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三章：入侵校園行動

　　余笙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沒有因為秦澤的不追究過往而變得如釋重負。
　　他仔細回憶了壹番，關於學校發生的壹切，開始了最後的講述：
　　“我說不好，學校裏開始出現很多怪談。雖然屬於何寬的靈魂，已經去了某個地方……”
　　“雖然我每次轉移身體，新身體的很多記憶都殘缺，但不是完全記不得的。”
　　“我和何寬的靈魂，會因為何寬的這具肉身，建立某種聯系。”
　　“簡單來說，我能看到壹些片段。”
　　“而在井泉學院，存在許多奇怪的恐怖事件……”
　　“有時候我也會靠著做夢，跟身體原主人建立縹緲的通訊。”
　　秦澤聽到這裏，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妳其實沒有進入校園？至少余笙的靈魂，沒有進入過校園？”
　　余笙點點頭：
　　“當然沒有啊，我肯定不敢冒這種險。”
　　“哎，我該怎麽跟妳說呢……”
　　“嗯，大概就是，我每次轉移，都能獲得新身體的隨機壹部分記憶。”
　　“這部分記憶，可能完全不重要，但可能也會很重要。”
　　“比如，我就記不得何寬媽媽叫什麽名字……”
　　“何寬的很多習性，在我這裏也變了。這也導致，何寬媽媽發覺了我的異常，於是我說，學校虐待我，讓她朝著我性情大變的方向去想。”
　　“雖然我不記得媽媽叫啥，也不記得日常的生活，但我卻記得壹些……何寬在校園裏發生的事情。”
　　胡東風聽到這裏，這才明白了。
　　為什麽這孩子壹說進入校園，就伴做瘋狂癡呆的模樣。
　　死活不肯進入校園。
　　“原來如此，怪不得妳壹說進學校，就瘋狂阻止我們。”胡東風恍然道。
　　余笙嘆道：
　　“我不是不想給伱們線索，但我不想暴露自己是舊歷者的身份，倒不是我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
　　“而是占取他人身體，我不確定是不是會被官方定義為邪惡行為。”
　　的確，在見到秦澤之前，余笙都還想隱瞞。
　　但余笙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他的行為，他為什麽能夠不被洗腦，這些都足以讓秦澤做出大膽猜測……
　　所以秦澤看穿了余笙的身份，余笙也就沒什麽好隱瞞了。
　　“何寬的身體，在井泉學院裏，遭受了什麽？”秦澤將話題拉回正軌。
　　余笙看著秦澤，用那張孩子臉，認真說道：
　　“詭異規則。就像，舊歷世界。”
　　“我去過壹次舊歷之境，我也通過霍橋的記憶，知道了壹些舊歷之境的知識。”
　　“現在的井泉學院，就像是壹片舊歷區域……壹個怪物占據了那裏，也許降臨而來。”
　　“不止如此，校長應該還是校長，但校長似乎也有日歷。”
　　胡東風註意到，他們又壹次提到了日歷。
　　秦澤內心壹驚。
　　他以為，要麽是厲害的黑歷者作怪，在控制學生。
　　要麽是降臨生物作怪，在控制學校。
　　但現在看來兩者皆有……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涉及到英靈殿麽？涉及到殺手組織麽？
　　秦澤說道：
　　“繼續。妳是怎麽判斷那裏變得像舊歷之境的。”
　　“嗯，校園被分為了很多個區域，且壹些區域存在不同的規則。我不是做了夢嗎？”
　　“我說過，有時候我也會靠著做夢，和身體原主人靈魂產生短暫的，模糊的交流。”
　　“具體表現在，第二天我離開時，身體原主人，會有壹種做夢夢見自己變成其他人，夢到自己的錯覺。”
　　“而何寬的靈魂，的確不在這幅身體裏，但依舊‘托夢’給我了。他向我求救。”
　　“他說他被困在了壹個陰冷的地方。那裏很多同學和老師。”
　　“我問他，我要怎麽救妳？我要怎麽進入學院，但又避免跟妳壹樣……”
　　秦澤和胡東風，都由不得緊張起來。
　　因為此時的余笙，仿佛就是何寬的靈魂，他臉上甚至模仿出了何寬那時候的驚恐。
　　余笙睜大雙眼，血絲瞬間爬滿雙眼，仿佛惡靈附身。
　　余笙顫抖著說道：
　　“分化……多個人，壹起，分化它！”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余笙開始不斷重復著救救我，但聲音越來越縹緲。
　　胡東風看到余笙這個樣子，全身起雞皮疙瘩。
　　這仿佛是余笙對何寬的靈魂感同身受了壹樣，這是壹次完美的表演。
　　而隨著表演結束，余笙也大口呼吸起來，他胸膛劇烈起伏。
　　“這算是我的能力之壹……叫靈魂扮演。”
　　“我的靈魂，會身臨其境的感受到原主人靈魂的感受……”
　　“太嚇人了，我嘗試了壹下，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余笙的表情猙獰，但眼裏的血絲，開始壹點點褪去了。
　　余笙說道：
　　“校園裏存在壹個怪物，這個怪物可以將靈魂囚禁。”
　　“同時，校園裏很多區域，舊歷化了，如果妳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妳可以問問妳的同事們，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麽。”
　　“然後，這怪物囚禁靈魂的數量有限……它壹直沒有擴張。”
　　“它或許在消化這些靈魂，但可以肯定，隨著井泉學院比的區域舊歷化越來越嚴重，井泉學院也壹定會擴張。”
　　“要阻止悲劇的發生，最好趁早。”
　　“再就是，不要壹個人進入井泉學院……要試著多個舊歷者進入，分化它的某種力量。”
　　“至於井泉學院內，具體舊歷化到了什麽程度，有哪些特殊的規則，我不知道，何寬沒有辦法透露這些……”
　　余笙用何寬的臉，擠出了壹個有些恐懼的表情：
　　“老實說，我與何寬之間，聯系已經很淡很淡了……這在之前的每次轉移裏，都不曾有過。”
　　“我甚至在想，我會不會要永遠以這身體……開始人生。”
　　余笙給出的情報，很有限，但也很關鍵。
　　秦澤站起身，和余笙握手：
　　“感謝妳的情報，就在和妳交談的過程裏，我的同事們，已經找到了妳的本體。”
　　“我應該稱呼妳……余先生。”
　　此時秦澤的手機裏，有洛書傳來的消息。
　　“臨時工，找到了，余笙，三十二歲，自由職業者，背包客，在社交平臺上是壹個旅遊和探店視頻創作者。”
　　“喜歡到處走，居無定所。”
　　“我們正在派人前往他在的地方。”
　　余笙不意外：
　　“我就知道，官方組織不能招惹。”
　　余笙伸出手。
　　秦澤笑道：
　　“我們只是，確保妳的身體不會遭受意外，以及……檢查妳的日歷顏色。”
　　“如果確實為白色，不會有問題的，妳以後繼續妳的浪人生涯便是。”
　　其實秦澤是相信余笙的，因為余笙說出了真實的名字。
　　這壹點就證明，余笙對官方組織是有好感的。或許得益於，余笙扮演過霍橋。
　　只不過余笙還是怕，自己的行為被定性為侵占普通人利益……於是被官方囚禁。
　　但秦澤認為，既然是不可控的，既然壹天後就會歸還身體……
　　只要余笙沒有毀掉對方的生活，就無所謂。
　　而現實裏的余笙，也靠著自己的旅遊視頻，徒步旅行和各種生活感悟，給了很多人生活的勇氣。
　　秦澤笑道：
　　“我對妳，倒是有信心的。”
　　余笙笑了笑，他得承認，這個官方幹員，非常厲害。
　　“妳們打算怎麽做？這次算是舊歷生物入侵嗎？”
　　“算吧，我和我的同事，會解決這次問題。”
　　秦澤想了想：
　　“接下來，妳們的任務就是確保自己活著。”
　　“至於輿論，胡律師，妳放心，井泉中學的事情，雖然不能公之於眾，但妳的名聲，我們會竭力挽回。”
　　“在這壹點上，官方還是有能力的。”
　　“另外，結衣女士是最近才進入校園的，即便靈魂被囚禁，想來，只要解決詭異的源頭，也能讓她重歸自由。”
　　秦澤沒有說出最壞的可能性。
　　那便是，即便解決了詭異源頭，即便將區域凈化，即便殺死了降臨者和黑歷者——壹切也不會復原。
　　這是最壞的局面。
　　不過秦澤認為，既然何寬的靈魂，的確還存在，那麽只要能成功破解“詭異校園”，就應該還有挽回的余地。
　　而現在余笙給出的情報，似乎表明了壹件事——
　　最好不要單獨進入校園，要多個舊歷者進入，才能分化詭異的力量。
　　胡東風說道：
　　“我的名聲不重要，只要結衣還能活著回來就行。這段時間我不會讓人找到我的。放心吧。”
　　事情既然已經不再是普通案件，涉及到詭異層面，胡東風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不給秦澤帶來麻煩。
　　秦澤很快梳理了計劃，用最簡潔的語言，將井泉學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臨襄市官方小組。
　　聽完後，簡壹壹和愛麗絲幾乎同時做出了回復：
　　“逆向路徑？”
　　“逆向路徑！”
　　前壹句來自愛麗絲，後壹句來自簡壹壹。
　　秦澤問道：
　　“什麽是逆向路徑？”
　　其余成員也都很好奇，愛麗絲雖然說中文不流利，但打字卻比簡壹壹更快：
　　“現實世界前往舊歷世界的方式，被成為路徑。舊歷生物從舊歷世界，來到現實世界的方式，則被稱之為逆向路徑。”
　　簡壹壹也及時更正消息，改為了對愛麗絲言語的補充：
　　“逆向路徑，會帶來很多不好的影響，可能導致壹片現實世界的區域，逐漸舊歷化，小澤妳講述的情況，完全符合逆向路徑的情況。”
　　“很有可能，我們這次會直面某個值神領地的怪物。”
　　秦澤忽然就感覺到了危機感。
　　原來現實世界，還能被這樣入侵的嘛？
　　藍彧這個時候發出消息：
　　“別擔心，這種逆向路徑，是可以被修復的。只要抹除了井泉學院裏的舊歷生物就行。”
　　“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討論如何殺死這只舊歷生物。”
　　“以及，我們要全面封鎖消息，關於胡東風和井泉學院的這個案子，最好立刻動用力量，讓其消失。”
　　“既然已經引起了我們的註意，那就不需要再有熱度，免得有更多的人，湧入學校裏。”
　　這的確是當務之急。
　　藍彧補充道：
　　“關於如何作戰，簡壹壹妳和秦澤制定計劃。”
　　“關於如何平息輿論，我來負責。”
　　簡壹壹說道：
　　“妳要如何平息輿論？”
　　藍彧少見的發出了壹個呲牙笑的表情：
　　“當然是用更大的輿論平息，不久前，我和妳打賭輸了，於是我和壹個女星官宣了，我覺得是時候分手了。正好，她參加了瘋馬秀的視頻我這裏有，我可以找人流出去。”
　　“我覺得這個時候劃清界限挺好的，不管是我和她分手，還是她參加這種不雅的聚會，話題度顯然比壹個校園案件熱度高得多。”
　　洛書：“我聞到了瓜的味道。”
　　俞集：“好兄弟，視頻來壹份。”
　　林安：“我要吃瓜！”
　　杜克：“我有個朋友程晚需要壹份視頻。”
　　程晚：“我就是程晚，我證明。”
　　秦澤笑了，只能說，藍彧真是把流量玩明白了。
　　簡壹壹這個時候也切回正題：
　　“那麽按照小澤之前的情報，同時進入校園的舊歷者越多，遭受的到阻礙越小。”
　　“不如就由小澤，我，藍彧，愛麗絲，杜克，程晚，我們從六個方向同時進入校園內部開始調查？”
　　秦澤想了想：
　　“按理說，人越多越好，排除掉非戰鬥人員，我這裏還有兩個人，可以加入。”
　　“壹個叫顧安荀，舊歷職業·指揮家，壹個叫龔瓶，舊歷職業·偵探。”
　　“我會盡可能和龔瓶壹起進入。”
　　“龔瓶的能力很關鍵，有他在，也許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突破點。”
　　偵探，這可是官方組織都很稀缺的職業，簡壹壹說道：
　　“小澤，妳有把握拉龔瓶入夥？”
　　“我會嘗試說服他。”
　　“這很好，偵探的輔助作用不小。現在剩下壹個問題，我們多久開始行動？”
　　這個問題眾人心裏都有答案。
　　愛麗絲壹馬當先的說道：
　　“逆向路徑形成已經超過四周，時間越久，區域規則越兇險。”
　　“想必那所學校，已經有了不少危險區域。不能任由它繼續惡化和擴散了。”
　　“而且我們也不確定，控制了學校所有人的舊歷生物，完全吸取這些靈魂需要多久，我的建議是越快越好。”
　　“最好，就在今晚開始行動。”
　　秦澤完全同意：
　　“那就今晚！”
　　（剛回到家，今天晚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