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把自己做變數

　　那並不是指被克隆出了無數白虎……克隆技術可沒辦法復制出白虎這樣的造化。
　　純粹是它的龐大，極目不見盡頭，與楚戈日常見慣的小貓有極其強烈的反差。
　　身為壹界四極，它們在楚戈面前和真實應有的表現那就不是壹回事。玄武身軀能覆蓋了半個北冰洋，白虎自然也不遑多讓。
　　龐大本來就象征了力量。
　　楚戈毫不懷疑，讓這廝暴走起來，能把這大陸掀了。
　　即使如今僅僅只是破土而出，恐怕山脈左右的加州和內華達州都已經要遭大難了。
　　楚戈心中並無波動，這種災難不在自己國界就好說。
　　他向後飛躍騰挪，躲開被白虎出土拱到的位置，轉頭壹看，剛才埋伏他的人紛紛連聲慘叫，已經盡數被拱成了肉泥。
　　團滅。
　　但很遺憾，這骨骼不是被小貓召喚上來的幫忙的……
　　它根本不鳥小貓……它是來打楚戈的。
　　這是被對方控制了的骸骨，並不具備任何自我——有可能還殘存點恨意，針對的對象依然是楚戈。
　　四象的情況各自不同，本來以為最麻煩的會是朱雀，好在有青焰的後手，轉世融合，把恨意沖淡，得以迅速捋清始末，壹舉平定印尼與書中佛祖。
　　白虎的情況遠遠沒有朱雀那麽復雜，很明確就是身魂分離而已，但這種相對簡單的情況卻因為過早落入敵人控制，導致無法溝通，反而無法再通過使手段解決。
　　唯有壹戰。
　　殺了山德魯，情況自解。
　　“我控不了它！”空中小貓化作的白虎虛影急道：“妳快走，不在書中，妳的硬實力並不是我身軀的對手，妳的權限恐怕也對它沒用！”
　　地動山搖之中，楚戈安靜地站著，擡頭看白虎升起的樣子，嘆氣道：“我雖然不會養貓，多半也不會養娃……但我知道妳會拼命，那我就陪妳拼命。”
　　小貓哽了壹下，怒道：“妳在現世沒有書中的水平，在這裏有什麽用！”
　　“妳能纏住這骨骸麽？短時間。”
　　“能。”
　　“妳盡量先纏住幾分鐘，我往下。”
　　區區幾句話間，白虎終於徹底踏上了地面。
　　第壹件事就是找到楚戈所在，壹腳踏了下去。
　　“轟！”大地傾塌，煙塵四起。
　　楚戈已然不見。
　　空中的白虎虛影壹聲低吼，迅速沒入白虎骨骸的靈臺之處。
　　身魂開始糾纏，骨骸狂暴地四處狂突亂踩，犀利無匹的劍氣縱橫八方，遙遠的山巒也開始傾頹，火山亂湧，壹片末日之景。
　　楚戈閃身鉆進地底，上方的恐怖景象還是讓人有些心有余悸。
　　這種真是能導致世界末日的玩意，挨著就能死人的，什麽槍炮威力和這個比什麽比啊……
　　心念閃過，人已經不知往下多深，腳下終於踏足熔巖般的實地。
　　第壹反應熾熱，第二反應……萎了。
　　周圍影影綽綽全是人影，地面是壹個奇特的陣型，他這麽落下來，正處於陣型中央。
　　正是和當初他們對付玄武類似的魔法陣，當初是外出布陣，如今是深入老巢，顯然效果不是壹個級別，楚戈瞬間就發現自己失去了壹切能量相關，無論是肌肉能量還是法力都迅速消減，成為了壹個的普通人。
　　楚戈神色不變，安靜地看向前方。
　　前方壹個白人老者，正在壹群身穿納米戰甲的戰士保護中，上上下下地打量楚戈，那眼裏都是驚嘆和喜悅的光。
　　“奇跡般的軀體……完美得直如神明。”老者嘖嘖稱贊著：“這或許會是最完美的載體……”
　　說話間，奇異的電狀鎖鏈將楚戈死死捆綁在原地，手腳大字型拖開，壹副徹底擒獲了楚戈的樣子。
　　楚戈看看綁住自己的鎖鏈，搖了搖頭，淡淡道：“研究軀體嗎……所以妳們的納米戰甲，也就是利用某種黑科技方向的異能研究了白虎骨骼的結果？怪不得我說現世科技怎麽可能真有納米戰甲，國家拿戰甲去研究也有段時日了，目前似乎也沒復制出來。”
　　老者笑笑：“妳的英文也很棒。”
　　楚戈翻了個白眼，他英文早還給老師了……但現在的能力，語言通識早就只不過是壹件最簡單的事情。
　　當年讀書時有這個能力就好了嗚嗚嗚……
　　老者道：“事實上我們本來想用的是白虎之軀，可惜做不到，它實在太過強大……原本這個布置是給妳父親的，想不到妳的身軀比他還完美，正好，正好。”
　　楚戈道：“所以說，妳就不應該是山德魯，妳不是亡靈系或控制傀儡那壹類的。山德魯應該只不過是組織代號，而且十分隨意，只不過隨便從遊戲裏找了壹個名頭。如果非要說誰是玩亡靈系的山德魯，恐怕真是鐘逸面前那位。”
　　老者頗有興致地看著他：“妳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妳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也不是統治這個世界，否則妳們可以逐步把整個國度都變成亡靈，或者白虎出世，北美早掀翻了，統治這個國度之後再統治世界，豈不比妳躲在陰溝裏合理些？”楚戈環視周圍，低聲道：“看這幅詭異的宗教模板，恐怕妳對這個世界根本就沒興趣，向往的另有其他。”
　　老者眼睛閃閃發光，那是真正看到了寶藏的表情。
　　“讓我再猜猜……”楚戈慢慢道：“妳控制白虎之後，又試圖收集四象，是因為天帝意念和妳合作之時，讓妳知道四象合力有打開位界通道的能力吧……妳真正的目標，極有可能是打開某個特殊位界，比如妳們心中的天國之類……發現四象實在難搞，現在的目標退而求其次，只是請主降臨？讓主帶妳們回去？”
　　老者目光閃閃：“妳信世上有神明嗎？”
　　“我信。”楚戈微微壹笑：“和妳們合作的天帝，豈不就是那方世界的神明？至於妳們心中的神明是不是指他，我不確定。如果是的話，那妳們太Low了……”
　　老者失笑道：“不管是不是，如今妳被我們擒獲，對於那位陛下來說，我們已經完成了合作約定。我不知道妳為什麽還能這麽淡定，或許是覺得有壹個世界為依托，妳不會死亡？但從現在開始，那個世界也未必屬於妳了。”
　　前壹刻的書中。
　　天帝從閉關之中睜開了眼睛，慣常儒雅和煦的神色開始有了些猙獰。
　　他確實無法突破，達不成大羅之需，至今還差臨門壹腳，算半步大羅？但這半步怎麽都跨不過去，猶如嘆息之墻。
　　到底是因為這種名義上的“統壹”實際根本不算統壹？還是因為所謂“統壹才能證大羅”的途徑根本就只是壹種假象？
　　他不知道。
　　但事已至此，到了這個份上，只能壹條道走下去。
　　若是名義上的統壹不算，那就把它變成實質！
　　天帝其實壹直都知道，天道布局良久，就在等這壹刻。所以之前他不敢盲目開戰，各種綏靖各種妥協，他需要等壹個變數。
　　但這壹刻可以了。
　　他感應到，此時的天道神念不在書中，現世的關聯告訴他，天道此刻在現世遭遇了很大的麻煩，基本不可能再行神降。
　　這就是變數。
　　天道自己，成了變數！
　　天帝慢慢起身，頒布了討伐檄文：“紫薇帝君，不敬天命，擁兵自守，反心已露。諸位星君，隨朕共討之！”
　　就在楚戈遭擒的那壹刻，萬千天兵天將降臨紫薇帝宮。
　　天界震動，風雲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