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壹個刀客的命運 by 書吧精品
2018-8-20 06:01
紅薔的身體經過幾次最強烈的顫栗終於松軟地鋪到了我的身體上面,我把她的身體更親密地摟抱起來,她的身上分泌出細細的汗液,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轉過身子,我親吻著她泛著桃紅色光澤的臉,兩具身體在結合處終於心滿意足地分離開來。
「紅薔,」我喊了喊她的名字,她睜開眼帶著答應我的呼喊看著我。
「妳喜歡這個名字嗎?不喜歡就換壹個。」她無所謂的說道。
「名字怎麽能隨便換呢?」我認真地回答,「紅薔是個好名字。」
「名字對我們來說有什麽用呢,」她輕輕嘆了口氣,「名字是用來給人叫的,女人壹旦跟了壹個男人,就好像他的衣服壹樣,妳見過有名字的衣服嗎?」
這女人和衣服似乎有著不解之緣,老是要以衣服自比,我雖然覺得這樣比在我的理解上多少的有些不妥,但同時我又不得不承認這是壹個事實,壹個大家都已經默認了的事實。
「妳現在是我的衣服了,我會壹直穿著的。」
「誰說我是妳的衣服了?」紅薔皺著眉頭笑道:「太尉什麽時候要拿回去,妳能怎麽樣啊?妳敢和太尉搶衣服穿嗎?」
我不敢和太尉搶衣服穿,就算是太尉他老人家賜給我壹件衣服,我都得仔仔細細地疊好收藏起來,可是現在他賜給我的是壹個女人,太尉他老人家有數不盡的女人,就像他數不盡的衣服壹樣,很多的衣服他沒來得及穿櫃子成了舊衣服。所以他又怎麽可能把壹件送給別人的衣服再拿回來穿呢?
我把我的這個理解告訴紅薔,她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就贊嘆地在我額頭上親了壹口,然後愉快地看著我。
也不知道這麽看了我多久,她就問了如下的問題:「妳叫什麽名字?」
女人不需要有名字,那是因為男人都有自己的名字,然後人們可以稱她為XXX的女人,或者直接簡稱為X 氏。這套理論既然被人們所普遍接受那麽必然有它合理的地方,它的缺點在於,忽略了壹部分的男人,就比如說像我這樣的,壹個太尉府的三流的刀客。
像我這樣的壹個刀客,如果不是命運神奇的發生了改變,是不需要名字的。所以就算壹開始的時候我有名字,那名字也在刀客歲月中被遺忘了。
現在這個叫紅薔的女人問我這樣的壹個問題,使我陷入了難堪的境地之中,我已經沒有名字了,可是我不能這樣坦白地告訴她,因為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了,就應該有壹個名字,這是理論所得出的必然結論。當然我也可以沒有名字,因為她有壹個名字,我可以叫做紅薔的男人。這種命名的方法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妥,但是再仔細想想吧,人們叫我「紅薔的男人」,或許會有人問:「那麽紅薔是誰?」有人可以告訴他,紅薔是壹個女人的名字,不幸的是很多人的思維都被普遍的理論熏陶出了慣性,因為理論的慣性是女人被稱作是XXX 男人的女人,所以又會有人問:「壹個女人?那麽她是哪個男人的女人呢?」
有壹個自作聰明的人告訴他:「她是『紅薔的男人』的女人」,然後我聽到很多人的笑聲,這其中最響亮的笑聲就來自於我自己。
「哎,妳在想什麽啊?」紅薔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什麽,我當然不能告訴妳,我需要告訴妳的,只是我的名字。
「妳剛才問我什麽?」
「我問,妳叫什麽名字?」
「阿飛。」我說。
「阿飛?」
「是啊,怎麽了?這難道不是壹個名字嗎?」
「這名字比我的還奇怪。」
「這名字壹點都不奇怪,曾經有壹個很厲害的刀客,他的名字就叫做阿飛。」這時候我認真地看著她,繼續說:「妳那個根本就不算是壹個名字,再說妳壹個女人要什麽名字?以後妳就叫做『阿飛的女人』」
「我終於知道這名字為什麽這麽奇怪了」這女人自以為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壹樣,完全不把她男人的嚴肅放在眼裏,興奮地拍著我說道:「如果妳叫做『阿飛』,在人們口中,妳的女人不叫『阿飛的女人』,而是『阿氏』。妳聽說過有哪個女人叫做『阿氏』的嗎?」
我沒有聽說過叫這個名字的女人,事實上我不得不承認這名字確實有壹些奇怪,後來我才明白,為什麽阿飛當年始終都是孤獨壹人。但此刻我堅定地認為阿飛乃是我的名字無疑,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這種笑話我實在承認不來,因此我和這個倔強的女人免不了進行了漫長的關於名字的爭論。
爭論的結局是她叫我『阿飛』,而我叫她『紅薔』,這並不是因為我們說服了對方,而是我們漸漸明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對於壹個三流的刀客和壹件被贈送的衣服來說,名字的意義就像他們的存在對於世界的意義壹樣的蒼白。
我們可以互相稱呼就足夠了,同樣的,世界對於我們來說,也只是壹個蒼白的存在。直到我再壹次被傳喚到太尉的面前。
這是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隨著侍者壹路行走,穿過很多個相同的院子和亭樓,這段旅程終於在壹個幽深的房間前結束。
侍者在門外稟告:「太尉,人到了。」
房門打開了,左右各站著壹個丫鬟,等我走進屋子的時候,她們又把門輕輕地合上。我被領進轉角的內屋,當看到屋子裏的床上坐著太尉和太尉的女人的時候,我簡直有些窒息了。
「太尉」我跪下來,低著頭。
「起來,坐」太尉穿上鞋子,從床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還跪著幹什麽?」
我匆忙站起來,順著太尉所指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太尉問。
「阿飛」遲疑了壹會兒,我還是這樣回答。
「阿飛,」太尉似乎是在思考著這個名字的可疑之處,「很簡單,叫這樣的名字,別人壹定很容易就能記得妳。」
我沒有說話,太尉作了個手勢,周圍的丫鬟紛紛退下。我看到床上的女人也在穿上衣服準備離開,但是太尉神奇地轉過頭對她說:「妳不用走,過來倒茶。」等她倒好了茶,太尉又示意她坐下。在這樣的距離之下,我控制著視線不看她單薄絲衣下隱約可見的身體。
「阿飛,這兩天過得怎麽樣,滿不滿意?」太尉問。
我點了點頭,說:「滿意。太尉,我壹直很滿意。」
「是嗎?」他問,「昨晚的女人,妳還滿意?」
我感覺後背上像是有很多冰涼的東西在往上蔓延壹樣,「難道太尉並沒有贈送『衣服』的意思,紅薔只是壹個考驗?」想到這裏我不禁暗暗叫苦,更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太尉似乎看明白了似的笑起來,這是愉快的笑,每當我愉快地笑的時候,就會有同樣的聲音。「看樣子妳好像對她不是很滿意?」笑完了之後他問我。
「沒有!」我急忙說道,「還滿意,多謝太尉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