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編號010-放學之後（八）

　　“我就是，在學校見到了他。學校裏面就他沒有穿校服，我們學校都要穿校服。我們有問他，他也不說話。我……我那時候是三年級吧，還是四年級……我忘記了。就是也沒多想。妳現在壹說，我覺得……那個人……那個東西……我有些怕了……”
　　“是在學校哪裏看到他的？什麽時間？他在做什麽？”
　　“很多地方。壹般是在放學的時候，放學時候看到他站在旁邊，遠壹點的地方。我們也就問了他壹次。他就站在那裏，好像是……好像是看著我們吧？我也不確定。那個真的是鬼？”
　　“我們還不知道他是什麽。妳對這個男孩的了解只有這些嗎？有沒有聽到誰提起過他？”
　　“沒了。提到他的人應該還蠻多的。學校裏看到他的同學挺多，但是……好像沒什麽人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對了！有個同學，那時候隔壁班有個同學不服氣，跟老師說有學生不穿校服，他為什麽壹定要穿，好像就是說的他。老師都說他胡說。那個學生平時就蠻調皮的。”
　　“嗯，我了解了。他出現的頻率怎麽樣？每次放學都會看到嗎？”
　　“好像是……我也記不清了，有時候看到，有時候沒看到。”
　　“謝謝妳。”
　　“莊毅彬，妳們講了什麽啊？”
　　“哦，就這個……”
　　“那妳們吃東西吧，我們先走了。”
　　“啊……”
　　“哎，這個……”
　　“同學，妳想到了什麽？”
　　“這個好像是我們學校的壹個學生啊。不是現在的學校，是小學。”
　　“大頭，妳也看到過？”
　　“妳看到過這個男孩？”
　　“對啊。怎麽了……這個……這個有什麽問題？”
　　“能詳細說壹下妳看到這男孩的情況嗎？”
　　“啊？就是在學校裏面……”
　　“他是不是鬼啊？”
　　“哇塞，妳們都見過鬼啊？”
　　“不是吧？他不就是壹個學生……”
　　“妳看到他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況？”
　　“就是，就是放學的時候見到過……五年級，五年級的時候，放學每次都看到他。他就站在走廊，有時候是在廁所或者操場上面，感覺怪怪的……我們那時候幾個人看到他，還說是低年級的小同學，可能是壹年級的，所以……他，他不是人嗎？我不會有事吧？”
　　“妳們僅僅是看到他嗎？沒看到其他東西？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沒有。”
　　“沒，他也不說話。”
　　“謝謝兩位。”
　　2002年4月12日，接到委托人電話。電話錄音200204121721.mp3。
　　“您好，李先生……”
　　“呼……我……”
　　“您又碰到那種情況了嗎？我們現在過來……”
　　“不，不是……不是那樣！”
　　“出了什麽事情？”
　　“他在外面……”
　　“誰？那個男孩子嗎？”
　　“對，他在外面，門鈴……他在按門鈴……我看到了！我……他就在外面，還站在外面……”
　　“您別急，我們現在就過來。”
　　“唔……”
　　2002年4月12日，前往委托人住處。音頻文件01020020412.wav。
　　“好像是跑了，沒東西了。”
　　“嗯。”
　　……
　　“李先生？”
　　哢噠！
　　“李先生，您還好嗎？”
　　“我，我看起來像是很好嗎？我真的快要……快要不行了……”
　　“請別緊張，放輕松。您電話裏說，他在門口按鈴？”
　　“對，他……”
　　“哎呀，小李啊！”
　　“趙阿姨……”
　　“剛才讓成成找妳們，妳都不在家。這個是妳家裏的衣服吧？掉到我家陽臺上了。”
　　“啊？啊，謝謝……”
　　“趙阿姨。”
　　“嗯？”
　　“您剛才是讓家裏面小孩給李先生送東西？”
　　“對啊。”
　　“大約是這麽高的小男孩？”
　　“……比這個要高。小李，這個……”
　　“這是我朋友。”
　　“哦……沒什麽事我回去做飯了啊。”
　　“嗯，謝謝妳了。”
　　“看來是虛驚壹場。”
　　“嗯……我……嗚……”
　　……
　　“……我們現在調查到的情況就是這些。李先生，恕我直言，按照我們目前的進度，要查清楚那個男孩的身份，再針對性地對付他，恐怕要花很長時間。您的精神狀況很不好，這件事並不適合繼續拖延下去。”
　　“……”
　　“我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主動出擊。”
　　“什麽意思？”
　　“他多數時候是在放學後出現在校內，也有可能會出現在有很多孩子的住宅區。我們更傾向於前者。”
　　“妳是說……我……”
　　“是的，我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找壹間學校，在放學後等待他出現。”
　　“不，我！我不行……那種事情……”
　　“他至今為止都沒攻擊過您，對吧？看到他的孩子也沒有受他攻擊過。我想，您可以考慮壹下這個方案。這比您困在家中等待要有效許多。”
　　“可是，那個……”
　　“您只要將那些當成是幻覺就可以，我們會保護好您的。”
　　“……”
　　“您考慮好了嗎？”
　　“我要和家裏面商量……”
　　“當然。”
　　2002年4月15日，接到委托人電話。電話錄音200204152043.mp3。
　　“您好，李先生。”
　　“……”
　　“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爸爸，能壹起嗎？”
　　“不行。除了我們之外，不能有其他人。您之前的經歷中，都是在獨處的時候，遇到了那些現象吧？”
　　“……真的，沒有危險嗎？”
　　“我們會保護您的。”
　　“那，好……在民大附小可以嗎？我爸爸可以跟那邊打招呼，放學之後……碧海小學可能不行……”
　　“當然可以。”
　　2002年4月16日，與委托人壹起前往民慶大學附屬小學。視頻文件01020020416.avi。
　　視頻畫面中是壹所學校，學校大門口的大石墻上掛著學校的名字——民慶大學附屬小學。
　　學校面積不小，就從正門來看，能看到十米遠的四層主教學樓，顏色是溫馨的米黃色，有壹些磚紅色的裝飾條。畫面右邊是壹塊籃球場和壹塊操場。學校周圍的壹圈圍墻上都有油漆畫了大幅的學生畫作，看起來充滿了童趣和想象。
　　畫面拉近，到了校門。
　　門衛室裏面出來壹個兩鬢斑白的老人。他腰背挺直，看起來身體健康，就是臉上的氣色不太好。
　　“謝謝您，李老先生。”畫面外響起了吳靈的聲音。
　　“真的沒危險？”老人鄭重地詢問。
　　“我們會保護好李先生的。”吳靈回答。
　　老人皺眉，還看了眼攝像頭。
　　“妳們進來吧。”
　　他轉身就走，對門衛室裏面的人打了聲招呼。
　　畫面外是有些淩亂的腳步聲。
　　走過了壹條宣傳長廊，就進入了學校的主教學樓。
　　這棟教學樓是回字結構，回字形狀扁平，中間是石子路，站在石子路擡頭看，會讓人感覺壓抑。
　　正門對著後門，教學樓後面另有延伸出去的部分。
　　“這邊是老師辦公室，那邊是教室，兩邊廁所，那裏過去有多功能教室、美術室之類。”老人指指點點，給人介紹，“妳們……要選在那裏？”
　　“去看看那邊的多功能教室好了。”葉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