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殺手身份

　　局長果然如他所言坐鎮Z部門，輿論壓力太大了，壹個上午幾乎全城人都在談論以情侶為目標的壹個殺人狂。而情侶年齡又是網絡輿論主力，加上壹群單身汪們調侃，這個案件已經成了風口浪尖上的案件。從刑事來說，涉槍，兇殘，多條人命，連環殺人，頻繁作案，也絕對是壹等壹的優先督辦案件。至於美國領事館武官兒子的死亡，簡直不能算是事。
　　局長壹個人在酒樓中間坐著，他知道Z部門中午吃飯時間和地點，七組人壹見局長，頓時沒了胃口，局長則熱情招呼：“大家辛苦了，今天我請客。”
　　蘇誠問：“局長，很閑？”落座。
　　局長倒茶：“當有事情發生時候，最無能最無用通常就是局長。看起來我可以調配幾萬警力，但實際上怎麽調？調動特警？權限在刑警，刑警有需要可以調動，我莫名其妙的調特警幹嘛？辦案，妳們刑警上，我經驗比妳們豐富，但是我來領導妳們會更有效率嗎？我能做的就是在這裏接電話，接市長電話，電視臺電話。左羅，坐。”
　　左羅點了菜單上的幾樣菜，坐下來，拿茶喝了壹口：“局長，是否考慮向公眾說明？”
　　局長道：“這是我操心的事，妳不用管，除非妳有需要。左羅，最近幾個月七組表現非常好，人事部門和財務部門都認為作為七組組長，妳的工資實在是太低了。我們不能造成人才流失，不能因為妳忠誠這行，就讓妳吃不飽，穿不暖……”
　　左羅反問：“局長，妳在行賄嗎？”
　　“行賄？”
　　蘇誠道：“壓力太大，承諾獎賞，向下屬行賄調動積極性，以緩解自己職位上的壓力處境，存在雙方盈利，壹人批準的模式，屬於行賄。”
　　“行，現在妳們是爺爺，說什麽都行。”局長沈吟許久：“我這句話不是客套，我看了兩個小時視頻，這個對手除非發生意外失誤，否則我們很難抓到他的尾巴。壹組雖然很強，但是已經模式化了，流水線做出來的東西雖然工整，但是並不突出。我把希望都寄托在妳們七組身上。”
　　“……”大家喝茶，不接話，估計妳和壹組也是這麽說的。
　　局長看大家：“早會開了壹個小時了，妳們有沒有什麽具體的看法？”
　　左羅看蘇誠，蘇誠點頭，左羅道：“我們發現停車場遇害的女性，和別墅遇害的男性多少和本事星火種子公司存在壹定的關聯，所以我們打算從星火種子公司入手。”
　　“啊？”局長楞了半晌。
　　蘇誠道：“我們希望不僅擁有刑警的權利，還希望能擁有經警，稅務的權利，對星火種子公司有權進行任何調查。這好像需要法庭特別批準，但是我們不能說明原因。局長，妳就是幹這個，對吧？能不能幫我們申請法庭特別調查令。”
　　法庭特別調查令最大特點就是百無禁忌，妳想查什麽都行。通常用於商業領域，比如警方認為壹家公司有問題，但是並不肯定對方存在走私，洗錢等某種犯罪行為，壹個辦法是循循漸進，先找到疑點再深入調查，這樣容易打草驚蛇。壹個辦法就是申請特別調查令，將公司事無巨細的細細詳查，不僅查賬，也查資產，查人，查關系，查網絡，甚至可以使用技術手段對目標員工進行刑偵竊聽，人員跟蹤。
　　壹般部門老大不會去申請特別調查令，術業有專攻，通常涉及到各警種聯動。上壹次特別調查令是在五年前，對壹家正在重組國有化工企業進行調查，調查結果包含了綁架，殺人，假賬，洗錢，受賄，涉黑，計算機犯罪，非法集資，縱火等二十幾項罪名，逮捕人員超過百人。正常辦理這案件，會從壹個點慢慢挖，不過按照正常思路就會出現自殺，然後線索斷了。
　　所以特別調查令是壹種非常激進的調查方式，針對涉及人群多的復雜案件，避免為了多數人利益，個體自殺或者被自殺中斷調查的壹種方式。理論上調查令還有壹種情況下可以申請，那就是覺得個人，或者公司有問題，但是正常調查難以獲得進展，在面臨案件無法偵破局面時候，使用壹個比較極端手段。
　　特別調查令也被稱呼為百無禁忌，妳甚至可以用調查令進入銀行金庫，當然，事後報告妳得說明為什麽進入金庫，但是在此之前擁有絕對調查權。
　　局長看著他們，心情很復雜，七組莫名其妙摸到星火種子，肯定和案件有關，但是卻不想說。自己應該高興還是……不管怎麽說，這幾個月來，七組幹的事都有由頭。局長看了蘇誠壹會，尋思壹會：“我可以拿到特別調查令，但是星火公司肯定會抗議行政上訴，妳們最多只有三天時間。壹旦開行政上訴法庭，我們肯定敗訴。除非妳能給我很充足的理由。”
　　蘇誠笑著回答：“昨晚做夢，阿拉丁神燈告訴我，應該去星火種子轉轉。我不認為法官和律師會相信阿拉丁。但是我相信局長壹定會相信阿拉丁。”
　　局長無奈的笑了：“好啊，我信啊。現在我什麽都信，只要妳們能給我線索。不過星火種子是純商業公司，是我們A市種子龍頭，在國際上頗有聲譽。”
　　宋凱這邊完善資料：“星火種子為上市公司，其中40%流動股票，董事長叫歐陽雪，女性，六十二歲，掌握17%的股權。董事會成員九人，前四名董事會成員掌握40%的股權。20%的股權在另外五位股東手上。”非流通股票不可交易，但是可以拍賣和轉讓，需要批準。除此之外，權利和義務是壹樣的。
　　宋凱道：“九名董事中，除歐陽雪之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生意。目前公司總裁是壹個叫艾德的五十歲男子，他享受有公司業績2%的幹股分紅。2%的幹股來源董事會。艾德已經在星火種子公司工作了十五年，十年前在歐陽雪退位後就壹直擔任總裁，之前是歐陽雪的私人助理。在艾德管理的十年來，星火種子改變內足的想法，開始外擴。目前在亞洲、南美、非洲等地方都開設有分公司。在棉花、玉米等轉基因種子市場上，和國際種子公司有壹定的競爭力。”
　　左羅：“兩個問題，艾德是哪個國家的人？還有星火種子有自己的科研機構嗎？”
　　宋凱回答：“艾是百家姓之壹，艾德是本土人，艾德本是A大生物科學教授，現在還是A大客席教授。星火種子在西嶺有壹片占地面積很大的研究所，裏面種植了很多的轉基因試驗品。幾年前曾經有國際綠色環保組織本地成員闖入。研究所占地十平方公裏，雇員壹千兩百人。”
　　左羅疑問：“保安數量？”
　　宋凱查詢壹會：“保安人數四百人。”
　　“四百人，分三班，休息天，十平方公裏範圍。”
　　宋凱看俯視圖道：“外圍和內圍的說法，外圍是主要種植地，這些農產品只有科研價值和吃的價值，沒有被偷的價值。轉基因農作物是沒有種子的，西嶺內壹共有三處研究室，主要安保力量集中在壹平方公裏範圍內。”
　　左羅看蘇誠：“怎樣？有感覺嗎？”
　　蘇誠搖頭：“我已經主觀被控，這次得妳來搞壹次直覺。”
　　局長壹聽，險些哭了，臥槽，妳們原來在猜謎。
　　左羅道：“方淩，停車場女死者是會計，別墅男死者的亡妻曾經是管理層，妳找借口去星火總部，問問，看看，多接觸。我們去研究基地有什麽借口？有什麽目的？”
　　蘇誠道：“目的是楊雲，他人沒來，但是肯定派人來了，派人來肯定是搞實驗室理論什麽的。我不懂，至於去研究基地目的……”蘇誠看左羅，哪有目的，我就是看看去農業基地，否則去哪？王八蛋吊死鬼，做婊子還穿衣服，還得讓自己去猜，完全是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不過，這很符合鬼團的壹向作風，他們就是要盡可能的掌控局面，甚至包括警察，讓所有人都按照他們的思路走。
　　諸如小白臉的綁架案，計劃是不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案件，鬼團既然已經預謀，甚至殺手都出來了，似乎計劃已經完美了，不錯了。
　　但是……
　　安排好工作後，大家埋頭吃飯，也不搭話了，局長就在旁邊喝茶，這幾個人碗都不給自己壹個，吞口水中。
　　蘇誠電話響起，蘇誠這電話基本不響，特別左羅在身邊，根本沒有響的必要。蘇誠打開翻蓋。左羅順手接上耳麥，蘇誠鄙視他：“餵！”第四聲，代表自己現在接電話不方便。
　　蘇三特有電子音：“妳在關註情侶殺手嗎？”
　　蘇誠問：“怎麽？”
　　蘇三道：“有個死鬼要和妳聊聊，如果沒關註就算了。”
　　左羅站起來，拍拍蘇誠的肩膀，兩人朝包廂走去，蘇誠道：“我這邊還被警察盯著呢。”
　　蘇三：“我來轉達。”
　　蘇誠：“死鬼不是壹個熱心的年輕人。”
　　蘇三：“有點原因，但是就是喝口茶的原因，要是妳沒需要，他也無所謂。”
　　……
　　死鬼就是田龍，這家夥最近完全消失了，雖然蘇誠也沒有工作給他。
　　田龍轉到蘇三電子音頻道：“哪位警官？”
　　左羅回答：“左羅。”
　　“哦。”田龍道：“情人殺手是壹名南越特工的孩子，名字叫唐春，化名很多，有日本名字，也有韓國名字，甚至也有A市名字。”
　　左羅問：“妳怎麽知道？”
　　田龍回答：“我怎麽知道不會告訴妳，要聽聽，不聽我掛電話。”
　　左羅脾氣很好：“請講。”
　　田龍道：“唐春曾經是CIA駐亞洲成員，已經離職。具體做什麽工作不好說，但是我覺得他應該在為私人軍事安保公司幹活。”
　　蘇誠問：“白水？”
　　田龍回答：“不清楚，但做的是黑活，他壹定有案底。妳可以查下六年前在新加坡XX大酒店壹起謀殺案，我覺得是他幹的。”
　　蘇誠：“咳。”
　　左羅看蘇誠：“妳好，這次通話完全保密，只有我知道，不會泄漏妳的任何消息。”
　　田龍道：“哼……我當時和小組保護壹個人，我不知道他怎麽潛入的，我恰巧因為壹個意外發現了他，開車逃走前，他吃了我壹槍，撞死了我壹個朋友。”
　　蘇誠：“然後呢？”
　　田龍回答：“然後我們只是正常收集了他的壹些資料，知道他曾經是CIA。在業務上沒有復仇的說法，江湖嘛，妳們自己查吧。”
　　左羅問：“先生，容貌，長相，還有妳是怎麽辨認出他的？”態度極其懇切和客氣。
　　田龍回答：“他的聲音，當時我進入客房，壹名保安倒地死亡。我預警後開始搜索，聽見了他說話的聲音，我進入二廳，壹個地上受傷倒地的保安指向主臥說，他在裏面。主臥沒人，我再出來，那個受傷保安已經不見了。”
　　蘇誠道：“很高興妳沒死。”
　　田龍回答：“我不高興，如果他手上有槍，附近有槍，我不會忽視他。兇手就在面前，我卻被人調虎離山……他有兩個聲音，完全不壹樣，我當時也被聲音誤導了。我壹聽視頻上聲音就想到了他。”
　　蘇誠不太肯定問：“妳很肯定聲音？”
　　田龍回答：“是，後來我們模擬過現場，當我進入客廳後就應該被他發現了。他在主臥位置發出聲音，然後迅速前往二廳地下壹躺。房間的布局，壹廳和二廳都可以通向主臥。我看見死者，耗費時間，給了他時間。”
　　蘇誠道：“最厲害是他舍棄身上的武器取信於妳，就為了逃走，而不是選擇和妳駁火。”田龍看見屍體，肯定不會被唐春再偷襲了，糾纏壹起，支援壹來，唐春就走不了，這是很明智決定。
　　田龍道：“沒有電子變聲設備，除非他能藏在口中攜帶逃走，還能自如切換兩種語音。也不可能是氦氣變音。好了，我掛了。”
　　左羅忙道：“等等。”但是電話已經掛斷。
　　左羅看蘇誠，沒問死鬼是誰，而是先撥打了技術科的電話：“有沒有壹種變聲設備，可以藏在口腔中自由轉換聲音？”
　　技術科回答：“有，但是自由轉化是不行的，需要壹個過程，改變喉結聲帶頻率可以制造出變聲。”
　　“謝謝。”左羅沈吟許久，看蘇誠：“這盤棋現在怎麽下？”
　　蘇誠很感謝左羅沒有詢問田龍，而是全盤接收了信息，蘇誠道：“有名有姓有單位，找美國佬要資料。不過這手續可就麻煩了，而且肯定會驚動鬼團。”
　　左羅道：“反過來說，我們破壞了鬼團的暗殺計劃，這樣壹個人不會隨便挑選出來。”
　　“對，從保護市民角度來看，找美國佬是正確的。”蘇誠道：“鬼團進來，這水就深了，而且這次是鬼團聯動，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連前CIA殺手都出來了。我個人看法，既然唐春已經是明面上的人，那麽就讓周斷去搞吧。這是個意外，我肯定鬼團沒考慮到我竟然有認出唐春的朋友。”
　　左羅道：“反過來說，鬼團這次要幹的事恐怕不小。”
　　蘇誠同意：“白山是全球第壹轉基因種子公司，半壟斷化的全球種子批發商。星火種子內部壹定有很重要的東西或者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