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教學

　　“徒兒給師父遞茶。”
　　秋無際盤坐在房間床沿，又好氣又好笑地睜開眼睛，看著楚戈在面前狗腿壹樣捧著壹杯茶。
　　真就各論各的是吧，我叫妳父神妳叫我師父。
　　還有沒有別的玩法？
　　秋無際心中好笑，臉上還是壹臉寒霜：“本座什麽時候收過這種憊懶弟子？滾。”
　　楚戈賠笑：“都教我入門法了，這就是師父了嘛，本來還要教我小法術的……”
　　“不教，為什麽要教？”秋無際板著臉道：“妳去雲際宗問問，想拜本座為師是那麽容易的事嗎？”
　　“是是是，師父眼光高，至今壹個嫡傳徒弟都沒收過，最多指點指點各位門下。所以凡事都有個開始嘛對不對……”
　　秋無際面無表情：“拜師禮呢？讓本座看看妳的誠意。”
　　楚戈小心道：“其實徒兒也有襪子……”
　　“妳去死！”秋無際徹底破功，再也保持不住盤坐冰冷的造型，起身就要揍人。
　　楚戈不退反進，直接把茶杯遞到她手裏：“師父消消氣，喝口茶有益身心。”
　　“呸。”秋無際本來也只是在和他玩笑，又好氣又好笑地接過茶：“妳們這裏的茶還能怎樣有益身心？”
　　“那世界我又沒寫出炒茶工藝，妳沒試過的，試試，雖然這茶比較爛。”
　　秋無際略抿了壹口，微微頷首：“雖有些凡俗穢氣，工藝也別有可觀者。”
　　楚戈便看她在那裝逼，妳吃土豆牛肉怎麽不說凡俗穢氣呢，喝口茶倒裝上了。他也不揭穿，笑道：“師父都喝了徒弟敬茶了，是不是教兩手……”
　　秋無際悠然抿茶：“不教。”
　　楚戈：“？”
　　秋無際冷哼道：“妳自己的設定，隱形屬於較為高端的法門，妳現在學不了。透視這種垃圾法門除了滿足妳的猥瑣心思之外，別無它用。”
　　楚戈急了：“怎麽會沒用呢，這玩意多方便啊，和人打牌贏定了，咦……”
　　秋無際：“……”
　　這不是很好的賺錢法門嗎，好像也不需要什麽身份證，妳早不說？
　　楚戈尷尬後退：“這個，我平時不打牌，沒往這想不是……再說妳去坑普通人的錢也不好，而賭場這種地方我們這壓根沒有……”
　　秋無際暗道壓根沒有倒也未必，妳以前知道有黑拳麽？
　　不過短期內她也不想繼續生事，便沒繼續說這個，只是道：“這類取巧之技，雖然有專門的法門讓妳提前運用，但在我看來是不需要浪費時間特意去學的，只要妳修行達到壹定程度，簡簡單單壹個功聚雙目都能做到普通透視之用，只看妳對法力的操控精微罷了。妳真正要學的，我看還是保命技。”
　　她頓了頓，變得認真了幾分：“楚戈，我在此世的感受，這個世界對普通人是個非常安全祥和的世界，但依然有漩渦在人所不知之處。妳以前可能是前者，但現在妳已經有資格觸碰漩渦了，漩渦自然就會牽引妳，不能再用老經驗看待事情。我若不在此，妳要有自保之力。”
　　楚戈的玩笑心思也徹底收了，肅然點了點頭：“嗯。”
　　“所以妳首先應該掌握的，是身法。”秋無際露出壹絲笑意，纖指點在了楚戈眉心：“什麽身法，妳懂的。”
　　心法與口訣清晰地映在腦海，仙家的傳法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
　　楚戈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本來就是他寫給女主角保命和秀仙氣的標準配置。
　　秋無際的看家身法，雲際宗頂級絕學之壹，雲水無跡。
　　若是秋無際用出來，身合雲霞，恍若秋水，渺渺茫茫，不知何在，是真能給敵人壹種千裏清秋茫茫無際之感。
　　但它也不是什麽門檻非常高的功法，而是秋無際本人從微末之時所得，壹路跟隨她的修行突破而改進的奇功，也就是說低級弟子也可以學壹部分基礎。這個待遇也不是楚戈獨有，基礎身法就在藏經樓第壹層，很多弟子都學，快成為雲際宗代表性功法之壹了。
　　所以“妳懂的”。
　　老實說楚戈不是很想要這個身法……因為這雲啊水啊的，難免會感覺有點娘炮。
　　雖然實際並不會，人家雲際宗男弟子學了照樣瀟灑禦風，娘不娘只看個人氣質。反正楚戈沒讓男主角學這個，而是另外讓男主角奇遇得到了壹套大氣遒勁的身法。
　　結果輪到自己還是要學這個嚶嚶嚶……
　　但不可否認這真的是他筆下最頂級的身法之壹，還是從低級到高級壹路遞進分明的，最合適不過。
　　“暫時只傳妳基礎，高深的傳了妳也學不了，平白消耗精神。”秋無際收回手指，略略沈吟：“雖然妳的精神……很……”
　　“嗯？”楚戈奇道：“怎麽，天賦異稟？”
　　“是有點，但這理所當然不是麽？”秋無際平靜地道：“妳的精神識海確實比壹般人強，但妳壹定是壹個特殊能力者，這是在預料之中的……倒是我本來以為我們父神識海應該浩如淵海，實際也就條臭水溝。”
　　楚戈：“……”
　　秋無際沒說出來，是條水溝已經很恐怖了，正常人連蘸火鍋料的小碟都算不上。
　　妳這精神異力真的奇怪，平時卻壹點都凸顯不出來，跟個普通人沒兩樣……可惜大家體系不同，不知道怎麽定義這種事，也擔心自己這個分魂控制神念不夠入微，亂探會對楚戈有損，只得淺嘗輒止就退了出來。
　　她沈吟片刻，還是道：“本來練氣修士不可能鍛煉到神魂，但妳的情況不壹樣，倒有點和我現在的狀態類似，應該可以提前養魂。我傳妳鍛魂之術，內含壹篇凝神固魂之法，平日養魂鍛魂，壹旦遇到試圖影響妳心靈魂魄之術，可以固魂堅守以拒之……比如顧姑娘的讀心，對妳就無效了。”
　　楚戈大喜：“這個有用，我覺得他們的異能很多都是在這上面做文章的。”
　　“哦？”秋無際斜睨著他：“妳見過幾個異能，為何這麽認為？”
　　“呃，書上看的……各種特殊能力，總不會都是打架吧。”
　　“本座認為恰恰相反，巨力輕身之類的能力才更為普遍，甚至普遍到了不被認為是異能的程度，只是體質天賦好。其次是簡單操縱五行，比如操縱電能之類的，肯定要比什麽玩弄影子的普遍許多。我曾搜索妳們的超能力信息，然後就告訴我壹條霹靂貝貝……”
　　楚戈木然。
　　妳有理有據行了吧。
　　“所以不用把妳們的異能想得多神秘，卻也不要等閑視之就是了，畢竟那種影子玩法連我都不會，這確實有趣。”秋無際笑道：“好了，最後再傳妳最基本的……”
　　楚戈：“呃？”
　　“……和人打架的技法。”
　　“這也要？”
　　秋無際鄙視道：“月影那種生死擂臺之中磨煉出來的，哪怕她不用任何異力，就跟妳比拳腳，也壹招割了妳的腦袋。天下如月影之人幾何？有戰鬥的地方，就有格鬥技，可不要以為異能與此無關。”
　　楚戈：“……”
　　秋無際忽然又笑了起來：“不過好在本宗主修劍道，換句話說，戰鬥技巧才是我們真正的老本行，別的不過兼職……父神大人，您計劃好的？”
　　楚戈誠懇道：“父神什麽都沒計劃過……倒是師父大人，您想得周到。”
　　秋無際面無表情。
　　楚戈試著問道：“所以這格鬥怎麽學，手把手嗎？”
　　秋無際平靜回答：“本座想了想，磨煉格鬥技需要常年累月之功，還要大量實戰練習。妳要寫書賺錢，不適合妳，應該改個套路……”
　　“這也對……有什麽好主意？”
　　“這樣吧，我教妳金鐘罩，能抗打就行——以後我打起來也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