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打掃衛生

　　本來宮彩彩能吸引開大多數男生的註意力，但是自從天氣開始變熱之後，她壹次裙子也沒穿過，始終穿著褲裝。
　　後來班長去問，宮彩彩才交代：因為小學的時候被男生掀過裙子，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每年夏天都要糾結很久，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穿裙子。
　　為此班長研究了天氣預報，獲知明天是壹個大晴天以後，要求全班女生第二天都要穿著裙子上學，誰都不準不穿。
　　其實在這種天氣裏，女生們根本已經把穿裙子當作常態了，這個命令可以說是專門為了宮彩彩而下的。
　　宮彩彩眼淚汪汪地懇求說：“再緩兩天不行嗎？我還沒做好心裏準備……”
　　班長像是某個小國的獨裁者壹樣，半是蠻橫，半是調皮地回答：
　　“不行！大家都穿了，妳不穿就是脫離集體！小心大家不和妳玩啊！”
　　見宮彩彩如同離開水的魚，氣息奄奄地露出絕望的眼神，班長又安慰她說：
　　“妳別怕，要是有哪個男生敢掀妳的裙子，妳告訴我，我找他算賬！”
　　說完，就像是要找出膽敢質疑的聲音壹樣，在教室裏掃視了壹圈，中間還和我的目光有過接觸。
　　再明顯不過的警告意味，好像是在說：誰敢掀女生的裙子，我就把他的手放在鞋子下面踩爛！
　　這種時候，我總覺得班長沒有把自己放進女生這個集合裏，似乎她是超於物外的。
　　宮彩彩仍然猶豫不決，體委熊瑤月正好抱著排球，哼著口哨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班、班長！”宮彩彩指著熊瑤月提高了音量，好像黑妹子體委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
　　“熊瑤月每個夏天都不穿裙子！要是她明天肯穿裙子的話，那我也穿！”
　　舒莎假裝惱怒地擡起壹只手，作勢要打宮彩彩的頭，嚇得她閉緊了眼睛，完全被動地等著挨打。
　　當然沒打下去，舒莎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小熊她壹到夏天就穿短褲，妳也不是不知道，她的短褲比男生們的還短呢！妳要是敢穿這種短褲，我就允許妳不穿裙子！”
　　宮彩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答應不再給自己找借口了。
　　倒是熊瑤月聽了宮彩彩的話，十分壞心眼地從後面抱住了宮彩彩的胸部。
　　“好哇！妳竟敢向班長告我的狀！？看我不摸死妳！”
　　給自己起綽號叫“小熊”的體委熊瑤月，小麥色的臉上貼著壹個大號創可貼，估計又是在運動的時候自己弄傷的，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熊瑤月的發型都是方便打理的短碎發，在狂野的碎發下面露出大片前額，無論何時都顯得元氣十足，精力充沛。
　　這位多動癥少女還笑點特低，隨便壹點小事就能讓她笑得噴飯，以至於她在飯桌上的時候，沒人敢講笑話。每當她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嘴裏的小虎牙總是特別引人註目。
　　此時此刻的她，把宮彩彩摸了個不亦樂乎，直看得遠處的男生直想要流鼻血。
　　最後是班長出面阻止，熊瑤月才不摸了。
　　但是並不算完，壹臉壞笑地跟宮彩彩說：
　　“等到班長看不見的時候我再收拾妳！明天妳不是要穿裙子嗎？看我不掀妳的裙子！”
　　說完就抱著排球，拖著壹長串邪惡的笑聲，跑到走廊上去了。
　　班長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重新把宮彩彩安撫下來，算是又幫熊瑤月收拾了壹次爛攤子。
　　第二天，除了熊瑤月依舊短衫熱褲以外，其他女生果然都響應班長號召，穿了裙子。
　　宮彩彩穿著校服裙走進教室的時候，不知是哪個男生吹起了口哨，引得大家都跟著起哄，於是宮彩彩的頭垂得更低了。
　　跟小芹不壹樣，宮彩彩穿著裙子的時候特別註意不要走光，走路時總邁最小的步子，還經常抱著壹本英語字典擋在裙子前面，坐下和起立的時候也加倍小心。
　　因為事先得到過班長的警告，沒有人敢以身試法去掀宮彩彩的裙子，倒是曹公公找了壹面小鏡子，用透明膠帶粘在自己的鞋子上，借助鏡子的反光，偷看宮彩彩（以及其他女生）的裙底。
　　被女生們舉報的曹公公，很快就被班長壹腳跺碎了鏡子，之後的整個下午都疼得齜牙咧嘴，走路壹瘸壹拐的。
　　曹公公不死心，變著法兒地想欣賞難得的夏日福利。每當輪到女生做值日擦黑板的時候，他就趁大家不註意，臉朝上平躺到講臺上，借講臺桌擋住自己。等到女生上了講臺拿起黑板擦，才發現挺屍在講臺桌後面的曹公公。膽子大的，就直接用黑板檫往曹公公臉上抽，膽子小的，就尖叫壹聲扔下黑板檫就跑。
　　盡管挨了不少揍，吃了不少粉筆灰，曹公公無怨無悔，每次都像英雄壹樣從講臺上面走回來，滿臉猥瑣地向圍過來的其他男生宣布：“是白色的！”
　　或者大失所望地抱怨：“竟然有安全褲！？差評！”
　　曹公公所著的《二十八中美眉X檔案》中，在宮彩彩的那壹欄裏，添了壹條新信息：夏天會穿帶蕾絲邊的白色內褲，材質不明，有待今後繼續調查。
　　語文課讀文言文的時候，有壹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曹公公倒是有古人之風，見到好事從不忘我這個師傅。
　　有壹回輪到我們班打掃電腦教室，班長把擦頂燈的任務交給我和牛十力，然後她們負責擦我們踩臟了的桌子，其他人也各有分配。可能是顧及到小芹“體弱多病”的原因吧，她分到的活很少，而且是跟大喇叭和小靈通壹組，大喇叭幹起活來很賣力，這個小組的任務，幾乎都被大喇叭壹個人搶著完成了。
　　小芹連擦個桌子都三心二意的，每擦兩下就擡起頭來看著我傻笑，好像我把日光燈管摘下來握在手裏擦的動作，有多威風似的。
　　本來去水房打水的任務是交給男生的，但是熊瑤月突然覺得去打水“很好玩”，於是她拋下班長交給她的其他任務，把水桶從男生手裏搶走，旋風般地跑到水房打水去了。而且還像練功的少林寺和尚壹樣，左右手各拿壹只水桶。裝滿水的水桶很沈，她走得又快，結果在走廊上灑出壹半還多，她最後拎回來的兩只桶子，裏面的水加在壹塊都不夠壹桶。
　　負責擦鍵盤的曹公公很快就應付了事，正好我也暫時閑下來了，他把我叫到電腦教室門外，指著透明的玻璃門對我說：
　　“師傅，很快就有福利了，您快跟我過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宮彩彩蹲在地上，正專心致誌地擦玻璃門的下半部分。
　　“這有什麽好看的？妳沒看過女生擦玻璃啊？”
　　曹公公做手勢讓我小聲點，“師傅，您有點耐心，宮彩彩擦完了低處的玻璃，就該擦高處的了……”
　　我不明白低處的玻璃和高處的玻璃有什麽不同，但是宮彩彩真正開始擦高處的時候，我馬上明白曹公公的險惡用心了。
　　因為宮彩彩個子矮，所以就算蹺著腳也很難夠到高處的玻璃，所以她整個身體都貼在玻璃門上面，竭盡全力想把手伸得更高些。
　　結果就是，她全校第壹的豐滿胸部緊緊貼在玻璃上面，完全被擠變了形，而且還隨著她擦玻璃的動作，兩個球體壹會向左，壹會向右……
　　宮彩彩擦來擦去的樣子都讓我不忍直視了——妳這麽擦下去，抹布未必會變臟，倒是胸前肯定會變臟啊！妳完全是在用胸部擦玻璃吧！？
　　曹公公“桀桀桀桀”地淫笑著，突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原來是班長不知何時站到我們身後了。
　　“妳們兩個不幹活，倒是很會看戲啊！”
　　班長的聲音疲憊中帶著寒意。
　　結果曹公公被班長命令把鍵盤全部重擦壹遍，我也被調回去幫忙搬桌子了。
　　班長趕走了我們這兩個旁觀者，和宮彩彩說起話來。
　　“熊瑤月不是和妳壹組的嗎？她人呢？”
　　宮彩彩手裏拿著抹布，可憐兮兮地回答：“她……她覺得打水好玩，就去打水了……”
　　“妳怎麽不阻止她呢？妳根本夠不到高處的玻璃啊！”
　　“我……我不敢……”宮彩彩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好像做錯事的是自己壹樣，“她還說要掀我的裙子呢……”
　　班長風馳電掣地把走廊上瘋跑的熊瑤月給揪回來了。
　　然後把水桶交給我，讓我在打水的同時無論如何都要看好水桶，別讓熊瑤月給搶去。
　　熊瑤月原本還兩手抱在脖子後面，兩眼望天不服不忿的，最後被班長揪著耳朵拎走，給班長打下手去了。
　　隨著天氣變熱，體育課的氣氛也變得活躍起來了。
　　男生的夏裝很適合體育活動，女生的夏裝就不行了，她們得換上長褲，比如春秋款的校服褲子，像熊瑤月那樣直接穿短褲的也有壹些，不過都是壹些過膝蓋的長短褲，沒有像熊瑤月那麽短的。
　　體育老師李大勇是壹個三十六歲的平頭大漢，至今未婚，脖子上無論春夏秋冬都掛著壹個哨子。每當有女生在體育課上穿了裙子，沒法參加預定活動的時候，他就壹臉兇相地警告說：
　　“下次誰敢再穿裙子上課，我就罰她倒立！”
　　後排的女生悄悄議論道：“這個老色鬼！”
　　曹公公卻鼓掌歡迎道：“李老師說得好！我堅決支持李老師的領導！就該讓女生們倒立！”
　　壹到自由活動時間，曹公公就被以大喇叭為首的兇悍女生們，聯合起來揍了壹頓。
　　因為自稱貧血，小芹壹般是不參加體育活動的，不過有時候她會走到場邊圍觀——主要是圍觀我。
　　某日李大勇心血來潮，在體育課上對男生們進行引體向上測試，因為我和牛十力做起引體向上來，總是沒完沒了，所以李大勇等到大家差不多都做完後，才讓我和牛十力上。
　　在物理考試中輸給我的牛十力，似乎想拿引體向上跟我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