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章 情義兩難（上）

　　看著我有口難言的樣子，喬喬的父親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怒氣——恰恰相反，他反而顯得很鎮定，甚至還很從容。
　　他對我打了個響指：“有香煙麽？”
　　“嗯？”我怔了怔：“您不是說您已經戒煙很多年了……”
　　“是戒了。”他聳聳肩膀，眼神很復雜的看著我：“不過在遇到特殊難題的時候，還是要抽兩口的，特殊難題，當然包括自己的女兒陷入和別的男人之間的三角戀愛當中……”
　　我不敢再說什麽，趕緊掏出香煙來遞給了他，然後幫他點燃。
　　“呼……”喬喬的父親深深吸了壹口，然後從口中噴出了壹個非常漂亮的煙圈，隨後他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了壹句讓我感到很奇怪的話：“我們都是男人。”
　　我：“……”
　　“所以，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談話吧，不用拐彎抹角。”他隨手壹彈煙灰。
　　“好吧，您到底想說什麽，我壹定仔細聽著。”
　　“我們都是男人……確切的說，都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喬喬的父親說話的口吻帶著幾分氣勢和自信，他似乎很擅長談話，說起話來也相當具有感染力：“應該說，我們很幸運，因為我們生活在這麽壹個男性為主導的時代……不不不，不要和我扯什麽女權主義的淡，我不信那些鬼話。從客觀上說，現在的這個世界，就是男性占據了主導地位，而女人，在很多時候，只是附屬地位。我說這話並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我只是在陳述壹個客觀的事實而已。”然後他笑了笑：“甚至，說壹句可能會被女性圍攻的話……我覺得現在的這個世界的男女地位，男人占主導，女人是附屬……這非常公平，很公平。”
　　話似乎扯的有些遠了……我雖然不明白他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我心裏倒是隱隱的希望他把話越說越遠才好，最好扯得遠遠的，別再把話題扯到我和喬喬身上最好！
　　所以，我只能符合他的話：“哦？公平？為什麽？”
　　“從歷史的階段上看的。”喬喬的父親終於坐在了沙發上，他甚至還靠了下去，翹起了腿：“的確，男女平等是壹句口號。但是要知道，我們，妳，我，現在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女權主義者……我們所有人，如果放在歷史的宏觀角度上看，我們只是歷史的壹個階段，是浩瀚歷史長河之中的壹個小小的階段而已。男女平等？笑話……為什麽要平等？造成現在男女不平等的，是歷史，完全是歷史正常發展的規律造成的……從歷史上看，也曾經有過女人地位比男人高的時代……嗯，凡是上過小學的人，都知道在人類的歷史裏，曾經有壹個時段是‘母系社會時期’對吧？在那個時代，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高，男人都要聽女人的……不過很可惜，那個時代過去了，完結了，結束了……人類進入了下壹個時代，也就是現在，或者說是‘父系社會時期’，在我們生活的這個時期裏，歷史的規律造成了，現在這個階段，男人的地位就是比女人高……這很公平。女人曾經在過去占據過主導地位，但是屬於她們的時代過去了，現在輪到男人占據主導的時代了……完全是歷史發展的規律造成的。或許在將來，未來，還可能再次會出現女人占據主導的時代……誰知道？不過那和現在的我們無關了。所以，我說我們很幸運，我們都是男人，而且幸運的生活在現在這個男人占據社會主導的時代裏。更幸運的是，現在的這個時代，女人是處於附屬地位……而對於有權有勢的男人來說……他可以占有很多女人！這雖然不符合法律，但是卻沒有人可以否認這點。”
　　我點頭，承認他說的很對。
　　“所以我說了，妳的那個女朋友，那個叫做顏迪的女孩子，在我看來，其實不是問題。”喬喬的父親笑了笑，他吸了口香煙：“這個世界上，妳，我，都屬於精英層次裏的男人，我們有權，有勢，有能力，有財富，我們占據了比其他人多了很多的社會財富，還有資源。用簡單的壹句話說，我們是強者。像我們這樣的地位的男人，誰沒有幾個女人？如果壹輩子只守著壹個女人過日子，那才叫反常。對於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男人，他們很多人壹輩子的確只有壹個女人……但並不是他們不想要更多的……只是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只要有了能力，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希望自己能占有更多的女人。這是男人的本性。”
　　我心裏砰砰亂跳。
　　喬喬的父親……他和我說這些話，意思到底是什麽？！
　　“陳陽，別告訴我，妳除了顏迪小姐和……喬喬之外，妳就沒有別的女人……如果妳這麽說，我會覺得妳很虛偽。”喬喬的父親揚起眉毛，淡淡道：“我們兩人本質上處在的社會階級是壹樣的，我們是同壹個階級的人，我的妻子是喬喬的母親，但是除此之外，我不會否認我也有其她的女人。我在美國，在日本，還有在國內，都有不同的女人，我每年會在這些女人身上花費至少百萬。這點我從不會否認，也不打算否認……的確，這不符合法律，但是有錢人，有幾個不是這麽做的？？笑話，有錢人有幾個女人，這難道有什麽奇怪的？”
　　我越來越緊張了……見鬼，他不會是暗示我鼓勵我……多找幾個女人吧？
　　“當然……”喬喬的父親看著我的臉色，笑道：“如果妳只是我認識的壹個朋友，如果妳不是和我女兒……嗯，那麽我會很淡然的看待妳的事情，別說妳有女朋友的同時還有其她女人，妳就算還有十個，我也只會對妳微笑，然後和妳幹杯，對妳說，幹得漂亮，年輕人。”說到這裏，他語氣壹轉，嘆了口氣，聲調降低：“但是，可惜的是，我雖然是壹個男人，我能理解這種事情，但同時我還是壹個父親。站在男人的立場上，我理解妳，但是站在父親的立場上……我就不能容忍我的女兒碰到這種事情了。人，都是自私，並且矛盾的。”
　　“妳很不錯，至少現在看來，我覺得妳很出色，符合我心中的人選的標準，喬喬對妳也能接受，這是最重要的。所以，即使妳真的和喬喬之間有什麽，妳們根本沒必要隱瞞我。我會很樂於看見我的女兒找到了壹個優秀的男人。哦，我知道，妳現在和黑道有關系，可是那算什麽……嘿嘿，黑道勢力也是勢力，這個世界上無分黑白，只有利益。在我看來妳是壹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這就足夠了。至於染黑……有幾個有權有勢的人是幹凈的？所以，陳陽，說句老實話，我很樂意看見妳和我女兒之間產生感情，也並不介意妳……可能成為我的女婿。這很好，很不錯。
　　可是，妳有其她的女朋友……甚至現在我的女兒跟著妳，還沒有任何名分，這點就讓我這個當父親的人很生氣了，我是不能接受這點的。不過我理解妳，真的理解妳。以妳的地位和現在的權勢財富，妳多占有幾個女人，合情合理。老實說，即使妳真的成為了我的女婿……我也不會指望妳壹輩子就守著我的女兒過日子，我也不會指望妳老老實實的，在外面沒有其他的小動作，沒有其他的女人……因為在我看來，這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心目中的理想標準是：妳可以成為我的女婿，妳和喬喬在壹起，並且娶她，同時呢，妳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我不會幹涉妳，因為我理解妳。只要妳不做的太過分就可以了。”
　　喬喬的父親簡直開通得有些過分了！他對我說出了這些讓我驚駭的話來，然後笑道：“妳看，我是壹個很開通的父親和嶽父。所以呢，我不認為外面的那個叫顏迪的女孩是什麽問題。她不是問題……別說她壹個了，妳就算再有十個八個女人，我覺得都不是問題。但是我認為妳唯壹的錯誤就是……妳不該讓我的女兒偷偷摸摸的跟著妳，妳明白了？我的女兒，我喬某人的女兒，不會跟著別人當情婦的！這是我不容許的！！所以，妳應該給喬喬壹個名分，娶她，或者至少在現階段承認她是妳的女朋友，妳的未婚妻，給她壹個名分……至於其他的女人，妳當作情人好了。”
　　我呆住了，徹底呆住了！
　　太荒唐了吧？！
　　“妳的意思是，讓我當妳的女婿，並且也不禁止我在和喬喬在壹起的同時，在外面搞偷情的遊戲？”我吞了壹下口水，努力艱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