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好習慣

　　醒悟過來的威廉連忙起身往正廳的位置趕，但卻在倒塌的屋舍裏見到了壹角瑩瑩的灰芒。
　　四階灰牧師的【深灰賜福】啊……
　　他停住腳步瞇起眼睛望了望，在其中發現了兩個朦朦朧朧的人影，頓時放下了心。
　　算了……本來想“幫”這混蛋轉職成狗頭史萊姆，看在他這次也立功了的份兒上……換成狗頭哥布林吧，比起史萊姆，好歹給他把DIO留下。
　　“我……我還會回來的！”
　　壹道虛弱的呼聲自威廉身後傳來，他頓時蹙著眉回過了頭。
　　對了，還有這頭莫名其妙的復仇女妖。
　　自己上輩子倒是和復仇女妖們有些沖突，這輩子應該還沒什麽碰撞吧？為什麽她見面就能給自己直接上“標記”？
　　“妳……妳不要得意的太早！”
　　小紅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子，漆黑的面孔上除了不甘之外，還泛起了壹抹滿是挑釁的冷笑。
　　“別以為妳擊敗了我就能了結這壹切！”
　　她面帶快意之色地道：
　　“妳還不知道吧？我的身上有大君留下的印記，就算這次被妳殺死，也有可能從冥河中重新爬出來，然後……”
　　“我知道啊。”
　　威廉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壹臉詫異地道：
　　“我沒有立刻把妳幹掉，就是為了防著妳再回來啊，要不然我為什麽留妳壹口氣？因為妳廢話多嗎？”
　　“……”
　　還……還能這樣的嗎？
　　“而且妳是不是傻啊？”
　　威廉壹臉難以置信地道：
　　“妳為什麽會把這種話說出來？妳都告訴我妳會從冥河裏爬出來了，我還會輕易送妳回冥河嗎？”
　　“……”
　　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可我為什麽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呢？
　　打量了壹下表情有些茫然的復仇女妖，威廉在心中將她的危險評級再次下調壹級。
　　敵人說的話居然還要認真思考，這娃腦子怕是不怎麽好使。
　　“不！不對！妳在胡扯！”
　　終於想明白了威廉話裏的漏洞，小紅喜上眉梢地道：
　　“妳根本就不可能關的住我！就算關得住我壹段時間，也不可能攔得住我自己尋死！所以我早晚都會回來的！”
　　“妳說得很對。”
　　威廉壹臉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後慢條斯理地道：
　　“所以我準備把妳交給知識教會的分部，請他們處理妳這個從冥土偷渡來的復仇女妖。”
　　“……”
　　“雖然妳應該心裏有數，但以防萬壹我還是跟妳說壹下，知識教會的教皇負責駐守死國之門，正好就在法蘭呆著，而且剛好也是九階。”
　　“……”
　　“妳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那就輪到我了。”
　　打量了壹下滿臉頹唐的復仇女妖，威廉有些好奇地開口詢問道：
　　“我們之間曾有過交集嗎？為什麽妳壹見面就能對我用【復仇之眸】？”
　　聽到威廉的問題後，被打擊的有些失神的小紅便反應了過來。
　　她恨恨地看了看壹臉好奇的威廉。
　　這個男人害得自己換了種族、變了性別、丟了名字、甚至連身上背的誓言都被冥河洗刷掉了，所以只要自己不說，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本來的身份！
　　“呵呵！”
　　終於找到了能讓仇人難受的地方，小紅頓時冷笑了壹聲。
　　“我要把這個秘密帶到冥河裏！讓妳永遠都不知道我是誰！妳就帶著這個疑問痛苦地活下去吧！”
　　“……”
　　臥槽！這還真是……有夠痛苦啊！
　　壹臉無語地看著“大獲全勝”的復仇女妖，威廉開始認真地考慮，要不還是直接幹掉她算了。
　　就這個智商再加上贏麻了的阿Q精神，這家夥的威脅度正無限向哈利逼近，已經快要跌破地平線了，就算送她回冥河應該也沒什麽……
　　等會兒？……冥河？
　　威廉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隨後對壹臉快意的復仇女妖輕聲喚道：
　　“小紅？”
　　“……”
　　我……我都這副模樣了！妳是怎麽猜出來的？
　　她雖然沒有直接應下，但滿臉的錯愕已經暴露了問題的答案，不過這次壹臉驚訝的人反倒成了威廉。
　　他之前是沒想到冥河這檔子事兒，但只要把條件稍微變更壹下，從跟自己有仇的換成被自己幹掉的，再考慮下有潛力迅速成為五階復仇女妖的人，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居然真的是妳……妳這也太……”
　　“唏律律！”
　　獨有的三重奏式嘶鳴聲響起，打斷了威廉的感嘆。
　　小白們從他身後緩緩步出，壹臉蒼白的傑西卡正摟著馬頸趴在上面，眉梢額角的冷汗沿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淌，壹副隨時有可能昏過去的模樣。
　　看到威廉擔心的目光後，女騎士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後抓著馬鬃勉力起身，蹙眉詢問道：
　　“威廉，妳和她之前認識嗎？”
　　“嗯。”
　　威廉點了點頭，面色古怪地道：“而且不光我和他……額她認識，其實妳也和她認識，而且咱們三個還稱得上‘交情’不淺。”
　　我也認識？交情不淺？
　　聽到威廉的話後，女騎士不由得楞了楞，隨後輕輕喘息了兩聲後，先是勉力支起身子望了過去，隨後滿臉疑惑地轉頭道：
　　“我很確信自己從沒見過她，妳是不是弄錯了？”
　　“沒錯。”
　　威廉搖了搖頭，並沒有立刻回答傑西卡的問題，而是揮手先把小白們喚了過來，等女騎士到了自己身邊後，才緩緩對她道出了真相。
　　“什！什麽？”
　　傑西卡壹臉震驚地打量著對面的“女”妖，身形壹頓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卻被早有準備的威廉伸手接在了懷裏。
　　她半倚在威廉肩上細細地喘息著，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隨後滿臉難以置信地道：
　　“妳……妳說真的？他就是當初追殺咱們的那只吸血鬼？”
　　威廉單手環住女騎士的膝彎，讓脫力的她靠在自己身上，隨後開口回答道：
　　“對，就是他。”
　　“可……可他不是……怎麽現在？……咳……咳咳！”
　　傑西卡說得有些急，微微嗆咳了兩聲，蒼白的面孔上頓時泛起了壹抹緋紅。
　　嘖，少見多怪的女人。
　　威廉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發現女騎士有些走光，於是伸手把她翻卷的睡裙抹平，隨後見女騎士的腰也露在外面，便順手幫她把睡衣也給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