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習武多日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從氣氛熱烈的黑市西區出來，賀曌身影沒入黑暗。借助天空上灑下的月光，腳步不急不緩的向青山村趕路。
　　初始時，周圍除了蟲鳴鳥叫外，並無任何異常。
　　只是伴隨著時間推移，他隱約察覺到不對。
　　換成以往，未必能發現。
　　自打《猴步》、《金剛八式》提升到熟練大圓滿，升無可升之後，變得目達耳通。
　　他背後約莫百米開外，有好幾道雜亂的腳步聲。
　　仔細側耳傾聽，隱隱能夠聽到交談。
　　“前方……壹裏左右……埋骨……”
　　“背……偷襲……或……亂刀……不可……”
　　“先……說話……令……警惕……然……我……”
　　好麽，大聲密謀？
　　到不怪谷老大壹行四人如此，他們尾隨百米開外，且借著周邊地形掩蓋行蹤，壓低嗓子互相交談。
　　不說萬無壹失，起碼也是十拿九穩，保準目標無法覺察。但楞是沒想到，今天盯上的肥羊，手上有兩把刷子。
　　不僅發覺了背後有人跟蹤，並靈敏的聽到了四個各不相同的腳步聲，還斷斷續續的獲知了些許對話。
　　‘有意思，我這是被人給盯上了？話說回來，他們的聲音聽起來，怎麽有些耳熟呢！莫非，是熟人要對我下手？’
　　他思前想後，翻了翻前世的記憶，以及最近壹段時間碰見的人，沒啥對得上號的。
　　‘前方壹裏，有壹處比較隱秘的樹林。我雖實力大進，可不能掉以輕心，與人硬碰硬。林子甚密，是壹個偷襲的絕佳地點。’
　　想及此處，他嘴角勾起壹抹笑容，等會兒看看，咱們到底誰先死！
　　於是，大步流星，加快速度向著老林方向奔去。
　　“快，跟上。”
　　谷老大手持壹柄散發寒芒的鋼刀，招呼著手下們，生怕壹個不註意，放走大肥羊。
　　壹方有意勾引，壹方急不可耐，雙方壹拍即合下，前後腳走進林中。
　　路上，為了讓事情更加順利，壹旦尾巴們的距離過遠，某人總是能以各種自然的動作，耽擱壹下時間，好讓對方追上來。
　　“好好好，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獄無門妳自來。不是我們非要殺妳，而是妳小子自尋死路。”谷老大看著背影沒入林子裏的肥羊，臉上陰冷的笑著道。
　　“走！”
　　大手壹揮，四個人齊齊踏入狩獵地。
　　“咦？”
　　“人呢！”
　　他們壹行人進來，卻猛地發現肥羊消失不見。
　　“不對呀，剛才還有腳步聲呢。”
　　入口處，壹顆樹上，姓賀的站在粗壯的樹幹上，冷眼觀瞧。
　　他乍壹如林，整個人無聲無息間躍起，手腳並用下，兩三個呼吸間，便竄了上去。
　　因《猴步》的關系，丁點異響都未傳出。
　　他們要是能壹瞬間找到，估計是老天爺要他賀某人死！
　　壹行四人，為首者手持鋼刀，月光透過密集的林子，零零散散灑下，照映於刀身之上，刃口閃爍著寒芒。
　　余下三人，兵器各異。
　　手拿短斧的，腰間別著長劍的，還有雙手各自持著壹柄短刀的。
　　他第壹時間，將目光鎖定在用劍的人身上。
　　無他，有著大玄劍聖實力的某人，當然要可著自己熟練的兵刃。
　　來了許多天，不是沒有想過準備兵器的事。
　　問題是，沒錢、貧窮。
　　另外，鐵匠鋪沒有賣的！
　　沒錯，千萬別看影視劇裏面，似乎是個人，給點散碎銀子就能買到兵刃。
　　實際上，哪裏有那麽容易。
　　街面上，衙役們看見有人持著刀兵招搖過市，分分鐘把妳拿下，扔入大監，等待秋後問斬。
　　至於鐵匠們私下鍛造兵器售賣，沒人舉報妳，或者讓官府抓到，尚且還好。壹旦找到證據，直接抄家！
　　現如今，瞌睡來了送枕頭。
　　瞧瞧，四個快遞，居然主動送上門。
　　“大哥，不對。人，沒了。仔細想想，壹路上好像是對方故意，引著咱們進老林的。”其中壹個手下，皺著眉頭道。
　　“怕啥，咱們人多，他壹個人，壹把短刀，能翻天不成？小心壹點，別壹個不慎，著了道。”谷老大冷哼壹聲道，攥著鋼刀的手，不由得出了許多汗。
　　四個人壹字長蛇擺開，時刻註意著周遭動靜。
　　賀曌輕輕壹躍，宛如雲煙般輕巧落在兩三米遠的另壹棵樹上。
　　不知是不是天意如此，手拿長劍的人，排在最末位。
　　他腳下壹動，無有聲息躍下。
　　左手速度奇快無比，壹把捂住對方嘴巴。右手緊緊反握尖刀，自腋下穿過，壹刀捅進了其致命心口。
　　“噗——”
　　隨後他拖著人，沒入了茂密的林子中。
　　虧得前面三人的腳步聲，掩蓋了殺人後發出的細微異響。如若不然怕是要當場暴露，以壹人之力，硬拼三人。
　　墜在末尾的倒黴蛋，從始至終沒有翻騰出什麽浪花。
　　直到此人雙腿壹蹬，徹底沒了呼吸，方才放下左手。
　　‘馬馬虎虎。’
　　單手抄起長劍，心中評價道。
　　也是，壹個半夜出來殺人劫財的癟三，手裏面能有啥好東西？
　　緊接著，他俯下身子搜索壹番，除了四兩碎銀外，別無它物。
　　‘he～～～tui！！’
　　‘窮鬼。’
　　不窮的話，能出來劫道？
　　“妳們有沒有感覺，好像不太對，可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谷老大走在前頭，眉頭緊緊皺在壹起。
　　“空落落的，貌似少了點啥？”
　　後面兩個人，聽到老大說話，亦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偏偏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兒不對。
　　“等會兒，腳步聲不對！”
　　三人齊齊轉頭，只見少了個人。
　　“草！”
　　“二狗子？”
　　“完了完了，老二定然是遭了肥羊的毒手。”
　　他們額頭冒汗，本以為簡單的幹上壹票，結果不知何時，自己等人竟然率先折了壹人。
　　“大哥，咱們不會遇見詭了吧？老二好歹練過兩年武，即便是實力比他強的人，被人偷襲的時候，怎麽著也得反抗壹二吧！”
　　古代嘛，鬼神之說相當流行，四春城某些鄉鎮，甚至流傳著活人祭祀的傳統。
　　再者說了，身為幫派中人的他們，誰沒幹過虧心事？
　　不僅幹過，幹的還不少。
　　厲詭索命殺人，不止現代流傳的多，古人更是沒事就喜歡瞎編，用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
　　余下三人，從小到大可沒少聽。
　　“咱們圍成壹圈，背靠著背，往出走。我就不信，他還能從地下冒出來？”谷老大吩咐道，三人頓時背靠壹起，小心翼翼地向著林子外退去。
　　多虧他們沒有深入多遠，距離入口處撐死了二十多米。
　　再次竄上樹的賀曌，觀察著三人之間的空隙。
　　只要露出壹點點破綻，便是揮劍的時機。
　　“蹭——”
　　防備著林子裏方向的人，倒退著走路不太方便，又因為腳下植物、樹根糾纏，不小心絆了壹跤。
　　然後，平衡瞬息之間打破。
　　其余兩人正向前走呢，走著走著感覺背上壹輕。
　　“噗通！”
　　重物倒地聲響起，不等他們二人回頭。
　　壹漆黑人影，自樹上躍下，擡手壹道寒芒閃起。
　　“噗——”
　　利刃入肉，長劍劃破咽喉，壹道血箭噴湧而出。
　　瞬殺壹人的狠人曌，雙腿微微彎曲，奮力向上壹跳。
　　無有聲息間，躍到了對面另外壹顆大樹上。
　　壹切做完，谷老大兩人才堪堪轉過頭。
　　星月之光透過縫隙灑下，他們清晰的看見，熟悉的夥伴此時正躺在地上，瞪著雙眼，臉上凝聚著驚恐的表情。
　　與此同時，血箭淋頭，灑了壹臉。
　　鼻子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差點沒把二人給嚇尿。
　　“詭呀！”
　　登時，僅剩下的小弟崩潰了。
　　對方丟下手中雙刀，瘋了壹樣的向著老林外狂奔。
　　“別……”
　　不等姓谷的說完話，只見壹道漆黑的影子，倏地從樹上飄了下來。
　　對，在其看來就是飄著下來的！
　　人影落地，無聲無息。
　　“？？？”
　　大爺的，真遇見詭了！
　　人，走路哪兒能不出聲。
　　下壹刻，人影每邁出壹步，都能飄出三米遠。
　　“蹭！”
　　谷老大不敢留在原地，現在詭去追小弟，活命的機會來了。
　　拋棄雙刀的人，剛剛跑出去十幾米遠，胸口壹涼。
　　下意識低頭望去，只見壹截帶血的劍尖，從後面破胸而出。
　　“不是詭，是丿……”
　　人字尚未吐出口，噗通壹聲跌倒，了無生息。
　　抽回長劍，快速摸屍。
　　“呸！”
　　裏外裏，二兩銀子。
　　他轉頭望去，手持鋼刀的谷老大，正於茂密的林子中狂奔。
　　壹路上，連滾帶爬，恨不得爹媽多給生出幾條腿。
　　“嘿嘿。”
　　只剩下壹人，只要對方不是強的離譜，手到擒來。
　　“蹭——”
　　他竄上大樹，借助空中優勢，急速接近。
　　整個人如同壹只縱橫山林的野猴，即便是在半空中，亦能第壹時間尋找到最佳落點。
　　繁多的藤蔓，不是阻礙，而是助力。
　　姓谷的不時回頭望去，眼見著人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愈加焦急。
　　“噗通！”
　　可能是過於關註身後，壹個不慎絆到了樹根，狠狠的摔在地上。
　　好在雜草不少，落葉也很多，到不是很疼。
　　可，這樣壹來，耽誤了逃生時間。
　　慌張的爬起，便見到人影自樹上飄落，站在其三米遠處。
　　“劍？”
　　人影手持壹把滴血長劍，且劍看起來很眼熟。
　　是人！
　　哪兒有厲詭會用劍殺人的？
　　劍看著熟悉，是因劍本是他手底下小弟的兵器。
　　“裝神弄鬼！”
　　谷老大頓時覺得，自己站起來了。
　　不是詭，而是壹個人，沒啥好怕的！
　　“吃我壹刀。”
　　此刀，含怒而擊，力大無比。
　　賀曌不退反進，主動踏前壹步，擡手迎了上去。
　　“鏘！”
　　壹溜火星迸發，只覺得自手中長劍，湧來壹股巨力。
　　“哈哈！”
　　谷老大見到壹刀砍開長劍，信心當即暴漲。
　　對方的實力，不如自己。
　　“受死。”
　　言罷，壹招力劈華山，當頭砍下。
　　腳下壹動，側過身子，鋼刀差之毫厘掠過。
　　“砰！”
　　刀刃入地，不等抽回。
　　下定決心要手刃肥羊的谷老大，持刀的手腕壹涼。
　　“噗——”
　　兩道血箭濺起，手上動作壹松。
　　“當啷！”
　　鋼刀墜落，手無寸鐵。
　　“蹭！”
　　壹抹寒芒乍現，冰冷的劍刃，橫於脖頸前。
　　“好漢饒命！”
　　姓谷的直接雙膝跪地，淚涕齊流，壹副請饒我壹條狗命的模樣。
　　“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只要好漢放我壹馬，必定雙手奉上。”
　　“但凡兜裏有點錢，妳能半夜劫財殺人？”
　　聽到持劍之人講話，他心裏當即松了壹口氣。
　　無他，只要願意開口，總有的談。
　　怕就怕對方不為所動，壹劍抹了他的喉嚨，拋屍老林。
　　“不是我的錢，不是我的錢！是藥幫副幫主大舅哥，徐威的錢。此人有難言之隱，耗費無數財力，楞是沒有解決之道。
　　我半個月前於畫舫中，遇見了壹位能夠夜禦十女的奇人。這人聞言，哈哈大笑。說他有壹法，可令男人重振雄風。
　　倘若日夜勤練，夜禦十女不在話下。隨後，我為了討好許管事，將此事與之說了。那廝拿出五千兩不記名銀票，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買到法子。
　　我在畫舫裏等了十幾天，終於又壹次碰見了那位奇人，他叫我今夜來黑市客棧。我們不久前商談好，最終以三千兩不記名銀票，買到了其口中的方法。
　　余下兩千兩銀票，讓我存在了黑市內開設的錢莊。您只要留我壹命，我領著您去取，兩千兩銀子唾手可得。”
　　“說完了？”
　　“說完了。”
　　“噗——”
　　寒芒壹閃，劍刃劃破谷老大咽喉，壹道鮮血濺起，染紅了雜草。
　　“為……為什……什麽……”
　　癱倒在地的他，雙眼直勾勾盯著賀曌問道。
　　“我不相信妳。”
　　兩千兩銀票誘人，可壹旦對方進入黑市大喊大叫，又該如何？
　　驟時，引來大批巡邏，萬壹翻車了呢？
　　更為重要的是，這家夥的話漏洞百出。
　　為何不在畫舫商量好？
　　非要進入黑市商談呢？
　　男人對於重振雄風，可是能豁出命的。
　　區區五千兩，假如奇人不幹呢？
　　所以，綜合下來，對方說謊！
　　另外，誰手裏面有兩千兩銀子，還要冒著風險殺人劫財呢？
　　他收回長劍，俯下身子，雙手上下摸索屍體。
　　“十五兩銀子，不愧是給副幫主大舅哥跑腿的人，富有。”
　　“書？”
　　下意識抽回手臂，壹本薄薄的書冊，映入眼簾。
　　借著灑下的月光，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房中術》！
　　“草（壹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