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朋友

　　諸多次嘗試，莫求對自己識海中的系統已經有了壹定的了解。
　　把文字復刻在光幕之上。
　　只要文字符合邏輯，不是自己已經明白的東西，在能量足夠的情況下都能感悟。
　　甚至，壹定程度上還有優化。
　　說是優化不壹定對，但對功法的感悟，定然比原作者考慮的要周全。
　　就如燕子分水，原版不過壹息六閃。
　　而借助系統的感悟，卻能推導出最大可做到壹息九閃的地步。
　　莫求現在要做的，就是看能否借助這點達成目的。
　　“流星飛擲勝在迅疾，燕子分水勝在隱蔽，如果兩者能夠結合的話……”他眼神閃動，念頭急轉：
　　“也許威能提升不了多少，但若是此計可行，以後當大有用處！”
　　手壹甩，黑影掠空。
　　“咄咄！”
　　墻壁懸掛的木板上，當即再次多出兩柄柳葉飛刀。
　　這兩柄飛刀所在位置，與原有飛刀之間的距離，幾乎是相同，恰成壹個圓形軌跡。
　　正是天字九打第壹式——流星飛擲！
　　雖然是初學乍練，莫求卻像位暗器老手，十步之內指哪打哪。
　　只不過與原版的流星飛擲不同，他出手之際使的卻是暗劍的手法。
　　“簡單的合並毫無意義。”收起飛刀，莫求手托下巴陷入沈思：
　　“所以，我需要真正明白這兩門功法的妙處，然後擇其優點另立法門，系統才會認可。”
　　這點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困難之極。
　　但他不同！
　　借助系統，他可以在短時內感悟壹門功法，快速知道其優缺點。
　　“而且……”他面上帶笑，低聲道：
　　“我不需要把功法創建的太完美，只需要描述個大概就可以。”
　　“剩下的事，都交給系統！”
　　這無疑更加省力。
　　但即使如此，要想創出壹門功法，也非輕而易舉之事。
　　尤其是對莫求這種只借助外物，從未自己創造法門的人來說。
　　更是難上加難！
　　“莫大夫，外面有人找妳。”門外的呼喊聲，讓莫求的思緒回神。
　　“就來。”他應了壹聲，略作整理邁步出門。
　　此時已經入秋，寒意侵襲，倉庫外面卻有壹個單薄的身影在瑟瑟發抖。
　　是荀六。
　　有近半個月未曾見到。
　　上次見，還是他與小楚在壹起，三人去了酒樓單間小酌片刻，懷念過往。
　　那時，荀六意氣風發，精神昂揚。
　　今天的他卻是面容憔悴、臉頰青腫，衣衫更有破裂，情況顯然很不好。
　　“妳……”莫求迎了上來，眼帶驚訝：
　　“這是怎麽了？”
　　“被人打了。”荀六先擺了擺手，又急急道：
　　“妳快幫我那些金瘡藥，還有治淤青的，小楚的情況比我更糟。”
　　“怎麽回事？”莫求聞言皺眉，帶著他回屋拿藥，同時低聲問道：
　　“妳們的事被發現了？”
　　“不是。”荀六搖頭，苦笑道：
　　“如果我倆的事被人發現，我怕是都不能活著過來給妳報信了。”
　　“別說喪氣話。”莫求翻開藥箱，隨手拿起壹個藥瓶遞了過去：
　　“清涼散，專治淤青，先敷臉上。”
　　“到底怎麽回事？小楚傷在哪裏？情況怎麽樣，妳說清楚我才好拿藥。”
　　“哎！”荀六手拿藥瓶，站在原地呆楞片刻，才臉帶苦澀著低頭敷藥：
　　“少爺，瘋了。”
　　“什麽意思？”莫求壹楞，停下手上的動作：
　　“白家的那位三少爺？”
　　“嗯。”荀六點頭：
　　“自盜匪入城，他雙腿被廢、腦袋受創，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前壹兩個月還好，雖然迷迷糊糊不認人，但大多時間都很老實。”
　　“但……”
　　說到此處，他身軀壹顫，聲音也變的有些惶恐：
　　“這段時間三少爺不在昏睡，卻是性格大變，脾氣越來越暴躁。”
　　“壹有不如意，就動輒打罵，小楚還算好的，那院裏已經有兩個丫鬟被他生生打死！”
　　莫求面色壹沈：
　　“妳們打算怎麽辦？就這麽忍著？”
　　“老爺遇難，幾位夫人也都是各管各的，現今白家明面上由大少爺說了算。”荀六嘆了口氣，道：
　　“我們找過大少爺，但……”
　　“哎！”
　　“怎麽？”莫求道：
　　“他不管？”
　　“倒也不是不管。”荀六搖頭：
　　“只是白府現今的情況也是壹團糟，短時間內沒有地方安置我們。”
　　“而且，我就算走了，小楚是三少爺身邊的貼身丫鬟，也走不了。”
　　莫求轉過身，提議道：
　　“要不然，妳們離開白府？”
　　“離開白府？”荀六面色壹白，下意識後退壹步，連連搖頭道：
　　“不行，離了白府我跟小楚怎麽過活？”
　　“怎麽不行？”莫求道：
　　“現在藥房也缺人，我去跟秦……雷師兄說壹聲，多兩人沒有問題。”
　　如此壹來，他也能照拂壹下他們。
　　“藥房學徒沒有工錢的，做工的錢不多而且太辛苦。”荀六仍然搖頭，壹臉執拗：
　　“況且大少爺給我們提了月錢，我跟小楚兩人壹個月能有壹兩多銀子，壹年下來能積攢不少。”
　　他已經習慣了在白家的生活。
　　有吃有喝還有工錢，更有心上人，再回去做學徒，自是萬萬不樂意。
　　“妳……”莫求聲音壹滯，胸口陡生壹種苦悶，比恨鐵不成鋼更甚。
　　最後嘆了口氣，閉眼擺手：
　　“罷了、罷了，妳說下小楚的傷勢，我配藥，這兩天我會過去看看妳們。”
　　“嗯。”荀六把小楚的情況壹壹說明，隨即面帶笑意朝他開口：
　　“幸虧有妳這個朋友。”
　　莫求手上動作壹頓，眼神閃動，漸漸變的暗淡。
　　朋友？
　　他們終究不是壹類人，即使曾經相依為命、互相扶持，但依舊會越走越遠，最終形同陌路。
　　“拿好，這些藥先用著，我配些好點的藥，下次過去壹並帶著。”
　　“嗯。”
　　荀六點頭。
　　……
　　白府。
　　壹處偏房內。
　　面頰紅腫的小楚躺在床上，讓荀六小心翼翼的幫自己塗抹傷藥。
　　“去藥房？”她吃力的挪動了壹下身子，搖頭否決：
　　“妳根本不是學醫的料，去了那裏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頭。”
　　“是啊。”荀六點頭，拿起壹旁的湯藥：
　　“我覺的，在白府就不錯。”
　　“不！”小楚雙眼壹瞇，聲音變冷：
　　“白府，不能待了。”
　　“啊！”荀六壹臉詫異：
　　“為什麽？”
　　“老爺去世，兩位夫人各有娘家，大少爺往日看上去有家主風範，實則不是理事的人。”小楚身為女子，倒是比荀六看的清楚：
　　“三少爺沒什麽背景，定然會被排斥，咱們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我是貼身丫鬟，去不了別的院，只能走！”
　　“那，那去哪？”荀六壹臉的六神無主，其實他也不舍的小楚挨打，但壹想到離開白府心裏就是壹片茫然。
　　屬於他們的未來該在那裏？
　　他不知道！
　　小楚四下掃視壹圈，撐起身，壓低聲音開口：
　　“今天，錢護院來找我……不少人都已經悄悄逃走……偷了東西……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