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黎兆平問，對小梅感覺怎麽樣？
　　唐小舟說，還行。
　　黎兆平說，晚上讓她陪妳吧。
　　唐小舟說，不好吧。
　　黎兆平又轉了話題，說，我給妳個建議吧，把妳那些房子處理壹下。
　　唐小舟還在考慮怎樣應答黎兆平的上壹個話題，壹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什麽？
　　黎兆平說，我已經得到消息，今年的股市會大漲。已經低迷了好幾年，該漲了。房價也會漲，但不可能有股市漲幅那麽大。妳手裏拿著這麽多房子，還要交按揭，不劃算，不如趁著現在房價不錯，處理掉壹部分，將按揭款還完，拿到房產證後，妳就可以拿去抵押貸款，再拿這些款子炒股，保證妳今年大賺壹筆。
　　唐小舟說，我聽說股價已經漲了很多呀。現在追高，會不會風險大？
　　黎兆平說，高什麽高？現在才壹千五百多點。從去年的九百多點，漲到前段的壹千七百多點，是漲了接近壹倍。可這還只是開始，這幾天，正好在調整，是進場的絕好時機。只要突破壹千七百點的阻力位，後面就是壹馬平川。前段時間，我之所以沒有勸妳，是因為看不清是反彈還是反轉，現在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告訴妳，逆市大反轉已經形成，大牛市格局確定了，今年內見到四千點，絕對沒有問題。
　　唐小舟暗想，從壹千五到四千，有壹倍多的空間呢。房價再怎麽漲，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漲壹倍吧。何況，自己雖然賺了壹點漲價空間，卻也在支付高額的利息。黎兆平之所以能夠成為億萬富翁，壹定有他獨到之處，信他的應該沒錯，明天就去辦這件事。
　　蒸完沖了水，重新回到衣櫃間。唐小舟在第壹時間過去打開衣櫃，從衣服裏翻出手機，查看是否有重要電話或者短信。還好，未接電話有十幾個，短信也有幾十條，但都不重要。
　　就在他查看手機的時候，跟過來兩個服務員，問他們要哪壹種內衣。黎兆平說，消毒內衣。兩個服務員各拿了壹套內衣，分別遞給黎兆平和唐小舟。壹件短袖的上衣，壹條短褲，很鄉土的藍色，洗得有點發白。
　　跟著黎兆平到二樓。二樓樓梯口也有壹個類似於酒店大堂的櫃臺，櫃臺裏面是三個穿制服的女服務員，外面又站著幾個同樣穿制服的女服務員，彬彬有禮地迎著他們。其中壹個問他們要什麽樣的服務，黎兆平並沒有理她，直接走到櫃臺前，說，給我兩個三樓的房間。
　　壹個女服務員問，三樓的房間是吧？先生，三樓是給過夜的客人提供的。請問……
　　黎兆平懶得理她，直接將她的話打斷了，說，另外，叫四個技師，兩個手重壹些的，兩個手輕些的。
　　女服務員大概明白他是這裏的常客，不再說是不是過夜的蠢話，而是問他，先生是要單房還是要標間？
　　黎兆平說，廢話，我要兩個房間四個技師，單間怎麽搞？當然是標間。
　　唐小舟心中壹楞，兩個標間？這麽說，那兩個美女也在這裏過夜？房間怎麽安排？他和黎兆平壹間還是……
　　登記好房間，由壹個服務員領著他們上樓。黎兆平指了指壹個房間說，妳是這個，我在隔壁。唐小舟明白了，男女搭配。他跨進去，裏面是壹個類似於酒店標準間的房間，兩張床，兩張沙發椅，單獨衛生間，電視電話等齊全，和壹般星級酒店差不多，但比喜來登要差。唐小舟習慣地四處看看，尤其是衛生間看得仔細。清潔做得不錯，房間裏有壹種香味，似乎是藏香的味道。
　　不壹會兒，進來兩名女技師，其中壹名問，還有壹位沒來嗎？
　　唐小舟也不知道還有壹位會不會來，只是含糊其詞地應了壹聲。
　　那名女技師又問，先生是要手重的還是手輕的？
　　唐小舟想，當然是手重的，手輕的是給美女準備的。便說，手重的。
　　女技師又問，先生做哪壹種？
　　唐小舟問，有哪幾種？
　　女技師說，有泰式的，有日式的還有中式的。
　　唐小舟想起很多年前第壹次做按摩時的情景，當時是壹個老板請客，先桑拿，然後按摩。那個老板也沒有征求他們的意見，直接說，都做日式的。唐小舟不知道除了日式還有什麽式，也不知道這所謂式之間有什麽區別，他沒有問，擔心人家聽了笑話他老土。
　　進了單獨的按摩房，在按摩床上躺下來，很快進來壹個年輕女孩，雖然不十分漂亮，倒也清爽水靈，不像眼前這兩個技師，毫無青春氣息可言。
　　女技師進來之後，對他說，現在上鐘嗎？
　　他也不懂什麽叫上鐘，便說，好。
　　女技師將門關了，反鎖好，走到上鐘器前，上了鐘，轉過身，卻將自己脫得壹絲不掛。
　　唐小舟大吃壹驚，問道，怎麽回事？
　　女技師說，先生不是做日式嗎？
　　唐小舟想，原來日式按摩就是脫光了來。日本人真他媽會享受，也真他媽好色。他想拒絕，又擔心其他人知道後笑話，同時，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動，便忍了。
　　其實日式按摩並不好，那並不是真的按，而是技師拿自己的身子在妳的身上蹭，特別是將自己胸前的兩個物件，進行了充分利用，弄得人渾身都不舒坦。磨蹭了壹段時間，該做的，似乎也都做到堂了，技師便開始集中在他的壹點。
　　整個過程，唐小舟對這壹刻都很期待，真的來了，他又壹堆的顧慮。掙紮了壹番，唐小舟還是拒絕了她。
　　女技師說，先生，日式按摩就是這樣的，不做全套，我們不好收費。
　　唐小舟說，妳按全套收好了。
　　後來和人聊起才知道，按摩共有兩式，日式和泰式。中國人還真是與時俱進，現在竟然也弄出了壹個中式。他正猶豫是不是要體驗壹下中式有什麽絕招，小梅進來了。
　　看到小梅出現在門口，唐小舟有些尷尬。小梅倒是很大方，笑著問他，唐哥，搓得舒服嗎？
　　唐小舟說，不錯。妳呢？
　　小梅也穿著洗浴中心的衣服，和男式不同，是白底淺藍花，同樣的鄉氣。她的身材很高，估計有壹米七，而那套衣服雖然是大號，穿在她的身上，還是顯得太小，緊緊地繃著，胸前的扣子，大概是用了點力才扣上的，隨時都要爆開壹般。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裏面的溝壑，很有壹種誘人的力量。
　　小梅說，搓得我癢癢的，我差點笑死了。
　　趁著她往床上躺的機會，技師問她選擇哪壹種服務。她倒像是很內行，說，泰式的。
　　唐小舟面前這個技師也問他，先生，妳選好沒有？
　　他便說，我也選泰式。
　　按摩開始，唐小舟覺得，兩人這麽相處，不說話有些尷尬，便主動問小梅，妳叫什麽名字？
　　唐小枚說，我的名字和妳差不多，只差壹個字。
　　唐小舟楞了壹下，說，妳也姓唐？
　　唐小枚說，是啊。唐小枚，袁枚的枚。
　　唐小舟問，妳做什麽職業？
　　唐小枚說，我是學生，雍州藝校大三。
　　唐小舟的技師突然說，唐小姐，妳是雍城之星吧？
　　唐小枚也不遮掩，說，被妳認出來了？
　　這個頭壹開，三個女人就有話說了。兩個女技師並不是雍城之星的粉絲，不過，她們的客人很多都是。有些客人到這裏來按摩，遇到雍城之星比賽，就要開著電視。反正女技師們只是手上忙，眼睛是閑的，就看電視，因此能認出唐小枚，也不算是奇事。
　　唐小舟別說看雍城之星比賽，除了新聞，電視機基本是不開的，對於雍城之星的細節壹概不知。三個女人聊得熱火朝天，他根本插不上嘴，幹脆什麽都不說，偶爾向唐小枚那邊看壹眼，發現她胸前的第二顆扣子不知什麽時候脫了，壹對豐碩的奶子，差不多露在外面，那優美的弧線，瓷壹樣的光澤，真是迷人。
　　這往後的壹段時間，對於唐小舟來說很難熬，總想偏過頭去好好地看看，又擔心被人發現自己難為情。不知她本人以及那個女技師是真的沒發現，還是沒當壹回事，誰都沒去動壹動，使得那兩團東西，老是擱在他的心裏，趕都趕不走。
　　按摩結束，兩個技師離去。房間裏只留下他們兩人，壹時顯得尷尬，唐小舟覺得渾身有壹種滾燙的感覺。
　　還是唐小枚打破了沈寂，問他，妳怎麽不說話，在想什麽？
　　他越發的尷尬，臉上火辣辣的。他說，我在想，怎麽這麽巧，我叫唐小舟，妳叫唐小枚。真像我的妹妹壹樣。
　　唐小枚立即翻了個身，面朝他側著身子，手撐在臉上，望著他，說，要不，我認妳做哥哥，好不好？
　　唐小舟轉過頭看她，恰好看到這個角度特別，她胸前的東西擠在壹起，向他伸展著。他連忙將目光移開，說，可妳不是我的妹呀。
　　她說，那妳就認我是妳的妹嘛。
　　他的心壹陣怦怦亂跳，頗低級地說了壹句，我認妳這個妹妹，有什麽好處？
　　她還真是來勁了，翻身而起，離開自己的床，坐到了他的床上。先還只是側身坐著，他躺在那裏，只能看到她的側面。不久，她便轉過身子，將雙腿也挪上床，面朝著他，雙腿交叉擱在床前，身子半向前傾著，這個角度，就讓她的胸部，完全地呈現在他面前。她說，妳想要什麽好處？
　　唐小舟說，我想要什麽好處，妳就給什麽好處？
　　她裝出壹副可愛樣，睜大著雙眼，微微偏了壹下頭，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很快便說，那要看我有沒有呀。
　　唐小舟忍不住往她胸前看了壹眼。她似乎發現了，立即低頭，自然看到了那顆松開的扣子以及衣服裏面爆出來的勁猛，立即輕輕驚叫了壹聲，用雙手抓了衣襟，緊緊地往中間拉，同時說，哈，妳好壞喲。
　　唐小舟問，我怎麽壞了？
　　她用壹只手捂著胸前，伸出右手，用壹只手指指著他，說，妳敢說，妳不是壹直在偷看？
　　唐小舟說，我沒有偷看呀。
　　她將手指再向前指了壹下，差不多指到了他的鼻子上，說，還說沒有？
　　他說，我真的沒有偷看，它本來就壹直在那裏，我只是無意中看到了。
　　她說，好看嗎？
　　他說，好看。
　　她說，還想看？
　　他說，想。
　　她說，那我給妳看。說過之後，松開了捂著的手，問他，看到沒有？
　　她的手雖然松開了，可衣襟畢竟被拉過，並沒有隨之完全敞開，露出的僅僅只是很小的壹部分，很深的壹條溝，有深重的陰影。他說，沒有。
　　她說，妳幹嘛不自己動手？
　　他問，我能嗎？
　　她說，妳是我哥不？
　　他說，是。
　　她於是擡起手，幾下將扣子解了，雙手抓住衣襟，往兩邊壹扯，衣服被脫了下來。她說，給妳看吧。
　　唐小雨第壹次來到哥哥的辦公室，進門就說，妳們這個地方不好玩，我再也不來了。
　　唐小舟正在整理相關文件，這些都是趙德良批復的文件，需要分送給各個部門，有些需要交到資料室存檔。每壹份文件經過他這裏，都需要做到來有路去有蹤。也有些文件，壹直壓在趙德良那裏，遲遲沒有批復，唐小舟也不好去問。
　　倒是有壹個文件批得很快，昨天送上去，今天就批下來了，上面幾個字，交丹鴻同誌閱處。
　　對於這幾個字，唐小舟感到莫名其妙。
　　這是三個老幹部寫的具名告狀信，狀告的對象就是余丹鴻。老幹局是辦公廳的直管單位，也就是說，余丹鴻是所有老幹部的直接領導，而且是最高級領導。趙德良對老幹局的工作十分重視，不僅多次去老幹局調研，還曾多次拜訪本省壹些離退休老幹部，切實為他們解決問題。趙德良無論批示解決老幹部什麽問題，都要通過余丹鴻去落實。余丹鴻落實的時候，拿著尺子量這些老幹部的分量，分出了三六九等。有些人在位時地位很高，門生故舊遍布官場，余威不減，余丹鴻自然不敢馬虎。更多的人在位時地位壹般，還可能退位時間長，在現在的江南官場，影響力可以忽略不計。對於這些人，余丹鴻就另眼看待。
　　老幹部們告的，就是這件事，其中有些言辭十分激烈，說余丹鴻其人生性貪婪，不送禮就不給人辦事，禮送少了也拖著不給人辦事。其中舉了壹個例子，說是有壹年春節，某個老幹部沒有去余家走動，余丹鴻懷恨在心，只要這位老幹部的事，余丹鴻都以各種理由拖著不辦。老幹部用車是有規定的，廳裏的車明明停在那裏，可這些沒有給余丹鴻送禮的老幹部要用車，余丹鴻以各種理由推搪，就是不肯派。
　　告狀信列了很多事件，除了說重新裝修老幹部活動中心以及為老幹部整修住房兩件事，余丹鴻涉嫌將工程交給自己的親戚外，其他的，全是雞毛蒜皮。
　　按照規定，這類信件，是不能給當事人的，可趙德良卻批示交丹鴻同誌閱處。唐小舟大為不解，趙書記是不是搞錯了，誤以為這是另壹份文件？仔細再想，應該不會，趙德良將這份文件批給余丹鴻，應該有敲打他的意思。
　　由此可見，趙德良此時的心理已經有了變化，因為江南的政局穩了，他不想再搞大動作，只要這些官員們能夠不給他惹事，他也能適時地放他們壹馬。哪怕地位尊崇如趙德良者，也不想永遠高擎反腐的大旗。反腐固然可以有效地達成權力平衡，但反作用力也是明顯的，每壹位貪官落馬，都會引起壹場地震。越大的地震，余震越多。
　　正在這時候，唐小雨來了。
　　唐小舟將妹妹讓進來，問道，怎麽啦？誰惹妳了？
　　唐小雨說，進門又是衛兵又是登記，好像我是小偷，進來偷東西壹樣。不就是壹個破省委嗎？有什麽嘛。
　　唐小舟說，越說越不像話了。他為妹妹沏上茶，問道，妳最近在忙些什麽？
　　唐小雨說，我能忙什麽？閑人壹個，除了帶孩子，就是和壹幫人打麻將，再就是上網聊天，煩都煩死了。
　　唐小舟說，妳是讀過書的人，應該明白壹個道理，玩物喪誌，玩物還喪家。這樣玩下去，對妳有百害無壹利。
　　唐小雨說，我也不想啊。可是，妳讓我每天坐在家裏發呆？
　　唐小舟說，要麽這樣吧，妳幹脆幫我做些事好了。
　　唐小雨說，幫妳做事？做什麽事？
　　唐小舟說，我在雍州有些房產，按揭貸款買的，每個月的還款壓力很大，我已經沒錢還貸，銀行卻像催命鬼壹樣。正好現在房價上漲，我想把其中壹部分賣掉，套回現金，把按揭款壹次繳完。繳完以後，還有壹個房產的管理或者出租問題。
　　唐小雨說，沒問題，妳交給我好了。
　　唐小舟揮了揮手，說，妳不要以為這件事簡單，沒妳想的那麽容易。我的房子有點多，有三四千平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