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七節：終定局揚長而去！

　　東方長凡的回憶在持續。
　　……
　　天劫地災緩緩消去。
　　自己傷痕累累。
　　東方家族的新晉蠱仙，虛拜在空中：“謝太上大長老鼎力相助！”
　　而自己撫須：“呵呵呵，妳能晉升蠱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我東方家族又壯大了！”
　　……
　　賭鬥失敗，正道蠱仙們紛紛嘆息。
　　“唉，東方壹族不可遏制了。”
　　“以壹敵五，他真的做到了！”
　　“這智道殺招，今後必定要名垂北原。這是什麽招數？”
　　周遭星光爛漫，璀璨炫目，自己傲立高空，輕輕壹笑：“此招名為萬星飛螢。”
　　……
　　“哦？妳殺了我仙鶴門的子弟，卻還要和我仙鶴門合作？”
　　“呵呵呵，這個世間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敵友。妳們中洲在北原的布局，我已察覺壹二。我東方壹族既然受著正道擠兌，要想翻身，單靠我壹位蠱仙怎麽可能？我心中宏願，便是發揚我族，重振雄風。我的誠意，妳可以感受得到。”自己款款而談。
　　“哼，妳壹介壹窮二白的蠱仙，憑什麽和我仙鶴門合作？”
　　“我手中有壹蠱仙延壽之法，名為奪舍，乃是巨陽仙尊所創。”
　　“什麽？妳說的是真？”
　　……
　　八十八角真陽樓，真傳秘境。
　　自己吐著鮮血，在真傳流星交織的生死線網中，狼狽逃竄。
　　然而費勁心機，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由苦笑：“也罷，強求不得，只好選擇妳了。”
　　……
　　年輕的時候。
　　“饒命！”那個帶給自己恥辱記憶的對手，跪倒在地上，哭號哀求。
　　“妳不應該這樣。”自己緩緩搖頭，嘆息。
　　“我是有眼無珠，我是狗膽包天，饒我壹命，繞我壹命啊，東方公子！”對手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若是妳態度強硬，面對死亡面不改色，我必會饒妳壹條狗命。但現在！”自己陡然爆喝，痛下殺手！
　　頭顱飛起，又砸落在地，滾了三滾。
　　死不瞑目。
　　自己抽身離開：“太令我失望了，我當初怎麽會敗在妳這樣的人手裏？”
　　……
　　還有，那場奇遇。
　　“年輕人，妳叫做什麽名字？”老乞丐溫和而笑，壹頭紫發亂糟糟，形如蒿草。
　　“東方長凡。”自己道。
　　“長凡……這名字倒和妳不太配啊。”紫發老乞丐深幽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他凝望了自己片刻，忽道：“妳是個好孩子，我就將手中最重要的壹份傳承交給妳。我相信，如不出意外，妳壹定會將其發揚光大的。”
　　……
　　東方壹族、蒙家、宮家三大超級勢力，聯合大比武。
　　自己跪在地上，壹敗塗地。
　　對手嘲弄大笑：“哈哈哈，東方光耀，就憑妳也想光耀門楣？妳們東方壹族，早就是空架子了！只有壹位將死的老蠱仙。幾年後，妳們東方家族將退出北原的超級勢力行列。這樣也好，同為巨陽血脈，我真是替妳們感到丟臉啊。”
　　“妳！！”自己怒目圓瞪，掙紮欲起。
　　眾目睽睽之下，對手施施然走到面前，壹腳將自己的頭顱踩在擂臺上。
　　“哈哈哈，東方光耀，按照我們賭鬥的內容，妳要答應我壹件事情！嗯……妳這名字太討厭了，妳完全配不上嘛。我要妳改壹個名字，終其壹生，都要用這個名字。就叫東方長凡吧！嘎嘎嘎，這才適合妳啊。”對手挪移冷諷。
　　自己捏緊雙拳，雙目通紅，體內的怒氣似乎要撐爆了血管。
　　但心有余，力不足。
　　“好……從今以後，我就改名為東方長凡。”這句話從牙縫中擠出來。
　　“哈哈哈，聽話，乖！諸位都聽到了吧？從此以後，就叫他東方長凡了！”對手松開腳，揚長而去。
　　自己趴在擂臺上，傷勢之重，已經動彈不得。
　　但是心中卻在狂吼——“我！”
　　“就算改名為東方長凡！！”
　　“也要，成就不凡，縱橫天下，操縱蒼生！！！”
　　“我發誓，此仇我必會親手報償，此生我定要將東方壹族重新帶上巔峰。這是我東方長凡的宏願，天地共鑒！！！！”
　　……
　　被夾裹著的九股意誌，在這壹刻，經歷了東方長凡壹生的經歷。在這壹刻，他們懂了東方長凡，也了解到他內心深處，因為族人慘死，碧潭福地被攻破的悲切沈痛。
　　“這個男人……”
　　“東方長凡！”
　　“就算是仇敵，我也得說壹聲——了不起！”
　　“也罷，敗在這樣的人手裏，不算侮辱了我。”
　　“東方壹族，興許在妳的手中，還會重起！”
　　“師傅……”
　　九股意誌潰敗，臣服，消散，就算是有頑抗的，也旋即被東方長凡的意誌洪流淹沒。
　　“我名東方長凡，此生卻絕不甘心平凡！”
　　“壹棵大樹倒下，我可以再種出另壹棵。”
　　“爾等去吧。”
　　“我發誓，此仇我必會親手報償，此生我定要將東方壹族重新帶上巔峰。這是我東方長凡的宏願，天地共鑒！！！！”
　　這意誌發出的聲音，仿佛是外界轟隆而鳴的炸雷。
　　在如此的意誌下，九股意誌土崩瓦解，再無抵抗，煙消雲散就在旦夕之間。
　　意誌之戰，驚險萬分，但終究是贏了！
　　東方長凡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千萬種琉璃之光。
　　“嗯？！”他的雙眼陡然睜大，發現面前不知何時，竟然站著壹位黑袍蠱仙！
　　正是方源。
　　“妳是如何發現的？”東方長凡旋即鎮定下來。他看似疲憊孱弱，卻從容淡定，仿佛還握有什麽強力的底牌。
　　方源呵呵壹笑：“我猜的。我追妳的分影，自然失敗。正要離去，忽然心中壹動，覺得之前妳強殺郤世民有些蹊蹺。之後查看痕跡，果然發現妳就在不遠處，挖出地下洞窟，藏身於此。這都是運氣。”
　　“這不是運氣。”東方長凡卻緩緩搖頭，“妳的仙道殺招，能分化出三十道分影，卻沒有牽制妳多久。我故意將郤世民的屍骸留著不動，又故意放走他的仙蠱，痕跡明顯，妳卻不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地下洞窟上層，是壹處普通的花粉兔群的巢穴，卻仍舊沒有瞞過妳。妳的智謀，要遠比妳的力量更可怕。真是奇怪，妳為什麽不修智道，反修了力道？”
　　方源嘴角扯動了壹下：“呵，妳這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麽？”
　　東方長凡再次搖頭，微笑：“可惜，可惜，妳晚了壹步。若是提前壹些，哪怕幾個呼吸，我陷入意誌大戰，兇險萬分，無暇他顧，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但現在……”
　　東方長凡拖長音調，語氣神情卻透露出強烈的自信。
　　“真不愧是當今北原智道第壹仙！”方源見此，也不免開口稱贊。
　　他語氣沈穩，絲毫殺機也不流露，仿佛是見到了好友，反而語調越發緩和：“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這法不行，我立即退去，今後再見妳也必將退避三舍。”
　　說著，他從仙竅中取出壹人。
　　這是壹位少女。
　　膚如凝脂，眼如秋水，壹身淡黃衣裙，婉約溫柔。
　　這是東方晴雨。
　　方源在用力道巨手捉拿東方族人時，意外發現，秘密塞入仙竅。
　　見此少女，東方長凡頓時面色驟變。
　　剎那間，就連這具肉身都起了反應！
　　體內原本就要消散的壹股意誌，陡然間變得無比強硬，壹飛沖天，瞬間強奪控制權。
　　“妹妹！”他開口大叫。
　　但旋即，只是壹個呼吸的時間，東方余亮的意誌就被再次打壓，東方長凡掌握控制權，眼中噴火壹般，望著方源驚怒交加。
　　方源哈哈壹笑，運籌帷幄：“東方余亮，妳的親妹妹就在我的手中，妳好好看著。”
　　說完，伸出僵屍怪爪，輕輕捏住少女的左肩膀，猛地壹撕。
　　哧啦！
　　東方晴雨嬌軀猛振，楞了楞，發出痛楚刺耳的尖叫。
　　她的整個左臂都被撕扯掉，巨大的傷口血液激噴。
　　東方長凡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大小，怒喝：“該死……”
　　還未說完，他就再度失去掌控權，輪到東方余亮冒出來。
　　“妹妹！！我要殺了妳，妳敢傷她，妳竟敢傷她！！！”東方余亮強烈的嘶吼，陷入瘋狂，眼中卻是淚水迸濺。
　　“乖，就是這樣。”方源陰笑壹聲，飛出力道巨手。
　　巨手就要捏住東方余亮，這時從他身上猛地撐起壹道光柱。
　　光柱頂住了力道巨手，東方長凡驚恐交加地怒斥：“堂堂蠱仙，居然對壹介凡人出手，如此卑鄙……”
　　方源仰頭壹笑，怪爪壹落。
　　噗的壹聲悶響，他直接將東方晴雨的螓首，按進了胸膛裏去！
　　“妹妹！！！”東方余亮聲嘶力竭，陷入到人生最殘酷的打擊之中。
　　東方長凡失控，防禦的光柱猛地消散。
　　砰！
　　方源大手用力壹捏，將東方余亮的肉身直接捏成肉醬。
　　東方長凡的魂魄想逃，但剛剛經歷連番激戰，魂魄孱弱至極，哪裏逃得掉？
　　方源輕松捉拿。
　　當代北原第壹智仙的傳承到手了！
　　強烈的波動，陡然爆開，蠱仙壹亡，仙竅落在地上，就形成了無主福地。
　　方源早有預料，施展手段，盡數遮掩了這股波動。
　　他瞇著雙眼，靜靜地看著福地成形，始終不強行進入。
　　待福地徹底落下，方源這才吐出壹口濁氣，深深凝望壹眼，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