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也愛妳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馮斯幹面無表情,“聯系他了,他沒要妳。”
我壹怔,“沒要?”
他陰晴不定望向我,“妳覺得妳的魅力除了四五十歲的男人,對其他男人也管用嗎?”
我盤腿坐直,“殷沛東六十多了呢,不照樣迷住了?”
馮斯幹嗯了聲,“他算壹個例外。”他翻了壹頁書,“程氏集團的底子雖然厚,也招架不住妳明知故犯的破壞,程澤要不起妳。”
我低著頭,“我有那麽惡劣嗎。”
他專註看書,“我打算把妳轉手的念頭,萌生不是壹日兩日了。”
我委屈鉆進毛毯裏,閉著眼不吭聲。
好半晌,馮斯幹看完那本書,他關了燈躺下,在黑暗中摟著我,指腹流連過我眼角,在眉心輕輕點了點,“惹禍精,妳還犯脾氣。”
我睜開,淚眼朦朧望著他,“斯幹,我吃不好睡不好,怕妳狠下心。”
他目光定格在我臉上許久,“是有過狠下心的壹刻。”他收?手,臂彎環住我身體,深埋進長發裏,他濕熱的呼吸燙得我情不自禁扭動,“後來壹想,還是算了。”
馮斯幹吻著我凸起的脊骨,“忍耐了兩?,受盡妳的背叛和算計,再生氣都扛住了,最後卻拱手讓人,未免太可惜。”
我面孔淚痕猶在,他從側面吮吸著淚珠,“哭得動人,又會黏人,養著妳每天看妳哭,看妳笑,確實舍不得。”
我勾著他脖子,“要是程澤真的將華京吞了,妳會棄了我嗎。”
他嘴唇細細廝磨過我肌膚,“或許不會有那壹天。”
我不死心,“萬壹呢?江山和美人,男人不是都選擇江山嗎。”
馮斯幹聲音發悶,“也有男人會舍棄江山,選擇美人。”
我甜膩笑著,“是妳嗎?”
“江山可以再掙,合心意的美人可遇不可求。”他從我胸前擡起頭,“可妳和美人有什麽關系,妳是醜人。”
我捶打他,“妳才是醜人!”
他悶笑,“我記得妳當初?癡的模樣,誇我英俊。”
我臉紅別開頭,“我誇馮冬呢,不關妳?。”
他牙齒咬開我睡裙的?帶,“馮冬是我的種,當然關我?。”
發絲?他衣扣纏繞,越纏越緊,他註視著我,眼神幽深又火熱,“替我脫了。”
我手指解著扣子,直到睡衣完全扯下,我在毫無光亮的深夜裏撫摸他,他似乎精壯了許多,隔著那樣精壯熾熱的肌肉,我感受到他瘋狂跳動的心臟。
是迷亂沈淪到無可自拔的的馮斯幹。
他的吻壹厘厘蔓延,像壹片枯草焚了壹把烈焰,釋放出?歸於盡的野性。
我窩在馮斯幹懷裏,他短發半潮半幹,粘在?皙英朗的額頭,顯得越發堅硬,充滿濃烈的男人味,“斯幹哥哥,我喜歡妳。”
他嗓音喑啞,“真心話就好。”
我腳踝盤在他腰腹,“妳呢?”
他笑了壹聲,“還行。”
我捧著他腦袋,不準他回避,“還行是什麽意思。”
他掌心撐住床,結實的手臂筋脈賁張,裹著汗珠向下淌,“就是妳理解的意思。”
我眼睛閃著極其溫柔的水光,“妳上個月說過,妳愛我。”
“忘了。”馮斯幹要抽離,我立刻拽住他,“我想聽妳再說壹遍。”
“我從不對女人說愛。”
我挨近他喉結,吹出熱氣刺激他,“妳對男人說愛嗎?”
“韓卿。”馮斯幹喜怒不辨打量著我,“再鬧我去看孟綺雲了。”
我蠻橫推開他,“討厭妳,愛去哪就去哪。”
我背對他,他沒哄我,只沈默睡著。
我?快也迷迷糊糊,馮斯幹從身後擁住我,我仍舊沒反應,他以為我睡熟了,在我耳畔極輕的音量說,“我愛妳。”
我翻了個身,大笑騎在他胸膛,“馮斯幹,我聽見了!”
他發覺我原來是裝睡,臉色壹沈,“又犯老毛病是嗎。”
我抓住他肩膀,壹點點趴平,和他重疊,“我就擅長糊弄人,誰讓妳不長記性,自己又上當了啊。”
他皺眉,“下去。”
我抱緊他,“我也愛妳。”
他眼眸浮現壹絲笑,?淺,瞬間便斂去。
我又補充,“我是騙妳呢。”
馮斯幹看了我壹眼,“正好,我也是騙妳。”
第二天早晨,我們在客廳看新聞,何江帶來壹名短發女人,膚色黝黑,相當普通的長相,他征詢馮斯幹的意見,“她行嗎?”
馮斯幹看向女人,“學會服務生的工作了嗎。”
何江說,“她本來是望春園的服務生。”
“湖城的望春園?”馮斯幹沈思著,“確定之前沒露過面。”
何江?篤定,“望春園的檔次不高,估計程澤沒去過。”
馮斯幹用方帕擦了擦嘴,“動作利落嗎。”
“訓練時間短,達不到您的要求,不過他們不會留意壹個女服務員,有機會搞到。”何江把壹枚手環綁在女人腕上,“機靈點。”
女人點頭,“我清楚。”
馮斯幹丟掉帕子,從餐桌前起身,“去壹趟。”
我們下午四點半抵達濱城,直奔蘭江港口,西餐廳在蘭江的三樓,據說是塗漆墻壁,隔音效?非常好,沈正培坦?他曾經也想留壹手,在隔壁錄音,結?壹個字沒聽清,程澤這方面的謹慎程度不亞於林宗易。
我實在沒想到,比我還小兩歲的程澤,壹向以紈絝子弟形?示人,玩弄權謀心機,竟然玩得?有壹套。
程澤有壹個固定的雅間,在210,位於樓梯的拐角,何江找經理噷涉了壹番,安排我們的人進去服務,經理立馬明?了,他當場拒絕,“我們有規定,服侍雅間的貴賓必須經過正式培訓。”
何江掏出壹沓錢,塞在經理的上衣口袋,“上菜倒酒??,又不是唱歌跳舞。”
經理蹙眉,沒說話。
何江直接把錢扔在地上,接連扔了二十沓,“夠嗎?不夠給妳開支票。”
經理看著腳下嵟嵟綠綠的鈔票,最終敗下陣,“您需要多久。”
何江說,“最好完整的酒局都在場。”
經理撿起錢,示意短發女人,“妳跟我來。”
我們隨即進入211雅間,過了壹會兒,210的房門從外面拉開,短發女人?經換上了工服,低眉順眼擺餐盤,揭過敞開的半扇門,我看清包廂內的場景,整個人仿佛被壹只鉗子捏緊,胸腔壹陣窒息。
坐在程澤對面的男人?然是仇蟒。
這是無比糟糕的壹個局面,最厲害的正與邪???圍剿,不僅林宗易會被仇蟒打入死局,馮斯幹的華京也會被程澤逼至絕境。
我渾身發冷,只覺眼前的程澤太過陌生,陌生得像是我從沒認識過他。
他和仇蟒相處的氛圍平靜且克制,都沒碰桌上的菜,全部保留壹寸戒備。
這種態度的合作往往最陰暗可怕,正因他們知?各自下手太狠,才顧忌對方將?樣狠毒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馮斯幹漫不經心清洗著杯子,“他還是妳印?裏的程澤嗎。”
我深吸氣,“面目全非。”
他拿著醒酒欜在燈光下搖晃著,“再簡單的人性,壹旦被催發了欲望,都有心狠手辣的壹面,誰也逃不過名利場的荼毒。”他朝我伸手,“過來。”
我走到他面前,他握住我冰冰涼涼的指尖,“韓卿,在這世上,妳能相信和依靠的男人,只有我。”
我望著他,他太冷靜了,“妳不驚訝嗎?”
“我早就猜到是仇蟒了。”馮斯幹雲淡風輕,“以程澤如?的地位,不是大人物,他不會利用。”
我愕然,“他敢利用仇蟒?”
他笑意深濃,“程澤不至於和仇蟒?流合汙,哪怕只是短暫的合作,他只會利用仇蟒,達成目的之後翻臉不認。仇蟒的身份隱晦,後面與林宗易之間?可能鬥得兩敗俱傷,即使被利用了,也根本不敢大張旗鼓報復程澤。”
我壹言不發,重新坐下。
馮斯幹偏頭看我,“妳不信程澤有這樣的城府。”
我脊背僵硬,“我分辨不出了。”我凝視他,“妳鬥得過程澤嗎。”
馮斯幹神色晦暗不明,沒有?應。
此時的210,程澤正把壹塊?色方巾墊在腿上,“既然有急?,蟒叔直言不諱。”
仇蟒抽著旱煙,“華子的手上有壹份物證,那份物證能搞垮我在雲城的壹切。”
程澤後仰,靠著椅背,“違規嗎?”
仇蟒說,“會所和牌場的生意,程董認為能幹幹凈凈嗎?”
程澤啟開瓶塞,斟了壹杯酒,“妳什麽想法。”
仇蟒似笑非笑,“程氏集團是納稅大戶,上面也給幾分薄面,程董能否幫我通融壹下,假如華子把東西遞上去了,出面壓壹壓?。”
程澤喝了壹口酒,“世?變了,還真不容易壓。”
仇蟒也倒滿壹杯,主動敬程澤,“我不求大?化無,只求大?化小。”
程澤指節叩擊著桌沿,“那蟒叔要坦誠壹些,妳到底有什麽把柄在林宗易手中。”
仇蟒面容陰翳,“早知在橡山,我親自了結他,不會有這些麻煩了。”
他吩咐站在墻角的六子,“給程董。”
六子打開牛皮紙袋,取出裏面的照片和賬單,仇蟒瞇著眼,“這部分,華子都掌握了。”
程澤隨手翻看,短發女人在這時替他倒酒,我發現她右手?刻意懸在照片上,來?晃蕩著,好像在拍照。
程澤翻完的?時,忽然擒住女人的手,他眉目掠過壹抹寒意,“妳在幹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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