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拜堂

　　太監的權利全來自主子，也就是要是別人連他的主子都不怕，立馬就得慫。
　　而且這位劉公公被十幾個滿臉怒容的年輕進士們隱隱圍住時，慫的很徹底。
　　有些語無倫次的說了些吉利話，就壹臉尷尬的行禮走了。
　　於洪高有些擔心的看著石仲魁，其他人同樣明白，這位劉公公此時必然恨死了石仲魁。
　　但石仲魁卻壹點不在意。
　　甚至在心裏冷笑了起來。
　　得罪的老子，過些天就讓妳跪著求自己。
　　不過，打了奴才的臉，得想個安撫住賈元春的辦法。
　　即便自己不願意和賈元春接觸，也沒必要和她結仇。
　　最好的局面是，皇帝認為自己不喜歡元春，但元春卻認為妹夫是自己人。
　　宮裏有個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傳來什麽有用的消息。
　　若是賈元春真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反過來幫她，甚至幫賈家都不是沒可能。
　　只要不涉及父母之仇，奪妻之恨，那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石仲魁眼珠子壹轉，心裏就有了點子。
　　作為賈家榮國府二房的嫡長女，元春最在意的還是賈家和賈寶玉。
　　而這‘賈家’更多的還是榮國府二房。
　　但賈寶玉就是個聰明卻不開竅的米蟲，想教他讀書上進，還不如把心思放在賈政身上。
　　作為女兒，賈政在她心裏的重要性，絕對能超過賈寶玉。
　　只需要接了差事時帶上賈政，保管元春會感激不盡。
　　畢竟親爹的官越大，對元春也是壹種幫助和保護。
　　同時捏住了賈政，還可以用他來威脅賈母和元春，又不用擔心賈政會像賈雨村壹樣忘恩負義，倒打壹耙。
　　對著於洪高搖搖頭，石仲魁臉上很快露出自信的笑容。
　　眾人見他這表情，頓時想到他這幾個月裏做過的事。
　　而且能三個月就連升兩級，做到翰林院三把手，整個大周百年裏都沒壹個。
　　反而覺得那姓劉的該祈禱，不會被他恨上。
　　於洪高也想到這點，不由暗暗嘆息壹聲，然後重新露出了笑容。
　　徒弟太聰明和厲害，老師就難受了。
　　沒人搗亂了，婚禮當然繼續。
　　只是石仲魁父母早逝，大興那邊又沒有直系長輩。
　　甚至連個同祖父的叔伯都沒有，只能對著父母的牌位拜堂，然後對以老師身份出現的於洪高、袁東剛行禮。
　　可等到夫妻對拜時，石仲魁就為難了起來。
　　人家是壹對壹，自己則是壹對二。
　　周圍人見他楞神，再看看披著頭蓋，根本註意不到周圍情況。
　　聽到有人喊著‘夫妻對拜’，自然對著站在中間的石仲魁拜下去的寶釵和迎春。
　　頓時就笑了出來。
　　甚至寶釵和迎春身邊的丫鬟們，也臉色羞紅的捂嘴無聲笑著。
　　石仲魁被笑容驚醒後，忙對著左邊的寶釵行禮，再對著右邊的迎春行禮。
　　先左後右總不會錯的。
　　隨後就是壹聲‘送入洞房’。
　　石仲魁倒是不用跟著去洞房，而是開始招待今天來參加自己婚禮的賓客們。
　　壹壇壇5斤裝的八寶酒被下人們送到每壹張桌子上，而且院子裏壹排四張長桌組成的長案上，還擺放了至少40個5斤的酒壇。
　　光這40個酒壇，換算成銀子的話就是2萬兩。
　　算上20桌酒席每席壹個5斤的八寶酒，就是3萬兩銀子。
　　頓時引的在場的賓客們吸了口涼氣。
　　壹個個也顧不上吃菜，上桌就有人提起桌上的酒壇，開始給同席的人倒酒。
　　12人壹桌，杯子又都是2兩的酒盅。
　　兩輪下去，壹壇八寶酒就沒了，也等於500兩銀子進了大家的肚子裏。
　　這哪裏是喝酒，根本就是在喝銀子。
　　但越這樣，在場賓客的酒量仿佛都提高了很多。
　　酒宴開始沒多久，只要有人對著侍候在長案旁的家仆們招招手，立馬就有人從長案上抱起壹壇送過來。
　　這下年輕壹點的頓時激動起來。
　　年齡大壹點的，臉上雖然矜持，但喝酒的速度可不慢。
　　石仲魁端著酒杯，在於同甫、石光珠陪同下，先敬完老師、官職最大和輩分最大長輩那壹桌後。
　　20桌賓客自己，少的也喝了2兩，多的已經半斤下肚。
　　剛走到牛繼宗、柳芳、侯孝康等勛貴們這壹桌時，立馬就看到被人事先倒好的三大碗八寶酒。
　　說真的，石仲魁並不喜歡這種摻了9斤白酒，壹斤城隍藥酒和不少補藥的混合酒。
　　真想喝，不說靈桃酒，就是城隍藥酒都比這酒的味道更醇香。
　　但他看不上八寶酒，別人卻覺得這玩意才是好東西。
　　既然有人想灌自己酒，石仲魁當然不會慫，反正酒進了口等於進了空間農場裏。
　　更不會白被人灌。
　　端起至少兩斤的海碗，笑著對十二個勛貴道，“小侄謝過各位叔伯，也謝過各位兄弟賞臉，只是這壹碗下肚，大家怎麽著也得陪壹杯才行。”
　　說完，也不等牛繼宗等人說話，咕嚕咕嚕三兩口就喝幹了。
　　“好。”
　　周圍的人基本上全都在看著他，見他直接喝幹壹大碗，頓時叫好起來。
　　牛繼宗等人見石仲魁拿著空碗不放，只能倒酒陪壹杯。
　　石仲魁這才放下碗對周圍拱拱手，端起第二碗，笑著道，“各位叔伯兄弟，若是有人酒量不行，就別勉強了。”
　　見他怎麽說，牛繼宗等人哪裏肯丟了面子。
　　“行，新郎官都這麽說了，我等舍命也得陪君子。”
　　自己等人壹杯才2兩，石仲魁壹碗2斤，雖然是十二個人壹起陪，但怎麽算也是占便宜了。
　　只有幾個和他喝過酒的人才明白，要是真這麽喝上三杯的話，酒量中等的都得趴下。
　　畢竟八寶酒怎麽說也有30度上下。
　　而且此時還只是開始，之後自己等人肯定還要喝。
　　三大碗喝完，在場的人再次叫好起來。
　　而牛繼宗這壹桌的人，之前就喝了至少兩杯，加上這三杯，等於壹斤了。
　　立馬就有人覺得酒氣上湧，腦袋開始暈乎乎起來。
　　到了第三桌，三碗比三杯壹喝完，就有人差點吐了。
　　而且看他已經連續敬完三桌了，喝掉了12斤，將近兩壇半的八寶酒，會有人開始擔心酒不夠。
　　囔囔著，“快換小杯，早就和妳們說了新郎官酒量驚人，若是讓他壹桌桌喝下去，酒都讓他喝完了。”
　　這話壹出，不少人反應了過來，忙對第四桌的人喊著換酒杯。
　　石仲魁嘴角壹笑，笑著對第四桌的人先是壹禮，這才端起壹杯酒敬大家。
　　壹圈下來，已經半個對小時了，見他雖然腳步明顯虛浮，但走路卻不需要人扶著。
　　有人不由感嘆道，“新郎官今日確實有誠意，也真夠大方的。”
　　大家紛紛同意，隨後就有人叫壹聲道，“新郎官，這酒都被妳喝了壹半，快快命人去取酒來。”
　　眾人壹聽，不由看向長案上，見上面已經只剩下十幾個酒壇，再想想八寶酒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隨便喝，不由跟著囔囔了起來。
　　石仲魁巴不得借口離開，等這些家夥自己喝的差不多了，再來收拾殘局，應該就沒人還能站著去鬧洞房。
　　進了中院，跟著他進來的於同甫和石光珠，見石仲魁腳步沒半點虛浮，就知道他剛才是裝的。
　　而且今天大概還是沒辦法把他灌醉。
　　不過見他去茅房，又笑了起來。
　　去了庫房，命人又搬出二十壇5斤裝著的八寶酒，石仲魁也不急著回去。
　　而是帶著於同甫和石光珠來到中院的左廂房外，向師母於石氏的小丫鬟問道，“師母和各位夫人，還有幾個小輩可吃的好？”
　　小丫頭紅著臉點點頭，然後低聲道，“魁少爺，若是能再送些八寶酒和那些個果汁，夫人和其他太太們，還有幾個小少爺肯定會更高興。”
　　石仲魁哈哈壹笑，桃子、石榴、柑橘、葡萄單獨榨汁後，四種果汁再加入甘蔗汁，味道肯定很不錯。
　　而且越甜，就越受歡迎。
　　“酒就算了，還請轉告師母和各位太太，果汁稍後就會送上來。八寶酒的話，稍後酒宴散去後，某會吩咐人每家送上5斤給夫人們帶回家慢慢喝。”
　　“是，魁少爺，婢子這就去告訴夫人。”
　　小丫頭說是這麽說，但腳卻沒移動半分。
　　而且雖然不敢擡起頭看他，眼睛卻壹直盯著他的鞋子。
　　仿佛多和他待片刻都是莫大的幸福。
　　石仲魁笑著搖搖頭，回頭壹看，就見於同甫和石光珠在強忍著笑意。
　　告罪壹聲走了後，於同甫立馬調侃道，“賢弟，不如我向母親求求情，把小杏兒賞給妳做個妾氏？”
　　“胡鬧”，石仲魁白了於同甫壹眼，那小姑娘壹看頂多也就11、2歲，自己可下不了手。
　　於同甫和石光珠卻壹點不怵他的笑著道，“有道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賢弟別不識好人心。”
　　石仲魁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帶著兩人往內堂外走。
　　小杏兒進了內堂，在於石氏身邊嘀咕了幾句。
　　沒多久，今日跟著丈夫來參加婚宴的壹桌女客們，加上壓轎和鬧婚床的四個小娃娃，全都高興起來。
　　而且今日能來的，就沒壹個不是當家太太，同時要不和於家關系極好，要不就和繕國公府關系極近。
　　這些夫人們本來就羨慕於石氏，現在得了5斤八寶酒，好話不要錢壹樣的說了出來。
　　奉承的於石氏都有些飄飄然。
　　石仲魁走出內堂後，想了想自己兩個媳婦從半上午開始，肯定什麽都沒吃。
　　不免心疼起來。
　　這都進了自己家門，當然就是自己老婆了。
　　笑著對於同甫和石光珠道，“舅爺和師兄先幫我應酬外面的賓客，免得今日真被他們灌醉了。”
　　於同甫剛想拒絕，石光珠眼珠壹轉道，“幫忙可以，但怎麽著也得十斤八寶酒才行。”
　　“不錯”，於同甫立馬跟著道，“舅舅、十斤少了，至少二十斤才行。”
　　石光珠倒是想越多越好，卻又擔心太狠了。
　　石仲魁白了於同甫壹眼，可壹想到自己的婚事基本上都是師母壹手操辦。
　　不由笑著道，“算了，今日高興，不僅送妳們酒，今後只要想喝，每個月我都會讓人送壹壇子就過去。”
　　石光珠和於同甫大喜，拍著胸脯保證把外面那些人全灌醉了。
　　目送舅甥倆先去了前堂，石仲魁轉身就往後院走去。
　　轉過壹道廊檐後，手裏忽然出現了兩個食盒。
　　進入自己的院子，看了眼自己的主屋兩邊的廂房，見賈家和薛家的小丫鬟們都緊張的站在廂房門口看著自己。
　　石仲魁嘴角壹笑，可以說只要自己願意，等這些美人坯子的小丫頭長大了，全收進房裏都沒問題。
　　可惜想法很好，卻真不壹定有那麽多精力。
　　好在石仲魁對自己某方面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隨後就見左右廂房裏，先後走出幾個從穿著上，明顯是大丫鬟的姑娘，帶著兩個媒婆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不等她們說話，石仲魁對著媒婆和兩個穿著上，明顯地位最高的大丫鬟招招手。
　　鶯兒和琥珀詫異的指了指自己，見石仲魁點頭。
　　兩人這才紅著臉走過來行禮，“見過老爺。”
　　石仲魁點點頭，把手裏的兩個食盒遞給鶯兒和琥珀。
　　然後對兩個笑吟吟的媒婆拱拱手，兩張50兩的銀票遞到她們面前。
　　“前面的宴席看樣子還要不少時間，這兩份點心和果脯，先給兩位夫人墊墊肚子。”
　　兩個媒婆心裏詫異，但就算不看在銀子的份上，她們倆也不會多嘴。
　　好話壹連串的說出來，然後連連保證會照顧好新娘子。
　　等石仲魁回前廳時，寶釵和迎春屋子裏，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丫鬟們自然是滿臉笑容，嘰嘰喳喳的說著老爺是如何疼惜夫人。
　　等看到食盒裏的點心，都是小塊、小塊的，大家壹開始還不明白。
　　直到媒婆反應過來恭喜道，“夫人，老爺還真是心細，擔心您不能掀紅蓋頭，這才命人準備了這種能壹口吃下去的點心。”
　　寶釵和迎春聽完，心裏頓時甜蜜起來。
　　沒出嫁前就從家人、下人們嘴裏，聽了太多關於石仲魁的事，心裏早已經對自己的婚事滿是期待和滿意。
　　現在見石仲魁如此體貼和會疼人，羞的臉、耳朵和脖子都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