好奇心害死貓吧。”
　　“這樣子，至少可以測驗壹個人的人品到底如何。”周成回道，也沒有深入地去追究。
　　“那行，周成哥，這件事，妳如果要搞事情的話，壹定要等我過來，妳如果就只是想知道真相了，那還比較簡單。可千萬別沖動啊。”
　　“大哥，妳現在身上肩負著的，可是兄弟我的榮華富貴，妳可不能亂來啊。”張正權的嘴巴裏，就沒有人話。
　　張正權然後遁去，打聽消息了。
　　“如實。”後來，張正權只是給周成回復了兩個字。
　　周成這邊，也已經是把情緒，消化完畢了，聽到了這話，內心裏，竟然是毫無太多的波動。
　　如此壹來，通過徐凱然的話，倒是可以總結壹定的東西。
　　這種東西，與徐凱然的片面說辭有關卻又有區別！
　　資源有限，這是所有人，只要是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根本不用拿出來說。
　　能者上，弱者下，這世道，本來如此。
　　有壹句話說得好，三代人，幾輩子的努力，憑什麽抵不過妳的十年寒窗苦讀？
　　這是讓我們向上，如果上壹輩人的努力，對下壹輩人任何幫扶都沒有的話，那麽誰不想躺平？
　　資源，本身就是不平衡的，這是壹個現狀。
　　上面早就看得清楚。
　　冰凍三尺，非壹日之寒。
　　滴水穿石，非壹日之功。
　　這是壹個很難解決的現狀，那麽，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地去擴大次壹級水平的人才！
　　就醫學行業而言，就必須要把醫療資源下沈，有壹部分人，去勇攀高峰，還有壹部分人，就老老實實地做專業，把地級市的醫療水平，切切實實地夯實起來。
　　這或許，才是周成、楊弋風等人，下到常市來的壹種意圖。
　　沒人是傻子，有些問題的存在，本身就很棘手，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前，大談絕對的公平，本身就是不可取的，都在想辦法！
　　教育、教育、教育。
　　教學、教學、教學！
　　終究，還是要落在這幾個字上面。
　　“周成，妳在想什麽？”安若看到周成似乎是有心事，看書之際，註意到了這壹點，便直接問周成。
　　“安若，我大抵是猜到了我為什麽要來常市的目的了。”周成目光壹閃，剛剛他想這麽多，不過就是因為看到了張正權的兩個字。
　　“哦，我還以為妳是想那個人呢，魂不守舍的，這不是才見過了兩次麽？”安若把筆壹放，說話帶著酸意。
　　周成眨了眨眼：“啊？”
　　“沒有！這絕對沒有。”周成趕緊搖頭，立刻就明白了安若是指的誰。
　　安若趕緊壹笑：“我逗妳的，肯定沒這麽想啊，要是妳真有這樣的趨勢的時候，我會主動解決我的競爭對手的。”
　　安若說著，揮著自己可愛的小拳頭，把她能耐得。
　　有這樣的自信，是好事。
　　周成就沒在這個事情上糾結，而是繼續問：“妳之前說，妳跟著蘇教授在做其他的課題，數據也收得差不多了，文章寫出來了嗎？要不要我幫妳審審？”
　　周成現在可也是擁有了幾篇大文章的人，因此啊，他是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的！甚至於，目前已經有壹些國內的期刊雜誌，都紛紛發來郵箱信息，要周成擔任審稿人。
　　不過周成暫時拒絕了，他倒不是清高，主要是目前真沒這份閑心思去做審稿人的功夫，他要做的事情有點兒多，等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後，才會去考慮擔任雜誌的審稿人的事情。
　　“快了快了，寫完了我肯定第壹個發給妳看啊。”
　　“之前我還幫妳審過稿子呢。”安若趕緊回，然後說：“對了，周成，我自己最近還想寫壹篇meta分析的文章，到時候，妳幫我審校壹下程序對不對啊。”
　　“好！”
　　“我之前給妳寄過來的醬板魚，妳吃到了嗎？”周成又問。
　　“別說了，痘痘都長起來了，妳看。”安若靠近，然後指了指自己眼角壹顆微不可查的紅點。
　　“好辣。”
　　“還有壹包，我送給我師姐了，她今天還給我吐槽，說她長了六顆痘痘。”安若偷偷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成心說，這麽壹顆小痘痘，有啥好說的？
　　但沒真吐槽，然後又把話題回歸到了日常：“妳要減肥，但是也要記得吃早飯啊，別到時候搞出來胃病了。休息了壹個晚上，第二天的胃可不能空著。”
　　“我天天都有吃的呀，我買了燕麥片、紫薯、玉米，還有雞蛋，偶爾還在吃粉，嗯，妳別說。”
　　“說起吃粉，我就來氣，每次吃了粉，回來之後，第二天絕對會增加壹點點的體重，吃粉還是不靠譜，真的容易肥。”
　　“湯粉相對好點，吃了之後會長0.02斤，鹵粉就要漲個0.05斤。”
　　“還有，我最近在看營養學科的課，上面說啊，其實，不吃東西，也不可取，不容易瘦下來，我們體重想要減輕的話，必須得把血糖維持在壹定的低水平，而且要是那種慢吸收的糖……”安若認真地給周成科普營養科的知識。
　　周成給安若豎起大拇指。
　　“厲害，營養科，也是我們現代醫學領域內，比較關鍵的壹門學科，可以深入研究。”
　　“是吧？”
　　“周成，我給妳說啊，我們營養科的壹個師姐，聯系上了，她最近在做壹個課題，那就是不同鹵味裏面，那些鹵味是可以減肥的，哪些鹵味不適合減肥。”
　　“有壹些鹵味，適合手術病人吃，有些鹵味其實還適合消化道有疾病的病人也能吃……”
　　與安若聊了兩三個小時，周成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安若這個吃貨，簡直絕了。
　　周成發現啊，如果讓安若去轉行成為營養科的博士，估計正好中了她的下懷，接觸多了後，安若的吃貨本性暴露。
　　現在研究的東西，和吃絕對有關。
　　當然啦，安若也是本著科學研究的目的去嘗試的，理由光明正大，探討的時候，也是壹本正經。
　　其實就是啊，她又多了壹個吃貨師姐，營養科的，壹起經常討論美食，只是從科研的角度去討論的。
　　這般後，周成就再繼續地把今天的剩余的壹次模擬機會給用掉了。
　　基礎解剖的理論到手了，周成模擬的內容，就是下壹個難啃的骨頭，也就是所謂的教學等級化和系統化的問題。
　　有點難度！
　　這壹次的模擬，周成又是另辟蹊徑了，但進展仍然緩慢。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壹點，想要搞通，搞明白，難啊！
　　壹夜無話！
　　翌日，周成才到了科室裏，就聽到了，護士站那裏，有壹個老人，在和護士長大聲地說些什麽，情緒有些激動，到最後，甚至都還跪了下去。
　　龍語趕緊說：“老奶奶，妳先起來，妳先起來再說。”
　　兩個護士，同時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同時用力，把老人扶了起來。
　　“醫生啊，妳們壹定要幫幫我啊，我今天，必須要找到周醫生，這樣才有得救啊。”老人痛哭涕淋。
　　護士長龍語說：“我知道，我都聽到了，您講的，我都明白了。可是老人家，妳先起來好不好？”
　　“現在才早上七點半，您要找周醫生，也要等周醫生上班來啊，這只有半個小時他就來上班了，我這時候給他打電話也不合適。”
　　“您看，能不能理解壹下，我們上班也都挺辛苦的，所以，您再耐心等壹下可好？”
　　老人的手，緊緊抓住龍語的手不放：“醫生，您可壹定要幫我找到周醫生啊。”
　　周成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去了醫生辦公室，老人也不認識周成，索性就被護士站的護士們，扶起來在壹旁休息了起來。
　　到了醫生辦公室後，值班醫生看到周成後，就趕緊站了起來。
　　說：“周老師，外面那個老奶奶，是專門來找妳的。”
　　周成剛剛都聽到了，之所以沒直接對面，是不知道她的來意和訴求，動不動就說只能找到周醫生才能救命這話的，周成可不敢直接相與。
　　這是戴高帽子，誰能有那麽大本事？
　　神仙都不敢這麽作保。
　　“孔哥，外面那個老奶奶，到底怎麽回事啊？”周成問。
　　孔醒就推了推眼鏡，說：“具體是什麽情況，她也沒說得特別清楚，什麽病也沒能講明白。反而，大概的意思就是。”
　　“她讓妳救救她的女兒，這個老人，命挺苦的。”
　　周成坐了下來，耐心繼續問道：“孔哥，妳繼續說。”
　　“老人啊，丈夫在她五十多歲的時候，發生意外去世了，就壹個女兒。然後女兒又找了個不靠譜的丈夫，好像是這樣。”
　　“說是她女兒結婚的時候，男方都沒錢買房子，然後就是她家裏給買了房子，但是後來，她女兒可能覺得自己的老公沒面子，所以把她老公的名字給加上了。”
　　“然後呢，她女兒的老公得了重病，現在需要壹大筆的手術費，男方的父母就打算把房子賣掉治病。”
　　“但是貌似她老公不是很靠譜，她們想離婚很久了，然後男方的父母就鬧上了門，把女方給打傷，住院了，目前也在昏迷中。”
　　“男方和父母，就打算直接把房子賣了治病。現在女方又在昏迷中，這件事就難搞了啊。所以……”
　　“具體程序合法與否，我們也不專業，反正就是，男的挺不靠譜的，與女方的關系並不好。”孔醒也是很無奈地這麽講著。
　　周成眉頭壹皺：“那這件事，找我們來，又有什麽用？她該去找其他人啊。”
　　“找了，可現在，男方以自己有重病，需要大量資金為由，想要賣房治病，這又好像是符合程序的！”孔醒很無辜地說。
　　都不是法律專業的，因此他也說不好，到底符不符合程序。
　　……
　　再過了壹會兒，看到了周成來到了辦公室的護士長龍語，也是終於脫身，走了進來，然後再進壹步地給周成補充了壹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