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三百三十五章 答案

　　噝……這特麽神馬變態劇情！
　　被遠古海神轉述的情況弄得心裏壹突，壹想到曾經有人對著自己的後面邪魅壹笑，威廉頓時不由得汗毛倒豎，感覺自己的背後陣陣發涼。
　　不過雖然被這詭異的情形嚇了壹跳，但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最起碼把可能出現問題的原因找了出來……無論遠古海神和愛神的記憶問題，還是死神兄妹的突然消失，怕是都和魔法女神脫不開幹系了。
　　要麽是救世華佗，要麽就是幕後黑手，這兩個身份當中，這位神神秘秘的魔法女神必定要占下壹個！
　　……
　　“我們還是先去死神消失的地方看壹眼吧。”
　　微微定了定神後，成功找到懷疑目標的威廉果斷提議道：
　　“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應該都和那位魔法女神有關，她和死神壹起消失的地方，說不定就能找到些線索。”
　　“嗯……”
　　“我覺得也是。”
　　聽到威廉的判斷後，兩女神先是互相對視了壹眼，隨即便相繼點頭應允了下來。
　　之前聽到死神失蹤時，這件事對她們而言還只是“幫忙”，但當發現自身的記憶出了問題後，即便不算原本時間線上和威廉之間的糾葛，兩女神也已經被徹底卷進了事件當中。
　　而在被高速海流裹挾著沖出殿內時，威廉壹邊努力維持身體平衡，壹邊伸手拉住了愛神的胳膊，試圖從她口中獲取更多有關於魔法女神的情報。
　　“那位魔法女神……她的性格怎麽樣？”
　　“妳是想問塞西莉娜是不是好人吧？”
　　看了拐彎抹角地探底的威廉壹眼後，愛神撇嘴道：
　　“她可是我和安波洛絲的好友！當然是好人了！難道我們還會邀請混蛋來參加安波洛絲的婚宴嗎？”
　　“……”
　　講真……如果這話是遠古海神說的，那我肯定信。可妳愛神雖然腦子不笨，但自古混亂出逗比啊，妳們混亂善良的人雖然心不壞，可有時候就跟拉胯女神似的，那是真的不怎麽靠譜……
　　“還是我來說吧。”
　　看出了威廉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善解人意的遠古海神接過話頭，開口回答道：
　　“塞西莉娜她雖然不是很好接觸，也幾乎不怎麽回應信徒的祈禱，但也不是濫殺無辜或者性情暴虐的那種真神，她對研究世界本源的興趣要遠大於其它情感，非要說的話……應該算是性格有些偏執的好人吧。”
　　“……”
　　喜好研究世界、不愛回應信徒、偏執、搞不好喜歡鉆牛角尖……
　　噝……知識老頭？妳是不是還有個野生的姐姐或者妹妹？這也太像了吧？如果她跟妳壹樣也是反派的話，那妳們兩個的人設就重復了啊餵！
　　……
　　聽到了這些熟悉的標簽後，威廉默默地把魔法女神的危險程度拉高了N個等級，直接送進了疑似幕後黑手的BOSS區，接著試探性地繼續詢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位魔法女神有機會解開壹個困擾了她許久的謎團，或者被困在某個時間段內，需要別人替換自己才能逃生……
　　總之就是那種需要犧牲別人，才能得到巨大好處、或者擺脫危險的兩難情況下，妳覺得她會怎麽做？”
　　“這……”
　　遠古海神聞言不由得咬住了嘴唇，面色有些躊躇，也不知道是叫不準魔法女神會怎麽做，還是不想在背後說朋友的壞話，但壹邊的愛神可就要直爽多了。
　　“擺脫危險的話倒不壹定，畢竟塞西莉娜是十四階下毫無爭議的最強者，能夠困住她的危險幾乎不存在，也大概率用不著拿別人去填坑墊腳。”
　　斜睨了認真聆聽的威廉壹眼後，壹想到未來的自己，居然跟這個腳踏不知道多少條船的渣男這樣那樣，愛神便忍不住滿臉不懷好意地道：
　　“但如果需要犧牲某個人，譬如妳這個討厭的色鬼，才能獲得研究上的突破的話，她恐怕連壹秒鐘的猶豫都不會有，直接就抓了妳去填爐子。”
　　“……”
　　懂了，瘋狂科學家是吧？
　　弄明白了魔法女神的“人設”後，威廉剛想再問兩句別的，繼續充實壹下情報，便覺得身周的海流陡然慢了下來，而眼前也出現了壹扇熟悉的門扉。
　　“到了。”
　　控制著海流將兩人放下來後，遠古海神閉目感知了壹下，隨即微微點頭道：
　　“就是這裏了，塞西莉娜和死亡女士的氣息，就是在這裏消失的……等等！”
　　伸手抓住了愛神的胳膊，把準備去開門的她拉到了身後之後，遠古海神抿著嘴唇道：
　　“雖然我覺得塞西莉娜應該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但……還是我先進去吧。”
　　“好吧。”
　　面對遠古海神的提議，愛神點點頭退後了壹步，而威廉也沒有提出異議，跟著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後面。
　　畢竟連死神兄妹都翻了車，裏面說不準到底有什麽危險，可不是自己這種連真神都不是的小趴菜逞能的時候。
　　……
　　而就在遠古海神握住把手，緩緩將門推開後，神情微微有些緊張的三人擡眼望去，卻被裏面和諧的情況弄得微微壹怔。
　　“威廉？”
　　“咿呀？”
　　聽到身後門響，背對著門口的女死神詫異地回過頭來，看了眼壹臉懵逼的三人後，不由得同樣壹臉懵逼地道：
　　“妳不是去……怎麽妳們都過來了？”
　　看著全須全尾的女死神和被她拉著的男死神，以及正對著門坐著的，面帶微笑的兜帽女人，威廉不由得詫異地道：
　　“妳們不是已經失蹤了嗎？怎麽現在又……”
　　“失蹤？妳在說什麽？”
　　被威廉的話徹底問糊塗了，女死神不由得詫異地反問道：
　　“我們壹直都在這裏啊，倒是妳……妳怎麽才出去幾分鐘就回來了？而且妳把我留下的印記抹掉了？為什麽剛剛我沒有感覺到？”
　　“因為在我進來之後沒多久，這裏的時間就被強行停了下來。而他抹掉妳留下的印記，是發生在‘未來’的事情，還存在於‘過去’的妳當然無法察覺。”
　　替威廉和女死神解答了疑惑後，坐在沙發裏的魔法女神低頭抿了壹口手中的茶水，隨即笑臉迎人地望向了眉頭緊鎖的遠古海神，神情頗為感慨地道：
　　“安波洛絲……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從妳被那個垃圾壹樣的新海神掐死之後，我大概有幾萬年的時間沒有見到妳的臉了，現在壹看還真是有些懷念呢……”
　　……
　　該死的！那個色鬼說的是真的！安波洛絲未來居然真的被韋恩掐死了！
　　沒等遠古海神開口說話，她身後的愛神先壹步站了出來，有些著惱地怒聲道：
　　“塞西莉娜！妳既然知道未來的安波洛絲是怎麽隕落的，為什麽還能讓韋恩那個混蛋活著？
　　別跟我說什麽打不破他的神國，只要妳和我聯手的話，他壹個缺失了核心權能的半吊子海神，根本就不是……”
　　“因為我沒準備找他報仇的理由啊。”
　　看了眼義憤填膺的愛神後，魔法女神微笑著道：
　　“對淩駕於時間之上的我來說，安波洛絲還活得好好的。如果我想要和她見面，或者有什麽問題想要問她的話，隨時都能夠回到這個時間點來，哪怕和她聊上壹整年都可以，既然這樣，我又為什麽要替壹個還活著的朋友復仇呢？”
　　“妳在說什麽瘋話！”
　　被魔法女神無所謂的態度氣得嘴唇發白，愛神忍不住向前邁了壹步，便準備去抓魔法女神的衣領。
　　“安波洛絲可是把妳當做……”
　　“等等，先別過去！”
　　伸手把愛神攔了回來後，遠古海神看著眼前變得陌生了不少的好友，不由得用力咬了下嘴唇，隨即聲音盡量平靜地道：
　　“塞西莉娜，我們……還是朋友對麽？”
　　“當然，妳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那好。”
　　遠古海神點了點頭道：
　　“既然妳還認我這個朋友，那妳能不能告訴我，妳這次回到這個……時間點……到底是準備做什麽？”
　　魔法女神聞言先是瞥了眼威廉，隨即心情頗好地笑了笑。
　　“為了找到合用的素材，再把時間往過去推壹次。”
　　？？？
　　在眾人……眾神不解的神情中，魔法女神手腕微微壹翻，便將懷表狀的時間之輪取了出來，微笑著解釋道：
　　“妳們可以把這件東西理解為壹個錨點，上面記錄了它被創造出來之後，這個世界上每壹枚魔法元素在每壹個瞬間的位置，所以它能夠隨意穿梭的時間，僅僅在它被造出來之後，如果我想要回到更早的時間，便需要提供壹些特殊的材料。
　　而對於這個美妙的世界，我還有好多好多想要了解的東西，但我的前面已經沒有比我走得更遠的人了。所以如果想要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我就要借助這東西不斷向過去追溯，直到抵達創世神還沒有離開的時間，親口詢問創造了壹切的他……”
　　“……”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完全沒聽懂魔法女神的解釋，威廉試圖找點自己能夠理解的情報，眼珠轉了轉後主動開口詢問道：
　　“既然妳能夠回到那麽久遠的過去，所以……妳已經凝聚了時間神格，成為了魔法與時間之神麽？”
　　“不，我可不是時間之神，也不可能有人成為時間之神。”
　　用力地搖了搖頭後，魔法女神像是抓到了壹枚美麗的蝴蝶，忍不住想和同伴炫耀的小孩子壹樣，頗為開心地講述道：
　　“當我第壹次借助時間之輪回到更久遠的過去，見到正在休息的創世神後，他聽完了我找到他的辦法時，曾經特別好奇地問了我壹句話。”
　　掃了眼眾人聽得入神的模樣後，魔法女神得意地微微壹笑。
　　“他問我，時間是什麽？”
　　？？？
　　……
　　這次聽懵的人已經不止威廉壹個了，除了咿咿呀呀的男死神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上了濃濃的震驚之色，愛神更是忍不住再次開口怒斥道：
　　“胡說八道！”
　　“如果創世神都不知道時間是什麽的話，那妳是怎麽用時間神器回到過去的？我看妳已經徹底瘋了！妳……”
　　“安靜些。”
　　被打斷了炫耀的魔法女神似乎有些不高興，言語間的音色陡然冷淡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悄然隱沒不見。
　　“我可以容忍妳的愚蠢，但我不能容忍妳的聒噪！”
　　“動動腦子！妳在每壹次確定時間的時候，真的知道什麽是時間麽？
　　妳只不過是看到了季節流轉雨雪晴雷，妳只不過是看到了太陽升起又落下，妳只不過是見到了鐘表上兩枚指針的旋轉……
　　如果我剝奪妳的四季，熄滅妳的太陽，再踩碎妳的鐘表，那妳還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麽時間麽？就算妳現在可以做到，那壹天後呢？壹周後呢？壹年後呢？壹百年後呢？
　　所以時間只不過和尺子壹樣，是我們所創造出來的壹種度量工具罷了，真正的時間其實從來都不存在！”
　　“我……”
　　被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愛神咬了咬牙，隨即開口反駁道：
　　“妳不是剛剛才說過，自己能夠穿越時間嗎？那如果時間不存在，他們和妳又是怎麽穿越時間回到現在的？”
　　“呵呵，我只不過是為了便於妳們理解，依從於妳那可悲的思維能力，找了個最容易被妳愚蠢的腦子理解的說法罷了，哪怕這個說法本身其實是錯誤的。”
　　雙臂抱胸瞥了自己曾經的好友壹眼，魔法女神臉上殘留的笑意徹底消失，壹臉淡漠地道：
　　“我已經告訴過妳了，我創造出的時間之輪是壹個特殊的錨點，上面記錄了它被創造出來之後，這個世界上每壹枚魔法元素在每壹個瞬間的位置。
　　所以我雖然穿越了妳所理解的時間，但我實際所做的事情，卻是把組成這個世界的壹切拆分為最基礎的魔法元素，再將所有魔法元素全部重新組合，按照時間之輪記載的位置和運動軌跡，重新恢復到了幾萬年前的排列方式……
　　算了，我就知道妳理解不了。”
　　看著已經被徹底繞暈，滿臉寫著我聽不懂的愛神，魔法女神有些唏噓地嘆了口氣，隨即壹臉嫌棄地解釋道：
　　“假設妳的神座被人拆了，但我找回了組成妳椅子的每壹塊材料，並還原得分毫不差，連妳閑得無聊時抹在扶手下面的鼻屎都還原了，保證和剛從妳鼻子裏面摳出來時壹模壹樣，那這個椅子還是妳原本的神座嗎？”
　　“我……”
　　愛神聞言不由得瞥了威廉壹眼，咬了咬牙後爭辯道：
　　“妳胡說！我才沒有往扶手下面抹過鼻屎！”
　　“……”
　　我真是……多余和妳解釋這些……
　　壹臉難受地捂了捂腦門兒後，魔法女神嘆了口氣，意興闌珊地道：
　　“總之，如果我想讓時間之輪繼續向過去追溯，計算出過去的魔法元素的位置與軌跡，抵達它被創造出來之前的時間，便需要向它提供壹定的耗材，但我不能用這個世界已有的東西做這種事。
　　妳們可以理解為，壹棵樹被燒光之後其實並沒有消失，只是轉化成了某些新的東西，它其實換了壹種方式繼續存在著，但時間之輪的消耗則是最徹底的消耗。
　　而由於我進行反向推演時，還需要這些東西組成過去的世界，所以哪怕我只是消耗掉了壹棵樹，但在進行反向推演過後，由於缺少了組成這棵樹的元素，過去的世界就無法正確排列組合，因此只能用那些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嗯？看來妳好像聽懂了我在說什麽啊？”
　　看了看遠古海神身後突然面色大變的威廉，魔法女神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壹臉笑意地沖他招了招手，眉眼中滿是欣賞地道：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這次要詢問創世神的問題，現在就差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