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秘技

　　山洞內。
　　莫求不慌不忙的配制藥液，對於耳邊的嘶吼咆哮，充耳不聞。
　　“姓莫的，妳到底想幹什麽？”
　　“殺了我們，義父絕不會放過妳！”
　　“不止義父，單憑妳解除鉆心蠱的手段，苗夫人也不會放過妳。”
　　兩人吼叫半天，見威逼不成，又改為利誘。
　　“莫大夫，妳身為救死扶傷的大夫，怕是見不得人死，不如放我們壹馬，我們願意立誓，今日發生的事，絕不會告訴其他人。”
　　“怎麽樣？”
　　“我們可以出銀子贖身，還能幫妳為苗夫人說合，甚至還有功法相贈……”
　　“功法？”莫求動作壹頓，終於有了反應：
　　“說起來，我對妳們修行的功法確實很感興趣，能融毒入體卻與萬毒真功截然不同。”
　　“而且……”
　　他轉過身，上上下下打量兩人：
　　“不論是孫堪、孫無病，還是妳們兩個，年紀都不大，修為竟然都不低，是因為妳們修行的功法？”
　　這兩人雖然在他手下沒能堅持幾招，但卻是實打實的二流高手，以他們這個年紀，已經算是不錯。
　　兩人壹楞，彼此對視壹眼，隨即輕輕點頭。
　　壹人道：
　　“不錯，我們修行的功法乃是義父自創的五氣大盜功，可以盜取天機，五臟五氣不休，只要能夠入門，就是修成真氣的後天武者。”
　　“嗯？”莫求表情壹肅，面露凝重：
　　“入門就是後天？”
　　對於兩人的話，他不是不信，就是因為相信，才感覺匪夷所思。
　　天下功法眾多，奇功絕技不窮。
　　但無壹不是自煉體開始，待精氣充足後再化為真氣，入門即後天的功法簡直聞所未聞。
　　念頭轉動，他不禁面露狐疑：
　　“這功法，應該有很大缺陷吧？”
　　“確實。”兩人自知生死都在對方手中，也不隱瞞，壹人點頭道：
　　“五氣大盜功入門，需要煉毒入體，唯有熬過毒性不死才算打下根基。”
　　“與我們同壹批修煉的有十九人，最後只有三人功成，其他人全都被毒死。”
　　“在我們之前，功法還不完善，失敗幾率更高，幾乎無人生還。”
　　莫求無語搖頭。
　　這就是以性命搏壹搏希望了，先不說成功率太低，怕是所需毒藥也不普通，不然孫絕心的弟子也不會只有那麽區區數位。
　　他略作沈思，又道：
　　“先把妳們修行的功法說出來，再說其他。”
　　“呵……”壹人聞言冷笑：
　　“閣下空口白牙就想套取我們的功法，哪有那麽容易，而且泄露功法乃是義父的大忌，就算妳饒過我們，回去後我們也活不成。”
　　“這樣！”莫求點頭，卻也不急不躁：
　　“既如此，那就等壹等吧。”
　　“等？”兩人面色微變：
　　“等什麽？”
　　“告訴妳，如果想嚴刑拷打逼問口供，我們絕不怕，妳怕是不知為了修煉，我們受了何等折磨！”
　　言語間，頗有不屑。
　　“放心。”莫求繼續垂首忙碌：
　　“就如妳們所言，莫某身為醫者，又豈會忍心看到他人受罪？”
　　“好了！”
　　聲音壹頓，他手捧壹物轉過身來。
　　“這是什麽？”
　　“散魂藥。”莫求淡然壹笑，掌心發力，手中藥瓶裏的藥物隨之開始揮發。
　　壹股奇異香氣，飄向二人。
　　“抱歉，藥只能配這麽多，時間有限，妳們擠壹擠，同時用，希望能多堅持壹會。”
　　說話間，他單手壹揮，幾十根銀針電閃而出，依序刺入兩人要穴。
　　雲密九針——喪魂針！
　　這是壹門主攻人之神魂意識的針法，有壹定作用診治失憶之人，讓其恢復記憶。
　　當然，大部分情況下，施以此針，只會讓壹個人變傻、變呆。
　　藥、針齊施，兩人的神情當即顯出恍惚，目光呆滯，不似常人。
　　“看我眼睛！”
　　莫求開口，聲音緩慢低沈，猶如勾魂之音，牽引著兩人的視線。
　　同時目泛奇光，如同壹個漩渦，把兩人意識吸引。
　　攝魂音！
　　迷神目！
　　這些都是藥谷萬卷樓記載的坊間小術，用處不大，莫求也是出於好奇，都學了。
　　不過即使借助系統把功法修至大成，這等法門對正常人也影響有限，但耐不住他東西多。
　　先用藥物、陣法減弱抵抗力，再以秘技迷惑。
　　幾種法門壹起施展，加上兩人本就受制，體內精氣不暢，瞬間心神失守。
　　“妳們所修功法叫什麽？”
　　“五氣大盜功。”
　　“把這門功法背誦壹遍。”
　　“……”兩人目泛掙紮，不過在藥物、功法的作用下，終究沒能扛過去。
　　“天有五行，地有五氣，人有五臟，金木水火土……”
　　良久。
　　眼泛血絲、精神疲倦的莫求從洞內走出，揉了揉太陽穴，輕聲感嘆：
　　“果然，這種針對他人意識的法門沒那麽簡單，稍有不慎就會讓人失去意識，淪為行屍走肉。”
　　“好在，問出了不少東西。”
　　回首看了壹眼，他輕輕搖頭，邁步離去。
　　不多時，壹頭黑熊出現在附近，小心翼翼巡視良久，才步入洞內。
　　隨即，就是壹陣嘶吼咆哮，震動良久方休。
　　……
　　東安府。
　　這裏有陸府坐鎮，就算是三大勢力，入了城，也要老老實實。
　　孫絕心的勢力，自也覆蓋不到。
　　內城靈素派駐地。
　　內裏壹片忙碌，不少人神情慌亂，不知所措，三五成群竊竊私語。
　　藥谷發生的事，已經傳了下來，平靜的生活突然打破，以後又該如何？
　　無人能給出答案。
　　後門，許鉞把幾個包裹放上馬車，輕拍雙手：“莫大夫，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妳確定要離開靈素派。”莫求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首朝他看去：
　　“壹旦跟我離開，妳也會變成靈素派的叛門弟子，任何人都能拿妳去藥谷領賞錢。”
　　“妳與我不同，非孤家寡人，要想清楚！”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許鉞回以壹笑：
　　“許某家人都在府城，未曾中蠱，但繼續留在靈素派，怕就難說了。”
　　“我聽說，藥谷裏的人，為了防止叛逃，除了幾位長老外，都要被種上蠱毒，我可不想自家人落到那等田地。”
　　“也罷。”見他註意壹定，莫求也不勸阻，點頭問道：
　　“紫菱情況如何？”
　　“她……”許鉞面色壹沈：
　　“她的父母兄弟都在藥谷，且身中蠱毒，怕是不能跟您壹起走。”
　　“莫大夫，此事能不能上報陸府，討壹個公道？”
　　“難！”莫求搖頭：
　　“陸府的人從不關心外面發生的事，更何況藥谷之變還有紫陽門參與，就算說了，礙於紫陽門的面子，怕也只是不輕不重訓斥兩句。”
　　這兩年，他也算是經常出入陸府，與那十九娘多有接觸，很清楚陸府做派。
　　陸府，從不關心普通人的死活。
　　偌大東安府，怕也只是被那些人當作為自己提供資糧的領地。
　　幾十年前，玄音秘閣發生內亂，也曾求助陸府，同樣不曾理會，聶家莊之事，更是隨手滅門。
　　區區藥谷，他們又怎會放在心上？
　　除非像黑煞教、玄衣教這等威脅到他們地位的存在，才有可能出手。
　　就如那十九娘，平日裏與莫求交談，也是溫柔大度，看上去帶人親和，但卻掩蓋不住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好似……
　　壹個凡人能與她說上幾句話，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需感恩戴德。
　　“快！”
　　“把門封上，所有人禁止外出。”
　　“什麽人？”
　　“妳們怎麽動手打人？”
　　突然，壹片雜亂聲從駐地前院響起，並快速朝後院蔓延。
　　許鉞眉頭壹挑，無需莫求吩咐，就拱了拱手，自行朝著院內奔去。
　　不多時，悄悄返回。
　　“是紫陽門的人。”他面色嚴肅，低聲道：
　　“紫陽門開始接手這裏的事物，而且……還帶了莫大夫您的懸賞令。”
　　“哦？”莫求面色不變，他對此倒是早有預料。
　　簡伯文幫孫絕心，不可能沒有好處，接手靈素派駐地，也是應當。
　　“懸賞令。”他眼露思索，問道：
　　“有沒有董長老的？”
　　他回來後就已經打聽過，董夕舟壹行平安入了東安府，隨即消失不見。
　　“沒有。”許鉞聞言搖頭：
　　“董長老身份特殊，有差事在身，再加上婉小姐與陸府某位千金交好，估計也是因此，他們就算有心針對，也不敢放在明面上來。”
　　“嗯。”莫求點頭，聽聲音已經逼近後門，遂道：
　　“走吧，我們也找個地方，商議壹下接下來怎麽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