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奇的理論

　　看著我無語的表情，瘦高男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來，飛快的說道：“很多人都相信世界上有‘運氣’這種東西存在。打個比方說，壹個賭徒，當他運氣好的時候，上半夜可能贏得通殺四方。如果他運氣衰的時候，也可能輸得傾家蕩產去當內褲。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就是運氣！”
　　我還是不能完全理解，不過心裏都隱隱感到這家夥似乎說的，好像，仿佛，也許，大概，有那麽幾分道理吧……
　　不過我立刻提醒自己，面前這家夥是騙子！
　　遇到騙子，我的第壹個反應都是：捂緊錢包！
　　瘦高男笑瞇瞇的繼續講述他的理論：“那麽，運氣到底是什麽呢？它看不見，摸不著，它又到底是由什麽構造而成的？”
　　“其實，所謂的運氣，不過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壹種奇怪的電波，屬於人類可以接受到的類似腦電波的壹種。它存在於空氣裏，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不過卻很稀少……怎麽說呢。如果我作個比較，妳或許可以很輕易的明白……”
　　他繞過桌子走到我身邊，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壹手指著我裹著紗布的腦袋，咳嗽壹聲：“嗯，我們打個比方，這是壹個收音機。而所謂的運氣，則是隱藏在空氣裏的壹種‘調頻信號’。只不過，每個人的腦域開發都並不是完全壹樣的。我說得簡單壹些或許妳就明白了……當有些人腦域開發多壹些，那麽這個人的大腦能接收到的‘運氣’就比旁人多壹些，這個人就會比較走運。而有些人腦域開發比較小，那麽這個人就接收到的運氣也自然就少……同時，他也比較倒黴壹些。”
　　這個理論倒有些新鮮！
　　不過我立刻開口問道：“妳說腦域開發？可是腦域開發多的人，不是應該都很聰明麽？聰明和運氣好，可是完全兩碼事！也有那種智商不高運氣卻暴強的人存在吧。”
　　“切……”瘦高男飛了我壹個白眼：“腦域開發就等於智商？妳是不是網絡奇幻小說看多了？如果把人腦比作壹個無線收音機，腦域開發多壹些的，則相當於這個收音機的功率比其他的要大！並不是單純的指智商高低！”
　　“好吧。”我終於有了點興趣，換了個姿勢，從懷中掏出壹盒香煙，抽出壹枝給自己點上，又遞給瘦高男壹枝：“那麽，按照妳說的，運氣到底是壹種什麽物質？”
　　瘦高男接過香煙，飛快的說了壹句謝謝，然後掏出壹個精致的朗聲打火機，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點燃香煙之後，美美的吸了壹口，眼睛裏露出愜意的目光來，這才嘆了口氣：“我不知道。”
　　這下輪到我跳腳了：“妳不知道？”
　　瘦高男用壹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我：“老弟，我拜托妳……我只是壹個業務銷售人員，並不是本公司產品的研發人員。對於壹個銷售人員來說，我只需要知道壹些基本的理論就可以了。就好像妳去問藥店裏的售貨員，她可以告訴妳這個藥品的作用，但是妳要問她藥片是怎麽生產出來的，藥物的化合作用和研制過程，她也肯定說不出來！對於我這種銷售人員來說，我只需要背背說明書就行了。太高深的東西，比如研發過程，那屬於商業機密，我怎麽可能知道？！”
　　我有些不爽，因為這個家夥正在用壹種“妳的問題很白癡”的目光看著我。
　　他又吸了口煙，清了清嗓子，臉上重新露出和藹的笑容：“好了，現在讓我來介紹本公司的產品。”說著，他拿出那個亮晶晶的小東西。
　　這是壹枚戒指，不過看上去很廉價的樣子……
　　為什麽這麽說？
　　首先，工藝很粗糙，而質地麽……雖然這個瘦高男告訴我這是純銀的，可是我怎麽看怎麽像鍍色的鐵皮圈……
　　“請註意，這是本公司的最新產品，它具有環保，安全，無輻射等特點，而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加強佩戴著的腦部電波接收功率！只要您佩戴上這枚戒指，那麽就可以大幅的增強您對於運氣的接收能力！想象壹下吧，從此您將成為壹個運氣強人，每天都有好運陪伴著您，讓您從此的人生都充滿了歡樂和幸福！”他的語氣帶著煽動力，嘴巴裏也不停的噴著吐沫星子：“想象壹下吧，只要您購買壹件這樣的產品，就可以立刻改善您的生活！您想發財麽？您有愛慕而不敢表白的異性對象麽？您渴望升職麽？那麽不要猶豫，請購買本公司的產品，您的壹切美夢都將成真！”
　　然後，他目光炯炯盯著我，滿臉都是激動期待的表情。
　　我無比輕松的看著他的表演……然後就在這個家夥情緒到達頂點的時候，我瀟灑的吸了口煙，然後飛快的低聲問道：“請問妳有營業執照麽？”
　　“……沒有。”
　　“那麽您有經營許可證麽？”
　　“……沒有……”
　　“妳有產品質量檢驗合格證麽？”
　　“……沒有……”瘦高男已經滿頭大汗了。
　　“很好。”我笑了，笑得很狡猾：“原來是‘三無產品’啊。”
　　“這個……關於這件產品，從科技角度上來說，恐怕在短時間內都很難得到這個世界任何科學機構的承認……”瘦高男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被門擠過壹樣，艱難費力的說道。
　　“哦……”我笑了笑：“那麽妳的意思是，妳們的產品還只是處於試驗狀態了？並沒有正式投放市場的許可了？”
　　瘦高男嘆了口氣，示意了我壹下，我又遞給他壹枝香煙，點上之後，他才嘆了口氣：“老弟，不瞞妳說，我也郁悶啊！妳也知道，我們的這個產品，從理論上來說，的確是驚世駭俗了壹點……妳以為我不想把公司開在下面寫字樓？實在是前幾天我剛來的時候，不小心給壹個人推銷了我們的產品，結果那個混蛋認為我是騙子，居然報警來抓我！害的我東躲西藏，現在只能……”說到這裏，他滿臉不忿的大聲叫道：“為什麽！為什麽人都那麽固執！不願意接受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東西呢！！！”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滿，憤怒，委屈，還有憤世嫉俗，那種情感居然聽上去相當真摯！
　　“不瞞妳說，我們的這個產品，是真的很有效的，可就是沒人相信啊！沒辦法啊，這種東西，超出人類的認知，沒有幾個人肯相信的。”瘦高男似乎在對我傾訴委屈：“可是，他媽的早幾百年前，有人相信人可以飛上天麽？有人相信人類可以飛上太空麽？有人相信人類可以發明電話電視這些東西麽？靠！！”
　　我：“……”
　　心裏對這個家夥越來越感興趣了……
　　當然，我依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只是覺得這麽壹個騙子，實在太有創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