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轉世？

　　“殺！”
　　沒有了炮擊威脅，最為強大的七位武道大師亦是爆體身亡，阿星，火雲邪神，馬霜刃等人的戰力充分施展，四處閃擊，敵人接連倒地，擋者披靡。
　　正在他們清剿殘敵的時候，斜刺裏兩道人影殺出，撲進壹隊忍者之中，杖影婆娑，劍氣如虹。
　　這是兩位鶴發蒼蒼的老嫗，臉上寫滿滄桑，不知有多大年紀，唯獨周身氣勢凜人，壹人使龍頭拐杖，壹人用劍，每壹招擊出，都引得氣流爆散，乃是剛猛兇悍之極的殺招，被她們擊中的敵人無不四分五裂，血肉橫飛，像是被卷進了絞肉機裏。
　　壹眾高手都不禁攻勢壹頓，心下驚嘆不已：“這兩個老婆婆好生了得，什麽來頭？”
　　包租公，包租婆凝註著那兩道肆意揮灑殺機的蒼老身影，靈光壹閃：“是她們！想不到這兩位老前輩猶然活在世上？”
　　馬霜刃豎掌如刀，嗤啦壹聲，裂帛般將壹名忍者自中切割，在看到那兩名老嫗時，瞳孔亦是微微壹縮：“雲婆婆！霜婆婆！”
　　這是武林中兩尊古董級老怪物，八十年前就已成名江湖，曾經做下了壹系列轟動武林的大事件。
　　現在她們的年齡起碼已超過百歲，便是鳳凰聯盟的龍主，蛇王，獼猴神君在她們面前也只能算晚輩。
　　如今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們姓甚名誰了，只知道她們是壹對姐妹，年輕時也是江湖上出色的美人，引得許多青年才俊垂青，後來卻‘娥皇女英’同嫁壹人。
　　那人就是曾經的天下第壹大幫，丐幫之主蘇乞兒！
　　蘇乞兒天賦縱橫，乃是武林中百年難遇的奇才，三十歲前壹身武功之高明已可同天下任何高手爭鋒，是以當時武林許多前輩名俠都認為蘇乞兒六十歲前就可臻登峰造極之境。
　　豈料天有不測風雲，蘇乞兒成為丐幫之主沒幾年後，壹夕之間突然暴斃。
　　蘇乞兒死後，這對姐妹心灰意冷，卸下了丐幫所有職務，從此壹直過著半隱的生活，往往壹兩年又或數年才會俠影壹現，誅殺掉壹些惡徒。
　　歲月無情，數十年忽然而逝，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她們的名字，只稱呼她們為雲婆婆，霜婆婆。
　　只是最近十年她們都已銷聲匿跡，馬霜刃本以為她們已然作古，沒想到今日突然殺出，雖已年邁百歲，攻伐之招卻是疾若狂雷，處處見暴烈兇猛，戰力之強更讓人悚然震撼。
　　這哪點像是百歲老人？
　　馬霜刃覺得自己即便傾盡全力，也未必能在這兩位老嫗任壹人手上走過三十招。
　　只是她們既已隱遁紅塵，緣何重出江湖？
　　“難道！”馬霜刃心中壹突，就望向了那位啞女，卻是想到先前啞女曾表示她的兩位師父也將趕來。
　　果然就見到啞女眸子晶瑩，瞧著那兩位老嫗，恬靜臉容上帶著不加掩飾的雀躍。
　　壹眾高手協同合作，很快殘敵盡誅！
　　馬霜刃，包租公，包租婆等人亦是上前，向著雲婆婆，霜婆婆兩人施禮道：“拜見前輩，多謝兩位前輩出手相助。”
　　拄著龍頭拐杖的雲婆婆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我們來晚了些，其實也沒幫上什麽忙。”
　　啞女阿雪喜悅上前，壹左壹右牽著兩位老嫗的手，看向了阿星。
　　而此刻阿星卻似渾渾噩噩，壹副呆傻模樣，盯著面前兩位老嫗有些出神，雙眼毫無焦距，像是神遊天外。
　　霜婆婆面露復雜之色，盯著阿星看了半晌，眼中透著回憶，低聲嘆息著：“像！真是太像了！”
　　雲婆婆亦是嘆了口氣，嘴唇蠕動：“姐姐，妳說慶師叔祖說的是真的嗎？他有可能是燦哥的轉世？”
　　這話她並非直接說出，而是施展了傳音入密之法，現場也只有王動聽見了。
　　“轉世？！”
　　王動心中壹動，雙眼化為無窮無盡，蘊含天地無數至理的虛空，凝註在了阿星身上。
　　他此刻單論戰力已不下於至道，堪稱仙魔級數高手，唯有境界上還差了壹絲，但也能回溯自身過去千百世。
　　只是王動的理念便是過去皆為虛妄，未來不可捉摸，唯有把握現在才是至理，《太初始原章》之創立亦是基於此理念。
　　因此他從未去感應過去世。
　　回溯他人前世較諸自身難上何止十倍，但也不是不能辦到，若有人細看，就能見到在王動虛空無際的雙眼中出現了阿星的影像。
　　阿星三十年的人生，仿佛化成了黑白的靜默膠片，飛速倒帶！
　　由成年到青年，青年而至少年，童年時期的阿星……最後阿星化成了壹位女子腹中的胎兒……
　　王動看見從那渺渺莫測的天外虛空之中，忽然降下了壹道稀稀疏疏的氣機，融入了女子腹中，與那胎兒不分彼此。
　　霜婆婆這時候傳音嘆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已經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啦！”
　　雲婆婆聽了這話，終是沈默不語。
　　王動笑了笑，忽然道：“阿星並非蘇燦的轉世之身，但他也的確跟蘇燦有著壹些聯系。”
　　“什麽？！”霜婆婆，雲婆婆兩人沒料到自己的心中事會被人壹口道破，當即就是臉色大變。
　　而包租公，包租婆，馬霜刃等人腦子壹懵，略微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得理解了王動話中含義後，不禁悚然動容：“阿星和蘇燦？轉世之身？！”
　　蘇燦就是蘇乞兒，八十年前的丐幫之主，他們當然知曉，而這短短壹句話所透露出的信息實在讓人震駭。
　　不約而同目光投向了阿星，待見到阿星那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包租公，包租婆等壹眾人都是心頭大震：“難道……是真的？！”
　　“妳……妳知道什麽？！”霜婆婆，雲婆婆不由失聲。
　　王動擡頭註目蒼穹高天，凝視著那悠遠無盡的虛空，悠悠道：“我們人類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除了這壹具血肉之軀以及靈神，靈神是什麽？是精神，是意誌！但說穿了都只是壹股氣，壹道能量場。”
　　“我們從虛空中來，回到虛空中去，人似如燈滅，這股氣，這道能量場就回到了虛空！有些氣較為凝實，不是那麽容易散去，然後在某種奇妙的契機下，又重新自虛空降下。”
　　“阿星便是截取了蘇燦的部分氣場，但他卻不是蘇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