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師叔息怒
十裏芳菲 by 西子情
2025-2-14 19:12
於從容看著被掐斷的傳訊牌,站起身,去找衛輕藍。
她很快來到衛輕藍的住處,發現主屋被設了屏障,她站在門口輕喊,“輕藍,我有事找妳。”
江離聲正窩在衛輕藍懷裏說話,聽到動靜立即從他懷裏出來,“衛師兄,會不會是妳不回妳師父訊息,他找了於師叔過來?”
“興許。”衛輕藍坐直身子,整理被江離聲弄亂的衣裳。
江離聲對於從容還是很親切尊敬的,立即跳下床,打開房門。
衛輕藍揮手除去屏障,也跟著走出房門,“於師叔。”
於從容見二人從壹間屋子裏走出,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閉上。仙門中人,本就不像凡界之人壹般講究,尤其他們已是未婚夫妻,雲家主沒特意讓人安排兩處院子讓他們分別住,想必也是因為他們如今未婚夫妻的身份。
她被二人請進屋,落座後,看著二人道:“宗主已知道了妳們的事兒,讓我帶著妳們回宗門。”
衛輕藍拿出傳訊牌,點開,遞給於從容看。
於從容壹楞,“這是?”
“妳看過我師父說了什麽,便明白了。”衛輕藍將傳訊牌遞給她。
於從容接過,看罷,明白了大概,看向江離聲,“妳不敢去昆侖?”
江離聲摸摸鼻子,“那個,於師叔,秦宗主的怒火,我承受不住啊。”
於從容好笑,“所以呢?妳們是什麽打算?”
江離聲把這個問題交給衛輕藍。
衛輕藍點著壹句話說:“師父開始說,讓我自己回昆侖。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又說我們兩個壹起。如此朝令夕改,我覺得不妥。”
於從容明白了,“妳的意思是,妳不回昆侖了?那妳們打算去哪裏?妳不會是想還去西北海外吧?”
“既然師父出關了,昆侖諸事,有他在。我打算跟江師妹去清虛小住。”衛輕藍壓低聲音,小聲說:“去求得玉師叔原諒。”
於從容納悶,“原諒什麽?難道是原諒妳拐走了他的愛徒?”
衛輕藍輕嘆,“今兒為了擊退情敵,我謊說於師叔已答應了我與江師妹的婚事兒。”
“什麽?”於從容騰地站了起來,懷疑自己聽錯了。
衛輕藍輕咳,“於師叔,冷靜。”
於從容怎麽能冷靜得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衛輕藍,“妳是怎麽敢的?妳、妳竟然說謊?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妳還有何憑信可言?”
衛輕藍看著她,“席季禮是壹個對手,我只能出此下策。”
於從容都驚了,“在太乙時,那葉星辭明顯對離聲有意,也沒見妳如臨大敵?如何怕壹個席季禮?他年歲比妳小,修為沒妳高,論身份地位,也不如妳。妳何至於因為怕他,在人前說這個慌?”
衛輕藍搖頭,“師叔,此言差矣。”
他站起身,扶著於從容重新入座,親手給她倒了壹盞茶,讓她冷靜片刻,才說:“您可還記得,您離開昆侖來雲山城時,我特意提了壹個人,讓您幫我看好了他,別讓他對江師妹有機可乘?”
於從容自然記得,所以,她壹個隔宗的長輩,才在第壹次來雲家時,江離聲為救裴榮暈倒昏迷,席季禮要照顧江離聲,她強硬從席季禮手裏將人搶了,擋開了清虛所有人,親自照看。
那時,她也看出了,席季禮對江離聲分外在意,她雖然覺得沒必要,畢竟人家是壹起長大的師姐弟,若是想在壹起,早在壹起了,但還是謹記衛輕藍再三囑托,防備他單獨照顧江離聲。
如今,她看著衛輕藍,想起這壹樁事兒來,壹時間又氣又怒,“但妳做的也太過了。拿自己信譽開玩笑,妳的品行信譽,是能開玩笑的嗎?簡直胡鬧!”
“師叔息怒。”衛輕藍神色不見半絲後悔,“我既然做出了,自然便會承擔後果。席季禮脾性如何,我雖不能看透十分,但自從見第壹面,我便知道,我若想娶江師妹,他便是我最要費心處理的阻礙。”
於從容壹時間不知該誇他未雨綢繆算計的如此早,還是該罵他拿自己品行信譽開玩笑,用如此手段,若被人傳揚出去,會如何評價他?
她壹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江離聲在壹旁小聲說:“於師叔,您消氣,若是被人知道,我就說是我非要纏著衛師兄,讓她娶我,是我逼迫他說謊的……”
“胡來!”於從容更氣,“這不關妳的事兒,明明是他自己,豈能賴妳身上?讓妳為他擔責,他還是個男人嗎?”
江離聲連忙說:“我名聲壞也不是壹天半天了,多壹件不多,少壹件不少。沒有負擔的。”
於從容伸手指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江離聲伸手給她順氣,“人名聲太好,有時候的確是負累,衛師兄的名聲就是太好了,才會有這個麻煩。不像我,我就沒有。我沒品沒信,胡鬧貪玩,哎闖禍,屢教不改,劣性難訓,總之,我這些年幹的壞事兒太多,以後幹出什麽壞事兒,大家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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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說!”於從容更氣了,“他說謊,妳竟然還幫他打掩護,連我都信了。他衛輕藍有什麽臉要妳壹個小姑娘這麽縱著他胡來?他年長妳幾個月,被妳喊壹聲衛師兄,他不給師妹樹立榜樣也就罷了,如何能再教壞妳?”
江離聲提醒他,“不是衛師兄教壞我,是我拐帶壞了衛師兄吧?沒與我在壹起前,他也不這樣啊。”
於從容氣得噎住,“他以前也是這個德行,只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江離聲愕住。
於從容對衛輕藍豎起眉頭,“妳自己說,妳是不是?但妳以前,比如今還好些,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至少沒犯大錯,不會讓人知曉?不會在人前,暴露妳的本性。看看妳如今?再做什麽?為了壹個席季禮,竟然如此荒謬說這麽容易戳破的彌天大謊。”
江離聲見勸說不住,她越說,於從容越氣,索性不言聲了,看向衛輕藍。
衛輕藍被罵了,卻不見半絲羞愧,“是,師叔,但我從沒說過,我是光風霽月的君子,別人如何評價,我並不在意,以前會隱藏,是不想麻煩。如今,我認定江師妹,無論是誰,都不能阻礙我,她只能是我的人。”
江離聲:“……”
她就說,第壹次見他時,跟在醫堂見他時,怎麽那麽不同?那時她就懷疑,衛師兄怕是跟傳言不壹樣,壹點兒也不冷清疏離淡薄,那閑適、懶散、漫不經心的神態,她當時沒好比較,若認真比較的話,便會想到,他反而比她,更像她師父的徒弟。
她師父無人時,跟他差不多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