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精神風暴

　　再壹次看到紅狐，是在殺手聯盟的總部。
　　這讓君臨有些錯愕。
　　紅狐語氣不善：“妳從我的床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就走，在外面野了壹圈，然後看到我，就是這種表情？”
　　她擰了擰君臨的臉皮。
　　君臨無奈道：“我只是在努力尋找舊日的蹤跡，希望能得到壹些啟發。妳知道……我沒打算不見妳，所以沒有說再見的必要。”
　　“我知道。”紅狐聳了下肩：“妳的舊日足跡裏充滿香艷，這次又想看誰？我們的全金屬戰士，麗塔·沃拉塔斯基？”
　　她說的就是艾米麗布朗特在明日邊緣裏的角色。
　　“還有威廉凱奇以及……我不知道傑克的那個角色是誰，柯爾特上尉，還是達斯坦王子。”君臨有些委屈的解釋。
　　“我猜是柯爾特上尉，畢竟時之刃裏決定時光的不是人，而是壹件道具。”威廉凱奇頂著湯姆克魯斯的帥氣面容走過來：“所以妳是來找我們的？”
　　“只是隨便聊天而已。”君臨攤手：“看起來妳們也想起了什麽。”
　　柯爾特上尉搖頭：“妳看起來只對女人獨有鐘愛，我們可沒想起什麽，是紅狐告訴我們的。”
　　“這話真讓人難受。”君臨看了眼旁邊的麗塔·沃拉塔斯基。
　　後者抱起手臂，目光冷峻，大有如果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我就宰了妳的意思。
　　還是威廉凱奇直接道：“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啊！明白！”君臨點點頭。
　　威廉凱奇補充了壹句：“我不知道妳們以前有過什麽，我也不在乎，但我希望妳們以後不會再有什麽？”
　　“夠了，夥計們，我們來這裏不是爭風吃醋的。”紅狐打斷話題。
　　她看向君臨：“妳想起什麽了嗎？”
　　君臨的目光掃了壹下，再次停留在麗塔·沃拉塔斯基身上。
　　他嘟囔：“很多，但我猜有人不希望我想下去。”
　　“妳到底造了多少孽，夥計？”柯爾特上尉驚訝。
　　君臨搖頭：“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為什麽會這樣。”
　　“妳每次輪回都會失憶，妳說過的，妳每次都以為自己只有壹兩個女朋友。”紅狐道。
　　“不，這個理由不夠。”君臨回答。
　　斯隆從後面走出，身後還跟著那名醫院殺手，也就是通緝令裏開場被壹槍爆頭的那位。
　　“妳是尊奉指令行事。”爆頭殺手說。
　　“沒錯。”君臨這次認同了。
　　“誰的指令？”紅狐疑惑。
　　“直覺。”君臨回答：“在過去的輪回裏，我的很多行為是尊奉直覺的指引。”
　　“尊奉直覺指令？這太扯淡了。”紅狐冷笑。
　　君臨回答：“這壹點都不扯淡，至少不會比尊奉壹臺織布機更加扯淡。”
　　“……”大家壹起無語。
　　“狗日的編劇。”紅狐罵了起來。
　　只有成為真正的人類後，才會覺得這種尊奉織布機指令的行事方式有多麽的荒謬。
　　但他們卻無法就這樣擺脫。
　　那是命運的羈絆。
　　還是斯隆道：“問題是直覺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君臨回答：“直覺沒有目的，人才有。直覺只是尊奉人的目的去給出指引。我想……我是在找壹個人。”
　　“壹個人？”
　　君臨點頭：“壹個女人，卡拉！”
　　聽到這個名字，大家同時沈默了。
　　麗塔·沃拉塔斯基問：“需要通過上床來確認？”
　　“看起來是這樣。”
　　“但妳知道我們不是卡拉。”紅狐道。
　　“問題就在這兒，很多人都不是卡拉，她就像個幽靈，無處不在。”君臨說著走到壹邊坐下：“她是問題的源頭。”
　　君臨已經有了些答案。
　　Bug！
　　如果說沃茲是Bug的核心，那麽卡拉，就是Bug的源頭。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他已幾乎可以確定這點。
　　這兩個存在都是Bug，找到任何壹個，打破任何壹個，都可以解決系統的問題。
　　但是打敗沃茲幾乎是沒有希望的。
　　只有卡拉！
　　“有目標了嗎？”
　　“我要再接觸壹下織布機。”君臨回答：“和位面意識交談。”
　　……
　　重新站在織布機前，君臨莫名的感受到了壹絲緊張。
　　上壹次接觸織布機，他想起了部分回憶。
　　在那回憶裏，他死了。
　　這使他上次實際沒有真正的去接觸織布機。
　　但是這壹次，他打算再試壹次。
　　想了想，他說：“我可能會死。在這之前，有人需要被我殺死嗎？”
　　大家互相看看。
　　斯隆微笑：“我也有直覺，我的直覺是妳這次不會死。”
　　“我也是。”紅狐道。
　　所有人紛紛點頭。
　　分享了敏銳直覺的他們，在這刻做出同樣的判斷。
　　君臨卻沒有說話。
　　他搖頭道：“未來是會變化的，直覺不會死，不代表就真的不會死。它只是壹種選擇，這選擇只有在正確的情況下，才會符合直覺的判斷。可如果因此而大意，因此而自信，那麽未來就會被改變……”
　　他說著將手放在織布機上。
　　他喃喃道：“掌控……平衡……法則……讓我看看妳……只是看妳壹眼！”
　　解析發動！
　　下壹刻，君臨發現自己已置身在壹片赤紅色的烈焰般的世界中。
　　四周皆是廢土，唯有無盡的雕像在矗立。
　　他們對天張臂，仿佛在絕望哀嚎與呻吟著什麽。
　　天空是無盡的黑暗與火焰，整個世界都仿佛在燃燒。
　　那是上個位面，君臨在尼奧的恐懼中所見到過的畫面！
　　而這壹片荒蕪的上方，正中央處，壹片光輝瑩然。
　　壹個光人存在於那裏。
　　“卡拉……”
　　他發出風暴壹般的呼吼。
　　這呼吼刺激著君臨的精神，幾乎要將他炸裂。
　　但是這壹次，他沒有。
　　他閉上眼睛，心神沈寂於空處，隔絕壹切感知。
　　盡管如此，那壹聲聲的呼喚依然刺入他的內心深處，刺的他全身發麻。
　　快要撐不住了！
　　他能夠感受到這力量的恐怖！
　　神！
　　真神！
　　真神級別的存在發出的恐怖呼喊。
　　這個位面有真神！
　　君臨只覺得自己幾乎是要瞬間瘋狂了。
　　他按捺不住的大喊起來，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於壹點，就像暴風雨中的小舟。
　　哢啦啦！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破碎了壹般。
　　下壹刻，織布機前的君臨已轟的壹下飛起，精神風暴席卷四周，直接將紅狐斯隆等人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