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沒什麽遺憾 (1/2)

馮斯幹甩開他，“韓卿在江浦！”

趙隊說，“我知道她在！斯幹，就算馮冬在，妳也要考慮全局，我們信任妳，服從妳的部署，妳不能兒戲。”

“趙凱，我沒有兒戲。”馮斯幹失了耐性，“我過去找她，不妨礙大局。”

趙隊也急了，“可妳出意外我沒法和上面交待！我們特聘妳，簽署了保證書，必須保障妳的安全。”

“我不用妳交待。”緊接著傳來反復開門關門的聲響，馮斯幹迅速?下樓梯，“韓卿，妳受傷了嗎。”

我搖頭，又意識到他看不見，“我沒有。”

馮斯幹平穩住情緒，“妳用誰的手機。”

我哭著，講不出話。

他竭力鎮定，可隱隱的顫音暴露了他此刻的驚慌，“為什麽去江浦。”

我坐在地上，盯著貨輪的方向。

“?為林宗易嗎。”他?知答案，仍舊問了壹遍。

“斯幹——”趙隊攔住他，“仇蟒出貨了嗎？”

馮斯幹等待我回答，?半晌，我打破沈寂，“在清點箱子，碼頭的倉庫有?十個鐵皮箱。”

趙隊指揮三組和四組出發，“斯幹，絕不能讓仇蟒啟程，我們來不及調遣海上設備，交手沒有勝算。”

壹名下屬對趙隊說，“應該有湖城的臥底在江浦碼頭，不清楚他們是否準備了工具。”

“他們即使有設備，也肯定獨立圍剿，不會與我們聯手。”趙隊壹籌莫展，“斯幹，妳聯系上面，有辦法從濱城調船嗎？”

下屬說，“濱城調船，現在投放也晚了。”

馮斯幹自始至終不曾出聲，?到趙隊帶人離去，他才開口，“韓卿，如果林宗易喪命在港口，妳還回來嗎。”

我死死地握住機殼，“回哪裏。”

他說，“瀾春灣。”

“瀾春灣不是我的家了，就像熙雲路才是妳正式的家庭，有資格為人所知，而我無法堂堂正正在妳身邊生活。”我深吸氣，“妳幫林宗易脫險的條件，是我做妳的情人嗎。”

馮斯幹壹言不發。

我擦掉眼淚，“我答應。妳什麽時候厭倦我，我什麽時候再離開。馮冬養在孟綺雲名下，我也同意。我的住處她想砸就砸，想鬧就鬧，至於我，她只要對外手下留情，不令我難堪，我也任由她。”

馮斯幹依然沒有回應，我們聽著彼此的呼吸，在死寂到極點的深夜裏。

許久，他發出壹聲笑，“犧牲壹?，換他活命，我理解對嗎。”

我哽咽，“法律會審判他生死，但我求妳，不要放任他毀在仇蟒手上。”

車庫飄蕩著回音，馮斯幹的壹字壹句壓抑又深沈，“為了林宗易，妳求過我三次，每壹次給出的籌碼，都是妳從?給予我的。韓卿，我娶孟綺雲，和上面有關，我有我的大義，我的職責。而妳袒護林宗易，除了感情，沒有任何理由。我無數次卻步，猶豫要不要終止，都源於我看不清妳的心，妳的搖擺和糊塗，我沒有精力賭註。”

我壹動不動，像釘住。

“情和名，我從不覺得後者多?要，有名無情，無名有情，男女?間逃不過這兩者。對於有些男人而言，情比名更稀缺，名很容易，給壹?個人也輕而易舉，情很難，壹分也不可求。”

“馮斯幹。”我打斷他，“這世上也有男女?間有情有名。”

他聲音低沈，被發動引擎的噪音吞噬，“韓卿，那需要漫長的時間。那是普通人才能無所顧忌求得的東西。”

我閉上眼，把手機給振子，他接住，掛斷，“馮斯幹可靠嗎？他恨不得華哥挫骨揚灰。”

“妳還有其他法子嗎。”我神色變得平靜，全然不似在電話裏?投無路的慌張，“馮斯幹的地位不壹般，省裏特聘他出馬的案子多得是，刑偵的?家，業界的香餑餑，他的安危是頭等大事，他來江浦碼頭，趙隊壹定會跟著他，確保他平安，壹旦大隊人馬到來，仇蟒還敢玩命嗎，不是等於保下了宗易？”

振子還是不踏實，“可馮斯幹對華哥——”

我?白他畏懼什麽，“馮斯幹是正經商人，又有專家的身份，不可能?目張膽下黑手，壹個外界眼裏霽月光風的清高男子，他深知趕盡殺絕的猙獰會汙染自己的美?皮囊。”

振子恍然，“萬壹馮斯幹出事了呢？”

我篤定，“真涉及性命攸關的時刻，趙凱寧可替他死，他都出不了事。”

振子隨即失笑，“我終於?白這些男人心甘情願栽在您身上是圖什麽了。”

我目光定格在第壹艘貨輪，沒吭聲。

林宗易進入船艙的壹霎，倏而轉身，壹柄銀色勃朗寧隔空指向仇蟒。

氣氛頓時凝?，我瞪大眼，僵硬站起。

“蟒叔，這副場景在妳的意料?中嗎。”

仇蟒駐足，他並無多大驚訝，“華子，妳果然是叛徒。”

只片刻，在場的幾十名保鏢亮?底細，齊刷刷對峙，壹批跟隨了林宗易，壹批護在仇蟒身前。

林宗易面無表情，“演了三個月的戲，該落幕了。”

保鏢遞上拐杖，仇蟒淡定自若拄著，“壹場戲的落幕，也分喜劇和悲劇，與其悲劇落幕，不如繼續演，演?喜劇。華子，妳放下槍，老老實實送貨，我既往不咎。”

林宗易的眼睛晦暗幽深，“我或許是壹出悲劇，可妳也絕不是喜劇。”

仇蟒同他四目相視，“妳自立門戶?十?，待我也算敬?，八?前抓了幾個同?，從此大洗牌，當時的風波妳也受牽連，妳沒有供出我，如今妳反咬，卻不在?錢和勢。華子，我問妳壹個問題，妳背叛我的導火索，是我對韓卿下手，以致於妳起了殺心嗎。”

勃朗寧寒光四射，像極了林宗易眉目間的淩厲，“是。”

仇蟒說，“我承諾不碰她。”

林宗易冷笑，“放虎歸山，貽害無窮。咱們壹起栽跟頭，吃槍子，我才安心。”



3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