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各方的行動

　　克拉格俱樂部的靶場上，克萊恩在接受了馬術教師塔利姆於槍法和格鬥兩個項目的考驗後，後者終於道明了他的目的：他的壹個朋友想要委托偵探，而他向對方推薦了知名偵探夏洛克·莫裏亞蒂。
　　可別又是抓奸、找貓什麽的了……克萊恩腹誹壹句，含笑問道：
　　“妳的朋友想做什麽樣的委托？”
　　“呵呵，他等下就到俱樂部，妳們自己聊。”塔利姆反手揉了揉被克萊恩打中的地方，“具體是什麽委托，我也不知道，對了，他是個記者，《每日觀察報》的新聞記者邁克·約瑟夫，我想妳應該聽說過他。”
　　“《每日觀察報》的邁克·約瑟夫？”克萊恩覺得這個名字頗為耳熟，略壹回想，便想起“英雄偵探”最初成名的幾篇文章似乎都是出於這位記者之手……
　　他之前窺破“塔”先生的身份之壹就是“英雄偵探”布雷恩時，曾經收集過壹些資料，其中就包括不少邁克記者寫的文章。
　　不過，克萊恩想了想後，還是試探著問道：“報道過布雷恩偵探的那位記者先生？”
　　“沒錯，邁克他憑著和布雷恩偵探的關系，拿到過好幾次專訪的機會，為此不但得到了嘉獎，還晉升為報社的準高層。”塔利姆感慨地說道。
　　由於王子殿下也入股了《每日觀察報》，他對此比較關註。
　　“可是邁克先生為什麽不去委托布雷恩偵探？”克萊恩不解地問道。
　　“據我所知，布雷恩偵探要離開貝克蘭德壹段日子，邁克現在應該正在給他送行……所以壹會兒才能過來。”塔利姆邊往靶場的樓梯方向走去邊回答道。
　　跟在他身邊的克萊恩聞言既有些放松又有些遺憾。
　　放松是因為“塔”先生既然離開了貝克蘭德，那自己就短時間不用擔心與對方遇到，並被認出來了。以他目前的偽裝，他沒有絲毫把握可以瞞過壹位名聲在外的偵探。更何況“告白”還在他的手裏，若是真被看到，恐怕只能自認“世界”了。
　　遺憾則是因為“塔”離開貝克蘭德後，他就再難以調動足夠的力量幫自己完成目標。畢竟無論是“正義”小姐還是“審判”小姐，在經費和情報能力上雖然不錯，但正面戰鬥能力卻是差了“塔”太遠，甚至可能還不如自己……
　　就在他暗暗盤算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層疊虛幻的祈求聲。
　　塔利姆見他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克萊恩微笑說道：“我想先去壹趟盥洗室。”
　　……
　　貝克蘭德郊區的壹座獵場內，奧黛麗牽著壹匹棗紅色的小母馬，故意湊到角落，假裝和格萊林特子爵商量事情。
　　她穿著白色的長褲和及膝的黑靴，上半身則是裝飾簡單的女士襯衣配收腰的黑色夾克式騎手服，再加上同色調的保護頭盔，整個人顯得異常颯爽，有不同於往常的美麗。
　　從車站趕過來，並偽裝成格萊林特子爵侍從的休艷羨地瞄了眼奧黛麗又長又直的雙腿，不自覺踮了下腳尖。
　　但她很快收斂住情緒，將那條名叫“蘇茜”的金毛大狗送過來的壹疊紙張拿在手裏，故作好奇地翻看了起來。
　　雖然她早就知道裏面是什麽內容，畢竟“愚者”先生頒布這個“考察”任務時，她也在場。
　　接著，雙方在以100鎊的金額定下這個尋找“蘭爾烏斯”的委托後，奧黛麗才再次開口問道：“心理煉金會有消息了嗎？”
　　在塔羅會上從“塔”先生那裏得到了關於“神靈”的秘密後，她尋找“心理煉金會”也不是單純的為了魔藥配方了，而是想盡快探聽到“半神巨龍骸骨”的消息，畢竟她壹點都不喜歡欠賬的感覺。
　　佛爾思理了下自己的長卷發，和休對視了壹眼道：
　　“我最近加入了壹個新的非凡者聚會，據說裏面曾經出現過‘觀眾’和‘讀心者’的魔藥配方，我懷疑那個聚會的成員中有心理煉金會的人。
　　“等到下次再有聚會，我會提出申請，帶妳壹起去。”
　　“好的。”奧黛麗故意沒掩飾自己的欣喜。
　　……
　　恩馬特港，豐饒教堂。
　　鄧恩·史密斯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他此刻頂著電影版“鋼鐵俠”的面容，只是眸子壹如既往的幽深……嗯，發際線也略高。
　　回想起剛才在夢境裏做的那些令他尷尬萬分的事情，鄧恩看了壹眼身前不遠處那位褐色長發的牧師“小姐”，不由得無奈地道：
　　“克洛斯菲婭女士，妳明明可以壓制這張面具的負面效應，為什麽每次都任由它胡來？”
　　克洛斯菲婭，也就是茱蒂的母親，觀眾途徑的半神，心理煉金會的“懶惰”小姐，她笑吟吟地看了對方壹眼，說道：“因為懶得弄啊。”
　　真是比戴莉還喜歡捉弄人啊……鄧恩剛轉過這個念頭，就聽對方又說道：“不過，妳應該感覺到了吧？妳精神內的不協調已經大致彌合，剩下的問題，只需要‘扮演’消化‘魔藥’就可以了。”
　　“但扮演也不需要靠著那個面具……”鄧恩明白對方的意思，想要爭辯壹句。
　　“但妳自己去‘扮演’的話，真的能成為合格的‘夢魘’嗎？在夢裏搶了小孩子的冰淇淋，又因為對方大哭出聲，不得不送回去哄笑的‘廢柴夢魘’啊。”
　　克洛斯菲婭女士笑意古怪地挖苦道。
　　鄧恩頓時啞口無言，他心裏其實也很不解，明明從前去夢裏搶克萊恩的飯菜，效果很不錯的……為什麽現在類似的扮演不行？
　　“那也不能總讓我演出羅塞爾大帝的《鋼鐵俠》中的橋段啊……尷尬不說，演的多了，附近的居民也不會再因為夢到這個害怕了吧？”鄧恩最後努力了壹次。
　　“妳說得也有道理……”克洛斯菲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就在鄧恩以為終於能解脫了的時候，就聽到對方繼續說道，“那我和‘小醜面具’溝通壹下，讓它換個劇本來演……嗯，妳覺得綠巨人如何？肯定能嚇到人。”
　　鄧恩聞言再次揉了揉額頭，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咖啡，然後苦笑著說道：
　　“女士，妳就饒了我吧。”
　　“哈哈，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克洛斯菲婭女士捂著嘴笑了幾聲，然後才收斂表情，正色問道：“如果是妳的仇人，妳敢不敢，又會不會將‘夢魘’施加到對方身上呢？”
　　聞言，鄧恩幽邃的眸子看了她壹眼，邊思索邊說道：“您知道蘭爾烏斯的下落？”
　　“為什麽不是因斯·贊格威爾？”克洛斯菲婭饒有興趣地問道。
　　“呵，‘夢魘’的力量可無法讓半神害怕……更何況，那個人現在是壹位比我厲害得多的‘夢魘’了。”鄧恩嘆了口氣，自嘲壹笑。
　　“還算妳有自知之明……不過蘭爾烏斯也沒那麽簡單，他身上有真實造物主的壹絲神性，不想辦法祛除掉，妳也對付不了他……妳之前說過，妳在夢裏是見過真實造物主‘形象’的……那滋味想來不好受。”克洛斯菲婭搖搖手指說道。
　　“他在哪？”鄧恩卻只是沈默了幾秒，便出聲問道。
　　“貝克蘭德……具體在什麽位置，還得去調查才能知道。”克洛斯菲婭回答道。
　　“我需要付出什麽，才能讓您出手，毀掉那壹絲神性？”鄧恩看著牧師“小姐”，眼中滿是堅定，似乎無論什麽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我需要妳幫我做壹件事。”克洛斯菲婭勾起嘴角，微笑著說道，“放心，不會讓妳違背道德準則的。”
　　……
　　蒸汽列車上，在“源堡”中學習了約莫十幾分鐘的艾布納清醒了過來，他捏了捏發脹的眉心，問列車員買了壹杯甜冰茶。
　　與此同時，身在克拉格俱樂部的克萊恩也終於從盥洗室裏走了出來。