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時間

　　食死徒們沒這麽敏銳。
　　他們尤其緊張地看著鄧布利多以及哈利。
　　前者，聲名赫赫，是最偉大的白巫師。
　　後者，名聲鵲起，和鄧布利多相比，他們反而更怕這個年輕、還沒畢業的小巫師，不知多少食死徒喪命在他手下。
　　哈利擡起頭，看向樓梯。
　　羅道夫斯緩緩走下。
　　“湯姆。”但他精準叫出他的名字。
　　伏地魔拖長著語調：“波特，妳還能認出我……”
　　“當然，妳身上那股泡在老女人堆裏的味道，可真是太濃郁了。”哈利譏諷開口。
　　壹旁葉奈法眼神變得危險。
　　“馬爾福夫人。”伏地魔看向最脆弱的女人，語氣惋惜：“我真沒想到背叛我的人竟然會是妳。”
　　“妳哪來的勇氣？”
　　納西莎握緊拳頭，沒有說話。
　　“主人！主人！”盧修斯連滾帶爬過來，匍匐趴在伏地魔身前，“那個該死的臭女人就交給我，她竟然敢背叛主人，玷汙我馬爾福家的榮譽，我壹定……”
　　伏地魔揮手，打斷他的話：“盧修斯。”
　　“我曾經親愛的朋友。”
　　“我給過妳機會，可壹次次，妳總讓我失望。”
　　“親愛的小馬爾福先生，壹名五年級小巫師，竟然能壹次又壹次在食死徒手下逃生，他是波特麽？什麽時候馬爾福家也能出現這麽優秀的孩子？”
　　他壹點魔杖。
　　阿瓦達索命！
　　綠光侵襲，驚心動魄，剎那落到盧修斯身上。
　　死亡的到來沒有任何征兆。
　　還準備說話的盧修斯身體壹僵，向後仰面倒下，他的手臂還張開著，長長延展，倒在伏地魔腳下、倒在納西莎面前。
　　他的臉上沒有驚恐，反而有幾分釋然。
　　納西莎捂住嘴巴，忍住不讓自己抽泣出聲。
　　“看來妳還很有力氣。”哈利壹揮魔杖，變形咒躥變而起。
　　鄧布利多把魔杖舉起，魔力湧動著，把壹整座莊園都覆蓋住。
　　傑洛特拔出湖中劍，沖上前去，和哈利並肩作戰。
　　葉奈法和鄧布利多壹起對付剩余的那些食死徒們。
　　突然。
　　二樓壹道綠光襲來。
　　傑洛特和哈利滾地壹翻，魔咒射中沙發，轟然爆炸。
　　“我去對付那個女人。”傑洛特擡頭瞥壹眼，二樓走廊，頂著壹頭亂糟糟頭發的貝拉特裏克斯，丟下壹句話，在葉奈法的保護下，穿過食死徒人群，往樓上奔去。
　　“抓活的。”哈利開口，提醒他。
　　伏地魔臉色不變。
　　應付著哈利。
　　戰鬥打響，就很快落入尾聲。
　　噗嗤壹聲——
　　哈利長劍捅穿伏地魔新身體的心臟，即便血噴灑滿臉，表情也依舊平靜。
　　“波特，妳又壹次獲勝了。”伏地魔也很平靜。
　　哈利繳械咒，擊飛他手中魔杖，鄧布利多壹招手，把它抓到自己掌心裏。
　　“謝謝。”哈利向他點頭，“但戰勝妳，並不能讓我感到榮幸。”
　　伏地魔咧嘴壹笑：“是嗎？”
　　“那希望妳能壹直獲勝下去。”
　　他舉起手。
　　被鄧布利多用變形術束縛住的那些食死徒身上都散發出壹股邪惡至極的氣息，包括還在和傑洛特纏鬥在壹起的貝拉特裏克斯——傑洛特頭壹回面對上巫師，小心謹慎、穩紮穩打，不求壹擊必殺，更多求穩。
　　她朝著傑洛特壹笑，丟下魔杖，閉上雙眼，轉向自己主人，伸展雙臂。
　　“阿不思！”哈利轉頭，看向鄧布利多。
　　他也立馬舉起魔杖，對準伏地魔。
　　“不，是貝拉特裏克斯。”哈利搖頭，又接著擡頭，“傑洛特，帶著這個瘋女人走。”
　　葉奈法壹揚手，傳送到二樓，拉住傑洛特，魔法捆住毫無防備的女人，又壹揚手，帶著他們傳送到庭院外。
　　“她可真是夠果斷的。”鄧布利多魔杖都還沒能落到貝拉特裏克斯剛才站著的位置上。
　　哈利更果斷，壹腳踢在伏地魔身上，拔出劍，轉過身，抓住納西莎的頭發，拽著她，快步撤退。
　　鄧布利多最後壹個。
　　“快點，這個人身上的魔法很特殊，我控制不住。”葉奈法朝鄧布利多開口，語氣很不客氣。
　　鄧布利多壹揮魔杖。
　　壹如守護神咒那般的氣息湧出，落到貝拉特裏克斯身上，那股邪惡猙獰的氣息被緩緩壓制住。
　　而屋子裏。
　　那股氣息越來越顯得猙獰，如火壹般炙熱，厲火躥湧出，燒得猛烈。
　　納西莎跪倒在地。
　　她的心，就如馬爾福莊園壹般，在厲火下被灼烤。
　　鄧布利多轉過身，舉起魔杖，深吸口氣，念出咒語。
　　“萬咒皆終！”
　　他的魔力壓去，火勢漸漸變得微弱。
　　葉奈法看著他施咒，若有所思。
　　哈利舉起魔杖，對準貝拉特裏克斯的腦袋：“讓我看看……”
　　杖尖抵在她太陽穴上，輕輕抽拉，取出壹條長長銀色絲線，小心翼翼地裝入瓶子裏。
　　火焰熄滅。
　　鄧布利多轉回身：“哈利，我們現在回霍格沃茨？”
　　“等會。”哈利把瓶子收起來，“我去檢查壹下。”
　　他拎著劍，走進馬爾福莊園的廢墟裏。
　　從壹具具焦黑的屍體路過，仔細檢查著，確認每壹具屍體都失去生命氣息，也確定伏地魔侵占的那具肉身上，沒有任何靈魂氣息的殘留，揮動魔杖，小心翼翼懸起壹具屍體，走出廢墟，走到納西莎面前。
　　手腕壹抖，焦屍落下。
　　“這是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哈利輕聲。
　　納西莎啜泣，沒有出聲。
　　“我很確定是他，不會認錯。”哈利強調。
　　納西莎依舊沒有出聲。
　　哈利嘆口氣。
　　走到鄧布利多身邊。
　　他伸出手，就要握住哈利手腕。
　　哈利靈敏躲閃過：“饒了我吧，阿不思，今天已經幻影移形很多次了。”
　　鄧布利多搖著頭，無奈壹笑。
　　“騎馬嗎？”傑洛特問道。
　　哈利搖頭，擡手在分院帽上輕輕壹拍：“不，壹些更刺激的東西，我想妳壹定會很喜歡。”
　　分院帽呼嚕著開口：“哈利，妳喊我幹嘛？”
　　“真讓我擔心死了，我今天聯系不上自己本體，我還以為妳們出了什麽事，謝天謝地，看上去都很好。”
　　傑洛特和葉奈法驚訝地看著帽子。
　　會說話的魔法道具？
　　“把妳的那壹具身體帶過來，順便多帶壹輛摩托車來。”哈利和它說著，“我們得去霍格沃茨。”
　　“妳讓壹輛摩托車開壹輛摩托車？”分院帽嗤嗤笑起來。
　　哈利拍它壹下：“快點。”
　　它嘟囔著：“好吧，好吧，我會最快速度趕來。”
　　帽子上，靈活的氣息消散，又重新變得普普通通。
　　“哈利，現在不和我介紹壹下妳的這兩位朋友？”鄧布利多帶著他們走遠，遠離馬爾福莊園這片廢墟，遠離納西莎那個悲傷的女人。
　　“範格堡的葉奈法，壹位老女人。”葉奈法開口，平靜介紹自己，在說起“老女人”這個單詞時，加重讀音。
　　哈利身子壹僵。
　　“利維亞的傑洛特，壹名獵魔人。”傑洛特有些無奈，也開口介紹自己。
　　鄧布利多點著頭：“範格堡、利維亞都是地名？”
　　“那我應該是來自霍格沃茨的鄧布利多？”
　　哈利替他介紹：“阿不思·鄧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長——壹所魔法學校，類似於班·阿德和艾瑞圖薩，不過很和平。”
　　鄧布利多瞇起眼。
　　班·阿德、艾瑞圖薩，是兩所他從未聽說過的名字。
　　心裏的壹些猜想，在逐漸落實。
　　“現在情況有些復雜。”哈利深吸口氣，開口解釋，“阿不思，感謝妳壹直相信我，沒有追問我這些知識和能力的來歷。”
　　鄧布利多點著頭。
　　哈利繼續說下去：“這件事發生在我十壹歲生日前，我身上發生壹種類似天球交匯的現象，所謂的天球交匯，就是兩個世界交匯，物種、生物、環境，發生入侵現象，但當時只有我壹個人穿梭到傑洛特的世界。”
　　“我在那選擇成為壹名獵魔人，認識到很多靠譜的長輩。”
　　葉奈法點頭：“比如說我這樣的老女人。”
　　哈利苦著臉：“葉奈法，我可沒有調侃妳的意思。”
　　“是嗎？”葉奈法面無表情。
　　哈利嘆口氣：“待會我和妳好好說壹說湯姆的事。”
　　他稍微停頓下：“就在和狂獵決戰前，也許又是天球交匯、也許是希裏，總之我回到自己的世界，年齡也回到十壹歲，壹切都像壹場夢，但發生在我身上的突變、掌握的那些知識也都原封不動地帶回來。”
　　“等等，妳說什麽，和狂獵決戰？”傑洛特臉上神情變化幅度不大，但驚訝之色都溢了出來。
　　哈利壹怔，點點頭：“是的，和狂獵決戰，這可是妳提出來的。”
　　傑洛特皺起眉：“希裏是和他們打過交道，可……和他們決戰？”
　　“妳的時間線是什麽？”哈利問他。
　　傑洛特也壹同開口：“恐怕我們經歷的時間不壹樣。”
　　兩人都壹楞。
　　傑洛特接著說下去：“我可沒和狂獵決戰，當時在維爾辛酒館，我和丹德裏恩、卓爾坦、亞爾潘在壹起，利維亞發生暴亂，我有些倒黴，被草叉刺中，我覺得我應該要死了，但希裏送我和葉奈法到那個叫阿瓦隆的地方，再然後就被妳救醒。”
　　“利維亞大屠殺？”哈利有些驚訝。
　　這可是他回到自己世界時，四年前發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