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陳默的小說很水？多愁善感的路路；

　　7月28日，天氣晴。
　　不單單天氣是晴的，吳予的心情也是壹片晴。
　　今天又是五盤棋的高強度練習。
　　每壹盤棋，在對弈結束後，陳默都會迅速整理出來，然後現場指導兩人、幫助她們研究分析，從而可以更高效的復盤。
　　吳予的心情之所以壹片晴天，不僅僅是因為棋力有了進步，更重要的是，今天這五盤棋的結果與昨日不同了。
　　第壹盤棋：路路輕松取勝。
　　第二盤棋：路路略感意外，但還是輕松取勝。
　　第三盤棋：路路的臉色稍稍嚴肅了起來，明顯是有些吃力了。
　　第四盤棋：路路使出全力，險些翻車。
　　第五盤棋：路路被連續翻盤兩次，最後險之又險的取得了平局。
　　“妳是怎麽做到的？”
　　路路眉頭微皺，有些不太理解。
　　她不認為吳予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超自己，棋力的提升是需要循序漸進的，不可能像修仙小說裏那樣嗑仙丹就迅速變強，哪怕是吳予突破瓶頸後進步很快，那也不至於表現的這麽妖孽。
　　“姐妹默契呀～”
　　吳予攤攤小手，頗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路路，雖然妳的棋跟以前不壹樣了，但妳的性格卻沒變，我稍稍用壹點套路，妳就上當了……”
　　她很得意的分享自己跟對方‘戰至平手’的經驗。
　　“小予，妳真是夠聰明的呀。”
　　陳默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能無師自通、舉壹反三，悟出了‘盤外招’的真諦。
　　沒錯～
　　單單比拼棋力的話，吳予確實不是路路的對手，兩人的差距就像是鬥皇打鬥宗壹樣，除非是版本之子或位面之子，否則的話，根本沒有跟對方戰平的可能性。
　　吳予自己也很清楚這壹點，昨天的五連敗已經說明了壹切。
　　所以，她不再追求跟對方正面硬剛，轉而去尋求其他能戰勝路路的辦法。
　　她找陳默商量擊敗路路的戰術，但兩人討論了許久，發現路路現如今的棋已經很難再找出破綻了，即便能找弱點，那也不夠致命，吳予未必就能把握住。
　　於是，吳予思來想去，忽然靈光壹閃，想到了壹個有趣的主意。
　　“既然不能在圍棋上找出破綻，那為什麽不能試試圍棋之外呢？”
　　結合路路性格高傲、容易沖動、經常不耐煩的性格缺陷，吳予適當的調整了下棋的戰術，她不再想辦法針對路路的棋，而是根據路路的性格去下棋，故意挖坑等著她往裏面跳。
　　最終，平局。
　　“妳這種方法太取巧了，旁門左道，上不得臺面。”
　　路路皺眉說道：“妳光研究我壹個人的性格有什麽用？以後妳跟數不清的棋手下棋，還能在賽前把他們的性格特征都研究清楚？”
　　“反正我就是成功了。”
　　吳予無所謂的聳聳肩：“今天，我靠著自己的本事，與夏國新生代第壹女棋手平起平坐！冷霄月不是想當第二嘛，讓給她好啦～”
　　“妳那是真本事？”
　　路路斜眼看她。
　　“嗯～怎麽不算呢？”
　　吳予攤攤小手，故意用夾子音說話。
　　路路：(▼皿▼#)
　　此生最討厭夾子了～惡心心！
　　她壹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捏了捏拳頭，冷冷的看向吳予：“這麽會撒嬌啊？我給妳壹拳，應該會哭很久吧？”
　　“哼～”
　　吳予跑到了陳默身後。
　　陳默無奈的搖搖頭：“小予現在就是玩鬧而已，真到了比賽的時候，她會知道輕重的。”
　　“我知道。”
　　路路瞥了他壹眼，不想跟他閑扯這些。
　　自家閨蜜是什麽樣的性格，她比陳默清楚多了，但這並不妨礙她隨便尋個由頭玩壹出上綱上線的戲碼。
　　……
　　吃過晚飯，三人待在客廳聊了會兒天，吳予就朝著陳默勾勾小手指，眼神朝著二樓書房瞅去。
　　陳默頓時心知肚明。
　　“哎呀，我剛剛想起來，昨天晚上的書還沒看完呢。”
　　陳默拍了拍腦門，仿佛真的剛想起來壹樣。
　　“那趕緊去看吧，看書可是正事兒。”
　　吳予擺擺手。
　　陳默當即起身朝著二樓走去。
　　目送陳默的背影消失不見，吳予悄咪咪的挪到路路身邊，剛要開口……
　　“滾吧～！”
　　路路沒好氣的說道。
　　瞅著這倆人的小動作，她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劇情。
　　只因這種事兒發生的次數太多了，從陳默來到別墅的第壹天到現在，已經重復了壹個多星期，路路內心煩悶，覺得都怪陳默帶壞了自家的小閨蜜，以前吳予的臉皮可薄了，是壹枚細聲細氣的小可愛。
　　可現在呢？
　　現在的吳予，就跟釋放了天性壹樣。
　　傲嬌、無賴、偷懶、小人得誌、厚臉皮……想想都覺得窩火，都被陳默給帶壞了。
　　嗯……
　　至於為什麽是被陳默給帶壞的，而不是吳予自己變成現在這樣的……路路也有自己的道理和說辭。
　　“陳默不是寫小說的嘛，寫小說的人，既喜歡玩套路、又喜歡用重復的劇情水字數……”
　　想到這裏，路路忽然明白了什麽，她壹把抓住正要溜走的吳予，好奇問道：“陳默寫的那個小說，是不是特別水啊？劇情重復、廢話連篇、壹天的劇情能寫五六萬字的那種？”
　　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很篤定。
　　聽說那個家夥的小說每天更新三萬字，呵呵噠，壹個全職作者撐死了壹天壹萬，他天天就跟啥事兒沒有壹樣賴在別墅裏跟自己爭寵……啊呸，搶老婆，他哪來的時間碼字？哪來的時間構思劇情？
　　肯定是水出來的～！
　　用五分鐘時間寫個大綱，壹個星期都用不完的那種～！
　　路路甚至已經能想象到陳默是怎麽寫劇情的了，咳咳咳（清嗓子）——
　　“今天是星期四，天氣晴，淩晨五點的城市壹片安寧，我起得很早，瞧著天色不錯，手機天氣預報顯示很適合談戀愛，於是我把心儀的女神約了出來，壹起吃飯聊天看電影……反正就是各種膩歪，把能水的日常全部都水壹遍，結尾的時候感慨壹句：啊～又是美好的壹天啊！”
　　“今天是星期五，天氣小雨，淩晨五點時，我睡醒了，窗外滴滴答答的下著小雨，這讓我的心情莫名的有些煩悶，拿出手機壹看，哇～是女神給我發的消息，我的心情瞬間好了～！可是，短信是昨晚零點發的，現在都過去五個小時了，我居然這麽久沒回消息，女神肯定生氣了，我真該死啊～！”
　　“今天是星期六，約了女神壹起出去郊遊……”
　　妳看——
　　這劇情不就水出來了嘛，乍壹看很接地氣、字數特別多、看起來很有內容的樣子，讀者爺爺們剛要點頭表示贊賞，但冷靜下來壹分析……嘶！現實中過去了四個多月的時間，妳小說裏才過去了兩個月，看起來更新很猛的樣子，實際上丁點兒劇情沒推進？妳才是真的該死啊～！
　　在路路看來～
　　陳默的小說應該就是這樣的，不然，很難解釋他為什麽可以在短短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內就完成工作，而且工作量還是正常全職作者的好幾倍……
　　唯壹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這種小說到底有什麽好看的，那些讀者到底是有多無聊，連這種極其罕見的現象級水文都能看得下去？
　　大概也許可能……都怪某位慈祥偉大的老爺爺讓大家吃太飽了吧～！
　　“水？”
　　吳予壹楞，隨後皺起眉頭：“沒有啊，他寫的可好看了呢，簡直就是神作。”
　　頓了頓。
　　她看著路路，很認真的說：“路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妳都沒看過，怎麽能這樣空口無憑的誣賴人呢？妳對陳默的偏見太深了，妳這樣會讓我很難做欸～！”
　　說著，她嘆了口氣。
　　她最怕路路和陳默產生矛盾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妳看過？”
　　路路反問。
　　她近壹個月天天跟吳予待在壹起，可沒瞧見她什麽時候看過小說。
　　至於兩人沒待在壹起的時候？
　　開玩笑，吳予總不能跟陳默膩歪的時候分心看小說吧？她雖然憨了點，但也不是傻子。
　　“我沒看過……”
　　吳予有些難為情，自己剛剛說完對方，結果現在卻啪啪打臉。
　　路路嗤笑。
　　“笑什麽笑？”
　　吳予努力找補：“我雖然沒怎麽看過，但我在網上經常看到大家提起這本書啊，壹片好評呢。”
　　嗯……畢竟以《鬥破》的質量，在這個小白爽文還沒徹底形成理論的世界裏，絕對算得上是網絡文學裏面的壹大現象級神作了，能收獲到大量好評也不足為奇。
　　至於那些吐槽的……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兒，選擇性失明即可。
　　“行行行，就算妳說的是對的吧。”
　　路路有些敷衍的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吳予還想繼續幫陳默說幾句好話呢，但還沒她開口，就聽見路路說：“我有些困了，要在十點前休息，他必須在我休息之前離開別墅，也就是說——妳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妳是繼續跟我閑扯，還是珍惜妳們剩余的溫存時間？”
　　“妳……”
　　吳予氣的不想跟她說話，輕哼壹聲，起身就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二樓書房跑去。
　　她對路路傲慢的態度感到很不開心，總覺得對方壹直把自己當成長不大的小孩兒看待，跟那些讓孩子討厭的家長壹樣，壹點都不尊重人。
　　還有，妳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聽起來怎麽跟探監壹樣？
　　有些怪怪的～
　　……
　　去了二樓書房，吳予把受到的‘委屈’又跟陳默說了壹遍。
　　當然，為了後宮……啊呸，為了朋友圈的和諧共處，她沒說路路質疑陳默的小說這件事，只是說路路不尊重她的意見和態度，總是把自己當成沒成年、沒有主心骨、三觀不成熟的小孩子。
　　“她實在太霸道了，所做的惡性簡直是罄竹難書、令人發指！”
　　陳默強壓怒火，攥著自家女友的小手，攬著她柔軟的腰肢，壹邊悄無聲息的吃豆腐，壹邊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眼睛，沈聲說道：“只能委屈愛妃暫且虛與委蛇了，待朕為妳打下江山，定接妳回宮，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
　　翻譯成人話就是——等我買了房，妳跟我壹起住，這樣就沒人欺負妳了。
　　“承蒙皇上擡愛，小女子不勝惶恐、無福消受，此事休要再提！”
　　吳予拒絕了。
　　陳默站在她這邊，幫她說話，她還是很感動的，但如果前置條件是同居的話，那只能十動然拒了。
　　才確認戀愛關系不到壹個月，暫時僅限於親親抱抱，同居什麽的，她還沒考慮過。
　　而且路路總是拿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嚇唬她，說那種事情會讓女孩子痛不欲生，就像是身體被撕裂了壹樣，可能還會流血，還會伴隨細菌感染……想想都讓她不寒而栗！
　　……
　　說好的晚上十點，可每次都沒準時兌現過。
　　當時間來到晚上十壹點的時候，陳默終於還是提出告辭了。
　　“再玩會兒唄～”
　　吳予有點戀戀不舍。
　　今天九成的時間都用來練棋了，而且因為路路就在身旁的緣故，她跟陳默也沒聊過什麽悄悄話。
　　也就晚上的壹個多小時能聊會兒，結果，她這個小話癆還沒聊盡興呢，陳默就要離開了，這讓吳予的小嘴都嘟了起來，壹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別了，再待下去，妳閨蜜就要動手趕人了。”
　　陳默搖搖頭：“而且現在確實不早了，明天咱們還得去接冷霄月呢，妳早點休息，養好狀態，這樣明天才能更好的下棋啊……”
　　頓了頓——
　　他又說：“小予，妳也不想明天輸給冷霄月吧？”
　　同為七段的水平，吳予就算是比冷霄月更強，可也不會強太多，最多是六四開或七三開，還不至於完全碾壓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身體狀態、精神狀態就變得極其重要了，誰的狀態好，誰就有可能獲勝。
　　“唔……那好吧。”
　　吳予只好乖乖接受現實。
　　雖然她還想再聊會兒，但為了壹時的歡愉付出輸棋的代價……壹想到冷霄月那張囂張的小臉兒，吳予就覺得這代價實在太沈重了。
　　“好奇怪啊，今天路路居然沒催促。”
　　陳默有些疑惑：“正常情況下，這個點兒至少已經催促兩次了。”
　　每當路路催促到第二次的時候，陳默就會識趣兒的離開。
　　事不過三，這是大家沒有說出口的默契。
　　但今天卻不同，因為直到現在，路路都沒有催過壹次，好像忘記了這回事壹樣。
　　陳默和吳予走出書房，順著二樓圍欄低頭看去，就瞧見路路正孤零零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因為距離較遠，因此也看不到對方的手機在顯示什麽。
　　走下樓。
　　“路路，妳在看什麽呢？”
　　吳予好奇的走過去。
　　聽見吳予的聲音，路路才逐漸反應過來，她下意識的順著聲音望去，當看到陳默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麽，快速把手機鎖屏，隨口敷衍：“沒看什麽，無聊看個新聞而已。”
　　“妳還有無聊的時候嗎？”
　　吳予歪著腦袋看向她，有些驚訝。
　　路路很少有無聊的時候，因為她並非是無所事事的狀態，作為壹個堪稱棋瘋子的女生，她每天不是在練棋就是在看棋，哪怕是發呆的時候，大多也是跟圍棋有關的。
　　當然，她的生活也並非全都是圍棋，如果吳予賴在她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撒嬌的話，那她的生活就會從圍棋變成吳予了。
　　……
　　陳默走了。
　　嗯……走了的意思有很多種，這裏指的是坐車回家了。
　　黑色轎車在眼眸中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吳予壹轉身，就看到路路就站在自己身後。
　　“妳不用總是跟著我呀，我又不會偷偷跟他回去～”
　　吳予小聲嘀咕。
　　她覺得路路實在是太謹慎了，生怕自己被拐跑了壹樣。
　　“妳還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路路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我要是不跟過來，陳默都不會讓妳送到門外～這麽晚了，路上壹個人都沒有，萬壹有人蹲守的話，只需要偷偷從妳身後套個麻袋，那妳就沒了。”
　　“哦～”
　　吳予明白了，上前抱著路路的胳膊，抱在懷裏輕輕搖晃，臉上露出甜美而又討好的笑容，用撒嬌的語氣小聲說道：“謝謝小路路～”
　　路路卻忽然眉頭緊鎖，低頭看著吳予緊抱著自己胳膊的動作，感受到那觸感舒適的溫香軟玉，忍不住問道：“妳平時也是這麽跟陳默撒嬌的？”
　　“唔……”
　　吳予眼睛轉了轉，顧左右而言他：“情侶嘛，親密壹點很正常呀，小路路，妳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吃哪門子醋？”
　　路路心裏酸溜溜的，但臉上卻露出不屑壹顧的冷笑。
　　吳予沒說話，跟她壹起朝著別墅樓走去。
　　從門口到小樓的路很長，兩人與其說是回去睡覺，還不如說是散步呢。
　　“妳這都在哪兒學的呀？”
　　路路到底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出來。
　　“什麽呀～”
　　吳予擡頭望天，她心裏很清楚，但卻假裝不知道。
　　“妳知道我在說什麽。”
　　路路懶得跟她閑扯，開門見山的問道：“是妳自己學的，還是他主動占妳便宜？”
　　“我們是情侶嘛～”
　　甭管她怎麽問，吳予嘴裏都是這句話。
　　“妳……”
　　路路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吳予偷偷用眼角余光瞄著她，瞧見她壹副生悶氣的樣子，想了想，趕忙上前拉著她的小手討好：“小路路，妳生氣啦？”
　　“沒有。”
　　路路搖了搖頭，遲疑半晌，忍不住叮囑道：“小予，妳們是情侶關系，親密壹點兒很正常，我也不能總是妨礙妳們，但是……妳不能什麽都聽他的，尤其是妳不願意做的事情，或者是……不應該做的事情，妳得有自己的主意，明白我的意思嗎？”
　　吳予沒說話，只是停下腳步，安靜的看著她。
　　壹向大大咧咧的路路，此刻卻並沒有直視她的眼睛，而是擡頭看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語氣平靜：“妳知道我在說什麽，我不想幹涉妳的私生活和正常交往，我只是怕妳因為太單純而輕信於人，最後被人傷害……”
　　“路路，妳今晚怎麽了？”
　　吳予眉頭微皺，對路路此刻的表現感到非常疑惑，她很少從對方身上看到多愁善感的壹面，在她的記憶裏，路路壹向是傲嬌而又霸道的，好像生來就無所畏懼壹樣，能給予自己充分的安全感。
　　“沒什麽，只是忽然有些感慨。”
　　路路依舊看著不遠處的別墅小樓，發呆了片刻，忽然說道：“我想回家了。”
　　“回家？”
　　吳予壹怔：“妳想回家就回家唄，坐飛機很快就回去了啊。”
　　“我的意思是……”
　　路路遲疑了下，搖搖頭：“算了，沒事。”
　　“餵，妳到底怎麽了嘛～”
　　吳予眉頭皺的更緊：“我們是好姐妹呀，有什麽心事不能跟我說啊？”
　　她篤定，路路今晚肯定有事兒，但這家夥磨磨唧唧的壹聲不吭，自己就只能跟著幹著急。
　　“沒事兒，我說了，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路路眉頭微皺，語氣稍重。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心情不好的緣故，總之，這樣的語氣讓吳予有點不敢說話，覺得莫名的生分。
　　路路很快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吳予，露出笑容，憑著個子高的優勢，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啦，咱們快回去睡覺吧，明天可千萬別輸給冷霄月，不然，也太對不起這兩個月的勤學苦練了。”
　　……
　　夜晚。
　　臥室裏。
　　吳予睡的很香，但睡姿卻不是很好看，小嘴吧唧了幾下，然後壹翻身，壹條纖細長腿就搭在了路路身上，隨後半個身子貼在了路路身上，像是把對方當成了抱枕壹樣。
　　路路安靜的看著。
　　她並沒有睡著，明明白天練棋很困的她，今夜卻還是失眠了。
　　壹扭頭，就看到了吳予可愛的小臉兒，她很想伸手捏壹捏，又怕把熟睡的小姑娘吵醒了。
　　“轟隆隆——”
　　窗外響起雷聲，緊接著便是淅瀝瀝的傾盆大雨。
　　天氣預報顯示次日大雨，卻沒想到這麽早就開始下了。
　　熟睡中的小姑娘哆嗦了下，她並沒有被驚醒，只是眉頭皺了起來，像是在做噩夢壹樣。
　　據悉，很多平時不做夢的人忽然做夢，往往是因為現實中正在經歷什麽事情，這是身體在向大腦求救，像是睡覺壓到胳膊導致血液流通不暢等，或是口渴、憋尿、以及附近有人說話，有時就會以噩夢的方式呈現在腦海中，把人從睡眠狀態驚醒，從而重新掌控身體。
　　路路感受到吳予的身體略有些緊繃，不像剛剛那麽放松了。
　　她知道，這丫頭從小就害怕黑夜、害怕打雷，而如果兩者相加的話，更是會嚇得哭出來，小臉兒慘白慘白的，像是遇到了什麽特別可怕的事情壹樣。
　　於是，路路騰出手輕輕提了下被子，將小姑娘的脖子裹住，又很小心的把她的大腿放了回去，用被子蓋好，輕輕抱著她。
　　很快，小姑娘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原本略有些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借著房間裏微弱的暖光，路路目光平靜的看著她，輕抿著嘴。
　　她從小就這樣，只要壹打雷，就想要把自己藏在被子裏，會亮著燈，如果有個人能壹起說說話就更好了……
　　“小予，他真的會像我壹樣，對妳無微不至的關心嗎？”
　　路路莫名的有些情緒低落。
　　她總是在排斥陳默、對陳默抱有偏見，不單單是因為他會把吳予從自己身邊搶走，更重要的是……路路很難相信，他會壹直像現在所表現的壹樣，對吳予無微不至的關心。
　　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跟吳予壹起生活十年了，她照顧了對方十年，就能繼續照顧二十年、三十年、乃至壹輩子都把對方當成自己最疼愛的妹妹。
　　可陳默能做到嗎？
　　人總是喜新厭舊的，總是在荷爾蒙影響大腦的時候說壹些自我感動的海誓山盟，可當熱情退卻的時候，留下的不過是滿地雞毛罷了。
　　陳默對吳予越好、小丫頭越是覺得幸福，路路就越感到不安。
　　她不知道陳默對吳予的好能持續多久，她不覺得對方能像自己壹樣始終陪伴在吳予身邊、始終對這個天真善良膽小懦弱的小丫頭抱有無微不至的關愛，她不願讓吳予以痛苦的方式成長，但她也知道，這是吳予最向往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可以永遠陪伴在吳予的身邊，但……
　　“人總是要保持清醒和冷靜，要為自己在合適的時機，謀壹個體面的退路，只有這樣，瀟灑離去的時候才不會顯得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