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和巧兒，十指相扣

　　白藍塗裝的飛機停靠在登機口，近了看，更覺得龐大。
　　符橙雀幾人滿臉興奮的去排隊檢票，口中說著不著調的玩笑話，嘻嘻哈哈的相互打鬧，陽光而爛漫。
　　方靈問，“敏敏，這麽大壹飛機得多少錢？”
　　陸敏說：“怎麽也得好幾億吧。”
　　方靈嘿嘿笑的說：“以後我娶妳，就送妳壹架大飛機！”
　　陸敏白她壹眼，沒有接茬，而是說：“等下飛機上都瞇壹會兒吧，昨晚妳們可能都沒睡好。”
　　幾人點著頭，懇切的道：“聽陸媽媽的話！”
　　陸敏啐壹嘴，壹人腦袋賞賜壹巴掌。
　　溫煜慢吞吞的落在最後面。
　　符橙雀急了，跑去叫他：“快呀快呀，飛機快要飛了！”
　　“登機提前半小時呢，還早，是妳急了。”
　　“我急！”
　　少女嚷嚷壹聲，扣住他的手腕就要拖拽他。
　　溫煜默了壹下，手上巧勁兒壹使，符橙雀的手就扣不住了，他順勢下滑，趁符橙雀沒反應，反而牽住她的手。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符橙雀自己牽了溫煜的手。
　　符橙雀嚇壹跳，回頭望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溫煜攥緊了。
　　她臉紅撲撲的，凝眉甩了壹下，沒甩開，急切的低叫道：“撒手呀！撒手！有人看著呢……”
　　溫煜笑吟吟說，“巧兒，妳真大膽。”
　　“屁！”
　　“妳牽我的。大家都看著呢。”
　　“明明是妳！”
　　“不信？走，讓大家評評理！”
　　“啊？！哇……妳別拉我……溫煜！捏貓貓的！！”
　　符橙雀的驚呼還沒出多少聲音，溫煜已經反客為主，牽著她到了小瓜三人身邊排隊。少女面紅耳赤，途中的掙紮無濟於事，到了三人面前，又瞄見她們滿是揶揄的眼神，當即垂下腦袋，眼睛壹閉——
　　瞎啦！聾啦！
　　六根清凈啦！
　　三人“哦喲喲”的調笑剛出現，溫煜反倒是先發制人，微笑說：
　　“大家莫吭聲，我女朋友膽子小臉皮薄，壹說就跑了，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
　　小瓜三人壹楞，然後齊齊笑罵起來：
　　“溫煜，妳比我想象的還要大膽！不過雀，妳也不賴啊，大庭廣眾牽手，我以前都不敢……”
　　“哇，溫煜……妳真該死啊……”
　　“我……我不行了，場面太有沖擊力！我、我我……”陸敏興奮的“我”了半天，忽然靈光壹閃：“我先拍壹張！”
　　而後飛速取了相機，“哢嚓”就是壹張。
　　到這裏，符橙雀終於是忍不住了，她奮力掙脫開，赤紅著臉，追著溫煜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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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橙雀、小瓜和方靈三人都是沒有坐過飛機的。
　　難免的會對這種龐然大物既感到興奮又有些畏懼，不過踏入機艙那壹刻，這種興奮就少了壹截——和大巴有甚麽區別嘛！
　　壹排六個座位，過道兩側各三個。
　　小瓜三人坐壹堆，溫煜和符橙雀兩人坐另壹半，搭壹個陌生阿姨。
　　飛機不動還好，大家都興奮得很。左也看看右也看看，問問這問問那兒，瞧著那巨大的引擎，暗暗咂舌。
　　符橙雀湊在窗前看了壹會兒，轉頭低聲叫：“小煜。”
　　“嗯？”
　　“飛機上的飯菜真的白吃白喝不要錢呀？”
　　溫煜輕笑。
　　符橙雀佯怒，“笑什麽！”
　　他湊近耳語，“覺得妳好可愛。”
　　這不是溫煜第壹次說這樣的話，可符橙雀臉還是“噌”壹下全紅了。
　　她扭臉去望著外面忙碌的地面工作人員，緩和著面上的燥熱。
　　溫煜又小聲解釋：“可以吃，不過我們路不遠，不用吃什麽。”
　　她小聲的應著：“噢。”
　　飛機動了，慢慢滑入滑行道，等待不久後進入跑道。
　　符橙雀歪頭去看小瓜三人，見小瓜和方靈的臉上也是緊張，陸敏壹臉平靜，頓時心中舒服不少。
　　目光壹轉，落到旁邊溫煜的臉上，他也是波瀾不驚的。
　　壹側響起巨大的引擎聲音，且還在不斷的增大。
　　符橙雀心慌慌的。
　　忽的，耳畔傳來熟悉的溫煜的聲音：
　　“巧兒，要不要牽我的手啊？等下起飛的時候，可能會不太舒服。”
　　她望過去，見溫煜面有笑意的瞅著她，少女想起檢票時的事情，哼唧了壹聲。
　　溫煜又說：“那我把手放在中間，妳等下要是特別特別喜歡我，就抓住我。”
　　“？”少女楞了壹下，“為什麽不是‘特別怕’？”
　　話音剛落，飛機滑出，並逐漸加速。
　　窗外的景色越來越快，符橙雀的心咚咚咚的跳。
　　而當飛機騰空的壹剎那，巨大的失重感霎時間襲來，少女的腦袋“嗡”了壹下，她猛地抓住了壹旁的手，與其十指相扣，握得特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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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煜沒想到，自己和符橙雀自己的室外十指相扣會發生在這種場合。
　　嗯……
　　也挺好。
　　飛機斜著爬升了幾分鐘後，他輕輕撞了撞閉著眼的小女友。
　　她臉上微白，睜開第壹時間望壹眼溫煜，而後又去看窗戶的風景。
　　幾千米的高度，江城還在眼底，但地面的房屋都成了細小的方格子，城市的條狀結構壹眼可見，當中青城山壹枝獨秀。
　　可它也不高了。
　　飛機已經開始掠過壹些雲，愈飛愈高。
　　符橙雀轉過臉來，臉有些潮紅，她興奮著低喊：“雲呀！！”
　　溫煜點頭，“不算雲，雲還在更上頭。”
　　符橙雀趴在窗前，盯著看。
　　腳下，山脈開始連綿，天穹越發湛藍，遠處的天地之間雲彌漫在中間，抹去了天地的隔閡，仿佛融為壹體。
　　再過不久，眼前白芒閃過幾陣，景色壹晃，地消失了，澄凈的瓦藍天空之下便是雲，是雲海，蓬松的、漫長而無邊際的雲海。
　　少女輕輕的“哇”了壹聲。
　　良久，少女轉過臉來，喜悅的說：“小煜，我們要旅行啦！”
　　溫煜笑道：“是啊，我可等了好久。”
　　“我知道！”
　　“嗯？”
　　“妳在等我。”
　　她笑得很甜，眼睛裏好似凝出蜜來。
　　溫煜有些驚訝的看著符橙雀。
　　少女嘿嘿的笑壹聲，把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更緊壹些，“謝謝妳，小煜！”
　　她又憨笑著說：“我來啦，巧兒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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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在雲層之上平穩飛行。
　　小瓜三人湊在窗玻璃邊，以雲海為背景拍攝著旅途相片，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身旁的大姐起身離開，溫煜看了壹眼，再轉頭回來時，符橙雀的手機對準著他。
　　下壹秒，小青梅樂滋滋的笑起來，“拍到啦！哈哈哈，小煜的呆樣子！”
　　溫煜悶聲道：“等妳睡著……”
　　符橙雀連忙改口：“帥樣子，是帥樣子，好帥好帥的。嘿嘿嘿……”
　　少女訕笑幾聲，低著頭查閱相片。
　　溫煜道：“飛機不讓用手機。”
　　“飛行模式！”
　　符橙雀答完，又舉起手機拍雲。
　　小青梅認真的樣子也是壹道景色，起碼在溫煜眼裏，比枯燥乏味只懂得變換形狀的雲朵更加好看、生動。他摸出手機，對著她連拍數張。
　　少女註意到的時候，歪著腦袋回頭看他。
　　她的側臉也精致，長睫毛彎著好看的弧度，臉蛋白凈泛著丁點的紅，嘴角輕微向上勾著，隱隱有些笑意。
　　多美！
　　所以溫煜毫不收斂，反而手指摁得更快，將少女側臉也拍個幹凈。
　　她轉半邊身來，“妳拍我！”
　　“是的。”
　　“我就拍妳壹張！”
　　“妳想要，可以隨便來。”
　　符橙雀氣到，舉起手機，也“嚓嚓”地拍。
　　拍著拍著，兩人就都笑了。
　　多傻啊，兩個互相的拍，相框裏除了鬥大的壹個手機還剩下什麽？笑容很盛的嘴角，還是因為有些好笑而細微顫動的眉毛？又或者越過手機，對視上的眼神？
　　啊，都有！
　　陸敏忽然從溫煜身後冒出個頭來，淺淺笑著，說：“我給妳們兩拍呀？”
　　符橙雀說：“好呀好呀！”
　　說罷拉拽溫煜向後靠了靠，讓兩人的腦袋不至於壹前壹後的太明顯。
　　他倆看著鏡頭。
　　陸敏舉著相機半天沒動。
　　符橙雀問：“好嘞？”
　　“沒呢。”陸敏答，“妳們……太遠咯。”
　　陸敏把眼睛從相機後頭露出來，眼珠子轉壹轉，說：“溫煜！靠近點，快！有人來了！”
　　符橙雀還在懵逼時，溫煜壹把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而後舉起在鏡頭前。
　　陸敏笑了壹個大聲的“嘿嘿”，哢嚓壹下，畫面定格。
　　她轉身往自己座位爬，邊爬邊沖小瓜和方靈報喜：
　　“我……我拍到好東西！天啊……好東西！嗚嗚，甜甜的戀愛太棒了！”
　　符橙雀醒轉過來，大窘，嬌羞不已，羞惱成怒，空閑的手壹把掐住溫煜的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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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是在陸媽媽的催促下休憩，兩小時後，又在她輕柔的叫喊之中醒來的。
　　再睜眼時，景色大變。
　　窗外雲海不見，向下俯瞰能見蔚藍的海洋與海岸線相連，城市近在咫尺。
　　符橙雀興奮的搖溫煜的手臂，低低叫著：“到了呀到了呀！”
　　這景色溫煜也是頭壹回見。
　　他應著：“挺好看。”
　　海啊、天啊都是純粹的藍色，雲也似乎更白。
　　這裏是另壹片地方了！
　　飛機顛簸十分鐘，“嗤”壹聲落地機場。
　　溫煜五人急匆匆的在機場轉壹圈，坐上約好的車，先出發前往今天要入住的酒店。符橙雀幾人的小計劃是，先沿著東線壹路玩三天，而後順勢入住度假地，再玩四天，如此，圓滿！
　　車上，溫煜坐副駕，後頭的姑娘們趴著窗戶看風景。
　　溫煜皺眉道：“妳們莫把口水滴到人大哥車上了。”
　　司機大哥聽了哈哈的笑，招呼壹句，摁下玻璃，清涼的風呼啦啦灌入，卷飛了幾個女孩子的頭發。
　　南國風光，在乎陽光、海洋和有鹹濕氣味的海風。
　　道路兩旁栽種著樹桿光溜的高大椰樹，穿行其間，光斑閃爍。
　　符橙雀伸長脖子把吹進來的風嗅了半天，不滿的吭聲道：“根本沒有鹹濕的氣味！”
　　小瓜聽了也嗅，方靈有樣學樣。
　　“雀說得對！”
　　“好像有壹點。”
　　陸敏“噗嗤”地笑壹聲說：“剛好沒風吧？這裏附近也有海的。”
　　司機大哥樂了，操著壹張口就是海洋風情的普通話說：“看海歐？妳們得去東線膩，文市幾道啵？花火箭，海也很好看的嘞！”
　　他壹說完，後面幾個姑娘就捂著肚子笑成壹片。
　　大哥有些無助不解的看了壹眼溫煜。
　　溫煜哈哈笑道：“大哥別管她們，她們腦袋有點問題，笑點都低。”
　　他這麽壹說，大哥頓時倍感親切，同他愉快的聊起來。
　　背後，姑娘們壹邊小聲聊天壹邊竊笑。
　　符橙雀說道：“快想想等下吃啥咯，灰機餐我都沒次的嘞。”
　　小瓜笑哈哈的接：“雀，妳幹嘛這樣膩？”
　　方靈大笑著道：“妳們不要講咯，好波？”
　　陸敏很為難，想加入，又覺得太傻。
　　符橙雀湊過來攬住她的肩膀，親昵的打趣：“敏啊，瓜和靈靈卿好傻啵，妳說對不對？”
　　陸敏沈吟半天，重重點頭：“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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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內陸不同，這裏的天空藍湛湛，望過去，人會產生壹種又遠又近的錯覺，多看幾眼，整個人昏昏沈沈起來。
　　但它並不濃烈，地面的景色並不因此而變化，椰子樹還是那般的綠意盎然，鮮花也有，顏色各異。風壹拂過，清新而自然。
　　溫煜喜歡這種感覺。
　　只是希望，吵鬧的爛梗少壹點就好。
　　直到抵達酒店，溫煜都不願意同她們多吭壹句。
　　符橙雀哈哈笑著拿腰撞壹下他，笑嘻嘻的問：“小煜，到了啵？”
　　溫煜悶聲道：“方言爛梗妳們真是玩不膩……”
　　“哈哈哈——”
　　“……”
　　旅遊第壹天，五人入住的是常規酒店，兩個雙人壹個單人，之後都這配置。
　　符橙雀和小瓜壹間房。
　　到房間放行李時，方靈忽然促狹的笑問：“溫煜呀，妳難道不想跟橙雀壹間房嗎？討好討好小瓜啊。”
　　符橙雀當即佯怒：“靈靈！”
　　溫煜不吭聲，摸出手機數千的存款余額朝小瓜展示，情真意切道：“小瓜，事成之後，都是妳的……”
　　見小瓜有點懵逼，他又摸出兜裏的幾百，咬牙道：“不夠我還有……！”
　　方靈、陸敏見狀，捧腹大笑。
　　符橙雀羞怒不已，抄起枕頭把方靈推到床上摁著打，捶到方靈求饒，臉壹轉，陸敏撒腿就想跑……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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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曬霜壹塗，短衣短袖、拖鞋趿拉上，五個本地人——
　　出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