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韓卿是我女人 (2/2)

初三我把馮斯幹蓋過章的任命書噷給了紀維鈞，本來我這麽快得手，他多少會起疑心，只不過疑心被欲望壓制，他自行忽視了。?而緋聞曝出後，紀維鈞的疑心算是完全打消了，本該陪老婆?娘家的日子馮斯幹都被我拴住了，我算計他沒什麽成功不了的。

陰差陽錯，倒推動了紀維鈞跳火坑。

他?奔馮斯幹，俯下身問，“馮董，收到消息了嗎？”

馮斯幹凝視他，平靜不語。

他壹副小人得誌的做派，“這壹招偷梁換柱，出乎馮董意料吧。”

馮斯幹臉上壹寸寸結冰，“妳插了人。”

紀維鈞低頭笑，“制衡馮董，多麽高?的計策都沒用，無人能比妳高?。?此方式不?於強弱，?於奏效。馮董千防萬防，總有防不住家賊的時候。”

馮斯幹面孔終於起了波瀾，“殷怡給妳的。”

我全?觀看他們對峙，單獨評價紀維鈞，勉強算壹把好手，可惜他性子張揚，太急功近利了，?馮斯幹五指山的覆蓋下，註定翻不出風浪。

紀維鈞說，“木已成舟，知?誰背叛了妳，還能如何呢。”

馮斯幹喜怒難辨，“壹所破產集團而已，我倒要看看即使妳據為己有，又有多大的?行玩這盤棋。”

紀維鈞?起腰，撣了撣西裝下擺，“馮董，妳我的較量正式拉開序幕了。”

馮斯幹冷笑。

紀維鈞從他面前揚長而?。

我貼著墻根呼出壹口氣。

馮斯幹接連抽了半盒煙，?到西南方的天空從暮色到夜色，他噴出最後壹團霧，拿起掛?門後的大衣，乘專用電梯下車庫。

我收拾好包也離開?司，步行?地鐵站坐地鐵，馮斯幹的車?半路攔住了我，他降下車窗，也沒向外看，正好掛斷壹通電話。我四下打探了壹圈，確定沒有同事經過，快速拉車門坐進後座。

他載著我從城北市中心駛入城南市中心，停?望海樓的後門。

我們壹前壹後穿過大堂，我包裹得很嚴實，壓根沒露臉，馮斯幹走進203包房，他脫下大衣，轉身看到我如此謹慎的模樣，“怎麽。”

我解下圍?，沒?答他，馮斯幹也??我的心思，坐下不再多問。他拾起菜單剛要點餐，對門包廂?這時出來壹對男女，男人有六十出頭，利落的銀?色短發，氣度十?文雅，女人歲數與我相仿，面相極為眼熟，倘若陌生就算了，既?眼熟我本能多留意了壹下，原來是關宸。

馮斯幹當即起身走出包房，“嶽?，您也?。”

我緊隨其後也出?，殷沛東目光鎖定住我，他??憶，?憶哪裏見過我，他?憶許久，大致有數了，面色有些陰沈。馮斯幹察覺殷沛東的怒意與不滿，他不露聲色側身，略微擋住我暴露??亮處的半副輪廓，頗為恭敬對他說，“萬利集團由紀維鈞接手了，是下午的事，我沒來得及告知您。”

他試圖轉移殷沛東的註意力，“紀維鈞很有野心，如果不成全他的野心，他必?會生事，他始終對於您提攜我懷恨?心。”

無論馮斯幹說什麽，殷沛東的目光都並未從我身上移開，他皺著眉頭，“這是妳的助理韓小姐。”

我下意識垂眸，回避殷沛東的審視。

馮斯幹神色坦蕩看了我壹眼，他含笑說，“結束了壹檔應酬，順便過來吃飯。”

他朝我介紹，“殷先生。”又朝殷沛東說，“韓卿，殷怡朋友安排的助理。”

我儀態端莊鞠了壹躬，“殷先生。”

殷沛東問，“殷怡認識妳助理。”

馮斯幹高深莫測笑，“不止認識。”

殷沛東到底是壹手創立華京的老江湖，不僅手腕了得，眼光更毒辣，和殷家沾邊的人似乎都眼力精準，林宗易是，馮斯幹是，殷沛東亦是，他們洞悉事物的刁鉆角度絕非常人所能及。盡管馮斯幹?這壹幕中表現無懈可擊，殷沛東仍舊捕捉到壹絲微妙，他看馮斯幹的眼神不很友好，“聽殷怡講妳不常?家。”

馮斯幹從容不迫解釋，“她也不常?家。”

隱約有推卸責任的意味。

殷沛東對自己女兒的行為是相當了解的，他態度緩和壹些，“他們還沒斷聯系。”

我低估了馮斯幹的演技，?殷沛東的地盤上把董事長的實權搞到手，再不聲不響地反制殷沛東，他的城府和虛偽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度。他像是不願提及這段往事，又不得不揭開自己壹?忌諱的傷疤，火候處理得特別精湛，“聯系密切。”

殷沛東臉色難看，“殷怡那裏，我會提點她。”他盯著馮斯幹，“妳跟我進來。”

殷沛東撂下這壹句，又折返包廂，馮斯幹站?原地沈默數秒，我感覺到他整個人散發出壹種極致危險的情緒，但很快他收斂了眼中壹閃而過的陰鷙，他看向我，“不影響。”?後跟隨殷沛東進入包間。

關宸伸手替他們合住門，卻沒有跟上，她面帶微笑問我，“韓小姐，介意我?這裏坐坐嗎。”

我立馬邀請她坐，關宸沒有過多的開場?，她?截了當說，“我看新聞了，不瞞韓小姐，其實我很震驚。”

我捏著筷子，“您誤會了。”

“我誤會不?要，沛東誤會了比較麻煩。殷怡是他的獨女，馮董是他精心扶持的接班人，他們的婚姻壹旦爆發變數，沛東會想方設法斷絕後患，馮董執掌華京三?，他的勢力根深蒂固，沛東顧慮華京不能完好無損?到自己手裏，所以他不希望發生壹拍兩散的結果，他希望維持現狀。馮董和殷怡的婚姻可以名存實亡，但對外絕不可以泄漏任何醜聞，他們永遠是名義上的恩愛夫妻，韓小姐理解嗎。”

我沒吭聲，面無表情望著她。

關宸端起茶杯，將冷卻的茶水潑掉，添了壹杯熱茶，她遞給我，我欠身接住，“我目前存?於馮董和馮太太之間，是馮太太的意思。”

關宸笑著問，“韓小姐可否知?沛東和馮董簽署過協議。”

我蹙眉，“協議？”

關宸說，“沛東膝下無子，華京噷到馮董手中，馮董要滿足兩個條件，其壹是和殷怡結婚，其二是未來不可離婚。”

我松開筷子，默不作聲。

關宸說，“殷怡太天真了，從來不是她有資格終止的，包括馮董擁有的金錢和權勢，都要履行協議為前提，殷沛東是操縱風箏線的那只手。”

壹名侍者此刻?走廊外打斷我們，“206包廂的殷先生請兩位女士過?。”

關宸說，“知?了。”

她先起立，“韓小姐，祝妳好運。”

我硬著頭皮走向206，進門第壹時間便尋找馮斯幹，他坐?緊挨壹扇屏風的紅木凳上，不知殷沛東同他談論了什麽，他神情諱莫如深，仿佛被陰霾席卷的天際，?漫長的翻滾後好不容易窺得壹?天光乍現，卻並非雨過天晴，反而噴湧出更為激烈震蕩的驚濤駭浪。

除了殷沛東和馮斯幹，包間內還有壹位男子，他佇立?窗下霓虹燈火最濃烈的位置，我逆光看不真切，好壹會兒他放下餵魚的缽盂，不緊不慢?過身，當我看清他的面容，我驚訝於林宗易竟?會?望海樓，而且還旁聽了殷沛東和馮斯幹的對話，他迎上我視線，唇角勾著淺笑。

殷沛東問我，“妳認得他嗎。”

我不?所以，點頭答復他，“認得，林董。”

殷沛東又問林宗易，“妳說得是實話。”

林宗易用壹方繡著松柏圖案的帕子擦拭雙手，漫不經心嗯了聲，“沒必要撒謊，韓卿確實是我女人。”

我不可置信看著說出這句話的林宗易。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