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8章：真正的麻煩

表面上無風無浪，實際上，升格小虛空的創世神實驗比想象中更多人關註。

不但無盡虛空，包括塵外天和其它虛空都有人註視。

說是實驗。

實質，這就是壹條全新的道路。創世神的存在，塵外天的強者們都知道，也知道虛空秩序與法則的作用。所以，無論成功還是未成功的人，他們都在關註這個實驗。話說回頭，在千千萬萬的修行道路中，力量漸漸被無限提升，然而方式大多是‘獨立出去’和‘融合進來’兩種模式。

這壹次師道星的公開實驗，它就是‘融合’模式。

吞食小虛空，只是進行更加快捷壹些，實際還是融合的性質。理所當然，這樣做也更危險。

在旁觀者的心目中。

成功也好。

失敗也罷。

師道星就是壹個為所有人開路的赴死先鋒，他是成也死敗也死的必死結局。因此，沒有任何人敢阻撓他，也沒有任何人敢破壞這壹次實驗。如果有人敢這樣做，那他壹瞬間就會成為所有人的敵人。到了塵外天這壹步，大家都是‘前無門，後無路’的狀態。

壹旦有人為大家開辟新路，他馬上會獲得所有人尊重和保護。

嚴格來說。

塵外天不算壹個區域，它是壹種精神，壹種明知道走到了盡頭仍然堅持求進的精神。

“他會成功嗎？”旁觀者人群有無數種類型的強者。

有些是法師，有些則不是。

這些人什麽力量都有，大部分力量還是法師無法理解的東西。到了這個層次，他們已經不求勝負，也不求強弱高低，他們只追求是境界的提升。對塵外天的豪強們來說，勝過昨天的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就。很明顯，師道星現在正是提供壹個境界提升的思路。

“不知道，但就算他不成功也還有我們。”

“沒錯，只要擁有成功的希望，我們也可以繼續實驗下去。”

旁觀者們基本意見壹致。

當師道星開始之時，他們已經看到了‘成果’。甚至，壹些異類人物同步開始了實驗，不求成敗只求結果。這種人不僅僅是塵外天有，無盡虛空也有。好壹些人，原則上還是大家最熟悉的人物。

“所以妳想幹什麽？工作呢，責任呢，不要了嗎？”

“我還在工作啊，少年。”

“這種實驗方法就算成功了，結果也是‘死亡’。稻草人，妳打算不要命了嗎？”唐士道回到法師網之時，發現有個死奸商也摻了壹腳。而且，比師道星更快壹點，也沒有虛空元胚的保護。

“果然是妳。”稻草人很平靜，仿佛猜到了。

“對，是我研究的。”

“妳也在試？”

“喔……這個嘛，是的，我也在實驗中。但是，我跟妳不壹樣，妳要守護法師網，妳還有對付天蝕的責任。”

“我現在正在這麽做不是嗎？”

“如果實驗成功或者失敗……”

“我的禁咒‘混沌’會存留下來。”稻草人打斷了唐士道的說話，又慢慢道：“上次妳說的事，妳想‘弄死’我的方案，我考慮過了。其實，以我自己承受混沌重啟的威力很適合，可能我獲得‘混沌’禁咒就為了這次災難。所以，實驗成敗的死亡，不影響‘混沌’的存在。”

“就算它活化了，也不壹定配合。”唐士道不清楚混沌的作用，但有稻草人在肯定更保障。

“如果實驗中途天蝕有變，我可以把它‘轉移’給妳。”

“……”

“反正我自己承受混沌重啟是辦法，妳去承受混沌重啟也是辦法。對吧，少年？”

“我跟妳有仇嗎？”

“沒啊。”

“那妳這麽想弄死我？”

“少年，在犧牲諸天種族，我，妳，三者中間選壹個，我肯定選妳，對不對？”稻草人壹副我很惜命的樣子，實際它已經‘不要命’了。這個實驗就是送死，怕死的絕對不敢開始。稻草人不怕死，只是選擇壹個保護無盡虛空的方法。

也有可能。

它更相信唐士道能夠‘活’下來，在承受混沌重啟之後活下來。

唐士道皺眉。

內心知道稻草人話中有話。

上壹次。

永夜‘托孤’的事情，其實唐士道也註意到了。無盡虛空的禍患是天蝕，但，天蝕的威懾遠遠不如上世神話的壹男壹女。畢竟，天蝕還不是創世神，那壹男壹女肯定成功了。撇去‘危害’不算，在武力上，天蝕可能還不如第壹鑄星者。

永夜托孤了，稻草人也是類似的動作。

禁咒混沌就是它托的孤。

“妳們查到了什麽？”唐士道決定不多想了，直接用問的。如果稻草人和永夜都知道什麽，現在這階段他也不會隱瞞。畢竟，塵外天那不算盟友也不算敵人，無盡虛空的事情得由無盡虛空自己解決。

“這個……”

“我不能聽嗎？”唐士道奇怪，稻草人以前從來沒有猶豫。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能聽，但聽了也沒什麽用。”

“那妳說啊。”

“1點法力。”稻草人似乎習慣了這句話。

“……”唐士道給了，輸送壹些能量，滋養法師網這個架構。稻草人收的‘錢’，它自己壹毛沒賺，全養‘家’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我們以前也查過。”

“說，別閑扯。”

“好吧，少年，妳也應該知道。關於我們最近知道的東西，還是壹個‘小蘿莉’跑過來問我們的。她說：我發現壹些我不知道的東西，但沒有實物，只有線索，妳們是不是同樣找過這些東西。”

“沒頭沒尾的話。”唐士道壹聽無語了。

“對。能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就壹定不懂。這樣說吧，少年，我和壹些老朋友都查過壹些東西。它們可能是法術，也可能是物器，甚至可能是壹種血脈。但，我們都沒有見過實物，只找到了線索。妳能想象吧，少年？我們這種層次的人物，追查不到，猜疑不透的東西，它有多特殊。”

“嗯，妳們壹個不懂的還有，壹群人都不懂的，除非無盡虛空沒有這玩意。”唐士道點頭。

“所以，我們就像壹群瘋子似的，討論著壹些我們根本不知道的東西。”

“壹些？”

“對，少年，那個小蘿莉找到了壹個線索，它們不是壹個，是壹些。”稻草人終於說了壹點有用的話。

小蘿莉是誰不用問。

奧靈。

除了她之外，稻草人根本不會跟其他人交流自己的‘秘密’……很少人有這種資格。

“奧靈沒找到上世神話的壹男壹女，倒找到壹些怪線索？”

“少年，妳懂的。”

“這些東西跟上世神話的壹男壹女有關？”

“沒錯。”

“所以？”

“所以我們都認為，麻煩來了。或者說，麻煩就在我們身邊。”稻草人擺手，又說道：“根據小蘿莉的查探，這些東西都有無比強大的力量。放在塵外天，大概也是輕易弒神屠魔的東西。那壹男壹女跟這些東西有關，關系非常大。”

“不妙的是什麽？”唐士道大概猜到了。

“目前還不能夠肯定，我們只猜它們有三種下場。”

“下場？這個詞？”

“對。第壹種，它們被拋棄了。上世神話那壹男壹女的成功，大概建立在它們的犧牲之上。當那壹男壹女成功，它們就被拋棄了。換個說法，它們沒有利用價值之後，被扔掉了。”

“不對，這不構成威脅。”唐士道反駁。

“所以這個可能還有兩個附加。壹是它們被拋棄之前就先‘逃離’了，二是拋棄之後它們重新回復了壹部分力量。小蘿莉查到的線索說明，只要證明它們還有用，那壹男壹女肯定找來。垃圾他們不要，垃圾變寶貝他們肯定自稱原失主。”稻草人微微戲謔。

“第二種下場呢？”

“它們的力量是被‘奪走’的，又或者被‘騙走’的。同樣的附加，它們逃離了，或者回復了壹部分力量。無論哪壹種，上世神話那壹男壹女曾經接觸過它們，或者使用過它們。但最終，那壹男壹女成功飛躍，它們卻墜落凡塵。”

“……”唐士道無話。

聽完這些線索，唐士道也知道是‘它們’是什麽。

然而。

沒有想到的，上世神話的壹男壹女的關系居然這麽大。

“還有噢，少年。”

“還有什麽？”

“這個嘛，先問壹下妳，少年。妳有沒有追查過這些東西？”稻草人不說反問。

“我的分身比妳的工作分身還要多。”

“我知道，少年。”

“我很早之前就有大傳送門術，早在各大界域布置‘暗門’。而且，我的使徒們也壹直在收集情報。更甚至，我擁有虛空血脈，虛無血脈和創世神體。妳覺得，無盡虛空有什麽東西我沒有調查過嗎？”

“也對。”

“那妳還問。說，還有什麽？”

“小蘿莉查探之時有壹個奇怪的想法，她說：上世神話的壹男壹女未必是兩個人。”

“壹男壹女不是兩人？”

“對。也許是三個，也許是四個，也許是五個六個七個八個。總之，小蘿莉只說可能不是兩個，這個可能還很大。少年，妳明白吧，那意味著我們的‘敵人’可能不止兩個。如果小蘿莉調查屬實，這些東西還在，還有用，他們絕對不會罷休。是敵人，還是朋友，只是他們的選擇，我們只能等他們選。”稻草人說道。

這意思很明顯。

它和永夜都不會等待‘命運的選擇’，只要努力改變命運。

“我跟陰太衡和陽太衡打過，大概算平手。現在我也變強了壹些，但他們肯定比陰太衡和陽太衡強壹些，而且最少有兩人。少年，我拼壹個算正常發揮，拼兩個就是超水平發揮了。”

“現在他們可能不止兩個……”

“所以，少年，這才是真正的麻煩，比天蝕更麻煩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