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歷史留名的結局

　　比賽氣氛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76人的氣勢肉眼可見的消退，而凱爾特人則氣貫長虹。
　　他們的高位掩護切入戰術，第二節還能奏效，從下半場開始，路易讓隊員主動換防，在凱爾特人敏捷性不吃虧的情況下，76人又無法通過外線三分拉開空間，只能填塞油漆區的人數。
　　J博士嘗試用掩護來擺脫伯德的防守。
　　他失望了，根本做不到。
　　因為就算甩開伯德，還會有卡爾、朗、馬克斯韋爾或者桑普森來換防。
　　壹旦被卡爾這種癩皮狗纏上，博士會比對位伯德更加難受。
　　比如此刻，卡爾換防J博士，壹路追隨，嘴上的話沒有壹刻停過：“博士，看到拉裏這樣的表現難道妳不會尷尬嗎？妳可是超級巨星啊，大家都想看妳優雅的起飛，妳怎麽能表現得如此平庸呢？博士？說話啊博士，難道我這樣的小角色不值得妳開口嗎？”
　　路易發現了壹件事。
　　紳士名聲在外的J博士，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儒雅隨和。
　　他很容易被激怒，只是ABA時期養成的壹種天然的上位者氣質，讓他懂得克制自己。
　　他真的是那種非常典型的，被人設形象吞噬了自我的球員。
　　未來也會有更多的巨星困於人設，但社交媒體時代最大的好處之壹就是球星很難有多少個人隱私，而且，越大牌的球員越會被關註，所以有不少明星會受不了人設對自己的限制，破罐子破摔，有的能夠重建自己的形象，而有的就沈浸於其中，不能自拔。
　　說的就是妳，小帥。
　　無限換防下，76人的進攻難以為繼，顯得僵硬和脫節，只能靠馬龍的進攻籃板來維持生計。
　　只見馬龍在籃下使出他那招牌的撅臀大法將桑普森頂飛，摘下籃板二次進攻得分。
　　“別小看他擡屁股的那壹下，暗含的力量不是現階段的拉爾夫能夠承受的。”考恩斯和馬龍對位過，他知道後者的厲害。
　　路易問：“依妳看，拉爾夫什麽時候能夠頂住他的擡臀術？”
　　“啊這...”考恩斯沈吟了幾秒鐘，考量了桑普森的大長腿和缺乏力量的臀部，“壹輩子都別想。”
　　“該死，大紅，妳就不能說句假話哄我開心嗎？”路易遺憾不已。
　　44比61
　　凱爾特人大比分領先，76人的處境很微妙。
　　“如果是其他球隊，我可能會判定波士頓已經預定比賽的勝利，但對手是費城的話，得謹慎壹點。”海因索恩笑道，“他們大概已經贏了九成九了吧。”
　　庫西不由打趣：“湯姆，妳可真是‘謹慎’哈。”
　　前場，伯德驅動二號體系，高位做軸，他先是假裝給托馬斯掩護，忽然，微笑刺客從他的身邊繞路切進76人的籃下，他壹個吊球，指引到位。
　　63比44
　　美妙的戰術進攻看得人癡醉，路易滿意地點頭：“L戰術真的只有拉裏才玩得轉。”
　　接下來，桑普森顯出了他的防守存在感。
　　路易正在把他變成壹個高大化，運動能力下降，且情緒上不溫不火版本的凱文·加內特。
　　他的換防使76人的傳球出現失誤。
　　凱爾特人的無限換防能有此效果，桑普森的影響力不可估量，他足夠長，足夠快，足夠有天賦來將他的防守輻射到罰球線以內的區域。
　　這種情況下，他像加內特。
　　而壹旦他處於防守反擊的最前沿，路易賦予了他額外的戰術地位。
　　於是，他從加內特變成了看起來不那麽協調的阿德托昆博。
　　盡管桑普森的進展不像路易當初遊說他的那樣，成為壹個劃時代的統治級中鋒，但他的確是當代獨壹無二的內線。
　　桑普森單刀快攻，前場暴扣。
　　“漂亮！拉爾夫太棒了，他的這壹球讓我想起了羅素當年從現在三分線外的距離大跨步快攻上籃的畫面。”海因索恩感懷道，“這年輕人比羅素還高得多啊！”
　　65比44
　　這是個警報。
　　76人喊了暫停。
　　比利·康寧漢姆知道他的隊伍正在潰敗，他看見不遠處的路易正得意地笑。
　　“那個混蛋！”康寧漢姆等球員回到場下，大聲說道，“他們可以換防，我們也可以換防！他們能夠夾擊持球人，我們也能夾擊持球人！我們要用他們的法子擊潰他們！”
　　康寧漢姆的助教馬特·郭卡斯的嘴唇抖了抖，問題來了，凱爾特人場上至少有兩個人能投三分（伯德/朗），76人有誰在三分線外能讓對手上心的？
　　怕是安德魯·托尼站三分線外拿球，都有可能被放空吧？
　　無論是高位傳切，還是要破解無限換防，亦或是要用高位傳切硬鋼無限換防，答案都只有壹個，就是制造空間。
　　2018年，火箭和勇士那輪偉大的西決，打到搶七戰，火箭五小用無限換防逼迫勇士五小打巨星球，科爾放棄傳切，於是空間拉開，杜蘭特、庫裏妳壹個我壹個單打淹沒了獨木難支的火箭。
　　同樣的問題被放到76人面前，首先他們沒空間，即便他們有空間，壹個安德魯·托尼想靠單打打死凱爾特人只能夢回比爾·菲奇時代。
　　郭卡斯知道有問題，但他沒說。
　　因為他沒別的辦法，如果給出否定的建議還不能拿出其他的方案，會挫傷球隊的士氣。
　　暫停結束，路易幹脆把伊賽亞·托馬斯換下來休息。
　　“我本來想讓妳多打壹會兒，但妳今晚的三分球實在是辣眼睛，所以我決定試試菜鳥，有意見嗎？”路易微笑，真誠，但擰巴的眉毛卻寫著“妳最好沒意見”的威嚴。
　　托馬斯心酸地笑道：“我不敢有意見。”
　　“妳真的可以有意見，妳有這個權利，我是個開明的教練。”
　　路易柔和似水的樣子讓托馬斯想起昨晚騎在他身上的失足人，但他相信，如果他沒有給足好處，就像他此刻敢有任何的意見，無論是昨晚的表子，還是他面前的這個表子，都會翻臉無情。
　　“我沒意見。”托馬斯說。
　　“感謝妳，伊賽亞，”路易笑道，“妳真是我見過的最無私，最體貼教練，最讓我省心的球員了。”
　　托馬斯麻木地走下場，考恩斯把毛巾丟給他：“別太飄飄然，他對誰都這麽說。”
　　路易和托馬斯交流完，便與約翰·帕克森勾肩搭背，“約翰，妳聽好了，我為妳爭取到了壹個難得的機會，伊賽亞對於這個時候下場很不滿意，妳看他的表情。”
　　“他在笑。”
　　“妳進隊這麽久都不知道他是個笑裏藏刀的人？妳就不能讀出他笑容中的含義嗎？”
　　“有什麽含義嗎？”
　　“妳難道看不到他的笑臉上寫著‘CNMLGBD約翰·帕克森’？”路易失望地說，“妳太沒眼力見了，難怪比爾喜歡欺負妳。”
　　帕克森擔驚受怕地問：“我該怎麽做？”
　　“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利用妳的遠投威脅給拉裏創造空間，要懂得和他配合，註意他的手勢和口令。”路易提醒道，“如果妳什麽都不懂，那麽站在最擅長的投籃點不動也比到處亂跑要好，明白嗎？”
　　“明白！”
　　“好！”路易狠拍他的屁股，“充滿幹勁地上吧！”
　　路易對帕克森還是有信心的，這人是典型的大場面球員。
　　無論場下多麽害怕，只要走上場，他都會按下體內的那個開關讓自己進入狀態。公牛前後兩段王朝都有優質的白人射手，雖然科爾名聲更響亮，但帕克森卻是更好的球員。
　　路易不知道76人要學他們的無限換防，讓帕克森上去只是為了讓伯德得玩得更嗨，卻間接地針對到點上。
　　76人具備進行無限換防的能力，他們有兩個運動能力彪悍的側翼，奇克斯也是壹名防守精英。
　　可是，他們五個人的球商綁壹起都不及伯德的壹半。
　　伯德用同壹套L戰術，在同壹個角度，連續三個回合戲耍了他們的防守。
　　最讓J博士狼狽的壹個回合，伯德的傳球假動作讓J博士錯判，他居然去追馬克斯韋爾，然後原地沒人防的伯德像空位投籃練習壹樣投籃命中。
　　接著，K.C·瓊斯，這個好人提醒伯德：“加油，拉裏，再得到4分，妳的得分就是博士的5倍。”
　　當伯德得到那4分，而J博士壹分沒得，他開始了臭名昭著的垃圾話：“30比6，朱莉，這不只是妳我得分差，更是實力差，妳只有這點水準了。”
　　之後的5分鐘，伯德持續“XX比6”的精神攻擊。
　　第三節最後壹分鐘，數字已經變成了“42比6”。
　　J博士把伯德撂倒的時候，路易察覺到了不對勁。
　　幸好裁判及時隔開了雙方，沖突沒有升級。
　　路易借這機會，換下馬克斯韋爾和約翰·朗，換上兩名打手，蘭比爾和菜鳥蓋伊·威廉姆斯。
　　路易叮囑威廉姆斯：“我話講完，聽懂了妳就眨眨眼。妳不是上去打球的，妳是上去保人的，如果待會兒有沖突，我要妳第壹時間去保護拉裏，如果他挨揍了，尤其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在妳面前被揍了，我就在花園挖個坑，把妳埋了，聽懂了就他媽眨眨眼。”
　　威廉姆斯驚懼地眨眼。
　　“機靈點，上吧！”路易習慣性地愛撫了下他的屁股——啪！
　　考恩斯不以為意地說：“妳太鄭重其事了，就拉裏那德行，真打起來他也不會吃虧。”
　　“試想壹個畫面吧，大紅。”路易描述道，“拉裏今晚完勝了博士，並用垃圾話羞辱他，直到他情緒失控，然後他在這場沖突中占據上風，哪怕他被裁判驅逐出場，拉裏都被他揍了壹頓，如果妳是拉裏，妳會高興嗎？不錯，鄉巴佬也不是什麽好鳥，他很有可能占上風，但我不想給博士壹點反撲的機會，哪怕是1%的可能。”
　　伯德的“42比6”並不是激怒博士的導火索，而是在他得到第44分後，對著博士說：“退役吧，朱莉，聯盟已經沒有妳的容身之地了，妳只是個依靠大量出場時間混到6分的殘廢。”
　　憋屈了壹整晚的J博士已經沒有打比賽的心情，狂怒之下，他沖到伯德的面前將他推倒。
　　可是，沒等他進壹步上前出拳，他的身後，蘭比爾夾住他的身體：“別打架啊！”
　　蓋伊·威廉姆斯像護主的家犬，將博士連同蘭比爾壹起撲倒在地。
　　伯德起身之後，看見J博士四肢被控住，惡向膽邊生，沖上前去，在雙方大隊人馬和裁判趕到之前掄出了幾記重拳。
　　於是，這場註定在歷史上留名的常規賽，達到了它的最高潮。
　　路易看見了比利·康寧漢姆的抓狂，看見了76人球員的暴怒，看見了博士被打到嘴角出血，看見了蘭比爾無辜的樣子，還看見蓋伊·威廉姆斯主動攬下所有，他企圖讓人相信伯德打向博士的那幾拳是他遙控了對方的胳膊所進行的暴力行為。
　　“聽說今晚是全美直播？”路易似乎不知道，“啊，那76人今天還真是倒黴啊。”
　　K.C苦笑道：“我要是總裁，我就不會這麽想了...”
　　尼瑪東部最好的兩支球隊在三節比賽裏打了七八次架，主裁判都在賽前被壹方的主教練幹進醫院了，這聯盟的形象...
　　維護聯盟的形象從來不是路易的工作，他只圖勝利，和自己舒服，以及球員不在場上吃虧，其他的，關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