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戰前

　　這末日般恐怖的景象在持續了幾分鐘後終於漸漸消失。
　　風暴的起源處，瑟琳娜在發出那壹聲聲巨大吼聲後終於從空中墜落。
　　沈奕壹把抱住她：“瑟琳娜！”
　　瑟琳娜雙目緊閉仿佛死去壹般。
　　惟有萊克和傑克桑德羅兩人驚恐的目光看著瑟琳娜，象是在看什麽怪物。
　　他們不知道瑟琳娜之前發生的事，對瑟琳娜的概念壹直停留在“壹個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被男色勾引了的女劇情人物”的概念上，但是就在剛才，這個看起來已經沒有多大作用，只能淪落為花瓶角色的女人卻爆發出驚世駭俗的巨大能量，讓所有人都徹底傻掉。
　　沈奕壹連呼喚了數聲，瑟琳娜終於醒來。
　　她睜大眼睛看著沈奕：“我剛才做了什麽？”
　　“妳不記得了？”
　　瑟琳娜搖了搖頭，眼中壹片空白：“很奇怪的感覺，好象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她努力想要想起，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於是她抱著頭拼命搖晃，大聲喊叫：“我想不起來了……”
　　沈奕忙將她摟在懷裏，撫慰著她：“別擔心，寶貝，沒事的……壹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心中嘆息。
　　很顯然先前瑟琳娜似乎被覺醒了某方面重要的記憶，但是這記憶再度被壓制了回去。
　　這是她自身的原因？
　　還是壹些外界的因素所造成？
　　沈奕不知道。
　　懷中的瑟琳娜還在顫抖，她抱著沈奕哆嗦著說：“沈奕……我害怕……”
　　“妳在害怕什麽？”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可怕的事即將發生……”她起頭看沈奕，眼神中流露出恐懼：“……我想我快要死了。”
　　沈奕心中壹跳：“別胡說，妳不會死的。”
　　瑟琳娜鉆回沈奕的懷裏，低聲自語：“抱緊我，沈奕……別松手……”
　　她仿佛很累的樣子，很快，又再度沈沈睡去。
　　這壹次，沈奕沒再喚醒她。
　　將瑟琳娜放回到車裏，沈奕去看了壹下拉爾夫。
　　拉爾夫看起來好多了，他正好奇的把玩著自己的指甲，還有他口中突出的獠牙。
　　“感覺怎麽樣？拉爾夫。”
　　“我想我擁有了吸血鬼的血統，但並不屬於正式的吸血鬼，長官。”拉爾夫回答。
　　“和我們壹樣？”沈奕問。
　　拉爾夫想了想，點頭回答：“是的長官，和妳們壹樣，我擁有了部分吸血鬼的能力，只要我願意，我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快，更強大，而且不用害怕白天。陽光只能削弱我，卻不能殺死我。”
　　“這是個不錯的結局。”沈奕拍拍他的肩膀，拉爾夫算是因禍得福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必須謝謝瑟琳娜小姐。”
　　“她太累了，先讓她休息壹會吧。現在先回福克斯。”
　　沈奕說著放出壹輛野馬，自己則向黑色閃電走去。
　　旁邊傑克桑德羅走過來，對沈奕道：“沈奕我們得談談。”
　　“妳想談什麽？”
　　“關於瑟琳娜，她先前說的那些話到底什麽意思？”
　　“關於這個我沒什麽可說的，妳都聽見了，她失去了剛才的記憶，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問題是為什麽會這樣？”傑克桑德羅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妳不會以為我真的壹點都聽不懂她剛才說了什麽吧？她說的是和這個世界有關的事！”
　　傑克桑德羅大叫起來。
　　身為冒險者，沒有人會不關心自己身處的世界的秘密。
　　沈奕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傑克壹眼，緩緩回答：“有些事妳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
　　傑克桑德羅怔怔地看向沈奕，沈奕卻已不再理他，只是道：“宜羽，開車。”
　　……
　　回到福克斯時，天色已晚，瑟琳娜也終於醒了過來。
　　看得出來白天的事情讓她相當損耗元氣，直到現在還有些頭腦昏沈，好在沒什麽大礙。
　　有壹個好消息是這段時間裏，吸血鬼城堡與北區並沒有對狼人巢穴發起攻擊，不知道他們是沒有接到消息，還是另有打算。
　　於是沈奕決定先回狼人巢穴。
　　狼人巢穴，薇娜壹見到沈奕回來，立刻激動地叫起來：“沈奕？我的天，妳終於出現了！妳竟然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這次任務我再也……我還以為妳打算單幹到底了呢！”
　　她本來想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妳了，又覺得這話太過曖昧，於是做了臨時修改。
　　她沖過來壹把抓住沈奕，仿佛松開手沈奕就會從她眼前溜掉壹般。
　　沈奕聳了聳肩：“不回來能幹什麽？”
　　薇娜壹呆。
　　是啊，到了這壹步，他不回來還能做什麽？
　　所有能幹的他都已經幹完了，接下來西區唯壹要做的就是和北區的人展開壹場生死拼殺，爭奪最後的榮耀。
　　在這個過程裏，再不會有什麽陰謀，惟有堂堂正正的較量。
　　所以沈奕回來了，回來和大家壹起並肩作戰。
　　“那麽，能告訴我為什麽在這個關鍵時候，妳的三個手下會突然跑掉嗎？”薇娜松開沈奕，雙手叉腰，氣鼓鼓地問。
　　“去辦些私人事情而已。最後的戰鬥他們怕是趕不上了，不過沒關系，反正我們也沒打算拿完美表現不是嗎？”沈奕笑嘻嘻回答。
　　薇娜沒好氣地瞪了他壹眼。
　　她不知道沈奕所指的私人事情是什麽，但多半也可以猜想到沈奕肯定觸發了某個隱藏任務，考慮到溫柔特意用邁克爾的血液去交換盧西安的鑰匙，她多少也能猜到和什麽有關。只是第二幕場景和目前的任務沒什麽關聯，她也不想追問沈奕是怎麽做到的。
　　正如沈奕所說的，那只是“私人事情”。
　　既然溫柔金剛他們不參加，那麽這趟最後的清剿戰無疑將是永恒之夜打主力，考慮到之前永恒之夜已經拿下艾美尼亞和壹批吸血鬼，這次的完美表現基本是逃不了了。
　　目光掃了壹眼沈奕，又看向他身邊的瑟琳娜，薇娜口氣悠然：“那麽她呢？也屬於妳的私人事務了？”
　　沈奕聽這口氣怎麽有點酸酸的感覺，他笑答：“我辛苦奔波，總得有點獎勵不是？”
　　“希望其他人也能這麽想。”
　　“其他人？”
　　“對，跟我來，妳總得和其他人見見面不是？”薇娜轉身，娉婷著步子向前走去。
　　壹邊走壹邊扭動她豐滿的臀部，看起來格外招搖。
　　瑟琳娜湊近沈奕耳邊：“她在吃醋。”
　　“閉嘴，妳這小妖精。”
　　瑟琳娜吃吃笑了起來。
　　穿過壹條長長的甬道，薇娜帶著沈奕來到壹大群冒險者身邊，拍拍手喚起大家的註意：“諸位，給大家介紹壹位新成員……確切地說，壹位妳們已經知道他的存在卻壹直沒機會見到的那個家夥。沒錯，就是那個喜歡自行其事的東區小子……沈奕。如果有誰對他還不滿意想找他的麻煩，可別錯過機會。”
　　她把身體壹讓，露出身後的沈奕。
　　壹群人同時看向沈奕。
　　眼神冰冷而充滿殺氣。
　　若是換了個人，在這壹雙雙眼睛的註視中很難做到不緊張。
　　沈奕卻凜然不懼地回望，神情自若，同時還帶著自信的微笑。
　　彼此對望了好壹會兒，突然間人群中壹名大漢率先鼓掌，壹下壹下，頗為有力。
　　隨後壹批人跟著鼓掌，掌聲頃刻間響成壹片。
　　壹名大漢叫道：“好樣的，是條漢子。”
　　“早聽說了妳的名字，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終於見到妳了，妳的隊員不賴……妳也不錯。”
　　“是個當隊長的料。”
　　“妳猜如果我們剛才對他動手，結果會怎樣？”
　　“結果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是妳先動手，妳肯定會被他揍趴下。”
　　壹名中年男子走上前，對沈奕伸出手：“馮·海因裏希，德國人，很高興認識妳。”
　　然後是壹名留著小胡子的男人：“亞歷克薩·切斯特沃思，意大利人，曾經是個電氣工程師，願意和妳交個朋友。”
　　“……”
　　“……”
　　壹名有著洶湧波濤的白人金發女子對沈奕揮了揮手：“卡羅萊娜，波蘭人，如果妳願意，可以直接叫我萊娜。有時間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壹名白人青年立刻插嘴：“萊娜妳指的單獨聊聊是在床上吧？”
　　壹群人哄笑起來。
　　大波妹毫不在意：“他很帥不是嗎？奧古斯丁。”
　　那白人青年用大拇指壹指自己：“伊西多拉·奧古斯丁，瑞典人。”
　　然後指指身邊的那名光頭刺青大漢：“他叫奧布沙耶夫，俄羅斯人，進都市前是個黑市拳手，近戰很猛的家夥，地鐵戰外圍阻截戰裏幹掉過壹個北區的冒險者。”
　　那光頭大漢嗡聲嗡氣的回答：“我的名字不需要妳來介紹，奧古斯丁。”
　　說著他來到沈奕身前，伸出熊般粗壯的大手。
　　沈奕看了看那大手，伸出自己的手掌。
　　兩人相握，彼此臉上都帶著笑容。
　　不過看得出來，奧布沙耶夫手上的青筋正在壹根根暴起，整個手臂都開始做顫巍巍的搖晃。
　　沈奕則依然顧我，毫不動容。
　　好壹會兒，奧布沙耶夫突然抽手，甩著手腕瞪著眼看沈奕：“妳的力量屬性是多少？”
　　他到是毫不掩飾自己剛才和沈奕角力的行為。
　　“先說妳的。”沈奕回答。
　　“62！”奧布沙耶夫很是自傲道。
　　這份力量屬性在整個二難度區域也算是極為少有的了。
　　沈奕想了想，回答他：“80。”
　　呼！
　　西區壹大批人都被驚動了。
　　有人怪叫起來：“真見鬼，妳是公寓區跑過來的嗎？”
　　“單壹屬性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沈奕笑答。
　　這到是，其實這裏面的任何壹個冒險者，只要他們願意，都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加到80以上，只不過那意味著其他方面的落後。
　　沈奕用壹種似是而非的手法模糊了自己的實力——他既不希望別人把自己看得太扁，也不希望別人把自己看得太高。
　　“好吧，必須承認，妳的確很出色。”奧布沙耶夫嘟囔道，再度伸手：“很高興認識妳。”
　　這壹次是平和的握手。
　　很快沈奕和所有人都認識了個遍。
　　除了相互認識外，就是把兩邊各自發生的事介紹壹下。
　　聽到沈奕已經幹掉了艾美尼亞，有人發出悲憤的呼叫：“真見鬼，為什麽總是讓妳給搶先壹步！”
　　如果是認識之前聽到艾美尼亞死亡的消息，大家也許還會怪罪沈奕。但這刻正式認識後，大部分人對沈奕已經有了充足好感，對他的實力更是有了進壹步的認識，因此到也沒有太多人怪責他，現在的抱怨只是純抱怨，到也沒有太多別的意思。
　　血腥都市本就是誰有本事誰上位的地方，誰也不會把果子留給別人吃。自己沒摘到，就別怪別人手快，這點道理大家還是明白的，何況沈奕也沒吃獨食，這裏面大頭歸了薇娜。
　　沈奕笑道：“不用擔心，吸血鬼城堡裏還有足夠的吸血鬼給大家殺。只要任務完成，哪怕妳們壹個吸血鬼都沒殺死，任務獎勵本身都會給大家壹筆血腥點。”
　　“說得對。”眾人紛紛附和。
　　“那我們什麽時候進攻吸血鬼城堡？”有人問。
　　沈奕回答：“不需要我們進攻，實際上……他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