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共同點

　　古陌想了想，“妳侄女是誰？”
　　我在陳逸涵發火前，先壹步說道：“我那個同事，我剛不是跟妳說過？”
　　“我還沒見到人，看看再說吧。她有什麽特殊能力嗎？”古陌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遲疑地搖搖頭。練過、聰明、背景硬，這三條都不能算作特殊能力。
　　古陌臉上的興味消失了，成了詫異，“沒有？”
　　我回答：“沒有。”看了眼陳逸涵，他沒說話。
　　古陌若有所思，“妳呢？多久了？”
　　我算了算時間，“幾個月吧……我是碰到鬼才有點特殊的現象，到現在為止，我碰到的鬼也不多。對了，其中壹個是妳們看漏的。”我回頭看向古陌。
　　“我們看漏的？”古陌更驚訝了。
　　“妳們處理過壹個狐貍面具的時間，燒了面具和壹件和服，記得嗎？”我提醒道。
　　古陌想想，“我不記得。”
　　我怔住。
　　“那時候我還在嗎？”換成古陌提醒我了。
　　這我真不記得了。
　　青葉的人壹直有錄音。這種方式應該是為了古陌的能力，而在古陌消失後，葉青仍然保持錄音的習慣，就好像古陌仍然在。我沒註意和服那個事件的事情，到現在，連那個委托人的名字，我都想不起來了。
　　“估計是我不在的時候吧。”古陌說道，聲調忽然揚起來，“看，我就說了！咱們這種人，可沒有巧合！這是命啊！”
　　我又轉頭看了他壹眼，總覺得他這話是在對陳逸涵說的。估計他也不像他剛才自己說的那樣無所謂。
　　“也就是說，妳們曾經辦錯過委托事件？”陳逸涵語氣平靜地問道。
　　“我們不是神，怎麽能不犯錯呢？”古陌坦然說道，“我們自己都團滅了啊，這不是已經證明了這壹點嗎？”
　　陳逸涵沒被古陌輕佻的語氣激怒，還很冷靜，“而妳們辦砸了的事情，我侄女有可能會碰到？”
　　古陌不說話了，思忖著該如何回答。
　　我心說，和服的事情就是妳侄女碰到的，差點兒死了呢。
　　“應該是這樣。”古陌開口了，幽幽地吐出口氣，“老道就說過，萬物相生相克，除了活人，其他不正常的東西，遲早都要消失的。嗯，用南宮的話來說，那就是BUG，程序員發現了，就得修正。壹個程序員倒下了，會有其他程序員上，直到BUG消除。不然，整個程序會崩潰。老天爺不會讓整個世界崩潰的。”
　　青葉，就是失敗的五個程序員。
　　而我，是那個繼任的程序員？
　　“我的同事都沒有我這種特殊能力。”我說道。
　　古陌看看我，又看看陳逸涵，“沒想到妳沒加入，就這樣拉仇恨了。”
　　我沒理他的調侃，強調了壹遍，“他們沒能力。”
　　紅燈，陳逸涵緩緩停下車，雙手將方向盤捏得嘎吱作響。
　　古陌再次看看我，看看陳逸涵，“有個試驗的方法，可很有風險。”
　　“什麽？”陳逸涵問。
　　“如果是不重要的和聲，隨便換個人，那也沒問題。可要是群星演唱的歌曲，誰都不能被換下來。”古陌又用了個比喻。
　　“調工作？”我為難起來。
　　依陳家的能力，給陳曉丘換個工作並不難，可陳曉丘自己不樂意。瘦子那三個，估計也不會答應在這種情況下，獨自離開拆遷辦。
　　“風險是什麽？”陳逸涵問道。
　　“是明星之壹，那換人計劃就會被破壞。但是，還有壹種很糟糕的情況。即使是不重要的和聲、樂器演奏、其他零碎的工作人員，要是碰到脾氣不好的，離開也就意味著……”古陌的手指劃過了脖子，“咯——”
　　綠燈。
　　陳逸涵遲鈍了十幾秒，才踩下了油門。
　　“碰到了，就不能退出，不管身份如何。”古陌放下了手，“作為壹個專業人士，我的建議是，順其自然。該死的呢，到時候就死了，不該死的，總會活下來的。”
　　“這種消極的態度，可不像是妳們這種人的風格。”陳逸涵嘲諷道。
　　古陌轉頭看向了窗外，“妳理解的我們這種人，和我們不是壹類人。有的人是沒見識，有的人是壓根不算我們這種人。妳侄女碰到的時候就明白了，命是躲不開的，只能去直面。直面慘淡的人生，那樣才能活下去。”
　　話題突然變得沈重。
　　想想青葉五人的現狀，的確是夠慘淡，也夠沈重的。
　　可這五個人，撐了十多年。最慘的葉青，現在還沒放棄希望呢。
　　我不禁握緊了拳頭。
　　到了飯店，陳曉丘和瘦子他們已經在包廂等著了。
　　看到古陌，這四個人都很好奇。陳曉丘比較含蓄矜持，很禮貌地只看了壹眼，就移開視線，對上陳逸涵的眼睛。那三個就沒那麽客氣了，尤其是郭玉潔，肆無忌憚地打量古陌，看西洋鏡似的。
　　“喲，美女不少啊。”古陌笑嘻嘻地說道。
　　陳曉丘沒反應。
　　郭玉潔順勢就問道：“妳是青葉的成員。”
　　“是啊。古陌，原來當音樂總監，制作唱片的，還管過電影電視的音樂錄制和配音。”古陌炫耀道，“我活躍的時候，妳們都還小呢吧。小弟弟。”古陌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瘦子旁邊，還拍了拍瘦子的頭。
　　瘦子壹臉“臥槽”的表情，躲過了古陌的手。
　　“那妳為什麽加入青葉？”胖子問道。
　　“往事不堪回首啊。葉青那小子真不是東西，算計了我。”古陌壹臉滄桑。
　　這說法可和他對我和陳逸涵說的風馬牛不相及。不過，當時葉青的確有幾分算計的意思在，還可說是守株待兔，偏偏就被他待到了。
　　古陌視線掃了壹圈後，拿了菜單就要點吃的，還很不客氣地對我們命令道：“好了，作為前輩，給妳們布置的第壹個任務，就是列個表吧。”
　　“什麽表？”郭玉潔好奇問道。
　　小飯店，點菜時自己在壹張菜單紙上面打鉤。古陌壹邊刷刷地壹路勾下去，壹邊回答道：“相同點的表。先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排查壹下妳們五個的共同點，沒有的話，妳們就找個厲害的去算壹下命。哦，我可以給妳們介紹壹個厲害的老道。”
　　“玄青真人的話，我們已經見過了。他什麽都沒說。”我說道。
　　“那就是共同點了吧。”古陌不停打鉤，“我們五個是葉子找的，妳們這樣聚壹塊兒，肯定是有個原因。好好找壹找吧。行，就先這些吧。”說著，他把鉛筆放下，“服務員呢？”
　　“太多了吧？”胖子瞄了眼，有點兒受不了那不間斷的勾。
　　“不用妳們付錢。”古陌甩著那張單子，大叫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