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晴天霹靂聲聲響

　　時間又過了壹天，但這壹天對於陶成章簡直是度日如年。
　　昨晚和錢中平父子壹起宴請的綠源公司的秦北方，以陶總的識人眼光，壹看對方就是個新嫩，不但根本未涉足過驢肉行業的生意，甚至連這單生意本身都不懂，兩人提出能不能以賠償置換商標的使用權，這家夥居然壹口答應，而且話裏露了點底，說是旨在兩千多萬的賠償，其實綠源公司本身對於商標並不怎麽看重。
　　這就錯了，商標的價值已經被無形中托起來了，要個懂行的人，拿完賠償再把商標扔出去，仍然能換回真金白銀來，現在不管妳的名聲臭香，只要很響，就有人敢接手，不過僅限於在潞州這個驢肉大市。由此陶成章也判斷出來了，幕後肯定還有壹雙手，甚至於他懷疑就是秦軍虎，也是他最懼的壹位。
　　賓主宴罷歡散，法庭上見到的李玫蓮始終沒有露面，似乎又成了壹個隱形人壹樣，壹日發生了這麽多的事讓陶成章心力交瘁了，靠兩顆安定才睡了壹覺，早晨又早早睜開眼了，電話來的比他起得還早，是老夥計錢中平，商量對付陳局長的事。
　　這是條餵不熟的狼，給錢就辦事，翻臉不認人，陶成章還真怕這家夥揪著凍肉的事不放，而且也有點懷疑秦軍虎暗中買通，這個世道，朋友成不了壹家，可警匪有時候還真分不成兩家。
　　早早地到了鑫榮肉聯廠，產量驟減，門口恭迎的老錢壹臉如喪考妣，每回掏錢的時候都這得性，兩人相約著上了樓，坐到了辦公室裏，倒了杯茶，錢中平開口就是個很實際的問題：“老陶，妳說這家夥的胃口得多少才能填著，我昨天問他，他沒說準數，只是奸笑。”
　　“那是慣用辦法，他也揣不準多少，但能多榨壹分，絕對不少掙壹分。給他先準備五十萬，老規矩，陳局長只喜歡現金，其他壹概不收。”陶成章苦笑了笑，沒辦法，縣官不如現管，不買人家的賬還就過不去這壹坎。要真查陶成章覺得倒不至於，真查出來，對他可壹點好處沒有。
　　“這老東西，這些年幾乎就是咱們養活著，媽的，別說他了，就他家那狗少，也沒少來這兒打秋風。”錢中平搖著頭，懊喪地坐下來了，兩人商議著商標的事，現在這可是結結實實壹鍋夾生飯了，連響馬寨的包裝都印了不少，正準備大幹壹番，現在倒好，十幾家銷售店面不是換牌就是關門，等於辛辛苦苦建起來的銷售渠道壹夜之間全毀了，不僅如此，對於驢肉香的聲譽影響幾乎是致命的，自今而後，怕是在本行說話要少三分底氣了，經營戶都跟著賠了，以後誰還敢跟著妳幹。
　　說話著當會，陶成章的電話響了，以為是那家股東的電話，卻不料異樣了，居然是史家村那位老驢頭的電話，陶成章接了電話，開口還是喜怒不形色地問著：“怎麽了，老爺子，妳是不是打聽賠償的事？”
　　“妳已經賠錢啦！？”對方很驚訝。
　　“啊，我們可沒老爺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支撐不住了。咦，對了，妳們店面好像沒事？”
　　“哦喲，老陶呀，妳上當了，妳被騙了，妳被人耍啦……妳在哪兒。”
　　“我在……鑫榮肉聯廠，老爺子究竟怎麽壹回事？”
　　電話在急促的問話中扣了，沒說怎麽回事，不過人馬上要來，錢中平聽得不對勁了，驚聲問著，陶成章也糊裏糊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兩眼發滯。此時才想起，好像史家村那家響馬寨醬驢肉店不聲不響，根本沒發生事，這壹下子讓陶成章覺得蹊蹺了。
　　又有變故了，兩人又是緊張地奔下樓來，直等著史老頭來，不壹會兒又是那輛不常見的越野載著老頭來廠裏了，下車的史保全緊張兮兮、神神秘秘，直揮著手進屋說，等上樓，又怕人聽到似地關上門，壹開口又是那壹句：“妳們倆被騙啦，趕緊想辦法吧，付了多少錢……啊？三百多萬？哦喲，妳們可真是有錢人吶，被騙這麽多都沈得住氣……”
　　“咋個回事？老爺子，您坐下慢慢說。”錢中平把這壹頭花白，像個趕驢漢的土財主請到上座，史老頭從懷裏吧唧摔出壹摞照片來，壹指道：“看看吧，老子壹直懷疑要賠償的有問題，根本就沒搭理他們，而且派人跟著這騷娘們，終於沒白跑，發現這裏頭的貓膩了……”
　　摔出來了，單勇說這是顆炸彈，史老頭尚且有點不信，不過摔出來看兩人的眼睛壹滯，隱隱覺得不管是不是炸彈，效果應該不亞於炸彈。
　　果真如此，錢中平壹把搶過照片，是兩人碰杯的照片，壹張是李玫蓮，碰杯的另壹方，卻是陳宦海，乍壹看時，陶成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翻看幾張，確認不是拼湊，而且就史老驢這水平也不可能懂PS，這下子如當頭澆了壹盆涼水，傻眼了。
　　陳少組織的？有可能。否則李玫蓮不至於壹下就在驢肉行業橫空出世。
　　但可能的是陳少背後的那位？
　　不過……當兩人狐疑的眼光投向史保全時，史保全生怕兩人不知道似的道著：“商標我知道是在單勇手裏，後來妳們不知道了吧，肯定是妳們裏頭誰讓這狗少找單勇要去了……我聽說呀，單勇被狗少整的人把他關小黑屋裏關了好幾天，連唬帶嚇還說要滅他全家，楞是逼著他簽字啦。這就是妳們裏頭誰辦的爛事。”
　　史保全被教唆得也會說瞎話了，而且他這大年紀，瞎話說出來都像真話。更何況，幾個人還壹塊幹過黑事呢。
　　“不可能吧？”陶成章楞了下，當時準備不聞不問，根本不搭理這個小輩，不過旋即壹驚，指著錢中平道：“默默，是不是他找的狗少，狗少拿到商標根本沒吭聲。”
　　啊！？錢中平嚇了壹跳，撥著電話，電話裏訓著兒子，問著真相，果不其然，默默出了回醜，要找回點面子，果真托陳少去收拾單勇去了，接下來，不用說了，肯定是陳少看到了其中的機會據為己有，或者他就即便看不出來，壹家公檢法的，還不懂挾著商戶要錢這點小事！？
　　兩人又怔了，好像壹切都說得通了，本身就依仗著陳少不黑不白身份保著平安，要是找人整點事，那還不是小菜壹碟，錢中平唯壹不解的是疑惑地道：“那前天晚上，他們帶人去和砸搶的火拼……也是他呀？這唱得那壹出？”
　　“哦喲，老錢呀，妳驢日貨就認識錢，江湖上這黑門道老爺子我玩得不待玩了，整上兩夥人火拼，壹流血最好出逑條人命，妳兒子找的人，回頭找妳要錢，給不給？不給我跟妳拼命，嚇死妳……這十有八九就是他們自己整事，嚇唬妳們掏錢呢。老壹套了。”老驢說到這茬，可是門清的很。年輕時候就混過，說得兩位老板忍不住全身起雞皮疙瘩。
　　陶成章好歹還有點神誌，搖搖頭道：“也有可能不是……對了，老爺子，咱們的事可有點麻煩啊，秦軍虎可能回來了。”
　　“嘿嘿呵呵……”史保全驀地奸笑了，笑了幾聲壹拉臉道：“那是只死老虎，沒人幫他還魂，他敢現身麽？再說還不壹定是他呢。”
　　兩人壹驚，心思更活泛了，背著案子的秦軍虎如果沒有默許，恐怕翻不起什麽大浪來，矛頭又指向那位索賄的陳局長了，兩人再要問著，史老頭卻是不說什麽了，站起身來了，開始數落兩位了，氣咻咻地罵著：
　　“老子對妳們是仁至義盡了，妳瞧瞧妳們倆幹得什麽事，村裏經營個小店妳們還搶我生意，真不地道，活該讓人家陳家把妳們整得屁滾尿流……咱說清楚啊，我也是實在看不過眼，總不能妳們倒了，我的驢沒地方賣了吧？不過以後再在背後搞小動作，就不是陳家折騰妳們了，老子親自收拾妳們……走了，自個想辦法吧，想不出辦法來，活該騙死妳們。”
　　吹胡子瞪眼幾句，老頭背著手，卷著煙往嘴上壹叼，錢中平趕緊地給點火，兩人把老頭送下樓，上車功夫又多罵了兩句，兩人卻是知道這老家夥就這麽個說話的法子，都不介意了。
　　車壹走，兩人火冒三丈了，越想這事越象是狗少壹家幹的，那爺倆壹警壹匪，正好是絕配，否則也不可能把人恰好折騰進治安隊再行要錢吧！？就即便秦軍虎真露面了，說不定也和陳家達成默契了，否則怎麽可能兩方的目標都誌在商標賠償上。
　　回了辦公室，通知著其他股東來，特意讓方萬龍把世龍公司的趙紅旗帶上，等聽到有變故這些股東再來時，辦公室的杯子、電話、臺歷早被錢中平火冒三丈的摔了好幾個，草草把情況壹說，再有這照片墊底，幾人通盤分析考慮，終於達成壹致了，不過郁悶的是錢已經付了，陶成章為此落了不少埋怨，壹邊安排著廉捷給省城的父親打電話說這事，另壹頭，陶成章只身到了趙紅旗獨自呆的辦公室，語重心長的來了句：
　　“紅旗呀，我得拿妳冒回險了，秦軍虎在的時候依仗的也是和西苑分局的關系，他的黑事更多，妳手裏應該還有東西吧？”
　　趙紅旗楞了下，自從看到秦軍虎倒臺，不得已又轉投陶老板，壹直有點心裏惴惴不安，此時聽到問起這事，壹時不敢做答，陶成章又把現在的情況細細壹講，看來是要舍炮打車了，這位在商界沈浮多年的趙經理，同樣也擔心秦軍虎真回來的後果，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意思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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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隊，有新消息回來了。”
　　有位技偵興奮地拿著傳真直給辦公室窩了壹天壹夜的趙家成遞過來了，是省城查的消息，昨天就到了，不過沒有接觸到巨龍公司的實質的內容，卻意外地從律師樓發現了新東西，傳真拿到手裏壹看，壹下子驚得趙家成睡意全消，重重壹聲，拍案而起，爾後哈哈大笑，大聲下著命令：“布置警力，隨時準備抓捕，今天把他們壹鍋全端了，以防意外……監控上有什麽消息？”
　　“暫時沒有。”
　　“那個號碼有動靜沒有。”
　　“也沒有，再沒有出現過。”
　　“陳宦海呢？”
　　“在東明壹帶，應該還在東明酒店。那些要債的除了在醫院的，都住東明酒店，李玫蓮在環東路花園小區租了間單元房，看樣還在原處……另壹位，剛上班。”
　　“看緊了，監控再增加壹倍，防止他們隨時逃跑。主要是這批外地要債的，壹個也不能漏了，說不定爆炸的就藏在他們中間。”
　　急促地問著，手下應聲著，各通過步話通知著外勤，有位沒看到消息的支著脖子，趙隊長大方，笑著扔過去了：“看吧，簡直是個鬧劇。”
　　那位壹看傳真，是剪下來的報紙，省城壹家律師樓合同未執行的無效聲明，在剪報的壹角占了很小的壹個位置。壹看合同編號，再看事由，省悟了，驚聲道：“難道說綠源公司拿得是無效合同？那豈不是法院判決也成了笑話了？”
　　“這應該裏面有人作手腳了，根本沒有對商標的轉讓合同審核驗實就草草判決了……合同的標的五百萬轉讓費逾期未付，它自然就是無效的了，也就是說，綠源拿了份無效的合同，贏了場官司，又暗地通過非法手段卷走了幾百萬賠償……不管誰幹的，他這回死定了。”趙隊長兩天沒怎麽合眼，此時猝見這麽大的案子，職業性地亢奮起來了。
　　“趙隊，有個監控點的有活動了……是李玫蓮……應該是去公司。”
　　“盯緊嘍，這是今天的省報，她要看到，肯定會第壹時間選擇離開，還有那個秦北方，不能讓他們出了潞州。”
　　趙家成下著命令，在說出來的壹刻，又狐疑了，拿起了傳真看了看，有點詫異，很奇怪，這聲明的付款時間在半個月前就到期，遲不出來，早不出來，偏偏等著既成事實才出來，簡直像故意的壹樣。
　　這個疑惑，像個小小的心裏投影，投在趙成家慣於懷疑壹切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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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時，陳局長剛剛踏進了辦公室，壹看是錢中平，趕緊地進門，關上了辦公室門，接通了電話問著：“怎麽了老錢，我剛上班，總不能現在就約午飯吧？”
　　“陳局，昨天吃飯您拉了點東西，您說是不是我給您送去呀……那個，下午我們要和壹家公司談商標轉讓的事，怕是時間晚上顧不上，耽誤您的事呀。”電話裏老錢說得很誠懇，而且隱去了不宜在電話裏出現的關鍵詞匯。
　　陳局長知道生意上門了，笑著道：“哦喲，瞧我這記性……這樣吧，壹會兒我到市局開會，路過妳的廠近處給妳打電話吧。”
　　“成成，我等著您啊。”錢中平的聲音，很利索的掛了。
　　生意上門了，是多少呢？陳壽民坐下來時，估摸著幾十萬總是有的，這麽大案子，老錢不會那麽不知趣的，而後續的呢，陳壽民在斟酌著，是不是再找個借口榨榨這群奸商，對付這號人妳不拿著他們的小辮，他們就不會好好給錢。
　　草草處理了當天的事務，簽了幾個字，轉發了幾個文件，又聽了下西苑發生的砸搶案件的最新通報，看到都長青的名字時，他心裏暗道著秦軍虎下手還是夠狠，不過面子上，還是斥責了下屬壹番沒有盡到職責，讓西苑發生影響這麽壞的案子。
　　公務繁瑣，處理了壹個多小時，陳局長這才下樓，駕著壹輛警車駛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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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壹時間，李玫蓮剛剛到了英雄中路的辦公樓前，上樓按著養成不久的習慣，開著電腦，沖了杯咖啡，敲門聲響時，她正看到了賬面上又增加的數目。
　　進來的是秦北方，笑吟吟拿著壹樣東西，匯報了壹下昨天陶老板和錢老板宴請的事，說是對方有意用余款換取商標使用權的事，甚至於聽話音，願意再多付壹部分商標使用費，秦北方邊說邊恭維，李姐判斷的真準，卻不料李玫蓮的心思根本不在於此，打發著他忙其他事去，秦北方把剛收到的壹個快件小心翼翼放桌上，說是剛收到的，轉身出去了。
　　咦？快件，李玫蓮拿到手裏，是個精致的小盒子，河北某地，離潞州不遠，不過那地方，好像沒什麽熟人，難道是那些經常出行的驢友半路想起她來了。想了想，打開時，眼亮了亮，粉紅色的機身和3寸大屏，像是專為女士定制的，漂亮得愛不釋手了，想著是那位傾慕者送給她的，翻遍了盒子也沒找到只言片語，看盒身卻是她的名字，很漂亮的字，把玩時不經意地摁了開機鍵，開機的問候語是：美女，好想妳。
　　肯定是誰給自己開得玩笑，李玫蓮笑著把玩著，翻著圖片收藏，沒有發現什麽內容，圈子裏的朋友有時候直接寄存儲卡過來，裝滿了照片，又翻著錄像……喲，有了，壹摁播放時，裏面傳來的聲音嚇了她壹跳。
　　“妳瘋了，妳還敢回來？軍虎老弟，我可告訴妳啊，妳的案子還沒了結，經偵上給我們幾次協查通知了……妳在哪兒？”
　　“軍虎，妳別說這麽難聽，我好歹也是個國家公務人員，和妳能有什麽交易？過去的事，真掰出來對誰都不好吧？”
　　兩句話嚇得李玫蓮趕緊關閉了音頻，知道事情非小了，有人把陳局長說的話發給她了，難道是老柴？難道是秦老板直接和陳局長聯系了？
　　不可能。李玫蓮心裏確定不可能，如果聯系，第壹個知道的應該是她。
　　不過猝來的事像給她發了個危險信號壹樣，迄今為止還有壹位她不知道的神秘人物，能量在，要是這個人找上她……後果讓她有點心虛，心壹慌人就亂，合上電腦，把手機塞進坤包，招呼也沒打，悄悄蹙出這個租賃的樓層，下樓了。
　　晚了，在她剛剛打開車門的壹剎那，嗚聲警報四起，三輛警車從三個方向包圍著去向，隱在停車場刑警像從天而降壹樣，手持著槍如臨大敵喊著：“雙手抱頭，趴在車上。”
　　還未有所動作，刑警像對待恐怖分子壹樣，幾只手野蠻地把她摁在車上，反上了銬子，扣上了頭罩，快速塞進了車裏，不理會圍觀的人群，連著她的車直開著呼嘯而去。隔了壹會兒，又有幾名刑警押著那位可憐兮兮的秦北方從樓裏出來了，押上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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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事發現場直線距離二點七千米的潞州大酒店的樓頂，這座標誌性建築可以附瞰到寫字樓事發地點，現場在高倍望遠鏡裏看得格外清楚，事實上，從快遞送到時，單勇就壹直等著這個期待的場面。
　　抓走的壹剎那，單勇笑了，笑得其奸無比，其惡無比，等待的時間裏單勇已經發現猝來設伏的便衣了，他知道“秦軍虎”那部釋放威脅信號的電話開機了；鏡頭裏那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匆匆從樓裏出來的女人時，他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不對，不過晚了，這個警察追蹤很久的“爆炸嫌疑人”豈能輕易放過，就沒證據也得先控制起來，何況現在有了。
　　第四顆“炸彈”，那部向陶成章釋放危險信號的手機，不可能不進入警察的視線，更何況之後又扮著秦軍虎的名義逗過陳壽民、嚇過陶成章、撩過柴占山，現在這部手機出現在李玫蓮手中，這贓可算是栽實了，慢慢去向警察解釋去吧。
　　“媽的，拿個商標就敢去訛詐，也不看是誰給妳的。”
　　單勇窩著自顧自笑了好大壹會兒，壹大早就鉆到樓頂等戲看了，接到快遞就即便她馬上扔了，只要有撿的人開機，恐怕警察也會摸到這裏，更何況恐怕她自己就忍不住好奇。
　　自己個掉坑裏可怨不著別人，現在連商標也不是綠源的，看她還出不出得來。單勇笑了半晌，又壹次架著望遠鏡看現場時，卻是嚇了他壹跳，七八輛警察，成隊的警察魚貫進出寫字樓，如臨大敵般地搜查著樓宇，這家夥，怕是八成把李玫蓮當成爆炸嫌疑人，雖然贓栽出去了，不過單勇現在還是免不了對自己辦的事有點後怕，脊背後不自然地聳著，渾身有點涼意。
　　“媽的，以後我得當遵紀守法的市民，這壞事不能再幹了。”
　　又壹次轉身蹲下時，他莫名地喘著氣，饒是膽色過人，也被警察穿梭而來的場面嚇得有點後怕。後怕的時候，才想起下決心，以後得做個好人，否則被壹群警察槍頂著，那可壹點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